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受害者會說話是網絡作者莫夢的代表作,主角是陳警官崔悅方俊。主要講述了:我站在監獄外面,負責這件案子的陳警官和我一起在看著Amy。你真的認為她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他問我。我指著她的手臂:她的手上有被注射過的痕跡,有人給她注射了一些不知名的藥物,而這些藥物可以讓她產生幻…
《受害者會說話》精彩章節試讀
第17章
我站在監獄外面,負責這件案子的陳警官和我一起在看著Amy。
你真的認為她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他問我。
我指著她的手臂:她的手上有被注射過的痕跡,有人給她注射了一些不知名的藥物,而這些藥物可以讓她產生幻覺,讓她錯誤地以為是自己開槍打死方俊的。
證據呢?我們做事講求證據的。他的語氣很讓我討厭。
我冷冷地說:你可以抽她的血去檢驗,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可以證明她是清白的。
我將方俊的驗屍報告遞給他。然後走到她面前。
我問她:你當時為什麼會開槍打他的右邊的胸口。
她很痛苦地回憶著:不知道,也許是我打偏了,原本我是想打胸口中間的位置的。
我繼續問她:你用了“也許”兩個字,是不是說明你的記憶很模糊,你根本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她痛苦地抱著頭:可是打死方俊的子彈證實是從我的手槍發出的,槍肯定是我自己開的!
你想打他中間的胸口,是不是想置他於死地!
對!她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我回過頭示意陳警官看清楚驗屍報告。
他仔細地查看了我的驗屍報告,有點驚訝地說:她真的是無辜的?開槍的不是她,可是手槍上面的只找到她的指紋,而且她的食指中間位置也證實了有一小痕跡,說明是扣板機的時候留下的,不信你查看她的食指。
我拿著她的右手在研究,食指中間果然有一條很小的痕跡,但是手掌上面有一些類似掌印的淤痕。奇怪,從這個角度來看,不可能是左手抓右手的。左手抓右手應該是從裡往外,但是這個淤痕是從外往裡的。造成這個淤痕的位置,必須是站在她的後面,可是過程是怎麼樣呢?後面有人,她不可能不反抗的。
你想到什麼了?她的提問將我從幻想中拉回來了。
我轉過身對陳警官說:我想帶她回第一案發現場,做一次案情重組,這樣所有的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他靜靜地將鑰匙交給我,小聲地說:儘快帶她回來!
我們回到了青年旅館。
我開始案情重組:
當天,你查到方俊的信用卡的最後消費記錄就在青年旅館,他用了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住宿,所以你很容易就查出了他住那一間房,原本你應該等我來了以後再行動的,但是你等不及了,你決定自己闖進去。
我對她說:放鬆一點,閉上眼睛想想,你闖進去以後看到了什麼?有沒有看到類似犯罪嫌疑人?
她閉上眼睛思考著:我衝進去以後,看到一男一女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女的全身被繩子綁著不能動彈,男的臉上有很多傷痕,但好像昏睡過去了。
我正想救她們,突然有人在背後襲擊了我!
襲擊你?你有沒有看到襲擊你那個人的樣子?我問她。
她閉著眼睛搖搖頭:沒有!他在背後偷襲,我看不到他。
之後呢,發生什麼事了?我輕聲地問她。
他好像在幫我注射……她的語氣開始感到恐懼了。
注射完之後呢?我追著問下去。
她閉著眼睛在回憶:他將那個昏睡的男人弄醒了,雖然昏睡的男人醒了,但看起來還是渾身無力,沒有力氣反抗,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他將我扶了起來,拿出我的槍……
拿你的槍做什麼?我問她。
他讓我用槍對準著那個男人的右邊的胸口,接著,他用手控制著我的右手,食指壓在我的食指上面,瞄準了胸口之後,他扣下了扳機,我聽到砰的一聲!
不要!她大聲地喊了出來,良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回憶回到現實了。
原來手掌上的淤痕是這樣造成的,好一招借刀殺人!
她的思維回到現實以後,忍不住哭了起來:原來我沒有殺人!我還是一個好警察!
