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小說《被地府通緝後我成了河神的新娘》推薦大家一讀,這本小說的作者是空蔻,主人公是鴉朝渡央。簡介:三年後。正是冬天傍晚,又是假期剛開始的時候,平家巷這邊又熱鬧了起來。沿河的小路開滿了臨江市的特色小店,河道兩岸還有些保留了臨江韻味的小亭子,比起霓虹燈閃爍的商業街,這處深得人們喜歡。我坐在我的小船上,…
《被地府通緝後我成了河神的新娘》第5章 孕婦與死屍
三年後。
正是冬天傍晚,又是假期剛開始的時候,平家巷這邊又熱鬧了起來。
沿河的小路開滿了臨江市的特色小店,河道兩岸還有些保留了臨江韻味的小亭子,比起霓虹燈閃爍的商業街,這處深得人們喜歡。
我坐在我的小船上,百無聊賴地拿手機拍著照。
不少學生會趁著假期的時候到這邊打卡拍照,而我,則是那個給人拍照賺錢的。
不過我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接的單子都是晚上的——河道兩邊有朦朧的小燈,有些客人最喜歡晚間的照片。
而自從我學會修圖之後,處理的照片深得客戶的心,經過一個學姐的介紹,在社交平臺給自己打了些廣告,接了不少單子。
但我主要做的並非拍照,而是渡姬。
與我合作的女孩付南開給我打來電話,得知我又出門了,她忍不住道:“你說你這才剛從鄉下回來,怎麼不先休息會兒,又開始接單子,生產隊的驢都沒你能幹……”
付南開啥都好,就是愛嘮叨,店說起來也是她的,一共兩層,二樓做休息用,一樓開店。
但她本身是個沒啥本事的,志向遠大想開店但幹啥啥虧,後來攢的錢被霍霍了個乾淨,終於認命要把店面租出去,剛好又碰上我在找兼職,我倆一聊還挺說的上話,於是一合計,乾脆就開個攝影店,給人拍拍藝術照啥的,賺點小錢夠樂呵就成。
而我的目標也只是夠房租和生活,至於賺大錢——也不是沒這夢想,但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實現麼。
而且鴉朝一聽我要搞錢,一張俊臉上滿是不樂意,跟個大爺似的說讓我一夜暴富,然後當天晚上就帶著我去掘老古董的墳,我一百個不樂意,強烈堅持之後,他才罵罵咧咧地消了心思。
三年前我還覺得他是個長得帥本事牛逼還霸道的男人,完全符合霸道總裁人設,我當時還想著,雖然我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罪人,但有這麼個霸道總裁護著我,我還是勉勉強強有點小幸福的。
但這個男人不僅本事牛,罵人也很溜。還在網上學會了不少陰陽怪氣的罵人的話。
我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他罵的是我並且我無法反駁。
就像付南開平時罵人狠,但打遊戲很安靜,她的隊友都問候到物種生存了,她還靜若兔子——因為問候的就是她這個菜逼。
後來鴉朝見我也就接接單子賺點小錢,於是他又教了我個法子,那就是做渡姬,說白了就是擺渡女,讓那些因故死在水裡還流連不去的人,坐我的船尋門去往生。
鴉朝說,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見過,有些女子被祭給河神,但並非要命,而是一生都在河上,專門為那些死在河裡的人開小門,儘早走上輪迴道。
這樣,也算是給‘我’積攢一些陰德,雖說每個人的功過都被記在功德卷中,但就算是地府的大官兒,也不能干涉功德卷,我這就好像在卡bug。
偶爾也會有成功被渡走的,託夢給家裡說了情況,不知不覺來找我的人也不少,但鴉朝不許我一次性接太多的單。
“太惹眼了也是壞事,你現在避在這兒,一來是穩住你的魂魄,免得不知不覺便被帶走,二來,就是找那些因‘你’而死的蠱魑,想法子改了他們因你而困的命格,讓一切迴歸正軌,否則渡再多人都沒辦法。”
這是鴉朝的原話,他這三年來一直伴著我,早前他似乎提過我是他的新娘,但待我要細問時,他卻又不肯再說。
無法否認的是,他護我是真的用了十成十的心。
——當然,這廝如果嘴沒那麼損手沒那麼欠就好了。
就比如現在,我坐在船裡無聊地刷手機查成績,鴉朝坐在我身後,下巴還靠在我的腦袋上,撥弄著我散在胸前的頭髮。
“唔,原來說女生20歲之後還能長是真的……”
擦!
要不是我碰不到他,我高低要薅光他的頭髮!
“有東西過來了。”
我反思要怎麼讓他動作收斂點時,他忽然不悅地說了這麼一句,氣息也陡然變得沉冷,然後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我走出船外,冷冬的風迎面而來,我冷得打了個哆嗦,但更讓我心涼的,是對面橋上大腹便便的孕婦,看著也才二十來歲,跟我差不多年紀。
她一步步走向橋沿,然後眼神恍惚地站上石欄杆,搖搖欲墜!
更重要的不是她的異常,而是領著她走上去的男人!
