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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的正義》第3章 大白被殺,義氣刀人

1月28日,晚上七點,沈癸在家中突然接到妹妹的電話,同父異母的妹妹,今年高中:“姐姐,大白被人宰了。”

大白是沈癸一手養大的狗,養了兩年,而他剛來看這個世界也就兩年,剛剛看到大白的時候,他還是小小的,他會嚶嚶嚶地叫。到哪裡都跟著,滿兩個月後,會跟著去取外賣。

不管在哪裡,只要看著他叫他,他就會撲過來。甚至只要站在家裡三樓看著他,叫喚他一聲:“大白!”他就會跑上樓。

吃飯的時候大白會把頭搭在沈癸腿上,就這樣靜靜搖著尾巴看著她。不是要吃的,就是靜靜陪著。

沈癸腦海中一愣:“被誰?”

妹妹道:“父親。”

所有人叫她小白,只有沈癸堅定叫他大白,因為堅信他可以長大,就像動漫裡大白一樣大大的,能給你懷抱,一樣溫暖。

沈癸瘋狂地給父親打電話,可是所有的電話都石沉大海。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終究沒有人接,沈癸撥打了爺爺的電話:“我的狗呢?”

“被打掉了,我和奶奶出去散步,十分鐘,就被打掉了,還剩下一條黑狗。”爺爺道。

那條黑狗是在大白一歲的時候自己跑到門口的,因為小小的,跟大白小時候一樣,買給大白因為小了穿不了的衣服就會給黑狗穿。

黑狗叫旺旺,可是過年的時候,沈癸只記得他叫小黑,若不是妹妹提醒,怕是忘了自己給他取的名字。

有時候上樓,因為大白大了,就會抱著小黑上樓。

小小的,可以隨便擺弄。甚至想要一起睡覺。

沈癸掛斷電話,還能說什麼呢?

一個不接電話,一個又來了肯定的回答。

真相是什麼?

在最沒能力的時候碰到了無能無力想要守護的小可愛。

想到父親沈墨之前一直在耳邊說的:“一山不容二虎。”

陸黎是沈墨現在的老婆,妹妹沈音是他們的女兒。在沈癸小的時候,就知道沈音是有母親疼愛的。

沈癸屬老虎,而沈音屬豬。沈墨一直都有著枕邊風,沈癸都知道。

“老虎屁股摸不得,尤其是她屬虎還有虎牙。”

“老公,你看看她。”

“你的大女兒個性真是不討喜,孤僻。”

記得整個家族去動物園,沈墨背來了一隻老虎娃娃送給沈癸,可是沈音也要,於是所有人告訴沈癸,要謙讓。

沈音抱著娃娃,一路上,沈癸告訴自己,其實自己不想要,給自己進行心理暗示和催眠。

後面心裡不再深想,反應越來越遲鈍,很多東西真的不想要了一樣。

直到暑假看到在陽臺上破舊的老虎娃娃,陸黎說:“因為老虎克豬。”

沈癸從那一刻真的很想靠自己的力量買房。

後來把老虎運到表妹家,一直放著,這一放就是大學四年,再見到老虎,已經褪色,鬍鬚也掉了,裡面的海綿也外露著,經歷風吹怎麼可能不滄桑。

什麼也守不住,什麼也留不住。

大白,對不起。

這次又是誰的枕邊風。可是沈墨就是一個喜歡聽枕邊風的人。

怪我。

我聽到了陸墨“兩條狗,一山不容二虎。”的話卻沒有深思,沒有阻止,我聽到了陸黎說的“我比你還更喜歡大白,他們過年原本想要宰掉的,是我阻止的。”忽視了裡面有人的齷齪想法。

我以為有沈黎,卻忘記沈黎本就是嘴甜不管事的,忘記了沈墨本就不是好父親。

昨天還告訴沈音,可以讓大白帶你去冒險,後山有他的朋友。

他看到危險會咬著我的褲腿,他看到陌生的人靠近房子會叫喚,讓我也看一看,他看到孩子會帶一群小狗狗一起跑來玩耍,他知道我喜歡他。

他不管跑多遠都知道要回家,因為家裡有我給他買的窩。

他為什麼要認家?

他走的時候哭了嗎?

他是不是在想我?

是我的錯。

本就都是不被相容的存在,還奢望給你快樂。

本就自身冰冷,還奢望和你互相溫暖。

我太弱了,大白。

原來心痛很多次它還是會痛,哭溼一包紙巾的痛苦冰冷的文字怕是無法表達。

我好恨。

我恨陸黎,我恨沈墨,我恨我自己啊。

對不起。

大白的鮮血紅嗎?

