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在沙發上坐了起來,看著戰容祁大步進客廳,把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她身上只蓋著一張薄毯,是拆了其中一個抱枕被。
戰容祁走過來,把毯子從她身上拿了過去,摺疊好。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溫染能夠感覺到他的不高興,悶不吭聲就顯示著他很介意她碰了這些東西。
她剛睡醒,突然被拿走毯子,身上一陣冷,但也沒說什麼,還是從沙發上起來了。
然後戰容祁過去拍了拍她躺過的位置,弄整齊,恨不得一點不留她躺過的痕跡。
看到他這麼排斥,溫染心裡也說不上來的堵。
好歹幾個小時前,他還跟她做過那麼親密的事,她讓他為所欲為的爽了,轉頭他看她跟看細菌一樣。
溫染抱著自己,表情淡淡,“你要是這麼介意,應該跟你朋友說清楚別帶我來這兒。”
她也是無辜的。
戰容祁這時候終於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到了她腳上的拖鞋。
“脫下來。”
溫染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以為自己聽錯了,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有必要這麼小氣嗎?
但是面對他冷冰冰的臉,固執的表情,溫染吸了一口氣,還是把拖鞋脫掉了,然後光著腳站在那兒。
略仰起臉看他,“這時候,如果我識趣一點的話,是不是應該主動離開你的房子?”
戰容祁拿起拖鞋帶到了衛生間,估計是要洗一洗。
經過她的時候,扔下一句:“沒人攔著你。”
溫染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被氣著了,也沒想太多,抬腳就真的往外走。
雖然她現在確實什麼都不是,但除了受肖美欣一家子的氣,別人的氣,她還真不樂意受!
受肖美欣一家子,是為了爸爸。
可她跟戰容祁是交易關係,誰也沒虧了誰。
走到門口,她第一步跨出去的時候腳底被凍得縮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他這小區也不算偏,走一會兒應該就能打到車了。
溫染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大半夜赤著腳走在馬路上。
她第一天回國的時候,凌晨到機場,直到爸爸重病,一刻都不想耽擱的去醫院。
半路被司機丟在國道上,一直走到服務區才打到了車。
所以這對她來說,似乎不算什麼,只不過那時候是夏天,現在是冬天,路面又冰又硬,扎得她腳底刺痛。
一輛機車由遠及近,溫染知道玩機車的都是什麼人,所以下意識的往邊上靠了。
但機車還是停了下來。
男人衝她吹口哨,“美女!大半夜的一個人多寂寞,上來哥哥載你?”
溫染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走。
機車跟了幾步,流裡流氣,“來啊,免費讓你上還不上?”
“哈哈哈!”旁邊跟上來的機車同伴發出曖昧的笑聲,“我們暉哥可很少免費讓女人上哦!都是他花錢上……哈哈哈!”
溫染索性掉頭往回走。
為了在戰容祁那兒爭尊嚴,如果真被這種垃圾玷汙了也挺不划算的。
誰知道,男人直接從機車上下來了,伸手就來拉她。
溫染下意識的往後躲,步子退得有點快,一腳直接踩在碎石頭上了,疼得她直接往地上掉。
男人這才看到她光著腳的,“我抱你上去也行。”
溫染努力站了起來,冷冷的 盯著他,“我有病,你敢碰麼?”
男人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這種保命藉口都過時了。”
說著繼續朝她靠近,已經握了她的手腕,但又很快鬆開。
因為一道刺眼的燈光掃射過來,男人只得抬起手遮擋住了眼睛。
車子在旁邊停下,戰容祁什麼動作都沒有,只一句:“滾。”
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車燈太亮了,刺得他看不清戰容祁的臉,只聽到一句:“你爸剛把你弄出來,還想進去一次?”
一聽這話,男人臉色變了變,能知道他家的事,至少說明不是小人物。
也來不及細看,匆匆說了兩句“對不起”就轉身上了機車,疾駛而去。
溫染已經站了起來,就是腳底的疼還沒緩過來,她在想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挪了一步,跟瘸了一樣。
戰容祁伸手過來想扶她的時候,她躲避過去,走了兩步。
身後的男人跟了過來,這次直接扣了她的手腕,在她準備掙扎的時候說了句:“剛喝的有點多。”
沒考慮半夜一個女人走在馬路上的種種危險。
他拉了拉她,發現她倔強的站著,沉了聲,“給臺階你就下。”
溫染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她這種人,確實連講最起碼的尊嚴、維持最基本倔強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一言不發,任由他帶到車子上。
車子啟動,調轉車頭往回開的時候,溫染才回過神,那他現在不就是酒駕?
反正沒多長的距離,她也沒吭聲。
回到他的房子,她下了車,沉默著走到門口,停了下來。
“我能穿拖鞋嗎?”她沒有表情的問。
戰容祁丟下車鑰匙,給她拿了一雙。
“謝謝。”她接過來,低頭穿上。
又問:“能用你客廳的衛生間嗎?”
戰容祁在換鞋,“嗯”了一聲。
溫染進去洗了腳,看了看腳底,石子硌得起了淤血,但是沒有破皮。
整個腳底也都是發紅的,剛剛冷得要命,這會兒熱得呼呼的。
她身上只有一件禮服,手臂和脖子早被凍得慘白慘白的。
但是出了 衛生間,她沒有急著睡,還是問:“我能睡沙發嗎?”
戰容祁手裡拎著一件絨毛睡衣,聽到她的話,沉著眉心看過去,“你沒完了?”
溫染這才涼涼的笑了一下,“戰少房子裡的東西,我哪敢隨便動,還是得問清楚獲得允許,免得一會兒又出去一趟,怪麻煩的。”
男人將睡衣給她扔過去,“穿上。”
溫染低頭看了一眼,“不用了,我不習慣穿別人的東西。”
“你穿的還少?”戰容祁冷眼看過去,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禮服。
她懂他的意思,剛剛她穿了朱萸的拖鞋,而且身上這禮服也是那天那個小狼狗買的。
她擰不過那個男生,連傅惠笙也跟著勸她,人家送了就是心意讓她收著。
不過,後來她在微信給那男生轉錢了,他沒收,她就讓傅惠笙轉交的。
溫染知道戰容祁這是在諷刺她。
但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有男人肯給我買禮服,證明我魅力還過得去,戰少在這裡陰陽什麼?”
她忍著腳底的疼,慢慢朝他走了過去,眉尾帶著星星點點笑意,表情卻有些涼。
在他跟前站定,她才看著他,“或者,私底下,我是戰少的人,你要是不樂意,我現在脫掉?”
小說《天價隱婚:戰少嬌妻甜又撩》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