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凡的主角是牛不凡朱白衣,這本小說的作者是窗外的小雨。簡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寒冬臘月,氣溫驟降,西邊的殘陽,拖著最後一抹餘暉,心不甘情不願地向下沉去。烏江邊上的衰草,枯樹,在這殘陽斜照下,更顯得蕭條、蒼涼。灰黯的天空中,開始飄下稀稀落落的雪花……。風、…
《牛不凡》第1章 狼山腳下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寒冬臘月,氣溫驟降,西邊的殘陽,拖著最後一抹餘暉,心不甘情不願地向下沉去。
烏江邊上的衰草,枯樹,在這殘陽斜照下,更顯得蕭條、蒼涼。
灰黯的天空中,開始飄下稀稀落落的雪花……。
風、愈來愈大,雪,越來越大,頃刻之間,已變成羽片粉球,奇峰險峻的狼山,在飄落的大雪中,顯得蒼蒼茫茫,雪光山色,混成一片。
狼山腳下的牛家村,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一條小河,靜靜地流過,河上一座石頭小橋,連接了鄰村的小路。
這座小橋,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代了,斑駁的橋身,佝僂著身軀,記憶著山川歲月,時代滄桑。
沿著村口,稀稀落落分散了二三十家紅瓦泥牆,房子都不是很大,但修葺的還算完整。
小村裡的道路,也是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乍一看,這個村,雖不富裕,但村民應該還是比較勤勞的。
因為村裡大部分人都姓牛,故名:牛家村。
牛家村方圓大概也就十來裡地,村前正對著一座大山,說是大山,倒也不算很高,海拔也就800來米。
大山的南側,是一條彎彎曲曲,蜿蜒二十來裡地,能容兩輛不大不小的馬車並行的上山官道,雖有起伏,倒也還算平坦。
官道的盡頭,直通這方圓百里最繁華的張郭鄉。
而大山的北側,也有一條道,但幾乎是一條垂直狹窄的羊腸小道,直通山北之陰,冷冷清清的牛家村。
小道非常狹窄,只能容納一人勉強通過,坡度非常高,非常陡,自然非常的危險。
遇到那颳風下雨的天氣,村裡人寧願繞道,也不敢走這條小路,一不小心就滑落下去,雖非懸崖,但幾百上千米滑下來,照樣非死即殘。
據村裡老人口口相傳的回憶,這狼山,以前本不叫狼山,而叫軍山。
之所以後來改名狼山,是因為不知道多少年前,山上突然跑來了一條牛犢般的大白狼。
白狼每日立於狼山之巔,哮天犬般地對天咆哮,聲震百里,聽聞這恐怖的狼聲,百姓瑟瑟發抖,小孩蒙被掩泣。
荒野之中無數的小狼野狼,彷彿聽到了神諭的召喚,瘋狂地往這狼山之地聚集而來。
它們據山之巔,自立為王,白狼王帶領這群野狼為非作歹,禍害靜海府長達數百年之久,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當地官府和無數武林豪傑,綠林好漢,前後數十次,浩浩蕩蕩組團來抓捕鎮壓這白狼王。
結果都是肉包子打狼,有來無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狼毛都沒逮到一根。
因為狼患,以至於這狼山方圓數百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靜海府的禁區,外面的人根本不想過來,一說到狼山,寧願繞道而走。
而周圍的百姓,拖家帶口都想逃離這個讓人心生恐懼的地方。
直到多年之後,一聖僧雲遊至此,眼見此地陰風四起,陰魂不散,民不聊生。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既然碰上了,絕不能讓自己的道心受阻,於是決心為民除害。
某年某月某日,聖僧獨自登山,和白狼王大戰三天三夜,這一戰,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終,打塌了半邊西山,形成一道筆直刀切懸崖,崖底直通江海的最深處。
一番苦戰,最終才降其兇性,收其本相,攝其魂魄。
而山上其他的狼崽狼孫,被殺被廢或被殘,作鳥獸散。
從此,狼山再無狼跡。
狼王雖被收治,香火卻保留了下來。
傳說當年這位聖僧,封印了白狼王搜刮世間數百年的寶藏,裡面有無數的天才地寶,以及神功秘笈。
三人成虎,傳說越傳越邪乎,有人說,誰得了狼王的寶藏,就能長生不老,也有人說,得了狼王的寶藏,就能天下無敵。
這些傳說,自然是信不得真,禁不起推敲的,如果白狼天下無敵的話,怎麼可能被聖僧降服呢?
