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代言情類型的小說,一定不要錯過投閒無門木散人寫的《雲桑諾》,男女主人公是阿姮齊天。簡介:桃花源,草廬。三位長老盤膝而坐,面前的空中,漂浮著兩件法器。赤紅尾羽、鬼界符籙。赤紅尾羽的羽管內有淡淡的黑霧,是魔界的氣息,羽枝上有一個圓圓的小孔,卻是散發著淡淡的佛光。鬼界符籙燃盡的殘片中,灰燼裡凝…
《雲桑諾》第2章 劫道的妖王
桃花源,草廬。
三位長老盤膝而坐,面前的空中,漂浮著兩件法器。
赤紅尾羽、鬼界符籙。
赤紅尾羽的羽管內有淡淡的黑霧,是魔界的氣息,羽枝上有一個圓圓的小孔,卻是散發著淡淡的佛光。
鬼界符籙燃盡的殘片中,灰燼裡凝聚著幾許天庭的神韻。
“鬼界符籙是在赤紅尾羽的附近發現的,不知二者有無關聯。”
“五界齊聚桃花源,卻沒有引發軒然大波,都在小心隱藏行蹤。”大長老樂陶陶殫思竭慮,卻想破頭也想不出原因。
“之前怕毫無線索,一無所獲,如今愁線索太多,千頭萬緒。”二長老智叟問三長老,“老三,你怎麼看?”
“也許是為了雲華醉的酒心?可又瞧著不像……,難道……?”半叟摸著稀疏的鬍子自言自語。
二長老急道,“難道什麼?”
“難道是過路的仙佛魔妖神?也說不通……”三長老揪著鬍子呆望著前方,半晌不說話。
二長老氣得想要揍半叟,朝大長老望去。
“無論如何,我們要依祖訓,把釀酒的最後一步做完。”大長老緩緩道。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智叟沉吟道,“這一年讓雲華醉去紅塵歷劫,讓酒心知生靈明滅,到時這酒再入諸仙之口,才能有後勁。”
“只是阿姮只是一個女子,剛剛又受了重傷,讓她去合適嗎?”
“無妨,她奪得了酒鏢,就是酒心擬定的天選之人。何況,這萬年來,你可曾見過其他人生成過開啟了心智的酒靈?”
三人兩兩對視一眼,都微微點了點頭。
……
三月初三春正長,蟠桃宮裡看燒香;沿河一帶風微起,十丈紅塵匝地揚。
上巳節將至,桃紅柳綠春正好,燕舞鶯歌景色新,蓮花湖裡綵船穿梭,湖堤路上人流如織,歷了一冬的人們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都喜歡把冬衣褪去,著了輕便的春衫在和煦的陽光下曬曬,彷彿隨著日光灑在皮膚上,身體裡的心思也都慢慢地爬上了臉龐。
阿姮想起臨行前一晚,自己在山腳的桑林邊和全村的人喝餞行酒。三爺爺意味深長地說,“這雲華醉,萬年鍛體,一朝煉心。這一趟的行程只能你們小一輩的去完成,老一輩能做的已經做完了。”
“雲華醉被選中,是桃花源的幸運,我能去護送,是我的榮耀。”阿姮還沉浸在興奮的氛圍裡。
“千年萬年過去,雲華醉能被選中不是運氣,是必然結果,也是釀酒計劃的重要一環。”半叟似乎有些醉了,新出的酒很醇厚,也容易上頭。
“嗯,三爺爺,我明白,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呵呵,你還不完全明白。結界破損,是個危險的信號,你們此行要格外小心,無論以後發生何事,都要把酒送到北方草原的酒神廟。”
“籲——”,馬車突然一陣抖動,阿蕉用力勒緊韁繩,避讓過了三兩個路邊突然竄出來的半大孩童,她押著插滿酒旗的馬車,埋怨道,“這凡間鬧哄哄的,有什麼好的,明明每隔七日,就有一趟飆車羽輪,往來天庭仙鄉,非得讓我們押著這滿車的雲華醉,從最南端的吳越,穿城過寨,送到最北邊的草原,這圖的是哪門子習俗?”