一臉青灰死白,身上穿的衣服水咂咂的還裹著惡臭的爛泥,光著浮腫的腳,一步一腳印地將孕婦帶上了石橋。
石橋邊橙黃昏暗的燈光下孕婦的影子瘦弱單薄,而死屍影子邊緣,卻有不少像鐵線蟲一樣的觸手瘋狂地扭動著,像是要衝破影子爬出來。
噫!
這姑且算是屍體的玩意兒,看樣子是要送孕婦去死啊!
“鴉朝!”
我沉聲一喝,不用多說鴉朝便能懂,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攬著我的腰出現在孕婦身後,在她踏出去的前一刻一把將人拽了回來。
“啊!”
孕婦恍惚的眼神清明過來,下意識地緊緊護住肚子,看了看左右彷彿是明白了什麼,驚叫著連連退後了幾步。
但臉色青灰的屍體卻不見了影,出現得急也消失得快,真是難為他拖泥帶水地還溜得那麼速度。
鴉朝的聲音有些冷厲:“不是普通索命來的,有些手段,先回去。”
我自從三年前在這邊定居,鴉朝也在這邊的河道做了些障眼法,尋常惡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今天這倒是第一次出現例外。
“沒事吧?你……”
我不知道孕婦跟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現下也不好多問,想著先將人扶下去,然而我手剛碰到她的腰,腦子卻忽然狠狠一震!
好多蟲……
密密麻麻的大蜈蚣盤桓在她的肚子上,卻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而蟲層包裹之下,是一個已經長成形的胎兒。
“別碰,那是夢蠱,它們在保護胎兒。”
原來鴉朝也看見了。我按下疑惑收回手,跟孕婦說了些安撫的話,帶著她回了小店。
付南開看見我回來,還有些意外:“你不是一般凌晨才回來麼?今天罷工啊?這位是……”
“剛才碰到的,差點被推河裡去了。”
關於我遇到的不正常事兒,我不會特意瞞著付南開,主要是有一次渡了個女孩,剛好被出來吃夜宵的她看見了。
人有時候也能看見一些東西,但對身體會有一定的影響,然而付南開就好像那個bug,不僅啥事兒也沒有,偶爾還能反過來把那些上路的嚇一跳。
聽我這麼說,再一看孕婦這渾身的狼狽模樣,付南開當時便懂了,跟個好奇種子一樣就湊過來了。
“來來來,喝杯熱水壓壓驚,我叫付南開,您要是想聊天儘管找我!”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厚顏無恥的八卦分子,邊兒去!”
孕婦有些驚魂未定,大概是看著我倆鬧才有了些還活在人間的真實感,溫柔地笑著擺擺手:“沒關係的,有人跟我說說話還好,實不相瞞……那個,”她棕色的眉蹙起,滿面悲痛糾結,“是我哥,又不是我哥……”
那個,也就是差點害死她的男人。
是又不是,這話說的付南開一頭霧水,瞪著孕婦等她的下文。
孕婦低著頭,無意識地摳弄杯沿:“我哥上個月來學校接我回家,不知怎麼就去了河邊,還不小心掉了進去,人沒的當晚就被送火葬場了,可給他整理的時候,怎麼都閉不上眼,還是我去給他閉的眼,但第二天火葬場的人又打電話,說,屍體沒了……現在也沒找著……”
那當然找不著了,當著鴉朝的面兒都消失得那麼快,要是見到了,怕是被找上門的份兒。
我想了想,皺眉問她:“照你這麼說,你哥看見你才瞑目,應當跟你感情不錯才對,又怎麼會害你?”
“我也不知道!但我哥絕對不會害我的!”
她說得十分篤定,哪怕是在死亡邊緣徘徊了那麼多次,卻依舊堅信不會是她哥哥害的。
付南開跟老頭子一樣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鬍子,一臉神秘:“難不成,還能有人冒充你哥?”
“還真說不一定……”
兩人還在那各樣猜測,我腦子裡卻都是鴉朝的聲音:“你之前看到東西,對方都是已經死了的,但這次卻相反,他分明是新生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看著孕婦的肚子,眼神一閃:“那孩子……快沒命了。”
“也可以這麼說。若他死了,要麼孕婦要麼他,中間一定會有一個變成蠱魑。所以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孩子若能活著,以後一定有大作為,背後的人饞他身上的功德,想法子要弄死他。如果真的被奪走了功德,他就算僥倖出生,這輩子怕是過得悽慘。”
蠱魑,也就是那些因“我”而百世受折磨生怨的人所化,跟銅鴟蠱有干係,如果這孩子死了,那就算是我什麼都沒做,這筆賬依舊是算在我的頭上。
但這孩子身上又有保護他的夢蠱,兩方這是在……爭命!
如果夢蠱沒能護住他出生,又或者功德被奪走,那“我”的罪過又添了一筆重的!
而給孕婦下夢蠱的人,定然是知道我的存在和關於銅鴟蠱的底細,篤定了我不得不救這孩子。
不過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護著,總好過不明不白地死了又來找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