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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邀請有著別的什麼意思。

實際上,自從林清然懷孕之後,程易又迷上了出人頭地這事兒,兩人就再也沒發生過關係了。

林清然瞧著雖然性子溫婉,但是實際上倔強極了。

有一次,程易喝醉了回來,強著她要,結果將孩子弄哭了。

林清然咬著牙,紅著眼,拿著剪刀差點兒刺傷了他。

從那之後,兩人關係繼續惡化,程易也懶得自討沒趣,乾脆卷著鋪蓋去了另外一間房睡覺。

這會兒林清然雖然主動關心自己了,可是說到底才一天的時間。

她怎麼可能對自己態度發生立即轉變?

程易倒也沒多想,點頭應了下來。

他回到自己房間,從老式的柳木箱子裡拿出了一件海藍色的線衫穿上,配上一條黑色的直筒褲,最後拖著布鞋,去了林清然的房間。

“篤篤……”

他十分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清然?我可以進來嗎?”

屋子內,林清然點了蠟燭,抬頭應了一聲,“嗯。”

程易推門進來。

他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睡得橫七豎八的兩隻小傢伙,胸膛起伏,呼吸聲又沉又穩。

不知是夢見了什麼,晴晴翻了個身,咂咂嘴,燭光一閃,程易就看見她白淨可愛的小臉蛋上,掛了長長的一道口水印子。

“肉丸子!啊嗚!肉丸子!吧嗒吧嗒……”

她砸吧著嘴,在夢裡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程易頓時沒忍住,揚起了唇角。

這妮子。

做夢都惦記著吃的。

“過來,坐在這裡。”

林清然開口道。

程易走過來,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竹椅上,他湊近了一看,才算是看清楚林清然面前放著的東西。

紅藍藥水。

一個小瓶子,外面放著一根棉花棒。

他一頓,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這種藥了。

“你的手早上被草割了,晚上又泡了水,擦一點藥才行。”

林清然輕聲道。

她低著頭,擰開蓋子,拿著棉籤進去沾了沾。

見程易沒動作,她下意識的抬頭,卻一眼對上了程易的眼。

橙黃色的燭光跳躍。

他的眼睛深不見底。

“清然,你在擔心我嗎?”

程易抿唇,柔聲笑道,“我真高興。”

林清然像是被戳穿了心思,臉蛋一點點浮現出了紅暈。

她飛快的側開眸子,拿起棉籤,在藥水裡攪了攪,小聲辯解道:“誰關心你了?只不過你今天當了一個好爸爸而已。”

她說著,又頓了頓,扭頭看向睡得安穩的晴晴朗朗。

下一刻,鼓起勇氣般,認認真真的抬頭看著程易。

“程易,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麼,真的改變了也好,還是做做樣子也罷,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孩子。”

她說著,喉嚨發緊,聲音已經隱約哽咽了。

實在是被騙太多次了。

龍鳳胎難產,她費了半條命才生下來,可惜奶水不夠,她拿出自己偷偷存的二十元錢,讓程易去幫著買幾隻雞回來燉著吃下奶。

可他轉頭就拿去買了一條牛仔褲,說是穿的體面些,話劇團那邊的人都這麼穿。

晴晴朗朗七個月的時候,一起發燒,上吐下瀉。

她哭著求村醫給孩子們看病,開了藥,又回孃家借了十元錢,準備給孩子們買吃的補補。

可惜被程易發現,他連哄帶騙,偷走了那十元錢,給自己買了一副蛤蟆鏡。

他說和他一起玩兒的人都有了,他沒有不合群。

太多太多了。

她曾經,也是有著一顆滾燙鮮活的心。

不過都被眼前這個男人,親手拿著刀子捅了,攪得鮮血淋漓。

一天的改變,能證明什麼?

林清然的眼淚,倏地就滾落了下來。

落在了程易的腿上,隔著褲子,滲透進去,燙得他心頭一震。

“清然?”

程易有些手忙腳亂,他抿著唇,伸出手,想要擦去她滾落的眼淚。

可是,這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女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當程易兇她,罵她的時候,她沒有哭。

可如今他邁出了改變的第一步,在他用溫柔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那些曾經被她咬牙和著血淚嚥下去的痛苦全都翻湧上來了。

怎麼壓都壓不住。

程易手足無措的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著,道:“你別哭呀!”

“清然,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是想要補償你和孩子。”

“我曾經是混蛋,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兒,也對不起晴晴朗朗,你打我,罵我,厭惡我,都沒有關係。”

“我只是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我是真的走正道兒了!”

