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城弟子
第五章青城弟子在青城派中的眾弟子中,陳少華算是最安分之人,可能因為身上流著官宦血統的緣故,處理事情起來,沉穩得體,自有一種氣度。
陳少華身體柔弱,外表極其清秀,皮膚白晰,身材中上,一看就是個美男子。
少華一心將注意力放在了青城上下的事務上,對於武功方面,實無多大興趣,其且在這方面天分也不高,所以在武功上的造詣應該是清一門下最弱的一個。
每日在協助幾位師兄處理完事務後,他常會獨自一人小酌幾杯,和楊茗、寧遠不同的是,他從不貪杯,也少和旁人說笑,自有一種瀟灑的氣質,就算那兩個調皮的小師妹對他也是禮敬有加。
上官雲燕平日裡和陳少華最為投契,二人常常在一起談文論武。
這一日,陳少華閒來無事,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上官雲燕姐妹居住的清風小院。
上官姐妹這一日並不在居所,聽侍從們說,到雅閣居看望四師兄夫婦去了。
陳少華不免有些掃興,想到自己也好久沒去探望四師兄夫婦了,何不前去和眾人熱鬧一番呢?
沈平夫婦對這些師弟、師妹們都疼愛有加,所以他們沒事的時候,都愛到雅閣居去,一時看望師兄師姐,二是也想和那些孩子們在一起,在那裡,他們可以找到很多的快樂!
這陳少華起了去雅閣居的念頭,便一路快步,朝雅閣居的方向而去。
在經過一片樹林時,陳少華看到一隻飛鳥,心想,何不將這隻飛鳥捉去,讓侍從們做頓佳餚,自己和四師兄夫婦共嘗一下這野味,倒也是一件樂事。
只見少華拾起一粒石子,輕輕一彈,石子朝著飛鳥的方向飛去,飛鳥應聲而落,陳少華笑吟吟的自語了一句,“二師兄看到我暗器的手法,應該還是會訓斥我的吧”。雖然自己對武學實無興致,可也不能太丟了青城的臉。
四師兄夫婦一向慈善待人,而三位掌事師兄一向嚴格要求門下弟子,所以,對於陳少華來講,在四師兄夫婦那裡能讓他感受到更多兄長的關愛。
少華自幼上山,因為體質問題,武學上的進步較慢,但眾同門卻並不小瞧於他,青城三位師兄更是對他愛護有加,其做事穩重、有條理,深受器重。
只是青城以武學為主,少華頗感自己武學修為,對不住幾位師兄栽培。
看著六師兄和七師兄在江湖逐漸樹立起了俠義形象,對於少華來講,心裡自是多了幾分羨慕和敬佩。
眼看就要到雅閣居了,遠遠就聽到一陣陣笑聲。
他看到兩位師妹和五師姐宋晴,正在一起說笑,宋晴分別拉著他們姐妹,三人親熱的坐在一起,而四師兄沈平則在一旁微笑的看著他們。
少華快步上前,向師兄師姐行了一禮,“少華參見四師兄、五師姐”。
“少華,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們”,宋晴對少華微微一笑。
“我去清風小院看望兩位師妹,聽說他們來了這裡,就跟著跑過來一起湊湊熱鬧”,少華回師姐。
“少華,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沈平問道。
“是我剛才在路上擊落的一隻飛鳥,想拿過來給師兄做下酒菜。”,少華回答到。
“呵呵,少華的暗器功夫有進步了呀!”,宋晴笑道。
宋晴吩咐下人將那飛鳥拿去廚房烹飪,這山中野味實是人間上品,肉質、嚼勁、味道等方面,讓人嘗過一次,便會記憶深刻,眾人今日可一飽口福了。
兩位上官姑娘也一一向少華問好。雲燕將少華拉到一旁,悄聲說道:“你知道嗎?五師姐有身孕了,是個天大的喜事!”。
“呵呵,四師兄和五師姐成親已經好幾年,終於盼到這個好消息了,只是師父雲遊在外,他老人家知道這個消息後,一定會特別高興!”,少華笑道。
在青城十大弟子中,除三個女弟子外,當屬沈平和陳少華武功最弱,甚至不及幾個女弟子。
