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慕不知道寧扶歡心裡所想。
吻得又深又狠,肆意粗暴。
她的睡衣被他用來綁住她雙手在床頭,美其名曰,怕她亂抓亂動,受傷的手會受罪。
瘋狂掠奪時,他不僅逼著她一聲聲喊他名字,還逼著她,對他的索取有所回應。
凌晨兩點,結束時,寧扶歡被燙傷的那隻手磨出了血。
她拒絕沈輕慕給她塗藥,奪過藥膏,自己塗抹。
沈輕慕凝著她身上白皙肌膚上的吻痕片刻,下床,出房間去了隔壁書房。
點燃一根菸,他坐在黑暗中一口一口的抽。
剛才跟她做的過程中,他並不是不知道寧扶歡的手被磨出血。
但他強迫著自己不去在意。
-
次日上午十點。
沈輕慕剛走出會議室,就接到濟世中醫院的電話,寧重彬說想見他一面。
沈輕慕沉默了半晌,冷漠道,“我一會兒過去。”
“好。”
那頭的人應聲,掛斷電話。
沈輕慕趕到醫院時。
寧重彬正望著天花板, 不知在想什麼。
他推開門,寧重彬聽見聲音轉頭朝他看來,然後手臂撐著床坐起身。
心情複雜地開口,“慕少。”
沈輕慕雖然來了,但周身氣息沉寒。
眉峰斂著恨意,眼神冰冷犀利。
沈輕慕站在離病床兩步遠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寧重彬,“你有什麼事,說吧。”
“慕少,謝謝你救了我和扶歡。”
寧重彬真誠道謝。
沈輕慕面上寒意不減,“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要這個殺人犯活著受煎熬。
“再有兩天就是寧先生的祭日,我能不能去祭拜他?”
“你去祭拜就能讓我父親活過來?”
沈輕慕冷聲嘲諷,“還是祭拜過後,你就不是殺人犯了?”
“慕少。”
寧重彬臉色變了幾變,滿眼歉意,“我不敢有那樣的想法。”
雖然他沒害人。
但人卻是因喝了他的藥而死。
“不敢有那樣的想法最好。”
沈輕慕言詞犀利,“你少假惺惺的說什麼去我父親的墓前祭拜。”
“我,我沒有假惺惺。”
寧重彬的解釋蒼白無力。
“那你可知道寧扶歡想讓你馬上回監獄?”
“慕少,扶歡她……我知道。”
早上寧扶歡來跟他提了這事,但他再等幾天。
-
沈家。
濟瀟瀟給沈老夫人刮完長出來的毛,將其收起後,老夫人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
“瀟瀟,你剛說輕慕好幾天沒有回來住了?”
濟瀟瀟點頭,“是的,沈奶奶,我聽說輕慕在查昨晚的起火原因,要替寧重彬和寧扶歡討回公道。”
“他真是糊塗。”
沈老夫人氣道。
濟瀟瀟遲疑地說,“有件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什麼事?”
沈老夫人皺眉看著她。
“昨天半夜我趕到醫院,看見寧扶歡在勾引輕慕,抓著他的手往她衣服裡面放。”
“有這樣的事?”
沈老夫人臉色都青了,“寧扶歡真是不要臉。”
“沈奶奶,若非親眼看見,我都不敢相信寧扶歡是那樣的人。她勾引輕慕,多半是為了給寧重彬減刑。”
“哼,她休想為寧重彬那個殺人犯減刑。”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要是輕慕真被寧扶歡迷惑……”
“輕慕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不會輕易被迷惑的。”
沈老夫人嘴上雖這樣說。
但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寧扶歡在沈家十年,一直住在輕慕的院子裡。
從一個小丫頭片子長成年,出落得清婉嬌美,身段曼妙。
輕慕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萬一把持不住被她得逞。
不行。
不能讓輕慕被寧扶歡那個殺人犯的女兒迷惑。
“瀟瀟,你去把你沈伯母叫來。”
“沈奶奶,你找沈伯母?”
沈老夫人,“我要跟你沈伯母商量商量,讓輕慕早點成家。”
濟瀟瀟眉眼染上嬌羞,心頭狂喜,她馬上就要成為沈家少奶奶了。
“沈奶奶,我馬上去請沈伯母過來。”
-
傍晚。
寧扶歡送飯去醫院,顧新宇從旁邊衝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扶歡,你救救我好不好?”
寧扶歡被顧新宇嚇了一跳。
後退兩步和他保持距離,方才看清他好像被人揍過。
鼻青臉腫的。
一隻手臂,還纏著紗布在前面吊著。
寧扶歡擰眉看著顧新宇狼狽的模樣,“你?”
“我是被沈輕慕派人打的。”
顧新宇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想伸手抓她又不敢。
只是急切地撇清自己,“扶歡,燙傷你手的人是李姿麗的賭鬼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相信我。”
“沈輕慕因為我們之前交往,已經把我顧氏弄破產了。他現在還不肯放過我,說要把我弄死。”
“你不要胡說八道,他真要想弄死你,你還能出現在這兒?”
寧扶歡早在顧新宇背叛她的那一刻,就對他沒了丁點好感。
現在被攔住,她心裡只有滿滿的厭惡。
顧新宇生硬地解釋,“是我逃掉的,扶歡,我知道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請你看在我這些年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份上,看在當年沈輕慕帶走你,我不惜得罪他阻攔的份上,幫我一次好不?”
顧新宇對寧扶歡,是有幾分瞭解的。
知道她是個感恩的人。
一直記著他當年的阻攔之情。
“好,我會跟他說。”
寧扶歡不想被路過的人觀光,於是敷衍的答應了他。
顧新宇又問,“扶歡,那你能給我一支藥膏嗎?”
——
陪寧重彬吃過晚飯,寧扶歡帶著分好的藥材回到她自己家。
在進藥室忙到夜裡十一點。
累得實在不想動,加上明天還要繼續。
她給沈輕慕發去一條消息,說她今晚不回別墅。
因為手受著傷不方便洗澡。
她簡單的擦拭了身子,爬上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收到寧扶歡消息的時候,沈輕慕剛應酬完,坐上車。
看完她的信息,他抬眼,問開車的沈風,“ 你剛才說,顧新宇去找過寧扶歡?”
“是的,爺。”
沈風不敢隱瞞,“今天傍晚,他在醫院外面攔著寧扶歡,求她幫他……”
他當時離得雖遠,聽不到顧新宇說了什麼,但他精通唇語,知道顧新宇說的全部內容。
沈風複述完,車內溫度瞬間冷了下來。
沈輕慕眼底噙著譏諷。
看來,她今晚不回別墅,是受了舊情人的影響。
他心頭冷嗤,她前兩天把顧新宇送進警局,轉眼就又心軟了。
還真是喜歡得緊。
她越是忘不了舊情人,他越是要把那人從她心底連根拔除,“去寧扶歡家。 ”
沈風的車在寧扶歡家小區外停下時,離零點,還 差五分鐘。
沈輕慕剛下車,就看見顧新宇從小區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