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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本網絡作者囊螢之火的新書《乘風遊》,這是一本玄幻小說,主角是許辰楓。簡介:清晨,陽光默默鑽進學堂裡襯映著學子們的朗朗讀書聲,翟先生身立其間不時敲打沒有認真讀書的學生。少時,學子們唸完文章,先生笑呵呵地向學生問道:“你們對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這句話作何解釋啊?”“先生,學生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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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遊》第2章 學堂激辯

清晨,陽光默默鑽進學堂裡襯映著學子們的朗朗讀書聲,翟先生身立其間不時敲打沒有認真讀書的學生。少時,學子們唸完文章,先生笑呵呵地向學生問道:“你們對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這句話作何解釋啊?”

“先生,學生認為這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心為民。”

“嗯,還有誰有別的解釋嗎?”

又有另一人回道:“先生,學生認為應作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一說。”

翟先生眼睛一亮,讚歎道:“說得好,大家……”翟先生環顧四周正要與學生們作解,卻發現許辰楓與旁人私下小聲笑鬧,便道:“辰楓,你對這句話如何解釋啊?”

許辰楓自覺被發現,訕訕地說:“先生,學生很認同剛才兩位的話。”

“哼,讀書不自己認真研習,反倒咀嚼他人之食,讀什麼書?快說!”

許辰楓笑嘻嘻地問道:“那先生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快說!”

許辰楓笑道:“那學生就說了啊,先生可不要生氣。”接著又道:“學生認為,在如今這個世上,剛才兩位的想法都是不可能實現的,既是一廂情願也是空中樓閣,更不是發自肺腑之言。”

許辰楓這句話一齣可是有些得罪人了,不論是剛才發言的人,還是其他學生都抱持著同樣的想法,一聽許辰楓此言,立刻出聲質問道:“如何不是肺腑之言,又如何不可能實現,你倒是說一說!”

有人則譏笑道:“對呀,怎麼就不可能實現,我看你根本就無絲毫為民請命之心,只顧著自己快活,倒也符合你許尋仙的外號,大家說是不是啊?”眾人鬨堂大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學堂裡頓時變得喧譁吵鬧。

翟先生示意眾人安靜,向許辰楓問道:“你為何這般認為,說說你的想法?”

許辰楓正色道:“先生,尋常人家一年勞作下來,除去吃穿用度外所剩無幾,歉收的年份還要全家舉債才可存活,有更甚者典妻賣女,何以天下為公?”復又對方才回答的那名學生道:“李敬明,如果我沒記錯,你家是大戶。那請問李員外舍下總共有多少田畝?年產幾何?佃農幾戶?交租多少?”

李敬明頓覺有些面紅,支支吾吾地回道:“家父共有一千二百餘畝田地,每年收成不知。佃戶……佃戶所獲亦不知。”

許辰楓聞言嘲諷譏笑道:“你口口聲聲美美與共,天下大同,可曾見令尊將家中土地分予那些連地租都交不起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可曾見你勸導令尊減輕地租。你和誰美美與共?同的又是誰的天下?當然,你家境殷實,自不必考慮種種窮苦人家的腌臢事!”

李敬民被許辰楓逼得說不出話來,有人則聽他譏諷不斷早已按耐不住怒火,氣憤地說道:“土地是百姓安身立命之根本,倘有大族豪強兼併土地而不得與民生息者,朝廷自會以民為本秉公處理,抑制土地兼併之風。不用你在這裡強詞奪理,誇誇其談而不知躬親以事!”

許辰楓輕蔑地看了那人一眼,接著說道:“哼!與民生息?自有史以來開國皇帝往往是賢明聖主,興水利之盛,分田畝之廣,與民修養生息遠勝前朝,而未歷幾世便要抑制土地兼併之風,倘若成功了尚能得箇中興之主的名頭,若不成功則落得國破人亡的下場。歷朝歷代皆是如此,循環往復未有差池,各位所思所想早已有人實踐,但千年後仍舊沒有任何改變!諸位可曾仔細考慮過到底是為什麼?僅僅想他人所想,急他人所急便夠了嗎?”

似乎覺得自己罵得還不夠解氣,許辰楓又接著對眾人說道:“在座諸位哪個不是家境優渥,哪位不是鐘鳴鼎食!聽了幾句聖人言便以為自己是那唯有讀書高的救世者。至於伶仃小民的苦難在各位眼裡當然不值一提,即便有幾個滿心真切想要改變的也不過身處前人早已為你們建造好的囹圄之中,你們又如何天下為公?!”

李敬民又氣又急,臊得滿面通紅,不服氣地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哼!說了也沒用,智者詐愚,強者凌弱,老幼孤獨不得其所。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會……”許辰楓正欲接著往下說,耳邊卻突然炸起翟先生驚雷般的嚴厲喝斥聲:“許辰楓,休得胡言!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與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你膽敢如此妄語,今日不用再上課了,回去好好想一想聖人的話!”