和那幾位在江湖聲名顯赫的師兄弟們相比,他們二人雖然武功不高,但卻各有各的長處,少華善處理事務,而沈平更是當今才子,在二人心中,只要是能為青城出力,無論力量大小,均是青城的好弟子。
二人均有些才華,所以在興趣愛好方面,沈平和少華最為相投。
宋晴這時走了過來,笑著對眾人說,“這次六師弟和七師弟去了西域,如果本門中有事情,不知三位掌事師兄會派誰出面呢?”。
沈平笑道:“身為你們的師兄,其實應該是我出面,只是自問江湖中很多事情,我不是甚懂,只怕有失青城聲譽。”
“只要不是比武,我想少華出面當是最佳人選,就算楊茗和寧遠在,我想師兄們也會讓少華出面,只是提到武功,當然還是要他們在才好。”。
宋晴笑道:“師兄,你就要做爸爸了,以後兒子的武功怎麼辦?我想兒子要有你的才學,最好還是要得到幾位師兄弟們的真傳才好”。
“師姐,我想不用你們擔心,六師哥和七師哥一定會搶著教我們的小師侄的,他們二人的武功加以時日,一定不會在三位師兄之下的。”上官雲燕笑道。
“我看我們還是看一下幾位師弟妹們的武功進展如何吧?少華,你分別和兩位師妹試試,好嗎?”,沈平對著陳少華說道。
“也好,我也想看看二位師妹武功進展如何了。”,少華笑道。
幾位師兄妹們一起到了練武廳,“雲燕和明燕,你二人誰先和你八師兄過招呢?”,沈平問道。
“我先來吧”,明燕將頭髮往後一束,整理好衣襟,率先下到場中。
“師兄,小心點,明燕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雲燕有些擔心的對少華說。
“不要在師兄、師姐小瞧你!”,雲燕又輕聲的囑咐了一下少華。
“嗯”,少華輕聲答道。
少華、雲燕二人平日裡無話不說,二人甚是相投,雲燕知妹妹武功實在這八師兄之上,所以不免有些擔心。
“你們這次都用雲飛劍法”,沈平輕聲道。
“是”,少華、明燕齊聲應道。
這套雲飛劍法,是清一仙師針對體質較弱者,將本門的劍法加以改進後,傳授給在場這幾位體質和武功根基較弱的弟子。
這五人,武功天分均極其普通,深知恩師苦心,所以平日裡,對這套劍法勤加練習,在場之人,對這套劍法都是非常的熟悉。
而這套劍法的妙處,就在於劍招的變化常常出其不意,重在反擊,反擊時讓對手措不及防,能攻擊到對方薄弱之處。
用這套劍法行走江湖時,即便遇到強敵,也時常可臨危化險,常常險中取勝。
二人擺好架式,亮出起手,只見明燕的劍招慢中有快,靜中有動,身形輕盈,而少華則守中有攻,雙方轉瞬間就已交手數十回合。
只見明燕使出一招“祥雲有風”,這招的重點就是利用劍的餘風,劍尖劃過對方眼角時,使對方的眼、面受到刺激,只要對手有瞬間的分神,就會一劍致勝。
少華對於此招也是相當熟悉的,他輕躍一下,閃過對方的劍,正準備回劍防守時,明燕的劍卻已到身邊。
只聽“啊”的一聲大叫,少華的手上出現了一道劍痕。
“怎麼了?你沒事吧,師兄”,雲燕急忙上前。
明燕也一臉錯鍔,他原以為少華定能夠閃過這一劍,沒曾想到,卻傷到了師兄,同門練劍是很尋常的事,相互的劍招相當熟悉,傷及對方的機會幾乎為零。
少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躲過這一劍,可能是因為平時練習較少,身法已經變慢。明燕滿懷歉疚的走到少華身邊,“師兄,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而一旁的雲燕更是滿臉的關切,這一切,沈平夫婦看在眼裡,對視一下,“還是先扶少華進屋先包紮一下吧”。
明燕此時心裡不是滋味,雖然她一向口直心快,做事大大咧咧,但誤傷了自己的師兄,這在同門較技中也是一個大忌。
因為彼此知道對方武功根底,且招式都非常熟悉,同門較技實可做到收放自如,而少華對於這一劍招,也已經在平時練習過無數次。
明燕心想是自己出招太快,還是師兄武功確實有所退步呢?
