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孃親是真大佬》免費試讀16 呆萌小乞丐
面具應聲裂開,一雙晶瑩剔透的鳳眸映入唐醉的眼底。
那眸嫵媚動人,密密長長的睫扇動著,即便是不說話,也足以撩人。
心口猶如被鈍器擊中,鈍鈍的疼。
那個埋葬在他記憶的深處,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就在這一刻破土重生。
“你……”
唐醉心口倏的一麻,下一刻,他渾身僵硬在那。
他的穴道,被封住了。
唐醉赤紅著眼,他大意了。
他運起體內內力,想要衝破穴道,可一衝之下竟是毫無用處,對方的點穴手法非常特殊。
這女刺客,不僅輕功好,會用毒,點穴手法也是一流。
閻殿,竟有這樣的高手!
“戰王,你火氣太大,吹吹風,下下火。”
咯咯的笑聲,猶如風鈴搖曳,在靜謐的暗夜裡聽著尤其動聽。
白曇自知硬碰硬,怕是要和唐醉糾纏到天亮,她露出破綻,假意被擊中了面具,就是為了讓唐醉大意。
她抬手掀去了破裂的面具。
讓唐醉氣得七竅生煙的是,白曇的面具之下,還戴著一副面具,和早前那副的面具不同,這副面具露出了一雙眼,那雙眼和記憶中的那一雙眼很相似。
有一刻,唐醉甚至以為,眼前的就是白曇。
可是,白曇已經死了,她寧可死,寧願帶著小夕自盡,以身作餌,也要讓自己的同夥殺了他。
他親眼看著她墜落懸崖,被迅猛的江水吞沒,屍骨無存。
唐醉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冷風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刺客如一隻花蝴蝶,輕盈地翻下牆頭。
白曇長舒了一口氣,落地的一瞬,牆角有一團黑影動了動。
刺客!
白曇想到了早前戰王府的暗器,她十指一揚,藏在指間的針隨時就要射出。
咚——
一聲悶響,那黑影笨拙的動了動,聽聲音是撞到牆了。
白曇的嘴角抽了抽。
有這麼笨的刺客?
藉著微弱的月光,白曇看到一個小乞丐。
那小乞丐頂著一個小小的雞窩頭,雜亂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他個頭不高,衣服破舊露出了瘦巴巴的小胳膊和小腿,目測也就和唐小夕差不多年紀。
他像是被吵醒了,睡眼朦朧的,聽到了動靜,就撞到了牆,這會兒正用小手揉著腦門上的小包。
他睡覺的地方,恰好就是白曇方才翻牆跳出來的位置,就在戰王府旁的小衚衕裡。
這是條死衚衕,衚衕的盡頭堆放著些燒火的木頭和舊被褥,小乞丐看樣子就睡在這裡,把這當成臨時的家。
淪落街頭的乞丐,並不少見。
這些年,大陸上幾國紛爭不斷,流離失所的難民可不少,南幽國的皇帝宅心仁厚,接納了不少難民,那些難民,好一些的賣身有錢人家為奴為婢,差一些的淪為盜匪娼妓。
可年紀這麼小的,沒有父母,還孤身一人在街頭流浪的,並不多見。
看到小乞丐的年齡和唐小夕差不多,唐小夕錦衣玉食,住在戰王府裡,一牆之隔,小乞丐衣衫不整,能不能吃上一口飽飯都是問題。
多年前,白曇也曾食不果腹,淪落街頭,她心頭的一角,軟了下來。
小乞丐睡眼惺忪,哼唧了幾聲,聽上去奶唧唧的。
“小傢伙,餓不餓?”
小乞丐捂住腦門,東張西望,這才看清前方有個人。
他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被撞得暈乎乎了,沒吭聲。
白曇翻過牆,很快又翻了回來。
她把一個食盒,放到小乞丐的面前,伸手去摸小乞丐。
小乞丐身體一僵,頭髮下的眼睛裡滿是抗拒。
可白曇的動作更快,他來不及躲閃,她溫柔地揉了揉小乞丐的雞窩頭,把小雞窩頭揉得更亂了。
“這個,你帶著,往後別睡這裡了。”
她指了指食盒,又指了指牆那一頭的戰王府。
“裡面養了頭惡狗,很大很兇的那種。”
白曇話音剛落。
“閻殿,本王與你們不死不休。”
唐醉這輩子都沒這麼被人羞辱過,被人點了穴,晾在夜風裡。
不僅如此,那女刺客翻過去,又翻了回來,還順手把他給唐小夕準備的食盒拎走了。
白曇聽到了男人近乎咆哮的怒吼聲,不由咂舌。
“狗男人,實力還真可怕。我的獨門封穴法,旁人能封兩個時辰,他一刻鐘就解開了。”
白曇拔腿就跑,生怕唐醉立馬追上來了。
等到白曇不見了蹤影,衚衕裡,呆呆的小乞丐才解除了石化狀態。
“她摸了我。”
小乞丐的鼻子皺了皺,他身上很臭很髒的,他自己都要嫌棄的。
他這副模樣,那些看到他的人,要麼遠遠走開,要麼目露鄙夷呵斥打罵他。
她是第一個,不嫌棄他,還摸了他的人。
他好奇中帶著幾分猶豫,打開了那個食盒。
食盒裡,有幾個香氣噴噴的大肉包子。
“她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肉包。”
小乞丐再一看,食盒裡除了幾個肉包子,還有一塊銀錠子。
小乞丐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衚衕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他那雙剔黑髮亮的眸子裡的光芒一瞬就黯淡下去,就如暗夜裡突然熄滅的燈火。
等到戰王府的府衛搜查到衚衕的盡頭時,就只見到了一個小傻子乞丐打著呼嚕,流著口水縮在牆角睡覺。
至於王爺說的刺客,連一根汗毛都沒找到。
天剛亮,白曇回到了國公府,她剛換下了夜行衣,小睡了一個時辰,就聽到外頭傳來懷夏的訴苦聲。
“大夫人,奴婢去向賬房的張管事要銀子給你買藥,可庫房說,夫人的月錢才剛發下去。要支銀子,也得下個月初。”
“我孃的月錢發下來了,我的月錢可還沒發。”
白曇披上衣,推開門走了出來。
於氏正和懷夏說著話。
昨日白曇回來後,提出要換了於氏的藥。
懷夏心中不情願,可還是領了命一大早就去賬房支買藥的錢,結果就碰了硬釘子。
懷夏三言兩語說完,以於氏往常的性子,拿不到銀子也只能忍氣吞聲,把這口氣嚥下去。
她這個當婢女的也習以為常了,誰讓大夫人是個不受寵的,孃家又沒落了。
“大小姐,我們院子裡的日子本就不好過,您要是再和管事鬧翻了,夫人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懷夏急壞了,大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怎麼一回來,就惹事。
白曇也不理會懷夏的話,抬腳就往賬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