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約定在黎明之前》第4章 會陌生著熟悉
步行街的人流量不小，這裡位於步行街中間，火鍋店的客流量一般都會在中午到下午兩點左右時達到高峰，張浩煙和張浩源便在這時開始幹活。
收桌子是比較簡單的工作，時玄夏教了一遍後兩個孩子便有模有樣地開始工作了。
可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在收拾好幾個人坐的大桌子時便顯得慢了許多，以至於趕不上供下一輪顧客用。
時玄夏放下手裡刷的杯子，去看女兒們的情況。只見兩個孩子圍著一張剛撤鍋的大圓桌跑來跑去地收拾，可是很快就又有新的客人來了，雖然負責收拾桌子的人不止兩個孩子，可是兩個孩子的進度是最慢的。這樣一來，還不如讓兩個孩子來刷杯子，自己去收桌子。
張浩煙意識到自己和妹妹工作得慢，努力的加快速度，也提醒妹妹收得快一點。
可還是趕不上。
張浩煙轉頭髮現舊桌布已經換成了新桌布，是媽媽來幫忙了，她們已經慢的這麼明顯了嗎？
“大姐，我來幫忙就好，杯子也不能斷。”張浩煙剛把餐具擺好，就見一個戴籃框眼鏡的男的接過媽媽剛換下的桌布，媽媽就走開了。這個人張浩煙見過，就是他上午把耿世龍喊走的，看起來只比耿世龍大幾歲。
這人的打扮和耿世龍差不多，耳朵上都有個耳麥，看樣子是用來傳菜的。
張浩煙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索性不說話，繼續手上的工程，可人都碰面了畢竟是要交流的，“小妹妹先把這些收走，再去換一個筐子。”張浩煙聽了吩咐立馬去做。
這些餐具只比塑料重一點點，張浩煙先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搬動，正要搬時，筐子被另一雙手拎走了，“我來幫你吧，小孩子累彎了腰可不好！”
“我可以的，我能搬的動！”張浩煙極其不贊同耿世龍的話，都上初中了，怎麼還說是小孩子！
“好好，不是小孩子，給你搬。”耿世龍把換的空筐子遞給張浩煙。
張浩煙抽了抽嘴角，這麼快就換了，好吧，我承認，我是小孩子，只比你小几歲的小孩子。
“侯哥，那個桌的客人走了，你先去收鍋吧，我幫小妹妹。”耿世龍對著侯維銘身後的桌子努了努下巴。
只見侯維銘眼神怪異的扭頭去收鍋了，張浩煙知道這裡的火鍋是由服務員負責收的，明明這兩人都是服務員，可耿世龍卻叫正在幫忙收桌的侯維銘去剛走客人的桌子收鍋，張浩煙只能認為是耿世龍想偷個小懶。
兩點鐘，女主管招呼著騰出了兩個大圓桌給員工吃飯，主食是蒸大米飯，菜是土豆燉雞肉，雞肉佔了一大半。
張浩煙覺得雞肉和土豆都很好吃，在家可是不常吃肉的，又吃了幾塊土豆後，張浩煙便開始只撿肉吃。
媽媽說這裡的剩菜都會倒掉，今天早上沒吃完的菜和粥就已經被倒掉了，想想就可惜，家裡的剩飯剩菜都會留到下一頓，熱熱繼續吃。
為了少一點遺憾，張浩煙只能多吃點肉。
收拾桌子，半碗半碗的土豆和雞肉。大城市的人都是這樣吃飯的嗎，鋪張且浪費。
張浩煙和張浩源的工作時間已經過了，可以休息了，也可以在步行街轉悠玩。
張浩煙承認自己小氣，斤斤計較，會把小事放心上糾結很久，更看不得浪費。午飯親眼看到食物浪費，心裡很不是滋味，那麼好的土豆雞肉就那樣浪費了！
心裡的失落使得張浩煙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也不提帶妹妹出去溜達了，只一直盯著作業，時不時地寫幾下。
三點以後店裡基本就不忙了。張浩煙側頭才瞥見妹妹已經躺在幾個椅子上睡著了，她也好想睡過去，可是心不靜睡不著。
耿世龍走到小隔間，坐在張浩煙對面，見小姑娘無精打采的對著作業，“妹妹，是遇到不會的難題了嗎？哥哥可以教你。”
“叫我大名就好。”大概是失落的心情佔了上風，張浩菸絲毫沒有今天早上的緊張了，都沒抬頭看一眼對面的人，“你會麼。”
“過了年我就十七歲了，在上高二，我會的可比你多。”耿世龍一臉得意，可張浩煙還是沒有抬頭看他，“初中我早念過了，肯定能幫你。”說話間耿世龍已經坐到了張浩煙旁邊的位子上。