明燕的心裡很難過,這次誤傷讓她感到了內疚,其實那一劍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及時收劍,不會傷到師兄的。
雖然劍刺向師兄時,也想到會傷到師兄,但心知師兄定能避開,也許真的是師兄疏於練習,武功退步的原因吧。
自己心裡一直對這個八師兄是敬重有加的,雖然陳少華武功方面造詣不高,但其做事能力卻是同門中最有才華的,且溫文爾雅,也算是個君子。平日裡見到他和姐姐相談甚歡,自己也在一旁替二人未來欣喜。
宋晴令雲燕到內室為少華包紮,雲燕得命後,便帶少華進入內室。
雲燕為少華包紮好傷口,這傷口深有一寸,流血較多,若靜心調養,一段時間後應該就無礙,但臉上仍露出些許的心疼。
其實少華和雲燕二人相互愛慕已久,只是都一直埋藏在心裡,沒有互相吐露而已,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同門情深,但在二人心裡,其實早已暗暗默許終身。
“雲燕,我沒事的,你不怪師妹,好嗎?是我自己不長進,不關師妹的事。”,少華在沒人的時候,常直呼雲燕,不再叫師妹。
“師兄,聽說幾位師兄已經在商量為你成親的事了”,雲燕說道。
“嗯,前幾日,二師兄曾把我叫過去,和我談了一次,其實幾位師兄對我都很愛護,都想將來讓我承擔我們青城的一些重擔,”
“只是看到我武功很難達到上層,所以怕日後遇到江湖恩怨的時候,我難以應付,所以想在武林中其他門派裡,為我找尋一個可以在武學上能和我互補的人。”,少華回答道。
“那你答應師兄們了嗎?”,雲燕語。
“師妹,我一直想和你說件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其實,你才是最懂我心的人,我一直想和你說一句話”,少華深情的看著雲燕。
雲燕的臉上露出了嬌羞,用手捂出了少華的嘴,“我明白”。
二人眉目間脈脈含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眾人對此事雖也有些心有餘悸,但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相笑一下,就不再提起。
只是明燕心中對少華深感歉意,但在眾人勸說下,也漸漸無事。
此時,少華擒來的那野味已被下人烹製好,眾人相歡一場後,便各自回去了。
少華回到了他所住的養心閣,安心療傷。
在青城上下有無數大小宅院,沈平為不同的院落題寫了院名,經過這位大才子的筆墨,這些庭院也變得生輝了不少。
少華養傷這段時間,每日里,雲燕姐妹都會過來看望少華,而云燕和少華二人此時已敞開心扉,所以更是顯得情意綿綿,明燕看在眼裡,也為二人開心。
一日,雲燕有事未能來看少華,明燕獨自一人前往,進入養心閣時,看到少華正在榻上午睡,眉目間的俊秀和熟睡的酣態,讓明燕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向風風火火的明燕,對男女之間的事平日裡並不放在心上,也從未多想。
可畢竟身為女兒,這樣仔細的看一個男人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不由跳動了幾下,這是怎麼了,這是姐姐的愛人呀,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想,她收了一下心。
少華醒了,看見只有明燕一人,問道:“雲燕今天怎麼沒有來?”。
“姐姐今天有事來不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的傷口,師兄昨日還好嗎?”,明燕扶起少華。
少華心裡不由有些失望,經過數日休息,少華現在已經恢復了很多,“沒事的,讓師妹掛念了。”
“我扶你出去走走,總悶在屋裡,也該出去走走了。”,明燕扶著少華走出了廂房,二人就這樣慢慢走了數百米。
明燕的臉不時感覺到熱一下,她偷眼看一下少華,發現八師兄真的生得好俊氣,加之這次意外的誤傷,讓明燕心中對少華平添了幾分愛憐。
這個平日裡大大方方的女傑,此時也變得有些兒女情長了。
二人不覺走出了養心閣幾里以外,前面有一小山,少華言道:“師妹,聽說這山上最近常有飛禽出沒,而且有幾株異果,不如我們上去看看,能否找到,就算找不到,也算看看風景,如何?”。
明燕輕聲應允。
只見明燕攙扶著少華,慢慢向山上走去,其實少華現在行走上已無問題,加上是習武之人,本身已無大礙,只需稍加時日,便可完全康服。
腳力雖還有些弱,但也不是尋常人可以相比的,他輕聲對明燕說道:“師妹,沒事的,你不用一直扶著我,師兄還至於如此柔弱的”。
瞬間便到了山腰,這座小山在青城西面,由於每日所受陽光充裕,山上植物生得異常茂盛,開著各種不同顏色的美麗花朵,飄散著迷人的花香,加上鳥鳴聲和各種禽獸不時發出的鳴叫,這一畫面讓人不由心情舒暢,讓人的心和靈不自覺的沉浸到這美好的自然之中。