大白痛不痛?

大白,叫喚了嗎?

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屬虎進了這個家門,可是不屬虎,屬什麼估計都一樣,不喜歡哪裡都能有藉口。

果然,自己成長還是太慢了。

喜歡的舒適圈,忘記了時光或者說任何事物都不等人。

沈癸瘋了,她在各個微信群裡發求助,希望有人幫忙去確認一下。

同城群,拼車群,甚至發到了家族群裡,公務員群裡,瘋狂只想求一個真相。平輩群裡堂弟問:“被誰打死了?”

“某黎,某墨”

被沈音看到,馬上攻擊道:“你在內涵誰呢?”

沈癸只想聽到一個回答:“那你們還我狗!!!你們想要什麼你們全拿走,為什麼還要動我的狗!!!”

沈音很傻不垃圾理智地說:“你有病嗎?”

沈癸回到:“是。”抑鬱症啊,怎麼治療,想盡了各種方法,一開始的漠視,到一次性強化悲傷,到逐一分析解決。卻忘記了,矛盾的源頭不解決,永遠解決不了病狀的根源。

給堂弟沈瑜發了一百元紅包,最終願意幫忙去老宅看一下。

沈瑜打來電話:“大白不在家,我沒有看到他,估計是出去玩了。”

陸黎在一邊說:“我哪裡敢殺狗呀?”

沈瑜道:“對,對。”

大白,我好像摸到你了。

你最乖了。

陸黎開始了一貫白蓮花的操作:“他好像送走了,把我給氣的,過年再三叮囑過他不準動,他拿我們的話當耳邊風沒辦法。”

所以是不是陸黎不出軌,她的話就會有點重量呢?

還是冠冕堂皇的說辭了。

凌晨一點,沈墨一貫喜歡說謊,身邊的人也喜歡說謊,發來消息:“剛陪客回,白狗是被人打了,我當時不在,等我與爺爺奶奶回來才知道,我是不敢打的,據別人說,一山不能二虎,養狗只能養單,家裡才富貴,所以我也沒計較打狗的人,給了我二仟元,發你一仟元,給爺爺奶奶一仟元,再別提狗的事了,拜託了,晚安!”

沈癸知道,如果不脫離這個家,她會死。

退回了錢,並且回覆道:“你沒有心,你是惡魔。錢已退還,你永遠都在聽枕邊風,我對你非常失望。活該你老婆出軌。”

她開始幻想自己從橋的正中央,墜海,那沉溺海底深處的感覺,還有一把火燒了老宅,似乎沒有什麼一定要得到的了。

自己一定要有錢然後給自己風光大葬,喜歡的男人和投資的公司輪流帶自己的骨灰去玩,每年的分紅捐贈給大白基金。

好像更加明白了狗十三。

沈癸拉黑了本家所有的人,寄人籬下的狗會被殺,有故意殺人罪和故意傷害罪救了人,可是人的心被殺死了呢?

大白不是狗,他們是真的狗。

沈墨大老婆的兒子的媳婦張曉在平輩群裡給發消息:“沈癸,是不是太敏感了呀?”

沈癸發了句語音:“希望下輩子不要再見。”

然後退出了家族群和平輩群。

哭的難受,睜開眼睛,去上班吧。

同樣的不眠之夜,七年前,凌晨一點,汪福和齊然在飯店喝酒,隔壁桌的楊義在內涵:“對面齊狗,居然有錢喝酒了。”

楊義的話讓汪福很不爽:“咋滴了,我說,你怎麼說話呢。”

楊義對著齊然就是一頓怒罵,他說:“老子今天是怎麼了,老子有錢喝酒嗎?”

旁觀的人,一看這架勢和自己不對付啊!

汪福問道:“咋回事?”

楊義酒精上頭,拿酒向汪福臉上潑,被其他人勸開離去。

之後楊義給齊然打電話約戰,他要用實力證明,他是世界最強的人。

齊然接到電話之後,非常的憤怒。這楊義簡直是在欺人太甚。

“你想和我比試?”齊然對著電話說道。

“是的!”楊義點了點頭說道:“你想不想見識一下,我楊義的實力?”

