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吳廣林聽著夏櫻的話,忙關掉了手裡的手電筒。
四周,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馬賊騎在馬背上,正朝著光亮的地方奔來,卻見近在眼前的光亮瞬間沒了。
馬賊很是驚奇,便點燃了手裡的火把,朝著前方奔去。
一群人都嚇壞了,這下,大家全都聽到了‘噠噠噠’的馬蹄聲。
馬蹄聲越近,大夥的心裡越是緊張。
夏櫻緊緊的抓著三個孩子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大家慢慢的,往我這邊靠,貼著山邊。”
眾人聽到了夏櫻的聲音,便按照夏櫻說的,慢慢的靠近起來。
這個時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雖然看不清楚彼此,可是聽到夏櫻的聲音,大傢伙的內心裡就有一股子安定的力量。
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夏櫻小聲道:“吳家的錢家的,剛才去救章婷的繩子還在地上,一會兒你們倆看我眼色行事!”
吳廣林和錢成仁都不知道夏櫻要做什麼,可是這個關頭也顧不上問了,便齊聲道:“行!”
此時,馬賊手上舉著火把,慢慢的靠近。
待他走的近了,就看見山邊站著一群人。
男女老少,都有。
馬賊這下可開心了,拿著火把照著幾人,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總算是被老子給找著你們了,你們一個個的居然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躲了一整天,也算是有點本事!”
“不過現在,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要不然的話,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說著,直接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刀來。
這黑夜裡,大刀閃過,泛著森森的寒光。
看起來格外可怕。
“別……別殺俺們……”
薛志高嚇得都要跪下了。
聽著他哆嗦的聲音,馬賊更是得意,“識相的就快點跟著我走,要不然就即刻命喪於此!”
薛志高害怕的急忙就要跟著走。
夏櫻卻瞪了他一眼。
薛志高有些害怕,不敢動彈了。
馬賊看了看,怒道:“怎麼不走了?”
說著,便下了馬,伸手準備砍人。
就是這個時候——
夏櫻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地上的繩子,親眼看著那馬賊一腳踏入了繩圈裡。
說時遲那時快,夏櫻急忙大喊,“吳家的錢家的,拉繩子!”
吳廣林和錢成仁起初一早和夏櫻對過了眼神,兩人聽到夏櫻的話,立刻跑到崖邊去拉繩子。
馬賊只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什麼東西套住,然後整個人被拉高,直接頭朝下吊在了樹上。
“你們這群刁民,快放我下來,要不然我要殺了你們!”
馬賊在半空中不斷的撲稜著身子。
吳廣林和錢成仁一起繫緊了繩子在樹幹上,拍了拍手,吳廣林笑道:“小馬賊,你都被吊起來了還這麼囂張呢!”
夏櫻抬頭,看著那馬賊,哼了一聲,道:“想殺我們,還是先下來再說吧。”
說著,便道:“大傢伙趕緊的把身上的重物都接下來,放在馬背上,咱們快些走。”
大傢伙一下子明白了夏櫻的意思,也不再拖拉,紛紛將身上的行李拿了下來,放在了馬背上。
夏櫻牽著馬兒,“走!”
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消失在了馬賊的視野中。
馬賊簡直是欲哭無淚。
以前都是自己去劫持別人的,怎麼到了現在變成別人劫持自己了!
老子的馬——
這邊,夏櫻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大家卸掉了身上的行李,腳步就更輕快了。
趕路的時間也縮短了一些。
走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已經翻過了這座山,走上了平地的小路了。
夏櫻走在最前面,遠遠地看見不遠處有村莊的樣子,夏櫻忙開心道:“大傢伙快看,前面有村子,咱們去前面休息一下。”
大傢伙都開心極了,加快了腳步。
到了前面的村莊,夏櫻才發現這裡已經是被屠殺過的村子,沒有一個人。
而一些房子,也都被燒的看不清原狀了。
章勇銳站在中間,道:“看來,這村子的人不是被殺了就是和咱們一樣出去逃難了。”
吳廣林嘆口氣,道:“是啊,這什麼世道啊,到處都是逃難的。”
夏櫻看了看四周,道:“亂世本就如此!所以咱們更要小心一些。”
女人們找了壞了半截的掃帚來,將地上掃乾淨,然後大傢伙都去找了些有用的東西來。
幾人挑了個最乾淨的板凳,遞給了夏櫻。
“夏櫻,快坐下休息下吧。”
夏櫻道:“多謝。”
這群人裡,大家都是很自覺的將最好的東西給自己,夏櫻心裡暖暖的。
前世的她只是個平凡的社畜,因為家裡重男輕女太嚴重,父母拿著自己攢的工資給弟弟買了房,每個月的首付還要自己來付,就算是這樣,回家了自己也只能睡在客廳裡,新家,永遠沒有自己的房間。
父母若是有了好東西,肯定沒有給自己,能給自己的,都是弟弟一家不喜歡的。
即使是前世無良老闆拖欠自己工資,自己套信用卡給弟弟付首付,最後還不上債了,父母知道了也沒有幫自己,最後,電話都打不通。
若是沒有這個穿越機會,她怕也已經跳樓了吧。
這樣的人生,實在是沒有意思。
而現在,雖然是在逃難的路上,未來是未知的,可是起碼自己帶著大家走,大家也會對自己好。
而不是像以前,自己即便是付出了全部,最後也什麼都得不到。
夏櫻正在想著,卻聽身邊的餘氏笑著道:“夏櫻,夏櫻你咋了?”
“啊?怎麼了?”夏櫻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了出來,看著餘氏。
餘氏笑著道:“剛才吳家的在說呢,你當時咋想的,看見馬賊來了一點也不害怕。”
夏櫻一愣,隨即笑著道:“因為知道害怕也沒用。”
“那個時候,必須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要不然可能大家現在全都在馬賊窩裡了。”
葛氏坐在吳廣林旁邊,跟著道:“可不是,那時候可把俺們都嚇死了呢,俺嚇得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一張嘴就哭出來了。”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
雖然現在還能哈哈大笑,可是晚上那會兒,大家可都是嚇到了。
錢成仁一邊擺弄著自己的行李,一邊道:“薛家的,就屬你最孬,俺看看,你沒嚇尿褲子吧?”
說著,便去扒薛志高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