二人面對眼前的景象不由心中一下豁然開闊,“師兄,這小山,小時候我們來過無數次,可這次看上去感覺最美。”,明燕言道。
明燕今日偶然看到少華睡著的樣子,實有些被八師兄那種男人的氣息吸引。
加之在平日間其實已經積累了很多的感情,一旦情思打開,就會綿綿的滲入,和自己心儀的人在一起,世外的景色自然更加的美麗。
少華也笑道:“此處真是一個休憩的好地方,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來這裡靜一下,自然會使自己的心情得到放鬆,也許一些問題就可以想明白了。”。
“師兄,我們給這個小山取個名吧,你有才華,你給取一個,好嗎?”,明燕道。
少華笑道;“還是師妹你取吧,這個主意是你想到的,這個小山的名也理應該你取”。
明燕略略思索了一下,“你看叫燕華山,好嗎?燕是我姐姐雲燕,華是師兄你少華”。
“呵呵,燕華山,聽起來不錯的,就叫燕華山吧”,少華答道。
其實這個燕又何嘗不是明燕的燕呢?明燕心中情根已種,已有些難以自我控制。
“師兄,你看那裡有一朵藍色的小花”,明燕指著不遠處說道。
“我去幫你摘過來吧”,少華語。
“師兄,你才受傷,怎麼能讓你去呢?下次吧”,明燕答道。
“你稍等,師兄我其實早已好了,只是失血較多,幾位師兄不讓我多動,才會每日在養心閣無所事事的,你就讓我去吧!”,少華說完,就輕點一下腳尖。
青城的輕功自從出了陳坤浩這一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之後,門下弟子在輕功上的造詣均已不弱。
只見少華騰挪閃移,瞬間就將那藍花摘了回來。
明燕見少華剛才和身影,已知他恢復得差不多了,心中自是有些放心了。
明燕嬌道:“師兄,你幫我戴上,好嗎?”,少華當明燕是在對自己的兄長撒嬌,並未想到明燕心中其實對自己已暗生情愫。
加之武林兒女對男女之禮並不保守,且師兄妹間從小一起長大,且日日相處,自不會計較這些。
少華為明燕戴上了之後,也忍不住多看了明燕几眼,明燕長著一雙大眼,瓜子臉,臉形比一般人略長,鼻翼飽滿,唇薄齒白,最特別的地方,當屬氣質,看上去自有一種剛柔之美。
明燕看著少華呆呆的望著自己,一時失神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怎麼了?師兄,我不美嗎?”。
“我覺得師妹你看上去很秀氣,有一種清新的氣質,很美!”,少華由衷的讚美。
“師兄你很會說話,你的讚美,小妹謝謝了。”明燕笑意盈盈。
少華不語,只笑著看著自己的小師妹。
“呵呵,師兄,日後你和姐姐若成了親,是你到我們清風小院來,還是姐姐去你的養心閣呢?如果去了養心閣,你們就把我一人留在清風小院了嗎?”,明燕笑道。
“呵呵,你也會找到如意郎君的,如果得到師兄們應允等我和雲燕成親後,也會幫你尋門好親事的,只是不知道幾位師兄們是讓你外嫁還是招個駙馬回來呢?”少華笑道。
“師兄,你好壞!”,明燕伸出小手拍打著少華。
“如果將來成親後,你若留在我們青城,師兄們定會將清風小院,讓你和你未來的夫君住的,而我和雲燕則會住在這養心閣,到時,我們的走動一定也會很多的。”,少華笑道。
那明燕臉上透著嬌羞,也有些難過。
“師妹,說真的,你有意中人了嗎?若有的話,我們都會替你高興的。”少華問道。
明燕笑道:“我整天兇巴巴的,誰敢來招惹事我?”。說完,自己也輕聲笑了起來。
“不如等六哥、七哥回來後,你跟著他們到江湖上多走走,也見識一下,可能會遇到你的意中人,也說不定呢?就算找不到,也可以讓江湖上的人,見識一下我們青城小師妹的威風呀!”少華言道。
“師兄,其實我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只是看到某個人,心裡會有些不安,但又想和他在一起,但又知道這不好,你說,我心裡是不是很煩?”,明燕道。
“師妹,你有心上人了?是不是作為女兒家,不好意思開口,師兄是男人,你不方便和我說,你可以去找五師姐呀,五師姐能幫你的。”,少華道。
二人又繼續在山上盤旋,享受著大自然帶給他們的美,心情也變得非常的寧靜,說些江湖中的趣事和幼年時的一些往事,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晚了,一番暢談,讓他們兄妹間的感情又有增進了不少。
只是在少華心中,對明燕是純粹的兄妹之愛,而明燕則有些男女之愛。
看到天色漸晚,少華和明燕二人便歡笑著攜手下了山。
青城山上下,也在夜色的籠罩中,變得格外的莊嚴和雄偉。
而遠行西域的楊茗和寧遠此時又在何處呢?
他們這次去西域又能否找到新的線索,幫助天下人解開五十年前的那個謎呢?
而首次去西域的寧遠又會在西域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