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虐了,夏小姐已逃走》第3章 夏初晴,你還想死嗎!
“讀吧!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女人能賤到什麼程度。”
嚴肅扣著手上的戒指道。
他很清楚,只要他表現出對夏初晴一絲的不捨,林琛就會千百倍的加在夏初晴身上,他必須心狠。
夏初晴低著頭,尊嚴似被埋進泥土,一邊抗拒著當眾讀情書的屈辱,一邊又為嚴肅可以置身事外而暗暗竊喜。
她可以把自己推入深淵,但是嚴肅必須安然無恙。
林琛將文件遞給秦秦:“秦小姐!”
秦秦十分樂意,咳嗽了兩聲,扯開嗓子,讀:“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師兄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中的光,我從泥潭中掙扎出來,因為有你,向陽而生。我好嫉妒念念,她可以喜歡你、佔有你……”
讀到深處,秦秦自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拿起旁邊的酒一把潑在夏初晴臉上,罵著:“夏初晴,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酒順著頭髮流下,汙了昨日已經被風雨打溼過的白色裙子。她聽到人群中議論,說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
夏初晴咬了咬唇,“啪”,一巴掌反打在秦秦臉上,秦秦一雙恨天高不穩,跌在地上,摔個狗啃泥,只捂著臉道:
“夏初晴,你敢打我!”
她夏初晴對不起的不是她秦秦,她沒資格羞辱她。
夏初晴冷靜的將秦秦望著,似秋天的一汪清泉。很難想象,前一秒她還將秦秦扇的雙頰通紅。
“你難道沒覬覦過嚴肅,沒給嚴肅寫過情書?”她反問道。
“誰像你這麼賤!”
“八月十五的晚上,那條短信要我說出來嗎?”
那天晚上,夏初晴、嚴肅還有林念,他們正一起吃火鍋,嚴肅去了趟衛生間,短信正好在這個時候發過來。
一時好奇的林念解開手機密碼看到了短信,正是秦秦發給嚴肅的情書。至於內容,可以用“不堪入目”四個字形容。
“她也喜歡嚴肅師兄,我的情敵又多了一個。”當時林念託著雙頰嘆氣。
是“也”,覬覦嚴肅人的太多了,何止秦秦、何止她夏初晴,還有數不清的甲乙丙丁。
秦秦心虛了,眼神躲閃著,隨後聽到一句:“你先起來,我教訓她。”只見是嚴肅在旁邊。
雙頰泛著紅暈,秦秦雙腳一蹬站起來,一雙眼睛泛光:“好,嚴肅師兄。”退到一邊。
上前,嚴肅一把捏住夏初晴的下巴:“夏初晴,我很想知道,那封情書是不是真的?”
“是。”
夏初晴望著他,一雙眸子似雨過天晴雲破之處:“我喜歡你,從八年前見你的第一面起。”
這句話是夏初晴的真心話,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的。
抓著夏初晴的手在顫抖,嚴肅向後退了兩步。
為什麼不早點兒說,她為什麼不一年前說?如果早點,他一定不會答應林唸的求婚。
這一切都太晚,太晚了。
林琛仍舊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的酒搖啊搖,目光投向嚴肅和夏初晴,嘴角露出淺淺的不懷好意的笑。
這笑多次讓夏初晴想起林念,那個在她和嚴肅身邊嘰嘰喳喳的姑娘,死於她端上的木薯酒。
“夏小姐,你殺念念的理由是什麼?”這是林琛的聲音,聲音很低。
“這是一場意外。”夏初晴道。
“意外?你是學計算機的,應該知道,即便是生成隨機數也有跡可循。看看你眼前這個男人,想清楚再告訴我。”林琛道。
賓客大氣不敢喘一口,空曠的小院唯有林琛的聲音迴盪。它向成群結隊的野獸,步步緊逼。
想清楚?是想說她夏初晴是受了嚴肅的指使嗎?
好,她認!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林琛這個魔鬼的注視下,夏初晴蒼白臉的露出苦笑,順著喉嚨喊出來:
“我嫉妒念念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嫉妒她可以擁有嚴肅的愛、可以佔有嚴肅、可以跟嚴肅結婚……
“……我換了木薯酒,我殺了林念,我為逃開法律的制裁跪在嚴肅面前哀求說那是意外。”
滿意了吧,林琛,現在滿意了吧!