但凡這種涉及寶藏的事,絕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僥倖心理,他們認為,自己肯定是比別人聰明的,也是比別人幸運的。
於是,從200多年前開始,張郭鄉乃至牛家村,由原先的荒蕪,逐漸變成方圓百里,最熱鬧繁華的集鎮。
無數的武林豪傑,來狼山周圍尋寶碰運氣。
尋寶活動整整持續了近百年,半座狼山都被翻動乃至挖開了,每一個草窩子也都被扒開了,除了一堆狼毛狼糞,其他啥也沒找到。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狼山曾經的喧囂,隨著尋寶者不遇,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逐漸被人們淡忘,又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人們為了表達對聖僧的感激之情,當地鄉紳和百姓,歷經數十年,在狼山之巔,耗巨資及無數人力物力,建造了規模宏大的佛院禪室,每日香火不斷,青煙嫋嫋。
無數善男信女不遠千里萬里,來這裡燒香朝拜祈福,祈求風調雨順太平安康。
相比南側張郭鎮的繁華,終年不見多少陽光的山北牛家村,就顯得冷清多了,但莊裡的村民,都還是覺得,與世無爭的他們,過著桃花源般的恬然生活。
村裡的男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有打獵,有種田,偶有販夫走卒闖蕩四方。
而女人,大部分都在在家相夫教子和務農。
農村的人很樸實,也很市儈,雖然雞毛小事不斷,今天你家少了一隻雞,明天他家佔了一寸地。
紅臉是有,但畢竟是鄉里鄉親的,大的糾紛,卻也從沒在這個小小的牛家村出現過。
有什麼困難,都是儘可能的幫助,共同度過眼前的難關。
誰家今天忙了好吃的,也會同樂樂,與眾樂樂,主動拿出一部分,和鄰里一起分享。
傍晚,村口的打穀場上,收工的村民們陸續歸來,看著漫天的雪花,大人們嘮嗑著瑞雪兆豐年的家常,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瑣碎之事,更有三五小孩鬧鬧打打,你追我趕。
剛才還在人前,一會就跑到人後了,其中一個叫牛二蛋的小屁孩跑急了,摔了個狗吃屎四仰八叉的,痛的齜牙咧嘴哇哇叫,引得大人們善意的哈哈大笑。
村裡的女人們,正在緊張地忙碌著今天的晚餐,白日田間地頭忙碌,哪有太多空閒。
所以這晚餐,也是一天之中最豐富的一頓。
家家戶戶炊煙裊裊,飯菜的香味,順著西北風向,吹遍了村裡的每一個角落,吸引了那幫貪玩的小孩,和勞作歸來的漢子們,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就連遠處的鴉鳥,也被這飯菜的香味,引誘的飛的更高,叫的更歡了。
這晚,約摸二更光景,溫度越來越低,雪越下越大,風也越刮越急,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鬼天氣,實在太冷了,滴水成凍,寒風著了魔似的怒吼。
村民們吃完晚飯,都已早早上床睡了,床上的風采和英勇無敵,不足為外人道也。
無盡的風花雪月,纏纏綿綿,都被這漫天的風雪所掩蓋
村內村外,顯得格外的寂靜。
就連呼喚異性,發情吼叫了一夜的土狗,也都偃旗息鼓,累了倦了,徹底地停下來了。
此時,村外不遠處,狼山頂峰上,也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吆喝喊打之聲,聲音由遠及近,好似有人在逃,有人在後面追趕。
遠遠看見,接近狼山最高處懸崖邊,暴風雪裡,一個青衫中老年人,渾身都被鮮血包裹,就連這漫天飛雪,都未能完全掩住他的狼狽和慘烈。
