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邀請函扔還給了許森,江瑟憤怒的說道,“回去轉告陸遇辭,我腳受傷了!走不動路,讓他愛找誰找誰去!”
說完,江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因為氣憤,胸口不斷地起伏著。
她已經夠了煩了,他竟然還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被賣給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公司遇到了難處,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混蛋!陸遇辭,去死!去死!
撿起地上的邀請函,許森撫平然後放在了桌上,“話,我已經帶到了,去不去是江小姐您的權利。”
說完,許森看向還在捂著頭的江文濤,跟林菀問道,“需要幫忙嗎?”
林菀嘴角僵硬的動了下,“不……不麻煩了,謝謝。”
許森挑了下眉頭,客氣的頷首,“那我先走了。”說完,人便轉身離開了。
被扔在地上,鄭彪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看著憤怒中的江瑟不由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陸氏?港城‘四大家族’首位的陸氏集團?
看來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喉頭股東,鄭彪立馬招呼著小弟逃也似的跑了。
“喂!鄭彪!鄭……”江文濤還在吶喊,可是那些人只顧著自己保命,誰會為了他丟了命啊。
所有人離開後,江文濤慢慢的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
他也沒想到一直不溫不火的江瑟竟然跟陸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還有關係,而且這關係似乎也不太清白啊。
用帕子蓋著額頭上的傷,江文濤訕笑著,“江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陸家的人你都能搞上,不簡單啊!這華氏酒會可是不好進啊,沒準你把陸總陪好了,別說一千萬,一個億都能給你,到時候二叔可就……”
“給你妹!”江瑟怒吼一聲,掄起手裡的抱枕就朝著江文濤砸去,“滾!滾出去!混蛋!都給我滾!滾啊!”
剛剛那一茶杯砸的江文濤頭昏腦漲的,現在又沒了鄭彪裝腔作勢,江文濤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很危險,隨即站起身抱著頭就衝著門外跑去。
積攢了的憤怒彷彿是噴射的火山一般,江瑟瘋狂的吶喊著尖叫著不停地用抱枕四處的打砸著。
林菀就站在一旁,看著她瘋狂的發洩,直到江瑟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林菀才終於蹲下身,輕輕的把江瑟攬入懷中。
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林菀柔聲的安撫著,“好了,瑟瑟,沒事了,都走了,你想哭就哭吧,嫂子在,哭吧……”
江瑟紅著眼,全身脫力的任由林菀抱著,心口像是扎進了一把匕首,匕首正在她的心口不停的攪動著,翻騰著,讓她生不如死。
想哭,可是原來人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乾澀的眼眸盯著桌面,江瑟呆滯的彷彿是提線木偶一般,任由林菀費力的將她抱在沙發上。
為什麼她的生活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要再次遇到陸遇辭?為什麼她處理不好任何一件事情?
江瑟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廢物,一事無成,只會給人制造麻煩,拖後腿!
小時候麻煩爸爸,長大後麻煩哥哥,現在就連林菀也被她害的每天活在戰戰兢兢中。
難道她真的是天煞孤星?跟誰在一起都會害的誰自己家破人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瑟突然開口。
“嫂子,你走吧。”
正在替她重新處理傷口的林菀,動作一頓。
“什麼?”
慢慢回過神,混沌的眼神逐漸浮現出清明,江瑟一字一句的重複道,“嫂子,你走吧,離開江家,不要管我了。”
林菀拍了她的腿一把,腿扯到了腳上的傷口,痛的江瑟倒吸了一口涼氣。
“嫂子,你幹嘛,疼~”
林菀生氣的瞥了她一眼, “你還知道疼啊!
江瑟癟癟嘴,“傻子才不知道疼呢!”
“知道痛還往上衝!”林菀一邊埋怨一邊給江瑟擦著藥,她的傷口剛剛縫合,因為剛剛的劇烈動作,傷口又被扯開了, 此刻正在滲著血。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欺負你啊。”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江瑟還會衝的,只是下一次不會什麼武器都不拿。
林菀沒說話,只是暗自嘟囔著責備著是傻瓜。
半響,林菀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你跟陸遇辭……”
聽到那個名字,江瑟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合作關係。”
林菀皺眉,從剛剛許森的話裡,她已經聽出了端倪。
“對不起瑟瑟,是嫂子沒有本事,嫂子管不住公司才會讓你……讓你被人這麼踐踏尊嚴,我答應過你哥的,我要照顧好你,我……我不配做你嫂子!”
身子前傾,江瑟緊緊地攥住林菀的手,“嫂子,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已經盡力了,這些年,你一個人撐著公司,我也應該為了這個家為了公司做些什麼了。”
喉頭滾動,江瑟強行將心口的痛意壓制下去,“我跟陸遇辭……我是自願的。”
後面的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
咬著下唇,江瑟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可能是報應,當年我欠他的,現在都加倍還回來了,可是隻要他能幫助江氏起死回生,我做什麼都願意。”
反正跟誰不是睡,與其跟陌生人在一起,他們起碼對彼此的身體足夠了解。
江瑟樂天派的安慰著林菀,也是在安慰著自己。
“可是……”
林菀還想說些什麼,江瑟突然瞄到了沙發上放著的一個白色小袋子,“這是什麼?”
林菀扭頭看了眼,“不知道,剛剛沒有。”說著,林菀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藥,而且上面還備註服藥的劑量與注意事項。
將紙條交給江瑟,林菀說道,“我覺得他其實還是挺關心你的,有沒有可能他其實……”
“沒有。”不等她說完,江瑟直接打斷,“他不會的!”
如果第一晚的熱情似火,還有車上的情不自禁,江瑟還能傻傻的以為他對自己還有感情,那麼昨晚他將她送上鄭彪床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她只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床上伴侶,床下工具。
看著江瑟蒼白的臉色,林菀心疼不已。
身體的痛只是一部分,心裡的痛是無藥可救的。
此時,江宅外的馬路上。
隨著江森走進,車窗緩緩落下。
“陸總,東西已經交給江小姐了,但是……”
黑眸微微轉動,陸遇辭表情陰鷙的掃了眼許森,示意他繼續。
“只是我剛剛進去的時候江小姐的二叔帶著一夥兒人正在鬧事, 好像是江家欠了錢,那群人是來討債的。”
漆黑的眼眸慢慢收緊,深不見底的眼底淬滿了寒霜。
後脊一涼,許森接著說道,“江小姐沒受傷,我已經把人給弄走了,也教訓了他們,我估計,他們以後不敢再去了。”
“嗯。”冷哼一橫,陸遇辭收回眼神,“走吧。”
車窗搖上,黑色的玻璃上倒映著許森滿臉的問號。
陸總明明就關係,可是卻一句話都不說。
哎~
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