許辰楓被震得雙耳欲聾,嘴角一撇無奈地聳了聳肩,心裡好奇這老夫子年紀不小嗓門條件怎麼還那麼好,要擱他原來的世界裡勤學苦練一下的話倒也蠻有希望加入國家高音隊。

先生不讓上課許辰楓也沒辦法再留下,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出了學堂,徑直往城外山林走去。大早上的就被趕出來,這時候回家非得被罵死不可,他可沒那個膽子去觸老爺子黴頭。

許辰楓家的收入僅夠日常支出,如果要參加明年的科考就必須得想辦法湊足盤纏。幸好他自小就有意識地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再加上以前工作學到的財務知識,流浪到此後倒也找了份藥店的工作順帶學了些許醫術,這會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跟其他同窗不同,常年上山採藥的許辰楓身體素質相當不錯,儘管比不上整天干重活的壯漢但在山裡健步如飛倒也不在話下。他的醫術雖說算不上精湛,可辨識藥材的本事還是學了不少,日近晌午的時候包裡已經差不多滿了,只可惜都是些尋常藥材賣不上價錢,想要湊足路費還差了許多,再加上還得補貼家用就更是捉襟見肘。想了一會兒許辰楓拍掉黏在手上的食物碎渣,決定往山林更深處走一趟,希望能在晚歸前採到幾株上好的藥材。

想來天公多願作美,在許辰楓打算放棄離開的時候終於讓他在峭壁邊上見到了一顆人參。許辰楓初時還略感興奮,找了那麼久總算沒有白費腳力,只是眼見這山崖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琢磨了老半天也沒想好怎麼爬上去,又著實感到煩心倦目。

就在許辰楓一籌莫展時,遠處走來一個身著麻布青衣的採藥人。這人看見個學生站在山崖底下抬頭髮愣,心生好奇於是走了過來,然而不走不要緊,一走來就發現了那顆讓許辰楓無計可施的人參,頓時喜上眉梢也顧不得許辰楓,提氣縱身幾步便踏上山崖將那顆人參採下,慢悠悠地落了下來。

這讓許辰楓看得目瞪口呆,物理常識被打破的他心中悲鳴:這世界不可能出現牛頓了,棺材板都被焊死了,關鍵人參還被別人搶先一步採走,那麼多山偏偏只找到這一處有好藥的,偏偏還有兩個人去採,偏偏我還不是那個會飛的。大爺的,玩我呢?

採藥人笑著將人參上的泥土抹去小心放進藥籃裡,轉過身來俏聲對許辰楓問道:“小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讀書不是應該到學堂裡去嗎?”原來許辰楓一早被翟夫子趕出課堂,也沒敢回去換衣服,穿著學服就來採藥難免被人誤會。

方才這採藥人突然飛身上崖,許辰楓也沒看清此人是何模樣,這回聽見聲音才發現是個年輕姑娘。待姑娘轉過身後許辰楓登時呆立當場,只見眼前人冰肌玉骨,皎潔如晴空明月,螓首蛾眉,婷婷似天宮雲娥,惑眾生而不媚,濯清漣而不妖,著實生得一副冰清玉潔的好模樣!

姑娘見許辰楓望著她蠢頭呆腦的模樣,頓覺羞怯雙頰霞飛頗為惱怒,嬌聲斥道:“你這臭書生好恬不知恥,怎可一直盯著人家!人長得清朗俊逸,卻是個好色之徒,衣冠禽獸!”

許辰楓一聽心想這哪還得了,自己雖然是看得有些失神,但又沒啥非分之想於是反駁道:“我是被你迷住了一會兒,但我只覺著好看,也沒有那些令人唾棄的想法!咋的還得三年起步啊?再說了,人對美好的事物總是心神嚮往,你如果覺得我侵擾你了,那我向你道歉。但你要讓我一開始就不看,那你長那麼好看幹嘛?我既不是聖人,也不是瞎子。”

好傢伙,許辰楓這一頓顛倒黑白唬得人姑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既想再斥責幾句又覺得他說的話似乎也並非一點道理都沒有。只是這人一直盯著她看,說話又頗為輕浮,實在讓人有些討厭。當下也不想與他過多交談,皺著眉頭攏了下肩上的藥籃恨聲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巧言令色!”隨後繞過許辰楓往別處去了。

採藥姑娘走了一會以後,許辰楓還是覺得自己心態有點崩,在他原來的世界別說男人,女孩子遇到漂亮的女生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難道他今天真的盯得很過分?他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看太長時間啊,況且又不是沒有道歉,那姑娘即便不願意原諒也不至於將他剝離人籍打入獸藉吧?果然和這個世界的人根本聊不下去。

人參沒了,還被人誤會是個色中餓鬼,人格也跟著沒了。許辰楓乘興而來,眼前天色不早也收拾了一下就此敗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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