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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的古代艱難生存》第10章 暗箱操作,京城來人

是的,甜語兒因不願意委身糟老頭子為妾,所以才到現在都沒人給她贖身。這個消息,還是梁如君從春妮那個憨丫鬟口中套話得知的。

“當真?可是,這歌詞畢竟不是我自己所作,這才名恐怕也是落不到我的頭上的。”

甜語兒並未被梁如君描述的美好未來所迷惑,她自己有幾分本事自己還不知道嗎。

“嘿嘿,這你不說我不說的事兒。小姐姐從我這兒買斷了歌詞,出了這個門,我也不會認的。如此,小姐姐得名兒,我得了利,豈不兩全其美?”

“當然,若是小姐姐有顧慮,那也沒關係,咱們尋芳樓裡的姑娘這麼多,難道還怕找不出幾個有才的麼…”

梁如君成竹在胸,她一點兒都不怕甜語兒不上鉤,果然…

“這歌詞…何希妹妹欲做價幾何?”

終是放不下這麼大的誘惑。

梁如君豎起兩根手指頭,猶如偷到腥的貓兒,笑得眉眼都彎彎的。也讓甜語兒更加相信,她賣歌詞是為了錢財,不過…

“兩百兩?不瞞你說,我的贖/身銀子也要四千百兩,今後,也只怕是只高不低了。”

甜語兒有些不捨…

“小姐姐要不要先看看歌詞的上半首再做決定?”

說著從袖子臂彎裡抽出一張紙,細細攤開遞了過去。

“嘿,待我長髮及腰;嘿,歸來娶我可好!等你等的忘了笑,舊了頭上的金步搖…”

甜語兒念著歌詞,紅了眼眶,彷彿進入了回憶…

她也曾是讀書人家的好女兒,也曾幻想鄰村那好兒郎對她…

“待你長髮及腰,我來娶你可好?”

無奈父親年過不惑亦屢次不中,鬱鬱而終…孃親又是個毫無主見的。

十三歲的她,被堂嬸兒誆騙說去城裡相看,誰曾想卻是被賣進了這裡…

她哭過鬧過也絕食過,可郝/媽/媽手段厲害,她犟不過…

一朝淪落青/樓,便從,此也無顏再見親人…

“小姐姐?小姐姐?”

梁如君在她眼前用手晃了晃,終於打斷了她的回憶。

“這首歌詞我要了,不過,你絕不能再賣給別人了!”

甜語兒神情恍惚的垂首,嗓音略有些啞聲道。

“這歌詞難道不是小姐姐自己偶有所感而寫的嗎?”

梁如君衝她眨了眨眼,兩人頓時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於是兩人一手交銀票,一手交下半首歌詞。

“你之前讓我幫你的忙?”

收起歌詞,甜語兒又提起之前的約定。

梁如君又從另一隻袖子臂彎裡掏出一張紙給她,這是霍尊唱的《卷珠簾》,只有前面的一小段。

從這些天她旁敲側聽,聽的那些消息來看,現在這個朝代叫做東臨國,反正歷史課本里是沒出現過的。看衣著她也看不出類似什麼朝代,再說了,女生有幾個對歷史課感興趣的。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不要用太久遠的詩詞了,萬一撞詞兒了豈不尷尬。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黃,夜靜謐窗紗微微亮…好詞,這是?”

甜語兒看著這幾句詞,不解的問她。

“還請小姐姐替我拿到外面,尋有緣人賣個好價錢,不過這首歌不太適合小姐姐唱,也不合適咱們尋/芳/樓的姑娘們來唱,悲情了點。”

甜語兒聞言也不強求,她現在卻是不太合適唱悲傷的歌。

“好,回頭我便讓春妮替我去買些胭脂水粉。”

聽起來的確是小事一樁,甜語兒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後面郝麗娘也得知梁如君私下賣歌詞換銀票,想了想,便隨她去了。

那丫頭若是無慾無求的,她才要警惕呢。喜歡銀子才好啊,才能心甘情願留下來為她所用。

如果郝麗娘知道了,梁如君如此操作的真正用意,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放心呢?

尋芳樓有了梁如君給的前後十六首歌曲,終於在虞州城內做到了行業領先。其他同行們都無不妒紅了眼卻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一首隻有一小半的歌詞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聽聞餘下的歌詞和歌曲,價高者得。

這下虞州城的各大青/樓炸了,查到源頭,居然是尋芳樓的人,有那心思細膩的人,已經想到了,可能和之前所作歌曲的人是同一個人…

郝麗娘也知道了此事,很不高興,叫了梁如君來質問。0“小丫頭,有好歌不想著自己人,你這是胳膊肘想往外拐?”

“那肯定不能!郝姐姐,這首歌曲根本不適合咱們姑娘們唱,太過苦情悲傷了些,哪個大老爺們兒,願意花銀子來這兒聽這慼慼哀哀的曲兒?”

