小說《盛寵權傾:巾幗女相》推薦各位書友一讀,這本書的作者是莫辭心,主角是千落雪兒。主要講述了:無邊的黑暗在迅速吞食所剩無的光亮,本是一無所有的青石板上忽然滲出了似水般卻粘稠的液體,一點點蔓延黑暗所遍佈之處,傳來幽幽的腥臭。有五指不全的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也有殘缺的屍首出現在四周,滿是獠牙的血盆…
《盛寵權傾:巾幗女相》精彩章節試讀
第二十五章擦出火花
無邊的黑暗在迅速吞食所剩無的光亮,本是一無所有的青石板上忽然滲出了似水般卻粘稠的液體,一點點蔓延黑暗所遍佈之處,傳來幽幽的腥臭。有五指不全的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也有殘缺的屍首出現在四周,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正散發著惡臭。他們在張牙舞爪著,在撕心裂肺地喊著,那聲音如鬼魅般淒厲,又如夜裡烏鴉啼鳴的慘淡。他們似乎很痛苦,彷彿正被人一根根拔著身上的毛髮般痛不欲生,又像被人拔掉了指甲般痛心入骨。
他們一瘸一拐地朝不遠處的女孩走去,哭喊著,哀嚎著,痛苦著,宛如地獄中備受煎熬的鬼魂看到了人間打開的大門,欲蜂擁而出。
千落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有無止盡的疼痛將她掩埋。她掉頭就跑,拼命地跑,眼淚被周圍的血液吞沒。
她聽見有人喊著,
“郡主,救救我,我不想死。”
“落兒,二哥好痛苦……落兒,大姐在等著你呢,快來……”
“伍兒姐,我好痛,它們的牙齒劃破了我的身體,好痛好痛……”
“伍兒姐,沒有頭,我看不見路……”
地上的血猛然形成一隻只鮮血淋漓的手,一把將千落拽住,用力地往地下拽去,下面是看不見盡頭的血海和屍體……
千落來不及大喊就被吞沒在其中,血液從四面八方鑽進她的身體裡,翻滾著,怒號著,叫囂著……
突然,有什麼從右肩被剝離,疼痛襲遍全身,帶著迅猛的一陣抽搐。
千落猛的睜大眼睛,驚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著,左手正緊緊拽住什麼。
“怎麼了?”剛從千落右手拔出金針的墨北辭皺了皺眉,不禁有些擔心,可望著被她緊緊抓住的衣袖又不禁有些愉悅。
千落總算回神,她閉了閉眼睛,很自然地鬆開了左手拽住的衣袖,整個人虛脫得像剛經歷了死裡逃生般。
趴在地上打呼的雪兒立馬站起來,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就要撲上去,卻看見千落還未包紮好的右肩正滲著細密的血跡,它又乖乖的坐回去,用爪子刨了刨床邊,又撓了撓墨北辭的衣裳,嘴裡哼著聽不懂的獸語。
墨北辭拍了拍它的頭,柔聲說道:“放心吧,好好養著,死不了的。”
雪兒放心地趴在床沿,帶著歡喜和擔憂望著千落,時不時伸出爪子去輕碰她的手指。
千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右肩上的傷口,不禁心下吃驚。墨北辭何時為她取的金針?竟毫無防備,甚至是毫無感覺,他對她做了什麼!
墨北辭看穿了她的迷惑,溫潤地解釋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我索性就點了你的睡穴和麻穴,取出了金針。只要好好靜養,不出半個月你的右手就能運動自如了。”
“為什麼救我?”千落冷聲問道。
墨北辭低聲笑了笑,“你猜猜。”
千落看著他的眼睛裡滿是厭惡和冰冷,彷彿他是天地間最噁心的東西,瞥一眼就會生不如死。
“你是後涼二皇子,而我不過是個喪家犬,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我已經不是忠國侯府的郡主,無利可圖,更無價值。”
墨北辭忽然眯起眼睛上下盯著她看,笑得意味深長,“或許有的。”
“墨北辭!”千落有了些怒氣,憤然地喝道,“你救我一命,我會銘記於心,可別妄想利用我或是通過我去得到些什麼,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和憐憫,我也不會被你所掌控!”
