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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若能同唱那時歌》全文免費閱讀

《若能同唱那時歌》第8章 能力覆盤和一段回憶

對於被迫參加羽海藝術學院作曲大賽這件事,向餘潸坐在回家的電車上,想要整理出應對計劃。

參賽作品提交的時間是在一個月後,可以用手抄樂譜、打印譜,或者是midi文件、工程文件等方式提交作品。但不能直接提交單個波形文件,因為按照比賽的規定,創作者對歌曲裡所有的音響效果是如何產生的,需要有明確交代,而波形文件則很難傳達這些信息。

以向餘潸現在的能力,最多就是能使用吉他貝斯鼓鍵盤四大件作為伴奏樂器,搭配上一些非常簡單的節奏型和和聲連接,然後根據和絃的走勢,在上面添上不那麼靈動的旋律。再加上她並不是那麼會演奏樂器,沒法進行樂器的實錄,而只能在音序器裡直接調用hypersonic軟音源的預製音色。她也不懂得如何再進一步對樂器音色進行更細緻的處理,最終只能寫出一個1分鐘左右(再長一點她都沒有更多的展開手法了)的塑料味兒的“音樂”來。

她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X老師,但是這件事情要如何開口向老師求教呢?對方又願意以什麼樣的形式幫忙、能幫到多少呢?這些都是難以判斷的事情。

天色漸暗,電車在老城區晃盪而過,向餘潸有些疲憊地眼神放空,看向車窗外面的遠方,那裡零零星星亮起了一些住戶的燈光。

向餘潸和外婆所居住的地方的到站音和發車音,和其他的站點有所不同,用的是來自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歌曲裡的樂句。

外婆似乎很不喜歡這個歌曲,說“緣起不好”,每次聽到這個聲音總是會憤憤不平地說“總有一天要向市裡的交通集團投訴,把它給換掉!”。

向餘潸也去搜索過那首曲子的信息,是一位名叫向辛的女性歌手的音樂——就是這麼巧,居然也姓“向”。

這首歌副歌部分的旋律(也就是車站引用的段落)確實非常好聽,有一種深遠的開闊感。但是隻要看過這首歌詞和這首歌的舞臺表演,就能明白外婆為什麼說它“緣起不好”了。

它是一首講述“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的歌曲,歌詞講述離開者淡漠地看著這個“只有自己已經不在了的世界”,並冷靜地記錄下這一切。它的旋律聽起來才如此開闊——只因為她似乎對此完全不在乎,抱持著一種超然的心態。

歌曲全曲非常短,只有兩分多鐘,由三個很短的樂段構成,唱完三個樂段後,就是長達四十多秒的純音樂,而那段純音樂也只是單純延續了第三個樂段的主題而已,最後歌曲以淡出的方式結束。

在檢索這首歌的信息的同時,向餘潸也順道點進了向辛的百科。

百科沒有記載向辛的出生年份,只說她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出現在人前,然後在十來年前就從人前徹底消失了。

比起出生年月更神秘的是,百科對於向辛的事業成就的描述似乎處處充滿矛盾。雖然記載了她在出道第二年即開始連續打破至今無人能及的實體專輯銷量紀錄以及巡演動員觀眾人數紀錄,但對她的音樂作品的評價卻充滿了揶揄。不過由於這些公共百科是人人都可以編輯的,這些矛盾的存在其實也不足為奇。

向餘潸對於向辛的興趣從此產生,後來也去檢索過她的舞臺表演,還好在網上倒是能找到很多她的演唱會視頻的段落。她的影像作品的質感和同時代的相比是非常出色的,相比當時也花費了大價錢來拍攝製作吧。可惜由於她的作品是在龍國最嚴苛的版權管理機構——艾萊克滕版權管理聯盟受到管理的,所以網絡上分享的內容都很不全,要麼是幾十秒一段的,或者就是鏡像的,以此來躲避來自機構的投訴。但即便是這樣,向餘潸也能感覺到向辛的舞臺內容密度非常高,有著巨大的感染力。

向辛的作品在二手市場也很稀有,偶爾有貨價格也非常高。羽海藝術學院的圖書館過刊處和資料室倒是有存儲向辛的音樂和影像作品以及當時的一些採訪報道紙刊,但是沒有課題研究在身的專門科學生向餘潸,是沒有權限去借閱或複印那些東西的。

向餘潸能對舞臺持續抱有憧憬,有一部分就是來源於在被迫離開舞臺後,看到了向辛的舞臺影像。那些影像像是火種一樣,持續在向餘潸的內心燃燒著。

向餘潸從這個小站走出來時,身後的電車也如往常一般,奏響了那個熟悉的發車音,然後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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