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情感》第8章 偶遇
偶遇
平靜的湖水,若投入一顆石子,無論這石子的大小,都會在那平靜的水面上激起一層層的動盪。
在遊玩的一次途中,林夕的頭靠在齊田的肩膀上,林夕看著窗外,有時轉轉頭對著齊田笑一笑,有時候又睡著了。齊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體會到被幸福包圍的感覺。在他偶然向旁邊一瞥的遇到了那個之前相處的女孩,齊田的眼光碰到的那女孩的眼光,沒有說話也沒來得及回應什麼樣的表情,女生的頭就轉開了。
齊田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她的出現是一種刻意的安排,但是考慮到可能是自己太過自戀了,假期別人來遊玩也是正常的,和自己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後面去了幾處昨天和林夕商量好的地方,去看了看有了年代的建築,站在它面前體會設計者的心意,體會建造者的一磚一瓦的心血,體會多少年來不同人的駐足,兩個對望,看到了溫柔的天空。
齊田望向遠方,似乎又閃過了女孩的身影,好巧,她也來這裡玩了,還好,沒有正式遇見,不然真不知怎麼應對。
又玩了幾處地方,逛完了燈火星星點點的街道,吃了各樣的美食,似乎給最後一天的遊玩留下更加美好的印象。
在林夕走到一家飾品小店裡仔細查看的時候,齊田的手機響了,他點開信息看到一句話:她沒有我愛你。
齊田看完就刪掉了。
叮咚,又來一條。
“她甚至都不愛你,我不信你感覺不到。”
齊田回覆到:“我收到了你的消息,希望不要再發,我怕她誤會,就這樣吧,祝你幸福。”
“齊先生…”林夕在旁邊叫道,“快來看看這個小人,有沒有覺得鼻子很像你…哈哈”
“哪裡有像我,而且看著有點醜…”
“你看看,明明很像,我要把它帶走,給他起個名字叫小田,噢不,叫,小口,然後我買四個,它們放到一起就是…咳咳,某田哈哈哈。”
齊田寵溺的看著她,最後決定只能買一個。
齊田也買了一個看起來像林夕的,不同的是她看著自己亮晶晶的眼神里面,沒有齊田讀不懂的逃避。
齊田多麼想告訴她:放心,我在著,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逃避,就把你的心向我坦白好嗎?
齊田給它起了名字叫小愛。
愉快的假期終歸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林夕在齊田懷裡睡著了,看著她緊皺的眉頭,齊田猜想她會做什麼噩夢…但等到她醒來,他都沒有問出口,等她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的吧。
日子好快的過去了,齊田和林夕的關係在慢慢趨於平穩,齊田也逐漸透露出自己的人生規劃,雖然這個規劃和別人曾經一起設想過,但這次是和心愛的人一起,所有齊田像是第一次規劃一樣,滿懷的激動。
林夕看著齊田邊想邊說著在哪裡居住,這個房子要離學校近一點,還要方便林夕上班的地方,我以後想要兩個孩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如果我不想要小孩呢?林夕看著齊田說?
“什麼?看你之前挺喜歡和小孩玩的呀?怎麼,你是不是害怕痛?”
“我不怕痛,也不怕累,但我不想要小孩。”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就是不太想要。”
齊田想到可能不少女孩都擔心生完孩子自己身材受到損傷,又很難平衡好工作和照顧孩子,齊田知道,照顧孩子的時候,媽媽一直是很辛苦的那一個…想到這些,他走到林夕身邊,告訴她,沒事的,不用怕,我會很勤快的,你仍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且時間還很久嘛,我們可以慢慢來,到時候再商量。如果最後你實在不想要,那我們就不要了也沒關係,二人世界多麼幸福啊。
齊田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林夕看得出來,齊田是喜歡小孩的,在他的設想裡面,家庭是要有孩子的。
那自己又會改變嗎?林夕不想生小孩的想法在很久前就決定了的,這和她的成長環境有著很大的關係,她看到自己的母親為了孩子做出了怎樣的犧牲,這犧牲不只是身體和精力上的,她知道當她受到傷害的時候,母親的心碎與擔心,她不開心的時候,母親想盡辦法的為她開解,她生病的時候,媽媽日日夜夜的守護,不厭其煩地一趟一趟跑到醫生的辦公室,就為了更好的瞭解為她按摩的手法等等,許多的事情浮現在眼前,她覺得自己多麼的幸運,有一個這樣的媽媽,可是,她也越來越意識到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很好的媽媽,其次,她內心也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捆綁在另外的一個生命上面,為他歡喜為他憂愁,為著他的安全擔憂,為著他的未來操碎了心,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太單薄,無法承受另外一個生命的責任,即使有另外一個人幫她。
當然,說起來還有其他的原因,越來越汙染的環境,競爭力越來越強的社會…她都無法給孩子保證一個美好的未來,那又為什麼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呢?
林夕知道自己的想法在現今的社會上並不算是少有,現代的社會也在爭議這樣的問題,但林夕不需要和任何人爭論,她需要的是和一個人有著共同的想法。
顯然,齊田並不能認同這種想法,即使他暫時的妥協的想法,那勉強的生活能維持多久呢?他怎麼對自己的人生交待,又怎麼向自己的父母交待,難道他辛苦努力一生,連擁有一個自己想象中的家庭都不可以嗎?想到這裡,林夕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自己的這種想法是由來已久又非常確定的,卻沒有在最初的時候和自己相處的人好好溝通,現在兩人如此融洽的相處難道要到此終結了嗎?如果不結束,那自己又憑什麼讓別人犧牲自己的想法來遷就自己呢?
在捨得與不捨之間,臨死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她也想自私的選擇下去,這麼一個好的男生,哪裡能遇到呢?更何況他又如此的愛自己。
但如果自己自私,又如何對得起別人的一番真情呢?
那從自己內心深處來說,對齊田的愛又有幾分呢?
林夕最後還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