墨北辭仍舊眼含笑意,“你身上除了美色還有什麼值得讓我得到的。渡生石亦或是渡生樓的秘密?你該相信我的本事,我要得到這些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在你身上浪費心思。”
千落冷笑,賭氣地撇過頭。其實他說的也對。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相信這麼個毫無干係的人會一無所圖地救自己。
墨北辭卻垂眸淺笑,“你知道的,墨北辭和鍾離千落這兩個名字一樣,盡人皆知。”
“不要將我和你混為一談,我聽著噁心。”千落撇過頭,看都懶得看他,渾身帶著生人勿近的冰冷,“如果忠國侯府的屠殺,你的父皇或是你都有所參與,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你如今不殺我,以後就是我殺你。”
床邊的帷幔被風掀起,張揚地擋在他們之間,隔著薄如蟬翼帷幔,墨北辭能感覺到她心底氾濫的仇恨和不信任。
“在真相水落石出前,你還是安分養傷吧。”墨北辭把帷幔輕輕抓住,“忠國侯府的事我在調查,元兇是誰尚未知曉,不過我可以斷定有多方勢力聯手,你羽翼未滿,想報仇還太嫩了些。”
他頓了頓,眸中閃爍著怪異的流光,“我不會殺你,至於你以後會不會殺我那是你的事。在你有所能力在權謀中游走之前我會保護你。對我來說你完全沒有被利用的價值,嗯,不過用美色來誘惑我的價值還是有的,不如救命之恩你肉償好了?”
千落忽然轉身,手中持著一根尖銳的簪子,毫不留情地朝墨北辭刺過去,卻被他穩穩抓住手腕,他的手指輕挑,就把簪子弄落在地,笑得溫柔,眼裡像葉子在水裡打旋般泛起漣漪,帶著淺淺的笑意。他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再且你學的武功太過高深霸道,如今你又重傷在身,強行運功只會經脈俱斷五臟皆碎而死。”
千落神色冷淡,冷哼一聲抽回了手,蓋著被子矇住頭,一刻都不想看見他討厭的嘴角。
雪兒咬住墨北辭的衣襬,哼哼地撕扯著,爪子還刨幾下他的腿,似乎也在生氣。
墨北辭輕拍它,笑意更濃了,“放心吧,我不會欺負她,相反我會好好照顧她。你也乖點,不然可沒有臘梅酥吃。”
雪兒不滿地放開他,眼睛幽怨的望著他,抗議性的往他腳上踩了幾腳,以洩心頭之不滿。
千落有些訝異,雪兒出生高貴,生性傲慢,雖然有靈性卻因蒲松林事件而對人心有芥蒂,一般人很難靠近它,而墨北辭竟然可以,而且還能讀懂它的意思,這就是師傅會把雪兒託付給他的原因嗎?也是的確,雪兒跟在他身邊,就沒人敢動它。
忽然眼前一亮,墨北辭掀開了被子,他微微傾著身,笑意淺淺地望著千落:“被子要好好蓋。”說罷他很是自然地掖了掖被子。
“嗯,太瘦了。”墨北辭盯著千落的身體看了看,想要伸手撫摸下她沒有了嬰兒肥的臉。
千落趕緊撇頭躲過,有些厭惡地說道:“別碰我!”
墨北辭輕笑出聲,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是該好好補補了。”
他忽然一躍坐回了輪椅上,轉身就出門,還不忘叮囑道:“你好好養傷,可別亂跑,你跑了,我就把它燉湯喝了。”
雪兒朝他齜牙咧嘴,他卻莞爾一笑,心情甚是愉悅,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半點不尋常的異樣。
而此時,十里芳華外正有人闖進來。
“公主,您慢點。”
女孩穿著蘇繡月華錦衫,下罩翡翠撒花洋縐裙,腰間繫著蝴蝶結,垂掛著碧玉滕花玉佩,垂掛髻上斜插一根累絲珠釵,綴著點點珠玉,很是粉膩酥融嬌欲滴。
流瑩快步直往墨北辭房間,腳步有些凌亂,小臉上卻洋溢著迫不及待的開心。她聽說了坤寧宮的事,早就看靳皎皎不順眼的她對墨北辭的所作所為可謂是雙手雙腳都舉起鼓掌。
前幾天她就剛和靳皎皎因為一個蝴蝶式掛腰而掙得面紅耳赤,若非靳皎皎有鍾離嫣然這個太子妃撐腰,蝴蝶式掛腰早該是她的了。沒想到墨北辭竟替她出了氣,此時別提她有多高興了。
她剛把腳邁進十里芳華,就迎面撞上了人,她皺眉剛想大喝一聲待看清是時雨後,立馬變換了嘴角,仰起頭笑得甜甜的,帶著幾分撒嬌說道:“時雨哥哥,瑩兒想找北辭哥哥,他在嗎?”