張浩煙扭頭抬眼看他，並不在意和他捱得有多近，只覺得他好積極，好歹比自己大五歲，這樣子怎麼好像舅舅家的表弟剛從幼兒園拿著獎狀回家時想要得到大人的誇獎，單純又有趣。
“奧，那你看看吧。”張浩煙的數學確實堪憂，倒是希望有個學習好的可以幫到自己。
幾道題下來，張浩煙對耿世龍都有些佩服了，因為自己數學不好，所以對數學好的人都很佩服。
作業攤開就兩張紙這麼大，兩人對學習的態度都很認真，肩膀漸移靠在了一起。
“這樣看，會了嗎？”耿世龍抬頭一臉認真地問張浩煙，“你……”對上張浩煙進在鼻尖的側臉，耿世龍頓住了。
“嗯~只會前面，後面這個算法我不會，你看，就這裡。”張浩煙指著這一頁最後一個大題。
沒有聽到旁邊人說話，張浩煙只感受到臉側的氣息漸漸溫熱，扭頭看到他眼神呆呆的看自己，店裡本來就開著暖風，張浩煙以為他要中暑了，“你，熱到了？”
“啊~奧……”耿世龍噌一下坐直身體，放下筆，兩隻手不斷地扇風，“是，是有點熱了。”
還乾笑了兩聲。
張浩煙只看到耿世龍像是蒸過的，微微發紅的臉，看不到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有的小心思。
“那你出去涼快一會兒？外面冷。”
“哈啊~那倒不用，我這是正常表現。”確實是，正常表現。
“哦，那你可以再教我一遍這道題嗎？”
“這道題啊，這道題對初中生來說太難啦，你就先別管這道題啦。”
“哦，好吧。”張浩煙不知道這道題有多難，只覺得數學很難，既然耿世龍這樣說，那她便也這樣聽。
冬天就是晝短夜長，聊著聊著，夜色漸起。
耿世龍起身便離開了，“把作業收起來吧，快要吃飯了。”耿世龍這麼一說，張浩煙還真覺得餓了。
書包整理好了，張浩煙便坐等開飯了，轉頭髮現妹妹還沒醒，便開口叫了兩聲，搖了兩下後，張浩源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張浩煙見妹妹眼神迷離，試著把妹妹從椅子上拉起來，才觸碰到了妹妹冰涼的手，再看妹妹發紅的臉，伸手摸了摸額頭，卻有些發燙，“源源？源源？”
張浩源還是眼神朦朧。
“媽媽！”張浩煙趕緊讓妹妹坐好，自己去找媽媽，“媽媽，源源生病了！”
時玄夏趕緊放下手中的活。
看到二閨女這樣的症狀，時玄夏告訴大閨女：“這是熱感冒了，吃點藥就可以。”
聽到媽媽這樣說，張浩煙趕緊把書包裡的感冒藥拿了出來。
熱也會感冒嗎，那……耿世龍也熱感冒了嗎？他今天下午還熱來著。咦呀！瞎操什麼心！
張浩源吃過感冒藥後果然好轉了。
張浩煙突然感覺貧富差距好明顯，店裡的晚飯竟也是如此的豐富：菜花炒肉，蛋炒飯，還有炸的裹雞蛋的饅頭片……
這樣的……屬實是羨慕了，真……可遇不可求了。
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為了減少浪費，張浩煙吃的那叫一個撐啊。
耿世龍實在是不知道一個女初中生竟然可以吃的比自己一個男高中生還要多，張浩煙的飯量讓他感覺……這孩子……不會撐到嗎？中午也沒餓著她吧，可別撐壞了。
飯店最不缺的就是吃的，這家火鍋店也不例外，浪費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也見怪不怪，幾乎每頓飯最後都會倒掉一半。
這次也不例外。
晚飯雖吃得撐，但回員工宿舍的路不短，張浩煙的消化能力也強，路程走了一半就沒了感覺，進了屋子還覺肚裡空虛了……
適應能力算是人的一大優點，經常出現便會見怪不怪，張浩煙在看到沒吃完的飯菜被倒掉時，也不會有一開始那樣的情緒了。
剛來的前兩天張浩煙都沒在步行街溜達過，除了中午幹兩個小時的活兒，其餘時間都只對作業用功。
六本寒假作業，加上剛放假時就寫完的那兩本，已經完成三本了，作業還剩一半，寒假也還有一半。
上午時間正好，可以出去轉轉，張浩煙跟媽媽打了聲招呼便拉著妹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