她站在那裡痛苦地哭著。
這種情形,我原本應該過去安慰她的。但是她哭得出來,說明她內心的恐懼、不安已經消失了。只要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對了。
我拿出手銬銬著她:你先回監獄吧,我們還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你還不能洗脫罪名。
她一邊哭著一邊在說:可是我想要協助你!
我安慰她: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好了。
我回到案發現場,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現場的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點紊亂的痕跡都沒有。如果犯罪嫌疑人抓崔悅來到了這裡,綁住了她,還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之類的,她沒有反抗很正常;那麼方俊呢,根據Amy的口供,他當時就躺在沙發上,一直在沉睡著,直到犯罪嫌疑人將他弄醒了,再用槍擊殺他。也就是說,他和崔悅一樣,被注射了鎮定劑,毫無反抗之力。但是Amy闖進來之前,她的意識是比較清醒的,她踢門而進,之後被犯罪嫌疑人偷襲。但是偷襲的過程中,不可能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的,如果現場那麼整齊,說明了一件事,犯罪嫌疑人有很嚴重的強迫症,他偷襲完Amy之後,將現場弄亂了,在殺死方俊之後,在強迫症的驅使下,將案發現場收拾得一乾二淨,再將崔悅轉移,留下Amy做替死鬼。
但是很奇怪,為什麼他那麼喜歡給他們注射鎮靜劑之類的,難道他很弱,擔心打不過方俊?或者怕他們反抗?大量地使用鎮靜劑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我打電話給情報科:幫我查查哪間醫院有沒有大量的鎮靜劑被偷,或者有人大量購買。
我剛掛完電話之後,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是陳警官。
他告訴我,街口有一警員遇襲。
我馬上趕到現場,發現遇襲的警務人員只是輕傷,但是佩槍就不翼而飛了,初步懷疑是襲擊他的人拿走了他的佩槍。
我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發現傷口很輕,襲擊他的人不是想要他的命,也不是出於憤怒襲擊他,目的就是要拿走他的佩槍。
我覺得一定是抓走崔悅的那個人做的,他搶了手槍,想將崔悅擊殺,就像擊殺方俊一樣,但是如果他很注重犯罪模式,就會像上次一樣找一個替死鬼。
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沒有來電顯示,我知道他是誰了。
我們來玩個遊戲!對面傳來聲音。那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過,分不清對方是男還是女。
雖然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還是要配合他:你想怎麼玩?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查出我是誰,並且找到我的位置。最後你只能一個人來找我。如果明天晚上九點過後,我見不到你,那麼你喜歡的女孩就會死得很慘!
給我一點提示吧!我要求他。
對方掛機了,只剩下嘟嘟聲。
我趕緊回到解剖室,總覺得屍體上還有一些線索讓我忽略了。
我拉屍體出來,每個部位都仔細地檢查過了,最奇怪的是,每個都毒打的傷痕都很小,打他的人雖然很憤怒,但是力氣不夠,力氣不夠?我好像想到什麼了。
但是想不出來,我灰心地將手搭在死者的頭顱上面,心裡想著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明天晚上她會有危險,我就忍不住用手捂著嘴巴,突然我好像聞到一股香水的味道,他的頭髮……
我來到監獄問Amy:犯罪嫌疑人在你後面控制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你回想一下。
她閉上眼睛:我好像聞到一股氣味……
是不是這種?我將手上的氣味遞給她聞。
她聞了一下說:對,就是這種氣味。可是我就是想不到是什麼氣味,說它是香水吧,又不算。
我將另一臺手機遞給她:拿著,有問題我會隨時聯絡你,保持通話!我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崔悅的社交圈子比較小,和我一樣沒有什麼朋友。如果這次的綁架案是情殺,第一個遇害的應該是崔悅,但偏偏是方俊,對方似乎還想引我出來,所以情殺基本可以排除。
那麼就只剩下工作了。
我去了華仁精神醫院,也就是崔悅工作的地方。
我和陳警官一起去的,因為如果我要查什麼文件,陳警官一開口就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們來到了她的辦公室,桌面上有很多病人的資料,關於病人的私隱,我很清楚它的重要性,但是為了救她,冒犯也要做一次了。我開始查看她所有病人的資料,但是都沒有特別的地方。
所有的資料顯示,她和病人的關係相處得很好私底下還會有聯絡,這樣不像是她的病人要報復她啊!