時雨趕緊低頭躬身行禮:“時雨見過公主。殿下正在書房與妄丞相議事,請公主先去聽雪堂等候。”
流瑩眸若春水,清波流盼,煞是可愛,“瑩兒在這裡等。”
說著就要走進去,時雨立馬伸手攔住,神色淡漠地說道:“公主請去聽雪堂等候。”
“你不過一個侍衛,竟也敢擋公主的路!”流螢身後的何姑不滿地出言呵斥道。
時雨卻仍舊面不改色,“時雨是殿下的侍衛,只聽從殿下一人的吩咐。公主,您應該知道殿下最不喜歡的是什麼。”
流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掉,隨即立馬恢復自然,她依舊笑著,懂事地說道:“好,那瑩兒就去聽雪堂等北辭哥哥。麻煩時雨哥哥記得通報一聲。”
流瑩轉身就走,笑容立馬被陰暗取代,眸子裡閃過與她柔美嬌嫩的形象不相符的狠辣。
彼時的書房內,妄如初正盯著眼前還雲淡風輕喝茶的墨北辭,語氣帶著探究問道:“你真的打算對靳家出手了?”
墨北辭半眯著眼睛,細細品味著剛從杭州快馬加鞭送來的西湖龍井,熱氣縈繞在他的眉目間,彷彿不可窺破。
“靳家是百年世家,不僅在朝中勢力盤根錯枝,而且每個地方的官員多多少少都與他有些干係,連後涼的商業也幾乎被壟斷了一半。本來沒什麼問題的,只是靳家這一代有野心的人不少,這樣的靳家不能不除。”
妄如初一怔,“那貴妃娘娘……”
墨北辭喝茶的手微微頓住,說道:“母后曾和父皇有過約定,若是靳家真的功高蓋主忘了本分,大可不用留情。”
妄如初默然,搖了搖頭,輕聲嘆息:“倒是苦了那靳家大小姐。”
“你若心疼,大可向靳王要了她。”
妄如初瞥了他一眼,嘿嘿地笑起來,“要不把你房裡的那位給我如何?”
墨北辭忽然把手中剛倒的茶毫不留情地潑過去,妄如初立馬側身躲過,不偏不倚潑在了一盤養得非常好的蘭花上。
妄如初心疼地撫去上面的茶水,雙眼睛卻笑得彎彎的,好似狐狸一般,“這可是流瑩公主送你的蘭花,這麼不愛惜。”
墨北辭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前仔細聞了聞,才輕輕抿了一口,說道:“你若喜歡就拿去。”
妄如初拿著扇子的手趕緊擺了擺,“我可不敢要。”
墨北辭輕哼一聲,“這世間還有你不敢要的東西嗎?”
“當然有了。”妄如初趕緊站遠了點,狡黠地笑了笑,“比如你房裡的那位。”
墨北辭又是一杯子水潑過去,在妄如初避開時,又迅速拿起茶壺連同茶葉一起潑出去。妄如初趕緊跳開,立馬打開扇子擋住往臉上濺去的水滴,繡有精緻花紋的衣襟上沾上了幾顆水珠子。
“如初,有些話我只說一次,有些警告我也只做一次。”墨北辭斜睨著他,眸子裡深不見底卻隱約泛著暗流,像狂風暴雨來臨前的警告式陰暗,“別打她的主意。”
妄如初拂了拂袖子上的水珠,也染上了一絲怒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因她深陷險境,你該知道如今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稍有不慎為了她你會把命也搭進去的。你別忘了,你才是後涼真正的繼承人,身繫著全後涼,乃至全天下的重任。”
墨北辭直直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她如今處境艱難,唯有我才能護她安全。若是我連護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那還有什麼能耐去護後涼的子民,去護這天下的蒼生?”
妄如初一頓,他還想說著起什麼,墨北辭已經出去了,卻忽然又頓住,回過頭說道:“她是我所想努力保護的人,就如你不顧一切都想保護的人。”
妄如初又是一震,張著嘴巴想要反駁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像有一根巨大的魚刺卡在了喉嚨裡,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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