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何日還》第9章 白硯江
溫明明此人,整個公司敢明著招惹她的不多。
她是張江嶽的嫡系。
她跟著張江嶽,從原來的公司被挖到朝橙娛樂。
自覺高人一等,平時就愛用鼻孔看人。
這次奉命監視田晞,卻被她從眼皮子底下逃脫。
在張江嶽面前很是吃了一回掛落。
此時看著人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剛進門就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喲,晞姐可算回來了!
您說您手眼通天,能找人平了你未婚夫的緋聞,您早說呀!
幹嘛偷偷跑了,害人加班加點的找你?
怎麼,我們這種每個月領工資的小職員,就活該被您耍著玩兒呢?”
田晞‘唰’的一下,臉全白了。
丁禮孜‘噌’的一下站起來,暗罵這人腦門兒被驢踢了。
田晞莫名消失又忽然出現。
白硯江的事隨即就平了。
是個人都在猜測田晞求到了了不得的人跟前。
說不定還做了某種交易。
女演員嘛,一沒背景二沒家世,能用來交易的也就那麼點東西。
大家心知肚明,但也都乖乖藏在肚子裡。
這溫明明倒好,非跑到人跟前,指著人面門說長道短。
這是何等感人的情商!
丁禮孜:“明明姐說什麼呢!快來快來坐下喝茶。
田晞出門辦事不打招呼害您受累,我已經說過她了,您大人大量,別跟她計較。”
溫明明立馬一副啼笑皆非的神情,顯然還有更尖酸的話要出口。
丁丁趕緊一塊馬卡龍硬塞她嘴裡給堵住了:
“快到飯點了您餓不餓?吃點東西來別客氣這還有。”
溫明明被噎到差點翻白眼。
田晞嘆口氣,白著臉說:
“明明姐很抱歉。
我知道事情是我做得不對,給您添麻煩了。
當時是不得已而為之,確實沒有讓你跟領導無法交差的意思。
無論你原不原諒,我向你道歉。”
田晞止住丁丁繼續塞點心的行為,倒了杯茶雙手捧上。
溫明明瞪了倆人好久才氣順,沒接茶也沒再說刺人的話。
說到底大家都是女人,草根出身的女明星有多不容易。
她也清楚。
她起身優雅的抱著肩:
“哼,好自為之吧!”
辦公室的門被重重甩上。
田晞放下茶杯。
丁禮孜搓著手問她:
“雖然現在問你很不近人情,但職責所在,我得了解清楚才能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田晞垂著頭:“你想問什麼?”
“你和白硯江這婚,還結嗎?”
田晞緩緩搖頭,傷心欲絕。
聲音很輕,“不結了。”
丁禮孜:“……哦,沒事兒,我就問一下,沒事兒哈,反正也沒對外宣佈,去休息吧。”
田晞:“丁姐,阿硯現在經不起任何風波。
我半年後再跟他公開分手,在這之前,請公司手下留情。”
丁禮孜:“好好好!你放心,領導那裡我去溝通。
還有啊,公司擬那則聲明也是出於無奈,當時的證據太硬了。
你本來就是無辜的,公司也是為了保全你,你也不要對公司有情緒。”
田晞記得,因為大老闆重用張江嶽,丁丁原本對公司是很有怨言的。
但現在卻字字句句為公司著想。
田晞沒有任何反駁,“我知道。”
閒下來只會胡思亂想,沉溺於自怨自艾的深淵。
田晞不喜歡那樣的狀態,她找了個練功房拉伸筋骨,練練形體。
夏季是行業旺季,公司裡一多半的一人都分佈在各個劇組,練功房很空。
她隨意放了首舞曲,心不在焉的開始拉伸。
瑤瑤悄悄摸進來,坐在休息區的長椅。
田晞扯起嘴角衝她笑了笑,又磨蹭著糊弄了許久。
等她終於停下來休息,瑤瑤立即小跑到她身邊,搖著手裡的杯子:
“晞姐你喝糯米黑紅茶嗎?加冰不加糖的。”
“好。”田晞接過,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瑤瑤:“晞姐……嗯,硯哥來了,在對面茶樓。”
田晞一愣。
小姑娘趕緊解釋:
“他說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才打給我的。”
田晞:“唔,放著音樂沒聽到。”
瑤瑤點頭,心說那您還不快去?
田晞坐下喝了好幾口冰茶,才開始收拾東西拿包。
瑤瑤立馬接過:
“你去見硯哥吧,我來收拾。”
田晞:“謝謝你瑤瑤。”
‘叮咚!歡迎光臨!’
千禧茶樓的大堂經理,立即看到了老顧客田晞。
熟稔的帶路:“田小姐這邊請。”
直接把她帶到白硯江的包間。
阿金在門口打遊戲,見到她雙眼發光:
“晞姐好!”
田晞微微一笑,
“你去吃點心吧,讓你硯哥請客,點貴的別客氣。”
“誒!”
包間的門應聲開啟,白硯江就像是等在門後。
他看清來人,伸手將她拉進包間,隨後馬上關了門。
熟悉的、溫暖的、柏木氣息的懷抱。
白硯江抱得很緊,胸膛劇烈的起伏。
他向來是和煦而舒朗的,很少有這樣情緒激盪的時刻。
田晞抬起手臂,輕輕環在他腰上,繼而收緊,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白硯江此時反倒放鬆下來,他用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好了,我回來了。”
田晞再也抑制不住,踮起腳尖勾上他的脖子,親吻他。
男人的齒間飽含茶香,而她的嘴裡是甜糯的味道。
他們忘情的擁吻糾纏,默契又瘋狂的汲取彼此。
男人含糊不清的訴說著思念和愛意:
“我好愛你田晞,你愛我嗎?”
田晞包裡的手機瘋狂的響起來,但她顧不上,一遍遍的回應:
“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我唯一愛你!”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白硯江不再遲疑,拋卻任何雜念。
虔誠而珍惜的,用自己的嘴唇撫慰他心碎的愛人。
手機響個不停。
田晞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昨晚摔碎了。
今天分開之前聶聞嶼給了她另外一臺,還是原來的卡號。
誰這麼討厭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她全心擁吻白硯江,任他把自己抱向榻榻米,分開雙腿坐在他腿上。
他當然動情,但他性格保守,從來不會在這種不安全的地方胡鬧。
他擁著她,兩人頭抵著頭,交換彼此灼熱的呼吸。
“什麼時候去試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