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謎之七星刀》第8章 三月的少女
三月的風依然如小刀般刺骨,冰雪已開始慢慢消融,春天雖還未到來,但似乎已能聽見她的腳步,無論如何,漫長的冬天就要過去了。
鈴鐺在屋裡屋外的忙著,對她來說,春天已經來了,在這個男人到來的那天就來了。男人的到來好似一桶顏料,讓她的生活充滿了色彩,也在她的心裡種下了情竇初開的種子。
男人在窗下享受著奢侈的陽光,厚厚的獸皮毯搭在他的身前,這短暫的暖陽經不起任何的揮霍,遠山象是個魔術師,會在你不知不覺中將它變成斜陽。
清冽的風從窗中吹進,男人用力的吸了吸,空氣清新又寒冷,刺激著他的鼻翼,也清醒著他的大腦,背上的傷口還隱隱地痛,像是在提醒著他的仇恨。
“二哥”!鈴鐺叫道。“想什麼呢?”
二哥是鈴鐺對他的稱呼,鈴鐺說是二月初二把他撿回來的,既然他不告訴自己姓甚名誰,那自己就叫他二哥!第一次聽聞到這個稱呼的由來時,男人在心中又默唸了一遍“二月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初七……”
“長安,我在想長安”。男人回答。
“長安?那是你的家鄉嗎?”男人的回答讓鈴鐺既意外又驚喜,因為在與他相處的一個多月內,這個男人像是中了魔怔似的,基本上不怎麼答她的話。鈴鐺來了興致:“長安遠嗎?長安美嗎?”
男人扭頭看了看鈴鐺,眼前的姑娘十六、七歲,面似花容,眉如彎月,美盼流蘇,唇紅齒白,粗卑的衣服並不能遮掩住她發育良好的蔓妙身姿,胸前兩座不大不小的山峰驕傲的挺著,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的傷腿……
一個多月的相處,鈴鐺對男人早已情根深種,原本就是情竇初開的年齡,這些年又與爺爺住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男人的出現已在她的心裡激起了層層漣漪,而男人那神秘的身世和謎一般的眼神都讓她無法自拔。
男人何嘗感覺不到這丫頭絲絲處處的變化,可他只能裝著不明白,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
“我想去長安”男人輕聲說著。
鈴鐺聽後呆了一下,她心裡早已有了等待這一天到來的準備,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期盼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而如今離歌這麼快奏響,她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在雙眼中打轉,她立即轉過身去,低下頭擺弄著雙手,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淌了下來,為了掩飾自己失落的樣子和略帶哭腔的聲音,她假裝咳嗽了一聲:“可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爺爺說還得休養十餘日,噢…對了,爺爺還說讓我把雪蓮的根搗碎了塗在你的傷口,將來那疤痕就會完全消失,陰雨天不痛不癢。”說完,鈴鐺開始去拿雪蓮的根,情緒並未平復的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鈴鐺端著藥缽來到男人身旁,輕輕脫去男人的上衣,露出男人健碩的肌肉,她有些害羞的低了低頭,將藥泥塗在男人後背的傷口處,傷口己癒合,留下暗紫色的疤痕,輕聲問道:“還疼嗎”?
男人搖了搖頭。
鈴鐺又笑道:“如果疼就讓黑鼻子老貓來舔一舔。見男人沒明白就解釋道:“我小時候腿時不時就會疼,每次爺爺給我上藥也會這樣說,我也不知道黑鼻子老貓是什麼意思。”
男人笑道:“我看你就是一隻黑鼻子小貓”。
身後的鈴鐺像是怔住了,短暫的靜止後忽然她的手緊緊的抱住了男人,她的臉慢慢靠在男人的身體,她的唇輕輕吻在男人的傷口上,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就是一隻黑鼻子小貓……”
鈴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霍去病手足無措,他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鈴鐺想到哪裡去了。一個發育良好的年輕女子緊緊貼在他的身後,霍去病的背已經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來自鈴鐺胸前的兩團溫暖了。
“二哥,你嫌棄我是個瘸子?”鈴鐺問。
“不,我把用來治療腿傷的雪蓮用來救了我的命,我若嫌棄你,豈非禽獸不如。”
“那是你已有了意中人,心中再裝不下鈴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二哥,但鈴鐺願追隨二哥,為奴為婢也無怨無悔。”
“鈴鐺,你對二哥有救命之恩,二哥豈能讓你為奴為婢,你的心思二哥都明白,二哥拿你當妹子,只是二哥還有些事情未曾辦妥,等那些事辦妥了,二哥定會來接你和老爺子去長安居住下來,也不用在此地遭罪”。男人說道。
“謝謝二哥,二哥說的鈴鐺都明白。如此最好,鈴鐺也不能捨棄爺爺”。
男人慾言又止,此刻的他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二哥,你的意中人可是叫初七?”鈴鐺試探著問道。
聽到初七這兩個字,男人猛的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鈴鐺道:“你說什麼?”男人突然的冷漠讓鈴鐺有些驚慌失措,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忙問道:“二哥,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輕拍了拍鈴鐺的手,說:“沒什麼,錯的不是你。”
鈴鐺又問:“二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回頭我告訴爺爺一聲。還有,我做了兩身衣服給你,你這鐵甲子衣又沉又重,如何穿得”。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他知道她的不捨,也懂得她的心緒。男人尚未成婚,皇帝曾賜他深府大院,也曾想與他賜婚,可男人卻說過“匈奴未破,何以為家”的豪言壯語。如今諸事不明,他又豈能在此兒女情長。徐老爺子和鈴鐺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永世難忘,對鈴鐺的深情也深感愧疚,但這都是恩情,他並不想涉入這樣的兒女之情,只能在心中將鈴鐺當做妹妹,並暗下決心,今生今世定要護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