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是她拿到了卻沒有那麼喜歡,還勸他日子過得不容易,不要鋪張浪費。
他那時候聽著她苦口婆心的勸,有點好笑的想,她怕是也以為他很窮,這要是把她娶回他家,那不得把她嚇著?
念頭一齣,他先把自己嚇著了,來路不明的女人,他竟然想娶她。
然而一入夜,她一討好他起來,他又暈暈乎乎的覺得,娶她也不是不行。
一個男人真的是太容易滿足了,尤其是他當年那種被她帶領著不斷見世面,快樂的死去又活來的小男孩。
拋開心狠手辣不談,曲嬈是個很好的女人,他剛開葷的時候有點上癮。
她從不掃興,每一次都順著他,偶爾還會帶著他玩點新花樣,他一度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最動情的時候,甚至想,她就算想要他的命,他也是願意給的。
可惜,等她真的要他的命的時候,他卻還是後悔了。
恨上了她,一恨就是好多年。
……
顧南風望著曲嬈冷冷的想,要是這女人知道他家真正的底蘊。
他在意亂情迷時,也曾想過娶她。
會不會很後悔,後面為了嫁入豪門,讓人對他動刀……
包間裡大多是男人,他們就像聽故事,聞言哈哈一笑。
“曲小姐,你還是年輕不懂事,才覺得他好。”
就連杜總都嘆息著說:
“有一百願意給你九十九的男人,有一百萬的時候,指不定連十萬塊錢都不願意給你花。”
曲嬈被這些人的起鬨勾起了很多回憶,垂下眼低眉笑笑,笑容裡有點悵然若失:“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後來他……”
她想說,後來那個有一百願意給她九十九的小男孩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自此下落不明。
然而顧南風卻在這時淡淡開口,語氣毫無波瀾的打斷了她。
“說起來,我之前在惠城待過一段時間,也有過一段豔遇。
很極品的女人,胸大腰細,腿長,柔韌性好,還會玩,讓人慾罷不能。”
眾人都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沒表現出對女人有太大興趣,聊什麼都是淡淡的,可有可無的模樣的顧南風會在這時候跟曲嬈聊上,還一聊就這麼勁爆。
曲嬈更是沒想到看著那麼正經一男人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聊這個。
她剛微微皺眉,心下不喜,就見顧南風直勾勾看向她,玩味地挑起唇瓣,給了個略帶輕蔑的弧度。
“細看,曲小姐倒是和那女人有幾分相像。”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的笑笑。
“就是年紀大了點,那女人,要比曲小姐年輕上那麼幾歲,模樣自然也要更招人上幾分。”
三年前的曲嬈,可不就比現在的曲嬈要年輕幾歲?
至於模樣,那時候的曲嬈簡直恨不得把勾魂攝魄四個字貼自己身上,現在的曲嬈卻收斂很多,的確還是她當年更能招起男人的不懷好意。
一屋子人再次驚住,開始明白過來不對味兒了,看了眼已經面露不悅的曲嬈,又看向依舊神情淡定,彷彿沒覺得自己輕薄了人家的顧南風。
沉默了會兒,有人開始笑呵呵接話。
“想不到顧總也有這麼年少風流的時候,後來呢,顧總跟那位極品尤物發展的怎麼樣?”
顧南風目光落回杯子上,纖長的手指在杯壁摩挲兩下,長睫落下,遮住眼底深寒。
萬分輕蔑道:“後來我離開了惠城,自然就斷了。”
頓了頓,再次抬頭看向曲嬈。
“聽說曲小姐是做遊戲的?像這樣的事,曲小姐應該最清楚不過。
遊戲嘛,玩玩而已,哪有人真的會當真的?”
林夕就算神經再大條也看出來了,這個顧總應該是在針對曲嬈。
她皺眉,剛要動身攔在曲嬈面前,擋住顧南風不懷好意的目光。
曲嬈卻一把扣住了她手臂,攔住了她的動作,靜靜看向顧南風。
“剛進門就忙著說話了,還沒請顧總賜教,請問顧總全名是?”
顧南風看著她,勾唇笑了,往椅子上一靠,姿態傲慢道:
“顧南風,東南西北的南,走街串巷的風。”
一模一樣的話語,一模一樣的自我介紹,只不過當年她連個當面介紹的機會都沒給他,離開他家後,通過了他的微信好友請求,才後知後覺地問他要名字存備註。
曲嬈心中狠狠一驚,面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直直盯著顧南風瞅了片刻,眼中閃過陣陣複雜。
最終轉化為一抹略帶自嘲的沉寂,她知道他是誰了,也終於明白了當年,他為什麼會那樣不告而別。
曲嬈沒再說話,顧南風也沒再說什麼,包間裡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有人看不下去了,剛欲開口接話,曲嬈忽然拿著杯子走到杜總面前,乾了杯中酒。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打擾到大家了,本來也只是感念杜先生過去幫襯的恩情來敬杯酒的,現在酒敬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她轉頭就準備離開,一屋子人皺眉看著她的動作,表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背後男人清冷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曲小姐,把你剛才的故事講完。”
曲嬈頓住,顧南風冷淡道:“你那個小男孩,後來他怎麼樣了?”
曲嬈沒回頭,有短暫的沉默。
林夕是唯一能看到曲嬈的臉的,所以也只有她知道,曲嬈臉上的笑意已經沒了。
她抿著唇,眼中光澤暗淡著,喜歡高抬著的下巴也放低了下來。
林夕瞭解她,所以也清楚,曲嬈這個樣子,絕對是在傷心。
林夕有些心疼這個模樣的曲嬈,也恨裡面那個該死的顧總,不拿女人當人看,這麼當著眾人的面,刁難羞辱她的嬈嬈。
她這時候什麼都不想了,一把攥住曲嬈手臂,剛要說,我們走,這個顧總不是好東西,這筆單子不要也罷。
就見曲嬈再次抬起了頭,片刻之間,已經換了副神情,懶散嬌媚,眼底卻是濃厚的冰冷漠然。
她回頭,一手已經打開了包間門,笑意不達眼底:“他失蹤了,我以為他……”
她想說,她以為他是跟她生氣,才不理她了。
對視上顧南風似笑非笑,輕蔑玩弄的眼神,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竟然有點示弱的成分。
他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他拿她當豔遇,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嘴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