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瀟跪在龍辰軒面前請安之時,目光環視了一週,心中暗暗吃驚。
此等陣仗,朝廷之中叫的上號的大佬,幾乎都來了。
看來今天,自己那位好哥哥是不想再留一絲餘地了。
龍辰軒面沉如水,沒有搭理跪在地上的龍瀟,而是坐在龍椅上,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扶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就有人影閃動,幾名錦衣衛就跪在了龍瀟旁邊,逐一彙報。
“稟陛下,在後院發現屍體一百三十四具,經查驗身份,為長春樓三十七人,餘下皆為長安富商,家族之人。”
“稟陛下,李小姐安全無礙,雖然衣衫有所破損,但清白還在。”
“我們還在後院之中,發現了此物,望陛下過目。”
一塊鑲著金邊的精美令牌之上,還粘著點點血跡,被人用手拖著,送到了龍辰軒面前。
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龍辰軒深深的看了龍瀟一眼,終於冷冷的說道。
“你可知…如今南方戰事,國庫吃緊,朕已為此事,白了許多頭髮?”
龍瀟心中一驚,自己這位父皇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父皇…兒臣冤枉…”
龍瀟剛剛想要解釋,卻發現龍辰軒的右手擺了擺,剛剛還跪在他身旁的錦衣衛,瞬間將他架了起來。
一股濃濃的失望之色,從龍辰軒的眼底閃過。
“朕乏了,也不想再為你這點兒破事兒操心了。”
“將太子打入死牢,廢太子之位!”
“父皇!父皇!!”
龍瀟大驚,縱使他的本領再強,若是龍辰軒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也絕對活不了。
死牢那是什麼地方,就他這原身的羸弱身板,進去絕對出不來。
龍辰軒別過頭去,不再看龍瀟一眼。
現如今,並非他不能給龍瀟機會。
而是壓根不想再給。
長春樓一百三十多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而現場唯一的證物,是一塊太子衛的令牌。
當朝唯一的宰相,李佑安的女兒,也被這逆子當街強搶,人盡皆知。
現在,過程如何,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龍辰軒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他已經對自己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失望透頂了。
“陛下且慢。不如聽聽太子所說,又有何妨?”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之處,傳了過來。
龍瀟抬頭望去,出聲救他之人,竟然是當朝宰相李佑安。
終於,龍瀟長舒一口氣,感激的看了李佑安一眼,心中無限淒涼。
沒想到自己這個太子瀕臨絕境之時,滿朝文武竟無一人願保。
自己這個太子,居然已經混到了這種地步。
龍辰軒連忙起身,拉住了李佑安的手,說道。
“李愛卿…是朕,對不住你啊!”
“這逆子…你放心,今日無論如何,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陛下,臣剛得知此事,心中也難免有些波動,剛失了禮數,還望陛下恕罪,不過太子是臣從小看大的,雖然有些頑劣,但本性應該還遠遠不到此等罪大惡極的地步,臣認為,應當聽聽太子的解釋。”
龍瀟也抓住機會,立即說道:“父皇息怒,此事並非兒臣本意,而是被奸人下了藥,方才至此。”
被人下了藥?
龍辰軒沉吟了一會,冷冷的問道:“被人下了藥?你作為當朝太子,怎麼會被別人下了藥?朕派給你的太子衛,莫非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父皇若是不信,還請傳太醫,兒臣身上尚有藥力殘留,時候被奸人所害,一試便知。”
龍瀟見龍辰軒終於願聽自己的解釋,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了地,前世身為京大高材生,從業十年的法醫,有了喘息之地還會怕治不了你們這群魑魅魍魎嗎?!
就在這時,戶部右侍郎陳浩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微臣認為,太子之話簡直荒謬,先不說太子口中中藥之事是否屬實,就算如此,當時太子身處青樓,身邊美貌女子數不勝數,心中若無十足歹念,又何至於當街強搶呢?”
“故依臣之見,太子極惡,影響頗大,若今日陛下就此作罷,難向天下黎民百姓交代,望陛下聖裁。”
龍辰軒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問道:“瀟兒,你又有何話可說?”
龍瀟淡淡一笑,說道:“兒臣斗膽,清月之事,確實不能完全怪那藥物。”
“兒臣久聞李小姐才女大名,心中傾慕已久,如今一見,已是驚為天人,本想與佳人一敘,求得一個娶她為妻的機會,誰知藥力發作,兒臣又喜歡李小姐喜歡的厲害,這才失去理智,釀成大錯,望父皇明鑑。”
龍辰軒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想娶李清月為妻?你難道不知道朕當初親口許諾過,除非她自願,否則強迫她成親者斬立決麼?”
“兒臣自然知曉,不過兒臣也聽說,清月當初給自己的夫君,定下了一條規矩。”
“若能在她所出的題目之下,作出三首讓她自愧不如的詩,她便會下嫁此人,無論此時是貧民,亦或我這個太子。”
“哦?”聽龍瀟如此一說,龍辰軒倒是來了幾分興致,說道:“這麼說,你倒是有備而來了。那朕倒是要問問你有幾成把握?”
“回稟父皇,十成。”
“好!既然瀟兒你有如此把握,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能證明你確實被人下了藥,讓你一試又有何妨?”
“不過朕醜話說在前頭,不管此事如何,清月的名節已經被你敗了,若成,朕便親自為你們定下婚事,若是不成,朕也絕對不會包庇你。來人,傳太醫!”
很快,太醫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盒銀針。
很快,龍瀟的血便是沾染到了那銀針之上,不過接下來的結果,讓所有人面面相覷。
銀針未變色,太子所言為虛,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陛下,此事果然不出微臣所料,銀針為證,太子此話,實乃欺君!”
陳浩低下頭去,嘴角微微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