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兇子謀朝》第5章 抓壯丁
這邊的屎尿研討正熱烈,那邊的兵痞們就把大夥兒給圍了起來。
居然還配置了一些弓箭手,還真不要臉。
兵痞們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內心極度膨脹:自從當了兵,從此不怕捱打了!難道猴子還敢造反不成?
確實是,有了官身,搶劫起來方便多了。
被圍的漢子罵罵咧咧,場面有些失控,大家左右推搡,夾雜著婆娘的尖叫和孩童的哭聲。
這狗日的陳康,把他們騙過來,就是為了抓壯丁?
果然是絕育雙雄,都是下不了蛋的公雞!
老馬也神色凝重,真沒料到陳餓狗的狗膽那麼大。
這些年官府雖然不當人,但沒敢這樣亂來的,幹壞事也都是偷偷的。
每年入秋,兩邊軍隊都會心照不宣地小打小鬧一番,而官府都會提前偷偷抓一些壯丁充當民夫。但以往都是悄悄抓的,這狗崽子就不怕把事情鬧大嗎?
要知道,入冬後的草原區不產食,人畜都要掉瞟,北涼凍死餓死的牧民不在少數。
為了熬過嚴冬,北涼每年都會在秋收後掠奪一番,搶些糧食回去過冬,特別是近幾年,旱災特別嚴重。
老馬反應比較慢,但不久後也捋順了思路,頓時得意起來,不由得哈哈一笑。
果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那陳康用搶饅頭的幌子,一網打盡附近最粗壯的男丁,真的是一步好棋啊,還好我智商高,看穿了計謀!
場面大亂,這麼好玩的事情,他怎麼能不上?
他隨手就解開粗布,秀出了打獵用的鐵矛。
在旁的馬白拽緊了他的手臂,小身板硬生生被拖了兩步,老馬手臂上的汙血沾上了他那灰白袍。
“別衝動,壯丁不是這麼抓的,今兒有些不尋常,這陳餓狗明顯是要把事情鬧大的,你這樣正中他意。”
老馬看到小白的思路跟自己的不同,便怒吼:“你們這些讀書人想太多了!”
旁幾個同村村漢雖日常也看不慣馬白,因為他那張臉吸引了全村村姑的注意,讓其他男人黯淡無光。
但同時也清楚他是全村最聰明的人,和老馬兩人一文一武,村裡中興要靠著他們倆,也都紛紛幫忙連拉帶勸著老馬。
“你腦子不好使,聽小白的。”
阿福瞪了說話的村漢一眼。
你確定不是火上澆油嗎?
轉頭又對老馬道:“想想你家婆娘,你沒了,你婆娘就便宜馬白了!”
聽到孫氏,老馬和馬白都冷靜了下來。
老馬想到自己健碩的身材,孫氏吃慣了精糧,咽不下糟糠,應該看不上馬白吧?
而馬白想的卻是:誰特麼稀罕孫氏那張又黑又紅的臉。
…
被圍的漢子們情緒穩定。
他們思路清晰,有些人料定這群土匪兵痞不敢真的動刀子,於是主動動起手來,想要搶奪他們手上的刀器。
這群兵痞,之前就是一群市井潑皮,說實話,要真打起來,漢子們是一點都不虛。
兵痞代表的可是官府,難不成還敢犯眾怒殺良民不成?把事情鬧大誰也不好看。
而土匪兵痞們的想法正好相反。
他們既然代表的是官府,殺兩個賤民祭天怎麼了?
於是幾個鄉民動手起來,就想要搶奪匪兵手上的兵器。而匪兵也不客氣,操刀就反擊。
但村漢們都是赤手空拳,哪裡是匪兵的對手,不多時便倒下幾個,他們躺在血泊中嚎叫抽搐,汙血混雜著黑土攤了一地,看起來極其滲人。
一片譁然,大家真的被唬住了。
陳餓狗你來真的?難道真的是謝將軍的軍令?
有軍令在身,那就不同了。陳餓狗完成不了,就是個軍法處置,左右都是死,那他還會有什麼顧忌?
大家的神色這才擔憂起來,凡是被抓去做民夫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有位大膽的漢子站了出來,直呼:“陳餓狗,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餓狗不緊不慢瞥了一眼,瞅得人心打顫。
漢子吞了吞口水:“都是鄉親鄉里的,沾親帶故,我大嬸嬸的外家妹子是你家三狗的媳婦兒,讓我先走。”
聞言,陳餓狗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開始有人服軟了!
他一抬手,兵痞當即讓出了一個小缺口,那位漢子便像泥鰍一樣溜了出去。
場面又炸了起來,眾口紛紛,原本的伸張正義變成了大型攀親戚現場。
“你還記得你叔我嗎?我請你爹吃過飯。“
“我家的旺財跟你村裡的大黃配過種。“
幾位神秘的農夫見形勢好像不太對,準備率先動手。
要是再這樣下去,不把農夫給組織起來,很可能要被一鍋端了,他們幾位要是被抓去軍營更是沒好果子吃。
就在此時,當大家以為那條泥鰍已經溜之大吉,陳餓狗麻溜從馬背的箭壺裡挑出一支白蠟木做的重箭。
他拉滿那張軍弓,對準那漢子的後背就暴射而出。
重箭的射程雖然不長,但勝在近距離的穿透力極強,如若真被射中,基本就是貫穿傷。
這些村漢身上本來就沒幾兩肉,穿兩三個人都是正常。
眾人驚愕。
重箭破空而出,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乞丐少年下意識舉起了包裹,阻擋住了這支箭,發出“哐當”一聲脆響,但箭並未停下,而是穿過了包袱,直直插入了那位大漢的後心。
慶幸是強弩之末,箭頭並未完全沒入血肉,只造成了一個小小傷口,大漢一個踉蹌,慘叫一聲,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他傻楞了些許時間,才發覺自己無事,自己輕飄飄就把後背的箭給拔了出來。
緊接著嚎哭了起來,像一個大寶寶。
喊著要回去告訴孃親之類的就跑了。
眾人懵逼面面相覷,和怒氣積攢到極點的陳餓狗,以及有些後怕的乞丐少年。
當然,他怕的並不是陳餓狗,是怕師父又要揍他了。
“師父,你吃飯的傢伙可能穿了。“
乞丐少年將穿了洞洞的包袱在老乞丐面前秀了秀,然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是可能穿了,是肯定穿了。“
師父接過包袱,慈愛地又給了一個爆栗,明顯加了幾分力道,少年的後腦勺肉眼可見就出了一個包。
“為什麼不用手接。”
少年撇撇嘴,有些委屈,摸著自己的頭:“師父,那箭你要我怎麼接?我只是學了一點功夫,不是修了一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