不管了,我讓陳警官先回去,我待在崔悅的辦公室裡面,一直在翻查病人的資料,希望可以找出比較“特別”的病人,也許是某位暗暗愛慕她的病人;又或者患有妄想症的病人妄想傷害她身邊的人來保護她。
就這樣我看了一個通宵,依然是一無所獲。
早上的天氣比較清涼,我感到有人在向我靠近,我迅速一個反手抓住了靠近我的人。
啊!好痛!放手!她在慘叫。
我這才想起自己在崔悅的辦公室。我鬆開了她的手:不好意思,在我睡覺的時候不要靠近我,會很危險的。
她捂著手說:我是崔醫生的私人助手,院長讓我來整理一下她寫的精神評估的。
我想起伯母說過的話。
我讓開位置,好讓她整理一下。
她一邊在整理一邊在說:崔醫生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還有很多精神評估等著她寫的,雖然寫精神評估的壓力很大,但也不至於突然玩失蹤吧?
我揉揉眼睛:寫精神評估的壓力很大麼?
她自以為是地說:當然有壓力了,她寫的精神評估是直接影響法庭的裁決的,所以必須要謹慎,不能有評估錯誤,否則就扭曲了法庭的裁決了。
我隨口一問:裁決的結果會不會有讓人不滿意的時候?
她很不耐煩地說:經常都會有的,只是有些人將責任推在法庭身上,有些人會直接推在寫精神評估的心理醫生身上。
崔悅既是心理醫生,也是精神科醫生。她接觸的病人不僅僅是患有精神病的病人還有被評估的精神病人!
我馬上打開她的電腦,找到她寫過的精神評估。
每一份精神評估的報告上都會記載著宣判的結果,有很多行兇者是因為患了精神病,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導致精神錯亂殺了人,後來在法庭上被證實患了精神病,判刑的時候被輕判了。
本來法庭的仲裁是很公正的,但是有一部分家屬大喊:沒天理。
這些都是屬於正常情緒發洩。但是我找到一份精神評估,受害者的家屬就表現得很不正常了。宣判結果那天,有人在法庭搗亂,高呼被告的心理評估是偽造的,是不公平的。
看到這裡,我想起崔悅郵箱裡面的電子郵件的內容了。
原來說的就是這件案子,我不得不承認這件案子的家屬確實不幸,難怪他會心理扭曲。但是,家屬裡面並沒有男性的名單,全都是女性的。
那麼抓走崔悅的男人是誰呢?他和這件案子有什麼聯繫呢?
她的助手突然問我:你手上怎麼會有我們醫院的藥水啊?
藥水?我聞了一下自己的手,這是你們醫院的藥水?我問她。
她眼也不眨地說:這是醫院的專用藥水,具有寧神靜氣的作用,如果使用的分量過重了,和鎮靜劑的效果是一樣的。
原來不是鎮靜劑,而是藥水。
他將藥水放在針筒裡面,再注射入他們的身體裡面,效果就和鎮靜劑一樣。這樣情報科那邊肯定查不到線索,因為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問她:醫院的藥水最近有沒有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不說我都沒有留意,最近醫院的藥水的確有很多不翼而飛了,這種藥水又不值錢,怎麼會有人偷呢?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她突然撒起嬌來了:你看你,把我的手都弄烏青了,人家可是淑女,你這麼粗暴幹嘛?
我的思維茅塞頓開,我終於想明白問題的所在了,犯罪嫌疑人一開始就在牽著我的鼻子走。
我將受害者家屬的名單給她看:看看上面有沒有你們醫院的人。
她驚訝地說:張珍尼?這不是崔醫生以前的助手嗎?原來她的家人發生那麼大的事,難怪她會突然辭職了。
我問她:你有沒有她的住址或者電話?
