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的古代艱難生存》第3章 與老/鴇的初次談判
幸得鄭駙馬以命相擋,替太子擋了毒箭,才換來了東臨國,有驚無險的皇權更替。
事後,寧嬪被賜死,寧氏一族,成年未成年的男子,皆被押去邊關做肉盾和苦役。及笄的女子也被充作軍/妓,未及笄的一律充入教坊司賤籍,遇赦不赦。
在東臨國,犯了再大的事,極少是被關進大牢或者處斬的。
用東臨老皇帝的話說,關進大牢不還得浪費糧食白養著?
與其再浪費人力處斬一死百了,拉去邊關做肉盾不是更划算?
前朝對百姓只知壓榨,與世家們同流合汙自顧自享樂,又對鄰國一味伏低做小,前朝那些年,幾乎成了鄰國的‘殖民地’…
當時的幾大世家之一,華家,是一位睿智的老祖,他幾乎可以預見,繼續如此下去,要不了幾十年,東臨國上行下效,百姓們皆人人成奴,全沒了血性。哪怕他們人口比鄰國多上十倍,也不敢反抗分毫。
華家老祖做生意精明,做人更精明。一當家就開始悄摸佈局。聯合與他志同道合的,又依附他華家的十幾個小世家,推翻了前朝,自己做了皇帝。
老皇帝精明會算賬,又懂得聯合百姓的力量。原來的幾個大世家,早被與老皇帝志同道合的十幾個小世家取代。
東臨國這一系列律法,一系列維護百姓,以身作則的舉動,使得短短十年,百姓們就凝聚起一股,不可忽視的中堅力量。
當時皇七子,因為查明並未有直接參與,勉強封了安王,示意安分守己。
因老皇帝說了,皇家也不養閒人,犯了錯一樣做苦力。便將安王丟進皇家馬廄,一輩子當個馬圉也就是了。
皇十子因尚年幼,亦並未被清算,也得了個毫無實權的慶王。
而冤枉做了替死鬼的舒嬪,如今的舒太嬪,被太后幽居皇家寺廟,常伴青燈古佛,然後,一輩子當個織布的女工。
而‘毫無實權’的‘風流’慶王,自然是沒有造反的實力和心思。他所謀的,是能夠搭上有實權的將領,希望能為他向聖上求情,以圖接了生母出來,陪伴自己身邊享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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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州城,尋芳樓。
“你就在這兒休養兩天吧,再多也沒有了,老/娘可不養閒人。吃的喝的會有人送來,治外傷的藥膏,也有人過來替你抹/上。”
“這些可都是要花銀子的,你可得給老/娘老老實實接/客掙銀子。到時候老/娘也好吃好喝的養著你,有你吃香喝辣的時候,保不準到時候啊,趕你走你都不想走了呢!咯咯咯…”
老鴇說著就捏著手帕,略側歪著頭掩唇嬌笑。一把年紀的老婦人,做出如此作態,卻如行雲流水般,做的極其自然。顯然這種搔/首/弄/姿的行為作派,已經深入骨髓了…
都說環境會影響人,會改變人!
梁如君猛的打了個激靈,渾身一顫!不!決不能被改變被同化!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逃跑?她連兩個守門的壯漢都打不過!
假死?電視看多了麼,哪來的假死藥?
事到如今,她唯有借力這一條路了!
“請問,怎麼稱呼您呢?”
嗓子又幹又疼,聲音自然好聽不到哪裡去啦。
“樓/裡的姑娘們,都喚我一聲郝/媽媽。便是那常來的恩/客們,給面兒的也喚我一聲郝/媽媽。”
說著那老/鴇露出一副,頗有幾分怡然自得的表情。
郝/媽媽?好媽媽?嘔!梁如君差點兒沒吐了,呸!太不要臉了!
“您瞧著,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紀,便是喚您一聲姐姐也使得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待上了年紀的女人,只要誇她年輕就對了。
“咯咯咯…你這想通之後,小嘴兒也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你要是對那些恩/客們,也這般嘴兒甜,不說賞錢吧,行/那/檔/子事兒的時候,你也能少遭點兒罪不是。”
“便是哄了那恩/客們給你贖了身,抬了你做那小妾姨娘,也不是不可能啊。”
老/鴇為了讓她安心留下來,努力給她接/客掙銀子,洗腦畫大餅是張嘴就來。
心裡卻不屑道,
‘就你這姿/色這身/段兒?難!也不知誰跟你這麼大仇,倒貼錢的,也要把你送了進來留在我這裡。怪只怪,你命不好吧!’
待老/鴇走後,梁如君才緩步挪到梳妝檯前,泛黃的銅鏡裡,顯出個略有些豐潤的身影…
抿了抿唇,伸手去量了量腰圍…
還好,只是是骨架粗了點兒…
走近對著臉仔細看…伸手摸了摸,略塌的鼻樑…
一雙臨近滿月的杏眼…略寬的臉頰…
竟然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連眉頭那長的恰到好處的的小痣都一樣…
似想到了什麼?
伸手摸想左耳後面,明顯凸起的小點…
實錘了,原裝貨?
“叩叩叩”
門被推開,一個著灰色粗布,約五十歲左右滿臉褶子的婆子,一手端著茶托上的一大碗粥和一大壺茶水,一手推著門弓著腰進來。
那婆子也不說話,放下粥和茶水,弓腰便準備關門出去。
“謝謝。”
梁如君的習慣用語,讓婆子的腳步頓了頓。卻也仍是不言語弓腰關門出去了。
喝了粥,肚子不再一直造反,擾亂她的思緒。梁如君開始思考對策,有人要毀她清白,那麼想要離開這裡,就有些難辦…
離開不容易那就先放一放,暫時不能離開,那就拖延接/客的時間。雖然作為現代人,梁如君並不把那層膜,看的比命重要。但也要分什麼時候啊。
思來想去,把話本子裡穿越前輩的經驗,過了一遍又一遍。打定了主意,就要出房門。
門一打開便看到之前的兩個彪形大漢,其中的一個,伸手擋在門口,那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老,啊不,找郝/媽媽,勞您幫忙通傳一聲,麻煩您了!”