“想!”齊然堅定的說道。

楊義笑了笑,然後說道:“那我們就在a市郊外比試,如果你輸了就給我跪下道歉。”

齊然很想拒絕,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因為這是事實,他和楊義之間有差距。

楊義笑了起來:“那就現在去吧!”“

好!”齊然說完,就掛了電話。隨後打電話給汪福,讓他帶人去 a市郊區的一片樹林。齊然知道楊義很強,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強。齊然知道自己不是楊義的對手,他必須要讓汪福去找幫手了,不然他們根本就敵不過楊義。

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連楊義都對付不了,那他就真的沒臉見人了。他和汪福說好之後,就讓汪福帶著一百個保鏢去 a市郊區的樹林裡等著。

然後一個人去了 a市郊區的一片樹林。齊然和楊義約好,只要對方輸了就跪下道歉。很快他們就到了樹林附近,此時楊義已經躍躍欲試了,齊然站在樹林外等待著,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楊義的對手,如果連楊義都打不過,那簡直太丟人了。

楊義從朋友包裡拿出鏟子,楊義的朋友拿著魚竿,齊然見架勢只得一直說:“大哥,求你了你把我打兩拳算了吧!”

齊然的一個朋友和麻將館老闆娘前來勸架,看到動傢伙了於是趕緊跑開。

這時候,汪福一個人帶著殺狗刀來到,齊然趕緊跑開了。

汪福見狀也準備逃跑,楊義就糾纏著追著,之後追上,並且放倒,騎在他身上用拳頭打他的臉、頭,汪福受不了了,就從腰間用右手把刀拿出來,向楊義左邊頸部捅去,楊義脖子就出血了,灑了他一身,他用手把楊義從他身上推過去,就走了。

楊義當場死亡。

第二天早上六點,附近居民在離他家門十米處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就打電話報警了,公安機關於案發當日決定立案偵查。

公安局內,法醫肖赫,帶著一臉的疲憊,面色凝重的走出了房間:“男性屍體,屍體足部西側20CM處有一血泊,血泊內距南側路沿30CM處有一菸頭,距南側路沿60CM處有菸頭一枚,距南側路沿100CM處有一煙盒,距南側路沿130CM處有一菸頭,公安機關對三枚菸頭及煙盒拍照並提取。該處血泊向西側有噴射狀血點達100CM,向東側有噴射狀血點達80CM。屍體頭部有一血泊,範圍70CM×70CM。屍體西北側470CM處有多血點滴落持續向屍體,血滴星芒朝向東南側。”

沈癸看到肖赫出具的DNA檢驗鑑定書證明:

⑴死者為楊夢(楊義女兒)的生物學父的可能性大於99.999%。

⑵汪福牛仔褲上的血跡、中心現場路沿60cm處菸頭、路南側路沿lOOcm處煙盒上血跡以及距南側路沿130cm處菸頭均來源於死者的可能性大於99.999%。

“屍檢見死者面部浸染大片血跡,雙側瞳孔等大等圓,瞼結膜蒼白,左面頰左下頜角處可見2.3CM創口,創緣創壁整齊,呈前上後下方向,創角前銳後鈍,中寬0.8CM,深及骨質,創腔未見組織間橋。左頸部在耳下3CM有一長3.2CM的創口,中寬1.2CM,呈前後方向,創角前銳後鈍,創緣創壁整齊,創腔未見組織間橋,深及肌層。解剖見左頸部創口周圍有血液及凝血塊,頸動脈斷離。”任哲指了指屍體檢驗意見書,“分析:1、死者左下頜角處及左頸部創口,符合單刃刺器刺傷特徵。2、死者頸部創口深及肌層,頸動脈斷離,分析為大量失血而致死亡。意見為:楊某甲系被他人用單刃刺器(如匕首)刺傷頸動脈致大量失血而死亡。”

案發三天後,早上7點,齊然投案,稱汪福於4月5日凌晨將楊義捅傷。

而今天,下午5點,民警在超市抓獲汪福。

不要隨意動怒,不要輕易動刀子,因為衝動是魔鬼!

對於自己身邊的人或事要多些寬容與理解;遇到問題和矛盾時要多些忍讓和剋制;不要因一時衝動做一些傷害他人的事或傷害自己甚至觸犯法律的事情。

這時候沈癸的堂姐沈蜜發來一張大白的照片:“我過年的時候拍的。”

沈癸眼角有淚:“謝謝。”

審判當天,法官舉起法槌:“被告人汪福在與被害人發生爭執後經人勸說已經離開現場,後又攜刀再次來到現場與被害人相互打鬥,雙方對引發案件均有一定責任;其持刀與被害人互毆,不構成正當防衛;持刀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死亡,以被告人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法槌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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