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季玄鈺的改變
當季玄鈺全副武裝,走進所謂的訓練艙時,立刻被裡面那些虛擬的敵人所嚇倒。因為訓練艙內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外星怪物,就像異型一樣。它們比人大數倍,具有堅不可摧的外殼,強勁有力的鉗子和鋒利無比的牙齒。雖說這些只是虛擬的影像,但還是給季玄鈺帶來了不小的恐懼。
“因為這是Protoss設定的訓練程序,所以敵人是來自外星,它們頑強好戰,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殺人武器。”被眼前的影像震驚的季玄鈺被小倩的聲音喚醒,對著空中看不見的小倩問到:“你要我怎麼做?拿著這把水果刀去和這個噁心的蟲子對戰?我這是在找死。”
“這些只不過是虛擬的影像,所以您不用擔心。而且這只是一個敵人,隨著您的戰鬥技巧的提高,將來還要面對更多的敵人。”小倩的聲音雖然很溫柔,但此刻季玄鈺無法從中聽到一絲情感。
沒等季玄鈺再多說什麼,眼前原本靜止的大蟲子突然動了,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向季玄鈺快速移動。季玄鈺本能的向後跑去,面對比自己強大數十倍甚至百倍的敵人,季玄鈺只能狼狽的四處逃命。別說還手,就是回頭看到身後追著自己的這隻恐怖的蟲子,季玄鈺也會感到無盡的恐懼。
當季玄鈺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訓練艙裡爬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在剛剛過去的這幾個小時裡,季玄鈺一直被那隻可怕的蟲子追著跑了不知道多少距離。此刻的季玄鈺,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您訓練七個小時,死亡一千二百六十四次,擊中敵人兩次。因為您現在的身體過於疲憊,建議您喝點生物水,休息一會再進行訓練。”小倩那溫柔的聲音從空中飄來。
“生物水?我現在很累,你幫我倒一杯吧。”此時的季玄鈺靠著牆躺在地上,這或許是季玄鈺從出生以來,全部奔跑距離的總合吧。
被一隻從沒見過的外星怪物追著跑了七個小時,而且出於本能和對生存的渴望,所以季玄鈺沒有一次停歇。不過到了後來,季玄鈺實在跑不動了,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大蟲一次又一次的殺死自己。
至於季玄鈺的那兩次反擊,完全是在蟲子即將追上時,手臂毫無目的的向後一揮,刺進了巨大的大蟲身上。不過大蟲的身體沒有一絲停頓,鋒利有力的鉗子就貫穿了季玄鈺的身體。
“對不起,我無法幫您。生物水我已經幫您製造好了,您需要親自到補給艙飲用。”隨著小倩的話語,一道道艙門被打開。季玄鈺只能拖著疲倦的身軀,順著開啟的艙門,往補給艙走去。
季玄鈺來到了補給艙,看到中央放著一臺類似地球上飲水機的機器,在機器的底部還放著一杯盛滿水的杯子。立刻跑過去,拿起杯子直接開始了牛飲。喝完一杯,季玄鈺就把杯子放到機器的底部,然後就會從中流出水來。
“這水還真神奇,我喝了以後不但不覺得累,而且身體好像充滿了無盡的活力。”季玄鈺有些亢奮的說到。
“這是生物水,其中包含大多生物體所需要的各種能量。一杯就能補充Protoss大約十二小時所需的能量,您喝了這麼多杯,所以會產生亢奮的情況。不過您放心,生物水是不會有副作用的。”小倩的話依舊是那麼溫柔,不過從中季玄鈺似乎聽到一絲幸災樂禍的情緒。
季玄鈺對著空中,微微一笑,說:“小倩你真調皮啊,既然現在我這麼亢奮,就到訓練艙再去訓練逃命吧。”
隨後季玄鈺回到了訓練艙,繼續面對那隻外星怪物的揉虐。雖說這種訓練方法有些自虐,不過此刻季玄鈺還是選擇面對。從出生起,季玄鈺就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如今選擇面對,只是為了將來能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再次進入訓練艙的季玄鈺面對衝向自己的外星大蟲,不再選擇逃避。一次次被擊倒,一次次影像消失,一次次站起來。季玄鈺知道,是時候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當季玄鈺回到地面上時,已經是烈日當頭的中午了。季玄鈺在飛船上度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其中只喝過幾次生物水,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而剩餘的時間,季玄鈺全部在訓練艙裡渡過。
回到家中,季玄鈺發現爺爺不在家,想著爺爺為了自己的學費,在烈日下一個垃圾桶一個垃圾桶的翻刨。季玄鈺的心中一疼,以後絕對不能讓爺爺再受苦了。從抽屜裡取出彩票,快步走出門,向彩票站走去。
“老闆,昨晚三色球的中獎號碼是多少?”季玄鈺到了彩票站,向彩票站的老闆問到。
老闆頭也沒抬,隨口說到:“256。”
“喲,這不是季玄鈺嘛?怎麼有錢來買彩票啊?還是想靠著買彩票飛黃騰達啊?”就當季玄鈺準備將彩票遞給彩票站的老闆時,身後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季玄鈺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這個縣城裡最看不起季玄鈺的一個人發出的聲音。劉成,縣城裡唯一一個民營企業家劉有才的兒子,也是季玄鈺的高中同學。