壓下心頭的噁心,學著電視裡那套微微屈膝額首,向對方行了個禮。
有些不倫不類的動作,卻讓彪形大漢似覺受寵若驚了一瞬,但也緊緊是一瞬。
雖說他們這些打手乾的都是粗活兒,剛來的姑娘怕他們,那些頭牌和客人們,也瞧不起他們這些大老粗。如今被人這般以禮相待,還是頭一回。
卻又擔心是美人計會害他丟了飯碗,雖然這個美人,並不美。
“在房裡等著。”
丟下這句,就關上了房門。
老/鴇很快過來了,帶著略微不耐的神情道:
“這又是怎麼了,你不會是又想鬧什麼么蛾子吧,老/娘可告訴你,沒用!”
不怪老/鴇這麼說,這麼反覆折騰過的烈性子姑娘也有,但最後不是死了就是屈服認命了。
老/鴇因為沒睡飽,被梁如君這連番折騰,語氣就更說不上多好了。
“郝,姐姐,”
梁如君嚥了口口水,
“哪兒能呢,我找您是有好事兒呢。您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聽我說。”
說著給倒了杯茶,雙手遞給老/鴇,但老/鴇估計是嫌棄茶水太差,並沒有接,只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郝姐姐,您想不想咱們尋芳樓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呢?”
老/鴇抬眼瞧了她一眼,狀似不屑道:
“有什麼話你直說,甭跟老/娘說這些有的沒的。”
老/鴇不接招,梁如君也不氣餒。繼續道:
“郝姐姐,我知道我本應該認命,好好在這兒替您掙銀子。可替您掙銀子這事兒吧,一味靠/身/子,可比不過靠這裡掙得多吧。”
說著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她太陽穴的地方。
老/鴇終於抬頭看向她,也是,她這丫鬟般的臉蛋身段兒,還真掙不了幾個錢,也就是頭兩年年紀小還新鮮。
“你且先說說看。”
“郝姐姐,這俗話說的好,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也總會給你打開一扇窗。何希雖貌不驚人,腦子卻也還算靈活。”
“我有辦法在半個月內,讓咱們尋芳樓的收入,至少比從前提高兩成。”
“您要是不信,咱們可以立字據,我若未能做到,以後任憑您差遣且分文不拿,連賞錢也都歸您!但我若做到了,便允我一年內不接/客。您看如何?”
保險起見,梁如君並沒有自報真名,而是報出了曾經交網友時,所用的藝名。
反正她沒有原主任何記憶,便算是嶄新的自己。可就怕哪天蹦出來個什麼原主的家人,覺得她失了清白名聲,逼她自盡什麼的。
別問她為什麼這麼想,話本子看多了未雨綢繆而已。
“不如何!我便是不允你,你不也是任我差遣。”
“半個月讓生意提高兩成?小丫頭你才多大?老/娘都不敢誇下/海口的事兒,你也敢信口開河?敢拿老/娘開涮?苦頭你還沒吃夠呢!”
說罷起身就準備走。
“郝姐姐!”
身後傳來急聲,老/鴇一回頭,便驚呼一聲“啊”!
原來梁如君趁老/鴇轉身時,一把搶過老/鴇頭上的髮簪,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脖子已經流出了血。鍍金的簪子,硬度還是能刺透肌膚的。
老/鴇不接招,她沒有辦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還不行,只能一死,啊呸,只能再想辦法了。
“郝姐姐,試一次,您也不損失什麼不是?萬一成了呢?”
“而且,如果您強行逼我接客,到時候,我可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麼魚死網破的事兒來!”
“比如,咬傷恩/客啦,又比如,火燒床幔玉石俱焚啦,再比如,與恩/客同歸於盡來個同歸於盡啦…”
“左右我一條賤命,換來這尋芳樓,出兩個人/命/案。您這背後就是有再大的勢力,也夠您頭疼一陣兒了吧!值了!”
“行了,老/娘應了你了!”
老/鴇沒好氣的喊到。碰上了光腳不怕穿鞋的了!
“郝姐姐,勞您受累,著人準備兩份字據,我來唸,您這邊來寫!”
梁如君依然不敢放下,抵在她脖子上的髮簪,她不想前功盡棄。
老/鴇輕哼一聲,出門吩咐了一下。很快便有人準備了筆墨紙硯,端了進來。
梁如君念道:
“何希與尋芳樓郝/媽媽約定,若何希能在半月內,使尋芳樓的生意,提高往年此時的兩成。註明:期間發生不可抗力的因素,比如天災,比如人禍,比如意外惹上官司等,任何導致尋芳樓無法正常營業之事,則重新算時間。”
“成了,尋芳樓郝/媽媽便允何希一年內不接/客。不成,何希在尋芳樓,終生的工錢以及賞錢,全部歸尋芳樓/郝/媽媽所得。”
“以此字據為證,此字據一式兩份,由尋芳樓郝/媽媽,以及何希本人簽字按手印後,每人一份。嗯,記得寫上年月日。”
梁如君雖然不會寫毛筆字,卻認得這些字。
感謝曾經為了背古風的配音臺詞,啃了一個月的繁體字 ,不然到這古代,就成了半個文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