一大批警務人員已經集合在張珍尼的家外面,我們衝了進去,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他們在四處搜索。
我來到了她的房間,發現有很多日用品,應該都是給崔悅用的。
我記得她喜歡用艾詩牌子的沐浴露。
我的手機響了。
這次對方沒有使用變聲器了。
挺厲害的,這都讓你找到我家裡來了。
你想怎麼樣?我冷靜地問她。
還記得我上次和你提過的遊戲嗎?時間不多了,你還得救她。
地點在哪裡?我繼續問她。
這個看你自己了,你自己慢慢想吧,如果九點半之前你沒有找到這邊來,我就一槍打死她,讓她死得痛痛快快。我想,你不會讓她出事的,對嗎?
我生氣地掛了電話,現在已經接近七點了,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崔悅被藏在哪裡呢?
我只好從犯罪嫌疑人的本身下手了。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情報科:幫我查查,張珍尼還有哪些家人。
那邊很快就回復我了:她還有一個媽媽和妹妹,但是三個月以前已經……
我知道她在哪裡了。
我一個人來到了莫耶大廈,藍牙耳機傳來聲音:許醫生,狙擊手已經準備好了,等你的手勢,我們就會行動,你自己小心。
我正想上去,突然手機響了。
對方狠狠地說著:除非你不想她活著,否則給我扔了那藍牙耳機,還有,叫你的朋友遠離這裡,不要參與我們的遊戲。
我對著耳機喊:你們撤退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還有,找個人綁住你的雙手,乖乖地上來。對方再次說著。
陳警官綁了我的雙手,我自己走了上去。
來到了天台,我終於看到崔悅了,但還是看不到她的樣子,因為她的雙眼被矇住了。但是她的臉型還是看得很清楚。
放了她吧,我願意代替她。我對她說。
她用槍指著我: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我看著她說:
你弟弟在學校和同學發生爭執,結果被活生生打死,打死他的那個同學,還將他的屍體肢解了。
這對於一個初中學生來說,實在死得太慘了。你將他告上法院,但是他的媽媽向法庭解釋:她兒子有嚴重的憂鬱症,每當受到刺激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案發那天他剛好忘了吃藥,又恰巧和你弟弟發生爭執,所以導致了他的抑鬱症發作,精神暴力充斥在他的腦海裡,控制他的行為,將你弟弟活生生打死。打死你弟弟之後,他有想過自首,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覺得殺了人還不夠,還要將屍體肢解才可以滿足他的精神病態。
肢解完之後,他開始恢復意識,感覺很痛苦,於是主動向警方自首。原本精神病不是單一的事,他還需要一個精神科的醫生做精神評估,由於你是受害人家屬,你不可以涉案,所以你找了你最信任的精神科醫生,也就是被你抓了一段時間的崔醫生。
她幫他做了精神評估,最後確定他的確患有嚴重的憂鬱症,嚴重的反社會意識,有暴力傾向,可以靠服食藥物來對抗病情。但是案發那天他沒有吃藥,也就是說在行兇的時候,他是沒有自主意識的,直到病情發作完,他才意識到自己殺了人,於是自己主動去警察局自首。
法庭根據她的那份精神評估報告,一致採納她的專業意見,最後宣判被告接受精神治療,無須判刑。
這個裁判結果對於大部分家屬來說,根本就是接受不了,你媽媽和妹妹在法庭上大喊仲裁不公平,而你內心也是深深不忿。
原本你內心的深深不忿並沒有導致你走向犯罪道路,但是你媽媽因為傷心過度,帶著你妹妹在這裡跳了下去,搶救無效,當場死亡。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庭,就這樣家破人亡了。
她的眼睛已經開始流眼淚,嘴裡喃喃地說著:不公平!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繼續說著:一個人的善念是依靠內心的信仰來決定的,你的家人都不在了,法庭的仲裁你又覺得不公平,信仰一旦失去,人的內心就會容易走向極端。
你開始報復,報復那個令被告無罪釋放的崔醫生。
首先,你辭職了,開始偷偷地跟蹤她,並且利用黑客的技術,監視她上網的紀錄,知道了我的存在。如果她一旦出事,我一定會趕過來救她。你要殺光她身邊的人,你要讓她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所以,你首先抓了她的未婚夫,不對,應該是前男朋友。
再抓了她,然後故意留下線索,原本想引我過去找你,想不到過去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女警,你將計就計,借女警的槍殺死方俊,並且在現場給我留了提示,關於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她重複了一遍。
我拆穿她的詭計:你在方俊身上留下的傷痕,其實是想誤導我,讓我以為虐打他的人是一個男人,但是可惜的是,你只是一個弱女子,虐打他的時候,力氣不夠,身上的傷痕就顯得很輕,而且還留下了可以證明你的身份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她問我。
我冷冷地說:我在他的頭上聞到有香水的味道,其實那根本就不是香水,而是你們醫院專用的藥水,具有凝神靜氣的作用,但是如果分量重了就會使人昏迷,效果和鎮靜劑是一樣的。我查過了,從你辭職之後開始,醫院大部分的藥水就不翼而飛了,相信就是被你拿走了。你知不知道那種藥水的分量過重了,對人體的傷害是很大的!