“這也是釀酒的最後一步,紅塵歷劫,酒心才能圓滿。”
“姮姐,你也變得和那幫老頭子一樣了,說話總是喜歡打機鋒。”
阿姮餵給她一顆葡萄,“你就看好前面的路吧。三爺爺說了,這酒,不過過這凡間的煙火,就沒有靈性,喝著就少了勾人心魂的引子。”
阿蕉鼓腮運氣,“啵”的一聲把葡萄籽吐在路邊,“你就盡聽三爺爺故弄玄虛吧,還是大爺爺說得在理,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能做的,就是壯膽。”
馬蹄啪嗒啪嗒踏在青石路上,車隊蛇形向前,隨著綠柳迎風繪出的樹影在堤壩路上起起伏伏。
“大爺爺把那天闖入桃花源的凡人熱情招待一番,又送出仙鄉,會不會有什麼麻煩?”阿蕉嚼著東西嘴也不歇。
“不會的,結界破損不是他的錯,他只是機緣巧合在那個時間出現在了那個地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他的出現提醒了我們結界出了問題。”阿姮分析道。
“千萬年來仙障法陣都沒有出現這種差錯,是誰造成的漏洞,至今也沒有查出端倪。” 阿蕉還是有些焦慮。
到得一座拱橋的最高處,隱約可見路盡頭的密林鬱鬱蔥蔥。
一艘畫舫破浪而來,又從七眼橋洞中最大的那一孔穿梭而出,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阿蕉目送船隻漸行漸遠,忽聽阿姮輕聲道,“前面就是群獸山,把雲華閉月陣開啟,我們都打起點精神來。”
聽聞此話,阿蕉目光倏然變得銳利,起身朝後車的車伕長陶淵使個眼色。
穿青衣的中年大漢衝後面打個手勢,一傳十,十傳百,幾十輛馬車在數秒後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雲華。
……
林中草木生髮,飛鳥啾啾,轉過一個破敗的寺廟,一條清冽的小溪在山間蜿蜒激盪。阿蕉一個呼哨,車伕們停下馬車,帶著水囊去補充物資。
“要是有人敢胡來,定叫他有來無回。”阿蕉憋氣地說,“還用這麼小心翼翼。”
阿姮笑道,“知你法術高強,不過這次得萬無一失,否則桃花源罪責難逃。等回程時,讓你縱馬馳騁,一舒胸襟。”
忽的一隻雀鳥停在酒旗杆頭,聲音婉轉悠揚。
阿蕉屈指一彈,一縷清風劃過,雀鳥吃驚飛起,盤旋迴轉,又落在臨近的馬車頂篷。
阿姮按住阿蕉的臂膀,笑道,“萬物有靈,許是雲華外溢,酒氣微沁,就當是給小雀妖的買路錢吧。”
“嗚,嗚……”忽然號角聲傳來,二人心中一凜。
眾人狂奔而回,尋常凡人劫道,車伕都是有手段的仙家,會就手打發,鳴號示警,是來了這群妖山的主人了。
阿蕉飛身而起,“你護好車架,我去瞧瞧。”紅綾漫舞,裹著身形破空而去。
阿姮向眾人壓壓手,示意大家各司其職,靜觀其變。
飛瀑傾瀉,山勢料峭,水流當中一塊青石上,仰面朝天躺著一妖,翹著二郎腿,雷公嘴,孤拐面,一身黃毛,怪眼圓睜,身披黃金甲,足蹬步雲履,頭戴紫金冠。
見阿蕉當空而立,裙帶翻飛。
這妖朗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妖忽的一個閃身,下一刻已在阿蕉對面,雙手一叉腰,“對面的仙娥,有什麼針頭線腦、靈器法寶,通通都拿出來!叫聲猴哥,放你們逃命。”
阿蕉氣不打一處來,哪來的山野妖怪如此猖狂。
“你是哪路妖王?速速退去,不要誤了我等仙家要事。”
阿蕉出來前受過半叟的諄諄教誨,決定先禮後兵。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猴子鼻子一吸,“哦?好香的酒味,還得留下幾車好酒,否則你們插翅難飛。”
阿蕉怒不可遏,手掌交錯迴環,瞬間結成一個驚風訣的手印,十八道風刃憑空出現,從上下左右,十面八方呼嘯著掠向妖王。
妖王陡然消失,接著身後傳來咆哮,“你這女娃,怎的性子這麼急,也不會先討價還價一番。”破空之聲傳來的同時,阿蕉感覺後脖頸被毛茸茸的手爪拎住,再也動彈不得。
“哼,抓你回去當個壓寨夫人……”
話音未落,阿蕉覺得脖頸一輕,身形隨之前衝,落在一個暖玉似的懷裡。
“閣下身手不錯,定是久負盛名之人,不,之妖。有話好說,何必動粗。”
阿蕉在阿姮懷中立起身形,暗自後怕。
“呵呵,女娃有趣得很,性子急,路子狠,……”
“姮姐,這廝是個劫道的妖怪。”阿蕉怒斥道。
“其實是開個玩笑,仙娥不要當真,倒是我想借一件仙娥的寶貝……”
“說來道去,還是想有借無還,奪我們的靈寶,一看就居心叵測,當路搶劫,使得歪門邪道。”
阿姮看得出,對面的妖怪道行不低,如果真心出手,阿蕉已然遭了不測。
“啊,水裡有……毒。”馬車邊的車伕忽然手捂心口,痛苦地癱倒一片,沒去溪邊的人慌作一團。
阿姮心道不妙,自己看走眼了,眼前的猴子居然是個笑面猴,明面上和自己阿蕉唇槍舌劍,暗地裡卻給水裡下毒。
今日恐是難以善了,自己身價性命事小,怕是因此給桃花源引來潑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