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是,不能光讓梁哥發揮,我要做一個西紅柿炒雞蛋,讓你們看一看我的手藝。”
楊煦一馬當先,當仁不讓道。
選擇了最為最為簡單的菜。
“你喜歡吃什麼?一整天都是你在滿足我們的喜好,我們怎麼也要回贈你。”司徒悠雅笑看著秦梁。
“呦呦呦,怎麼不說給我做點我愛吃的呢?”一旁的林雅鹿吃味般的打趣道。
司徒悠雅羞惱的瞪了她一眼,“你要的紅燒肉和鍋包肉秦梁不都給你做了嗎?”
“是是是……”
見司徒悠雅在這麼多人面前不好意思,林雅鹿急忙舉手投降。
秦梁沒想到司徒悠雅會這麼暖心,會心一笑,“我愛吃……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醬肉、香腸……”
司徒悠雅頓時傻眼。
⊙▽⊙
其餘幾人被秦梁的搞怪和司徒悠雅表情逗的哈哈大笑。
“開玩笑的,我這個人不挑,你愛吃什麼,我教你吧。”
司徒悠雅白了秦梁一眼,而後想了想,說道:“疙瘩湯!”
“你倒是會挑,來,先把圍裙帶上,弄面……水量把控不準可以多次少量的倒水,繼續,不要停,面要一直攪拌,直到成小球疙瘩狀……”
看著秦梁手把手教司徒悠雅攪面,齊曄和林雅鹿、陳昕琳偷摸對視一眼,神情透漏出幾絲揶揄。
“你看看,這有沒有新婚小夫婦的感覺。”齊曄顯然很看好秦梁這個小老弟。
“嘻嘻,司徒也奔三了,確實該談個戀愛了。”林雅鹿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就在兩人嗑糖的時候,一個咋呼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臆想。
“梁哥,這西紅柿炒雞蛋怎麼做!”
齊曄沒好氣的白了楊煦一眼,“這孩子。”
“先把西紅柿切成小塊……”
雖說不用秦梁動手去做,只用嘴皮子指揮就行,但他覺得比自己做菜還累。
可是這種累,卻讓秦梁甘之若飴。
秦梁當流浪音樂人已經好幾年了,這些年他一直都是不固定居所,因此,就算是有合租的情況,也都是彼此儘量不打擾別人的生活。
像這種熱烈打鬧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
這讓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外公家過年的情景。
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好幾個舅舅嬸嬸表哥表姐聚在一起,大人打麻將的打麻將,看春晚的看春晚。
孩子們都是等到炮竹聲響起的時候,哐哐磕頭索要紅包,而後聚到一起跑到小賣鋪買炮仗給春節的夜晚再添一些熱鬧,還會為了誰的炮威力大而爭執。
那時,冬天的夜是冷的,但人是熱的。
和父母鬧掰,流浪頭幾年,秦梁還可以蹭一蹭城市的煙花,想著興許自己的父母在家也是聽著炮竹響,安撫自己這一年的無力感。
近些年,為了環境和火災治安,城市取消了煙花爆竹,秦梁獨自一人,才感受到,城市有時候真像是冰涼的鐵牢籠。
“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司徒悠雅舀起一勺湯放到了秦梁的嘴邊。
在秦梁全程指導下,司徒悠雅做的疙瘩湯雖然比不上秦梁親自出手,但也算的上家常菜裡好吃的範疇了。
“嗯,很不錯!”
按照世界廚師張赫的高標準,疙瘩不是很嫩滑,水和麵沒有調好,湯味不濃稠,調味把控不足……
缺點有很多,但還是不自禁的感到一股暖流在心頭和胃裡流動。
猛然間,無數世界廚師張赫的記憶再一次翻湧。
小時候不滿母親做菜的口味……
“媽,你做的這個菜太鹹了,還是這個湯好喝……”
“你這死孩子,不愛吃不吃,老孃辛辛苦苦做的……”
“……”
剛成年不懂小飯館老闆的執拗……
“老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做的東西那麼好吃,有人請你,為什麼不去大飯店做主廚,偏偏窩在這個小飯館……”
“哈哈,當初這飯館是街坊鄰居資助幹起來的,雖然一年就把錢還上了,可是,情還不了,我這輩子就窩在這了,看到他們吃飽喝足一臉幸福的離開,我心裡也舒服……”
“……”
學成時,不懂老師最後的教誨……
“張赫,如今你已成為新生代廚師第一人,但你缺了最重要的一味,也是人人都品嚐過的一味……”
“師父,是哪一味……”
“這一味,不可說,你曾經感受過,可惜你丟失了,這隻能你自己尋找了……”
秦梁只感覺恍惚之間,自己出現在了自己經常夢到的那片星空之中。
天空之上,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仰天大笑,卻滿臉淚痕。
“哈哈哈哈,我張赫四十餘載追求廚藝之巔,自覺以登高望遠,以我為峰,卻不曾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土地。”
“學廚數十年,不曾真心實意的做過一頓飯,心到、意到、氣到、神到,哈哈哈哈,心到心到,傾注的是情感,對品嚐者的情感,徒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廚藝,做出來的菜也是隻有軀殼罷了。”
“心到一境不入門,之後全是虛妄,可笑頭頂世界廚師的頭銜,境界還不如一學徒……”
二十歲那年,以超脫尋常的刀工,配上妖孽般的各種手藝,受到眾人的驚歎讚賞,他就覺得要把技巧練到極致。
卻不曾想,他的菜品,從此走上了倨傲、炫耀技藝的畸形道路。
悔恨,不曾真心實意的傾注情感做一道菜。
“唉~得知這一味,已無憾。”
說完,迷糊的身影緩緩散去……
一時之間灰濛濛的天空之上星光大亮,眾多星空之中,一枚淡藍色的星星迫不及待的墜落而出,砸在了秦梁的眉心上。
原本閃爍的星光頓時重新變的黯淡無光。
一抹驚雷在秦梁腦中炸響。
我叫程希,是一個……音樂製作人。
……
他出生在音樂世家,父親是國寶級鋼琴大師,母親是享譽國際的小提琴演奏家。
一旦演出,都是大型音樂殿堂。
他不喜歡……他想要當歌手,在舞臺上依靠嗓音征服大眾的那種。
可惜,他五音不全。
在父母的逼迫下,從小他就發揮出了自己基因的力量,成為了古典樂器年輕一代代表人物之一。
剛成年叛逆的他,丟棄了以往所有的榮譽,玩起了樂隊樂手。
架子鼓、電吉他、貝斯、鍵盤、馬頭琴、手風琴……
不管是熱門樂器還是冷門樂器,他都玩的出神入化。
在樂隊圈,他有個“妖孽樂手”的稱號。
後來受到古風影響的他,把目光投射向了民樂器。
古韻大鼓、古箏、揚琴、嗩吶、笛子、蕭、尺八、箜篌甚至編鐘等等。
一法通,萬法皆通!
在國際各個類型的音樂圈裡,他全能怪的稱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些年,他也一直做著歌手夢,但是想到錄音棚百萬修音師都救不了的嗓子,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他成了音樂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