她大聲地喊著:難道我弟弟的傷害還不夠大?他做錯了什麼,這麼年輕就死了,還要死得那麼慘?!害死他的人居然還不用判刑,只是判入精神病接受治療,試問公平何在?
如果不是她偽造精神評估,仲裁的結果不會是這樣的!
崔悅的眼睛被蒙上了,但嘴裡還在弱弱地說:我沒有偽造精神評估,他真的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對社會的危害很大,需要接受精神治療……
你再說一次?!她用槍指著崔悅。
她毫無懼色地說:我沒有偽造,他真的有精神病,你殺了我,我也是這樣說。
你!她看上去很生氣。
我趕緊阻止她:其實你沒有必要殺害方俊,他是無辜的。
她用槍指著我說:要怪就怪他是她的前男友,我就要她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現在輪到你了!
我冷靜地說:這次的事件其實是一個悲劇,你弟弟不幸遇害,你媽媽和妹妹跳樓自殺,你開槍打死方俊。一個精神病人已經引起了很多悲劇了,你不應該為了這件事再繼續錯下去,法庭的仲裁已經生效了,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結局,事情應該結束了,沒有人應該再死,包括你自己在內。
你住嘴!她呵斥我。
我激動地說:崔悅她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是一個幫政府的醫療機構工作而已,她的正職是心理治療,幫精神病人寫精神評估完全是她的份外事,她只不過是想幫人而已,她憑什麼要遭到這樣的待遇,她還有爸爸媽媽在家裡面等她回去的,你已經沒有家人了,你很清楚失去至親是最痛苦的,難道你忍心看到她的爸爸媽媽承受這種苦嗎?
她冷笑著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的家人都不在了,無牽無掛,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活著離開這裡,你也這樣想過,難道不是嗎?讓我來結束這一切。
她走到我身後,解開了我的繩子,將手槍遞給我。然後在我身後說:來,開槍打死她!
我堅定地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開槍的。
如果你不開槍,我就用刀剖開你的喉嚨,你是法醫,你應該很清楚割破喉嚨是立刻死亡的。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她割破我的喉嚨。
崔悅說話了:仲文,你開槍吧!
不,我不會開槍的!我大喊。
她對我說:其實,那晚我們沒有成功地見面,我就知道,是上天故意不讓我們相見的,那首《一見鍾情》描述的其實根本就是我們,難道不是嗎?可能到我死了那一刻,我都不知道你的模樣,也許這就是天意,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你不要打我的臉,我怕自己的容顏毀了,你會不喜歡,我想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面留在你以後的回憶裡。
我痛苦地搖搖頭,她用刀頂在我喉嚨上:快開槍,不然我就殺了你,讓她內疚一輩子。
崔悅的眼淚已經流到嘴巴那裡了:開槍吧!幫我好好照顧我的爸爸媽媽!
開槍啊!她在身後喊。
不!
砰的一聲!子彈殼掉落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世界就在那一刻好像停止呼吸了。
我癱瘓般地跪了下來,痛苦地看著慢慢流出的鮮血。
事實上,沒有任何一種事情是絕對公平的,除了生命。
許仲文。
小說《受害者會說話》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