“你說什麼?”嚴肅吃驚的將她望著。
她機械的將頭對著他,喊著,用一種幾近崩潰的聲音:
“那不是意外,那是有預謀的謀殺,是我嫉妒她,是我殺了她!”
聲音在穿過小院,流進每個人耳朵,最後順著風,略過薰衣草花田,飛向雲端。
“你……”
他一巴掌打在夏初晴臉上。
如今,嚴肅該恨透她了,該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林琛該不會再懷疑他了,他不會再被她拖累。
短短的幾秒鐘像經歷了十幾年的春夏秋冬風刀雪劍,嚴肅指著身後的夏初晴,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位夏小姐從小就是個害人精……
“……在她三歲的時候,剋死了她媽媽,六歲的時候,剋死了她爸爸,八歲的時候,害得她姐姐失蹤,十八歲的時候,又把她爺爺活活氣死。這就是夏初晴,Q大女博士夏初晴!”
“刷”的,夏初晴的眼淚落下來,在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她抓著地面,淚如雨注。
她剛出生時得過一場大病,為了醫療費,媽媽捐了眼角膜。就是因著這個,媽媽摸黑上廁所跌進茅廁窒息而死,爸爸打工搬水泥壓死。
八歲的時候,她舊病復發,在上大學的姐姐裸貸救她,最後被催債下落不明。
從此,她只有跟唯一的爺爺相依為命。
十八歲那年,爺爺給她說了門親事,說是希望死前能將她託給良人,九泉之下也安心。但……
結婚那天正好是高考的日子,難道要讓她放棄夢寐以求的走出山村的機會,去跟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結婚,斷送自己的未來嗎?
她逃婚了,他爺爺被她活活氣死。
從此,她再沒回去過那個村子。她害怕,她害怕被他們抓回去,她害怕再經歷那段童年。
她最傷心的是,這些都是她曾經傾訴給嚴肅的,但現在,卻成了他報復自己的手段。
猛的,嚴肅一把抓住了夏初晴的頭髮,嘴附在她耳邊惡狠狠的道:“夏初晴,你怎麼不去死!”
她將淚嚥著,一雙眸子與他相對,道:“如果你讓我死,我可以死。”
嚴肅真的沒想到,“死”字竟能那麼容易的從夏初晴口中說出來。
曾經那個從泥潭裡爬出的夏初晴去哪了?難道因為一杯木薯酒墮入地獄了嗎?
“好啊!我成全你,欠念念的,我讓你今天都還回來。”
小院有幾座噴泉修飾,就在手邊。
嚴肅揪起夏初晴的頭髮將她往噴泉處拖,隨後按著她的腦袋一把浸在水裡。
窒息的感覺席捲全身,夏初晴的四肢掙扎著,手死死抓著石圍,起來,又被要去按下去。
嚴肅附在她耳畔,輕聲:“夏初晴,體會到被死亡支配的恐懼了嗎?”
來往賓客望著,嘆氣:嚴肅真可憐啊!都是夏初晴這個賤人害的,活該……
嚴肅將夏初晴的腦袋按得更深:“你還想死嗎?夏初晴!”
她聽不到嚴肅的聲音,如今只剩下對生存的掙扎。
她不想死,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波動的水面之下,她似乎望見當天的情景:
一個脖子上紋鐮刀紋身的女人從她身邊略過,手中端著一瓶酒。她腳步輕的沒有聲音,目光銳利像是一把刀。
奇怪,紋身好奇怪!
那瓶酒……
難道林唸的死不是意外?
“救命!”她傾盡一切喊出來。
“嚴肅,今天到此為止。”不遠處的林琛嘴角滿意的上揚。
人死了還怎麼玩,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嚴肅望著水下的夏初晴,泡泡浮上水面隨後破裂,緩緩鬆開手。
夏初晴咳嗽了好久,隨後仰著栽在草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天、望著雲……
以後的日子,希望不會再有嚴肅。他不知道,被自己喜歡的人誤會折磨有多痛。
還有,那個鐮刀紋身的女人,她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