他步履踉蹌,搖搖欲墜,滿身的汙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鬍鬚拉渣,目測年歲已然不小,但雙目虎瞪,凜然生威。
之前的他,正快速地沿著蜿蜒的山道向山頂方向疾跑,山高路滑,滴水成凍,對他好似卻沒有太大影響。
在他的身後十幾米遠的地方,還有四五個拼命追趕,大聲吆喝的黑影。
突地,前方緊靠著懸崖兩側的密林裡,傳來一聲尖銳的唿哨,隨即衝出七八個手執兵刃的江湖豪客,把老者的逃路生生擋住。
老者前方被攔,後面還有數名追兵,旁邊就是懸崖,以及一條狹窄的下山小道,實在是進退不得,跑不掉了。
再老實的人,也是有脾氣的,他怒火上衝,高聲地說道:“在下姑蘇鐵飛鷹,江湖人稱鐵掌水上飄,諸位追蹤於我,莫非認錯了人?”
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暴吼:“錯不了啦,宰的就是你。
兄弟們一起上啊,點子正,絕不能讓這老小子活著回去。
這帶頭的哥們,真是社會我龍哥,人狠話不多啊。
他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呢,呼地一把鋸齒刀,不分青紅皂白地,當頭就朝這老者劈下,刀背很寬很沉,猛地帶起一片嘯風之聲。
一見對方出手之勢,老者便知遇上勁敵,身形微偏,舉手一掌,將來勢洶洶的大刀震開。
盛名之下無虛士,鐵掌水上漂,這鐵飛鷹一雙鐵掌,果然威勢驚人,出手還沒幾招呢,僅憑一雙肉掌,便震傷了對方最弱的二人,但也因此激起了群豪的怒火,以及他們心中的狠勁,呼哨一聲,十八般兵器,一齊猛攻而上。
多說無益,唯有戰鬥,這鐵飛鷹年紀雖已不年輕,身手卻很矯健,膘悍異常,掌招有若鐵槌擊巖,巨斧開山,圍攻的人數雖多,可並未佔得便宜。
人群之中,不時傳來慘叫悶呼之聲,動手僅頓飯時刻,就已倒下三四人,有的被他震斷心脈,有的被砍中脖頸,隨後被三腳兩腳踢落山崖。
雙方搏鬥了足足有一個多更次,參與圍攻之人,已倒下了十之八九。
但雙拳難敵四手,這鐵飛鷹雖然功力深厚,奈何年老氣衰,加上長年不與人爭鬥,招式難免生疏。
再好的漢,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啊,何況對方陣中,亦有幾名好手。
此刻的他,早已累得精疲力盡,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步履踉蹌的他,奮起餘力,一掌把最厲害的那位,也是叫的最兇,最先向他動手的,那位使鋸齒刀的漢子,狠狠劈倒。
這時的他,無論是體力,靈力,還是腦力,都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此刻,他正站立於狼山之巔不大的露臺上,左首,是一道危險萬分的筆直懸崖,深不見底,而右首,是直通山腳牛家村的羊腸小道。
今天的風,太不正經了,今天的雪,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似的。
風雪肆虐,盡吹其身,重傷之軀,搖搖欲墜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拼命掙扎著,想要在這暴風雪裡站穩一點。
他竭盡全力地,控制著自己笨重的身軀。
奈何胸口一浪高過一浪的劇痛,讓他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無盡的疼痛,透支的身體,讓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隨著漫天的飛雪,轟然滑下山去。
幸好,他倒下的方向,不是懸崖,而是另一側的牛家村。
故事,就從這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