程易說得又快又急。

一雙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林清然的肩膀。

林清然終於抬了頭。

她眼睛紅紅的,鼻尖也是,白皙細膩的臉蛋上泛著一片潮紅,兩顆晶瑩的淚珠滾在她的鼻尖,瞧著可憐又可愛。

程易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見她打量自己,恨不得掏心證明。

“把手伸出來。”

良久,她終於鬆了口。

程易趕緊乖乖伸手,只見原本紅彤彤的傷口被水一泡發了白,皮也跟著捲了起來,看著更加嚇人。

“一點都不疼!”

似乎是怕林清然擔心,程易咧嘴一笑,甚至還握著拳頭捏了兩下,“你看,男人嘛,皮糙肉厚的,明天就好了。”

林清然氣得拍了他一下。

“就不能老實一點?”

她剛剛哭過,聲音又嗔又嬌俏,連她自己都驚了一下。

程易一愣,眼睛驀地一亮,燭光印在他的眼裡,雀躍著染上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林清然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視線忽然有些炙熱,心裡也跟著輕輕顫了顫。

程易老老實實伸了手。

下一刻,蘸著藥水的棉籤帶著一點夜裡的涼意,擦拭著自己的傷口。

說不疼,那當然是假的。

尤其是自己辛苦了一天,白天忙碌的時候還能忘了,這到了晚上,沉寂下來,面前帶著藥水在上面一擦。

程易就察覺到疼了。

能忍,可他不想忍,尤其是在林清然的面前。

適當的示弱,會得到更好的效果。

程易眸光幽幽,盯著她,小聲道:“清然,有點疼。”

林清然一愣。

她明明已經很輕了啊。

“我再輕點。”

她道,說完後,拿起棉籤又放緩了動作,擦了一層藥水。

此時此刻,從程易的角度看去,她正低著頭,碎髮拂動,狹長的睫毛在燭光中落下一片跳躍的陰影。

她鼓起腮幫子,吹了吹,抬頭看他。

“還疼嗎?”

程易的心柔軟成了一片。

“不疼了。”

他笑著道:“有媳婦兒吹吹,就不疼了。”

林清然:“……”

她神色慌亂側開頭,趕緊收拾東西,耳邊泛起一片潮紅。

…………

翌日,清早。

程易起了個大早。

昨晚上一夜好睡,雖然夢裡還是兩世交織,但是更多的是林清然看著自己時候溫柔的神情。

唔。

有媳婦兒就是好啊!

上輩子自己愧疚而渾噩的活著,直到快五十了,都沒有結婚。

一閉眼就是一大兩小三具屍體,叫他如凌遲般痛苦。

可重生回來,她們再次鮮活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笑的,生氣的,可愛的,即便是林清然那麼心灰意冷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也叫他如飲蜜糖。

程易推開門,瞧見家對面的山頭上,雲霧繚繞,夾雜著些許冷意的風拂面而來,叫他神清氣爽。

先將鍋點上。

雖說不太熟練,但是看著林清然的動作,琢磨一會兒,程易也就會了。

熬粥,洗了三個雞蛋隔水蒸著,又掏出一把酸菜,洗乾淨,榨乾水分,切碎了放在一旁。

昨天的豬肉沒吃完,還剩下一點帶肥膘的。

程易將肥膘切片,熬大油,加入幹辣椒和蒜爆香,之後倒入酸菜。

一瞬間,噴香滿院,這酸香味聞著令人食慾大開。

豬油炒酸菜,就白米粥,最好不過。

菜炒好,程易倒扣了個盤子,放在熬粥的鍋灶邊。

熱火滾燙燙,連帶著鍋灶都是熱乎的,保溫飯菜剛好。

他見柴不多了,乾脆擼起袖子,走到牆角邊,拿起斧子劈柴。

劈柴也是個技術活。

找一根木柴墊在底下,將木頭放上去,第一下不能用大力,得使巧勁兒,找了準頭劈下去,之後才敢放狠勁兒。

否則一斧子下去準頭沒找好,落在地上斧子折了刃,免不了一頓罵。

要是落在腳背上,那後果就嚴重了。

程易劈柴很有節奏性。

基本上順溜沒有結疤的,兩斧子搞定,遇見結疤歪歪扭扭長的,三斧子也就完事兒。

畢竟年輕,累了一點,睡一晚上起來,有的是力氣。

小院子裡終於有了煙火氣兒。

而此刻,隔壁程淑梅也剛剛做完早飯。

男人葉友龍正蹲在刷牙,瞥了一眼灶膛,眉頭又是一皺。

“又吃紅薯?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吃點好的?”

他有些沒好氣瞪了程淑梅一眼,罵道:“你是不是又給葉威送錢了?他多大了?自個兒有手有腳,又在縣城肉聯廠裡上班,天天吃肉,你瞧瞧他老子過得什麼日子?天天紅薯稀飯,你是不是非得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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