季玄鈺沒有理會劉成,將十五張彩票遞給彩票站的老闆,說:“兌獎。”
“喲,中了幾塊啊?你就別妄想著能中大獎了,你就是一輩子做乞丐的命。”劉成的話,惹怒了季玄鈺。季玄鈺轉過身,狠狠地瞪著劉成。看著季玄鈺那帶有殺意的雙眼,劉成覺得一股寒意傳遍全身。季玄鈺不是沒有血性,只不過被無情的現實磨滅了。不過如今季玄鈺的血性,通過昨天與外星怪物的對抗,回來了。
劉成雖然不知道平時任由自己欺負的季玄鈺今天怎麼變了樣,不過佔著自己那有錢的老爸,相信季玄鈺不敢真把自己怎麼樣。劉成挺直了腰板,向季玄鈺一步步走去,口中還說到:“怎麼樣,你一個老乞丐養出的小乞丐,還想轉運改命不成?”
劉成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季玄鈺。侮辱自己可以,但是侮辱自己唯一的親人,就要死。沒等劉成有什麼反應,就被季玄鈺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了脖子。劉成被掐的喘不上氣,滿臉漲得通紅,雙手在空中亂抓。周圍的人立刻上去,想要掰開季玄鈺的手,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手上居然擁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們很多人一起都沒能將季玄鈺的手鬆開。
眼看劉成雙眼已經上翻,就快挺不住時,季玄鈺手腕一翻。劉成就被甩出了彩票站,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幸好不是頭部著地。在周圍其他人的幫助下才艱難的站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回過神來後指著季玄鈺破口大罵。
不過季玄鈺直接選擇無視,轉身向彩票站的老闆冷冷的問到:“現在可以兌獎了嗎?”
因為之前見識過季玄鈺厲害,所以兌獎很順利。當季玄鈺帶著一萬五的獎金離開彩票站時,劉成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回家告狀去了吧。季玄鈺滿面春風的哼著小曲往家走去,絲毫沒把劉成的事放在心上。
雖然季玄鈺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不過心裡覺得挺爽的。其實這都是因為季玄鈺在訓練艙裡,一直與外星怪獸經行血腥的打鬥時產生的暴戾情緒,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季玄鈺就會慢慢適應並剋制。
回到家中爺爺依舊沒有在家,季玄鈺將一千元錢放在桌上並留下一張紙條:“爺爺,這是一千元錢,您留著用。我的學費已經夠了,所以您不用再為我的學費的事擔心了。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因為離家比較遠,所以可能不會經常回來。我不在的時候您要注意身體,您辛苦了一輩子而我也長大了,是時候享享清福。
季玄鈺將一切準備妥當後離開了家,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這殘破的家,然後轉身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但讓季玄鈺沒想到的是,這將會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這個完整的家。
“爸爸,我渾身都很痛啊,你一定要幫我去教訓一下那個沒教養的小叫花。我從出生以來都沒被人打,而且下手還這麼重,你和我媽都沒打過我。”縣城裡一幢四層小樓裡,之前被季玄鈺扔出彩票站的劉成果然在向他父親告狀。
劉有才面色鐵青,厲聲教訓道:“你給我閉嘴,在街上當著那麼多人被一個小叫花欺負,你連手都不敢還,你還配是我劉有才兒子嗎。”劉成被他父親嚴厲的語氣嚇得打了一個冷戰,小聲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叫花今天膽子這麼大,而且不止是膽子,就連平時營養不良的小身板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從今天起你給我在家老實待著好好看書,準備復讀高三。”劉有才說罷,不理會兒子的抱怨,徑直走出房間。走出房間後劉有才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小孟嗎?我有點事要你去辦。”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劉哥你客氣什麼,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是這樣的,今天白天我兒子小成出了點事,你去幫我解決一下……”通話結束後劉有才靠在沙發上,手中點燃一直煙,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在這景寧縣,包括縣長,還沒人敢和劉有才做對。而季玄鈺,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