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森驚異的看著此時的江瑟,嘴巴張合了老半天才木訥的喊出一句,“江小姐!您……”
話沒說完,江瑟眼前一黑人便直接倒頭跌了下去。
好在許森反應快,一把接住了她,然而下一秒,肩頭一痛,人就被大力的給推了出去。
尷尬的撓撓頭,許森看著此時抱著江瑟的陸遇辭,說的那麼薄情,還真的以為陸總不管不顧了呢,其實還是關心的。
身體果然比嘴更誠實。
他不過是扶了江小姐一把,老闆就這麼激動,男人的嘴啊,果然是騙人的鬼!
見許森在一旁一臉奸笑的樣子,陸遇辭眼眸一沉,“愣著幹嘛,還不過去看看!”
“是!”許森立馬恢復冷漠的樣子,趕緊跑到了對面。
一開門,只見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頭似乎被開了瓢,身子下面一灘血,看著多少有些觸目。
許森趕緊喊人來將房間給處理了一下,然後把鄭成給送去了醫院,這才回到了包間。
此時的包間裡,陸遇辭已經將江瑟臉上的血漬給處理乾淨了,見許森過來,陸遇辭問道,“怎麼樣了?”
許森心裡對江瑟是由衷的佩服,動手穩準狠,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人沒死,不過流了不少許,估計沒個十天半月起不來了。”
看著女人的眼神不免柔和幾分,她倒是跟當年一樣,睚眥必報。
“那就讓鄭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一絲陰冷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一閃而逝。
“是!”
……
迷迷糊糊中江瑟似乎躺在車上,偶爾的顛簸讓她胃裡的東西都在叫囂著。
緩緩張開眼,江瑟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在密閉的空間裡,這股味道還在不停的發酵。
“嘔~”江瑟一陣乾嘔,立馬坐起身,來不及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是誰,招呼司機喊道,“停車!”
許森立馬一腳油門,將車子停住,下一秒,江瑟立馬打開車門衝了出去,扶著路邊的樹幹直接吐了起來。
許森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後排的傅湛霆,只見他依舊閉目養神,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眼觀鼻鼻觀心,許森也縮著腦袋不敢表現出分毫的關心。
這個時候,裝作什麼裝死人是最合適的了。
江瑟幾乎是將自己胃裡的東西都給吐乾淨了這才終於緩了口氣,正準備起身,突然一雙手遞了瓶水過來。
“謝謝。”江瑟下意識的道了聲謝,然後接過水杯漱了漱口,起身才終於看清給她的人是誰。
陸遇辭!
江瑟的表情瞬間凝固,這個惡劣的男人,為了報復她竟然讓她去陪鄭成那種色慾燻心的男人,如果不是她一直退拖著,早就被鄭成佔了便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她只能用下下策,暴力的把鄭成打傷了,這才能逃脫。
現在他倒是突然出來獻殷勤了,但是她滿眼希望的肯求他的時候呢?
他在哪兒?
他在裝看不到!在裝大度呢!
混蛋!
江瑟終於明白了,他不僅是在刁難她,他擺明了就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要報復她!
手指緊緊的攥著瓶子,塑料的質地被攥的發出滋滋的聲音。
江瑟冷笑著,“你滿意了吧?”
陸遇辭的眼眸微微一沉,“滿意?”
還在裝!
江瑟繃不住的輕笑一聲,“陸遇辭,承認吧,你就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你就是在報復我?怎麼樣,看著我今天那麼無助那麼悲慘那麼卑賤的跟你求救,你是不是很高興?你心裡的那芝麻大的自尊心是不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車裡的許森在聽到江瑟的這段話時,下意識的抹了把冷汗,這……這可不興說啊。
下頜線緊繃,陸遇辭的眼眸眯了眯,這是他發怒前的預兆。
可是此時的江瑟也許是憤怒的趨勢也許是酒精的作祟,她已經不管不顧了,憋了好幾天的冤屈,她必須要發洩,她難受,他也別想過,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瞪什麼瞪!我告訴你,別說當年,我甩了你,就是現在,如果不是因為江氏遇到了困難,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陸氏集團的新任總裁,我也不會再跟你扯上半點關係!別說是你,就是許森,就是鄭成,就是任何一個男的,我都可以!”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看似江瑟足夠英雄,不畏強權,實則最後這句話成功的觸動了陸遇辭內心最痛最薄弱的一塊地方。
許森:啊啊啊!江小姐,求您別說了,您不怕我怕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然而他的吶喊並沒有用,因為江小姐已然殺瘋了。
好!很好!
後槽牙緊咬,陸遇辭眼底淬滿寒霜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降了幾度。
江瑟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但又怕自己這樣會士洩露士氣,隨即挺直腰板,絲毫不畏懼的瞪著他。
他突然抬起手,沙包大的拳頭就朝她砸了過來,江瑟下意識的抱緊腦袋。
“啊!”
一陣尖叫,然而語氣的痛感並未如期傳來,耳旁卻只聽到一聲巨響,頭頂樹葉飄揚落地。
喉頭滾動,江瑟緩緩張開眼,只見陸遇辭正一陣寒氣的站在自己眼前,順著他的胳膊看過去,他的拳頭正死死的鑲嵌在樹上,有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指骨‘滴答滴答’落地。
看到血的那一刻,江瑟下意識的想到了鄭成趴在她身上時被打的滿頭是血的畫面。
江瑟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人便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