郝麗娘聽罷,臉色才緩了緩,

“有那閒情逸致,給老孃多寫幾首好歌,也甭費別的心思了,賣給樓裡的姑娘們也是一樣的。”

“郝姐姐,這作什麼類型的歌,我自己控制不了呀,靈感來了,它也不受我控制的。”

“行了,回去寫你的歌曲,別在這兒氣老/娘。”

郝麗娘聽了沒好氣的就要趕她走了。

梁如君的這首《卷珠簾》還沒有賣給所謂的有緣人,又一首瓊瑤作詞的《一簾幽夢》的前小半段爆了出來…

因著都似閨閣女子寄相思的曲兒,郝麗娘也覺得,確實不太適合尋/芳/樓。隨著這兩首,一半的歌詞流傳發酵…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傳到了虞州城內外…

“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唉,又是隻有一小段。這作詞的人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誰說不是呢…”

“聽說是要尋一有緣人,連詞帶曲賣給他。”

“賣?如此佳作,怎能染上銅臭?”

“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這叫靠才華吃飯。”

“…!也是。”

“卻也不知,如何才算是有緣人?”

“嗯,不知,半個多月了,也未聽聞賣給了誰?”

文會上兩個書生的對話,被一旁的十兩書生聽了個全。是啊,靠才華吃飯…

細想,能作比歌曲的人,應是與之前的歌曲皆出自同一人。

如此有才華的女子,不應該是委身在青/樓!

如今拿出兩首前小半段的詞,來尋找有緣人…

是尋找有緣人,還是尋找出路…

馮應想了想,回家就開始提筆寫信,他要給進東臨城求學的昔日同窗們寫信,

好好宣揚這位奇女子的佳作,望能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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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東臨城,南城霓裳閣。

“姑娘,查出來了。”

一女婢接過門外遞進來的信,快速卻步伐穩當的,走向房內貴妃椅上,斜躺著的女子。

“給我吧。”

女子慵懶的聲音,彷彿對一切毫不在意。

打開信紙,上面的消息,令她終於有了點兒別的表情。

這姑娘挺有意思,被賣到青樓,卻能以命相博保住清白之身,還能靠著才華贖回賣身契。”

“勇氣可嘉,令人歎服。如今這番所作所為,怕是在尋求新的出路了…”

女子眼裡帶著欣賞。“那,咱們幫不幫?”女婢詢問道。

“幫,我挺欣賞她,她這翻作為,便是我不幫,也有人願意幫她。更何況,咱們霓裳閣也需要如此佳作。”

“恐怕有點麻煩,那尋/芳/樓必定不願輕易放人。”

“無妨,你親自跑一趟,拿這個牌子去,她不敢不放人。”

女子從懷中取出一枚墨玉令牌給了女婢。女婢低頭雙手接過令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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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邊,梁如君又開始了在尋/芳/樓賣歌曲換銀子的行當,偶爾又一首前小半段的歌詞出現在虞州城內流傳。

郝麗娘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有賣好歌給對家就行。

就在梁如君懷疑她此舉是否有用時,尋芳樓/裡終於迎來了一位女婢裝扮的女子。

雖是女婢裝扮,可那衣著華麗,便是那通身氣度,比郝麗娘來也半分不遜色。

身後跟著四位護衛裝扮的男子,看那氣勢就不是尋/芳/樓的護衛打手能比的。

“這位姑娘,莫不是來錯地兒了,咱們尋芳樓招待的,可全都是爺們兒呢”

說著自己就咯咯的掩唇嬌笑。

“把何希帶出來,我要帶走。”女婢一句廢話不多說,拿出令牌就出示給郝麗娘看。

只見墨玉令牌上一個“慶”字…

“…這位姑娘,咱們這兒可沒有你說的何希…”

郝麗娘想垂死掙扎不承認。

“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得罪我們主子!”

女婢不理會她的狡辯,直接威脅道。

郝麗娘想了想那令牌上的字,又看了看那女婢身後的護衛,終是咬牙妥協了。

於是,在梁如君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被請到了女婢面前。

“何希姑娘,請跟婢子走吧。”

女婢對梁如君還算尊重。

“小丫頭,是你對不對?你果然是個狡詐的小狐狸,詭計多端,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郝麗娘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想到那些流傳出去的前小半段歌詞…

這會兒恨得咬牙切齒。

“多謝郝姐姐這段日子的照扶,望咱們,後會無期!”

梁如君壓抑激動的心情,面無表情的充她拱手拜拜,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隨女婢離去。

整整四十五天,她終於堂堂正正的走出了這裡…

梁如君抬頭望了望天空,閉上眼,接受陽光的洗禮,她,重獲新生了,嗎?

至於是否剛出了狼窩,又入了虎口?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婢耐心等在一旁,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似心有觸動。上前柔聲道:

“姑娘,你自由了,婢子家主人乃京城霓裳閣的羽仙子。”

女婢語氣與有榮焉。

“姑娘怎麼稱呼?”

梁如君禮貌而拘謹。

“婢子名喚嬋兒。”

“嬋兒姑娘,我們走吧。”

她不願意再在呆這裡的範圍。

馬車車廂內,梁如君和嬋兒同乘一輛馬車。

虞州城距離東臨城之間的直線距離,還隔了一個以美食聞名的吉州城,馬車快的話也要七八天才能到。

途徑藥鋪時,梁如君下車買了止血藥止疼藥和細棉布,又買了把剪刀。嬋兒雖不解卻也不過問。

夜裡途徑客棧,梁如君和嬋兒一人一間房。

梁如君盯著自己的右手半響,回想起曾有一次,用新買的水果刀削梨子皮,結果刀太快,把手指頭削了一小塊肉下去了…

後來,雖然手指頭的肉長出來了,但疤痕卻一直在,很明顯,明顯到了原來的指紋都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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