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八十年代,從乞丐到大佬》第4章 故鄉變他鄉
當日的陳安泰春風得意,他大難不死,偶遇貴人相助。又學了好手藝。現在馬上又能迎娶美嬌娘。
未來岳父的萬貫家產都是他的。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他此刻歸心似箭,帶著嶽紅日夜兼程返回山東老家。
他在關外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趣事,一定要親口講給母親大人聽。
近鄉情怯,走進鎮子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狂跳。但是他發現往昔繁華熱鬧的景象不再,人們神情呆滯,彷彿是一群活死人。
他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他大聲的呼喊那些童年的夥伴,可是那些人看到他,彷彿是見到鬼怪一般,慌忙的低頭跑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陳安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帶著嶽紅快步走到自己家的老宅。他驚呆了。
過去那個氣派的大宅子此刻只剩下殘垣斷壁。院子裡長滿了野草,一些碩大的老鼠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成安泰大喊道:“爹孃 ,孩兒回來了。”
可是室內空無一人。而且那房子明顯被火燒過。
安泰急火攻心,一陣頭暈,癱倒在地上。
嶽紅也驚恐萬分,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院子裡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
安泰認出來此人是劉傻子。劉傻子並不是真的傻,只是此人過分實在,他從來不撒謊。所以別人叫他劉傻子。
一年不見,劉傻子好像老了二十歲。
安泰拽住劉傻子焦急的問到,“傻子這是咋回事啊,我爹和我娘那?”
劉傻子淡淡的說:“他們讓我給埋了。”
安泰大喊到:“我操尼瑪啊劉傻子,你再胡說,我就弄死你。”
可是他忘記了劉傻子從來不說假話。
陳安泰淚流如注,他顫抖著問道:“傻子告訴我怎麼回事。”
傻子說:“你們兄弟幾個走後的不久,鎮子裡的災情更厲害了。人餓的都要發瘋了,連樹皮都啃光了。有的人餓昏在地上,還沒等涼透那,就會有人用刀來割他屁股上的肉,然後生吃,因為他連走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一些人說:“陳大戶家肯定有餘糧,我們去求他家吧。”
你的爹孃說:“鄉親們我們家也沒有糧了,我們老兩口也兩天沒吃上飯了。”
有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大喊:“你放屁,你們兩口子就是為富不仁,你們的兒子現在帶著錢避難去了,我們的孩子都要活活餓死,要不是我們這些窮苦人給你家做驢做馬,你們哪裡來的這些古玩字畫,哪裡來著這些金銀細軟。鄉親們,他們不讓我們活了,我們也不讓他們活,給我搶。”
於是全鎮子的人一擁而上,把你家洗劫一空。那帶頭鬧事的人害怕災情過後官服拿他,於是在夜裡把你爹媽反鎖在屋內,然後點了一把大火。
聽到這些安泰恨的牙根直癢,他說我要殺光這個鎮子的每一個人。
傻子說:“算了吧,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經死了,災情過後又來了鼠疫,這裡就快變成墳場了,你們快些離開吧。”
我爹孃埋在哪裡了傻子 ,傻子說:“平日裡你爹媽沒少幫我,我把我家裡準備的薄皮棺材安葬了你爹孃,我略懂些風水堪輿之術。給他們選了一塊聚氣藏風的寶地。”
傻子帶我去見我爹孃,他們一行三人去了墳塋地。安泰撲倒在地淚如雨下。他哭喊到:“爹孃,孩兒不孝,回來晚了,讓父母遭此大難。”
嶽紅也跪在墳頭磕了三個響頭。
她默默的說:“公公婆婆嶽紅也來看你們了。二老安息吧,你們放心我嶽紅進了陳家門,便是陳家人。日後我會竭盡全力扶持安泰,我們陳家一定會再次興旺發達人丁興旺的。”
祭拜完父母,他們夫妻二人又給劉傻子磕頭道謝。
安泰說道:“傻子,大恩不言謝,從今日起我就認你做大哥,大哥此地不宜久留,你跟弟弟去關外討生活吧,弟弟雖然只是平頭百姓,但是我能保你此生衣食無憂。”
傻子搖了搖頭說:“父母在不遠行。我們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就算是在劫難逃,那也是命裡該有此難。”
聽罷此話,安泰把包裹裡的十條黃金塞到傻子手中,傻子並不推辭。
他開口道:“謝謝賢弟,素日里我並不是貪財之人,但也許這些金條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傻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假客套。
臨別之時,傻子把陳安泰帶到嶽紅看不到的地方。
悄悄的跟安泰說:“賢弟,我此生給人看相從未失手,既然你認了我當哥哥,又給了我十根金條。我要送你幾句話。”
“你們陳家家道中落這是定數,但是你氣宇不凡未來必成大器,但是你一定要防範身邊小人,切莫沾染那些酒色財氣,古人云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那個嶽紅妹妹是你此生的貴人,貴人不再了你也就是爛命一條了,切記切記。”
作別了劉傻子,他們夫妻二人匆匆離開了。
安泰沒有回頭看一眼生他養他的村鎮。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故鄉,他恨這裡的一切。
他擦乾了眼淚,勵志要在東北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負父母的養育之恩。
他們出了山海關又途徑長白山脈,再次看到了那座石碾子山,他不禁潸然淚下。
當日大哥說以後我們就叫石碾子山陳家,沒想到一語成讖,我們失去了故鄉,變成了東北人。
而且兩個哥哥生死未卜,這讓他心如刀割。
路上成安泰對嶽紅說,我要帶你去見我的結義大哥。當初要是沒有他,我就死在這裡了,我們夫妻也不會見面,他是我的恩人。
他們來到了嶽峰的茅草屋。
嶽峰看到自己的結義兄弟來了,還帶著如花美眷。大喜過望,大笑到:“賢弟我日日惦念著你,沒想到我們兄弟這麼快就見面了。”
宛峰大哥去村裡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帶到茅草屋裡跟兄弟見面,幾個人無話不談。那份默契就好像他們生生世世都是兄弟。
陳安泰又留下了眼淚,我父母都故去了,兩個哥哥又下落不明。現在我就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
宛峰大哥說,兄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此後你和弟妹就住在我這裡,我們一家人有吃不盡的酒肉。我們就是塞外活神仙。
幾個人同吃同樂了幾日,那真的像神仙般的日子。
一轉眼嶽紅已經離開父母多日了,她不能讓父母惦念。她要帶著安泰回城了。
可是安泰不想跟宛峰分開。他就問宛峰夫妻是否去過那松花江邊的省城。宛峰夫妻倆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大山,對那東方小巴黎也很好奇。
陳安泰趁熱打鐵的建議到,哥哥嫂子不如帶著孩子跟我們一起去省城吧。純樸的嫂子動心了,她又擔心的問:“可是我們山裡人去了省城能活的下去嗎?”
安泰反問嫂子,“嫂嫂是否真的信任弟弟我。”
嫂子說:“那是自然,我不信兄弟你還能信誰。”
安泰拍著胸脯說:“我陳安泰對天發誓,就算不能大富大貴,我也能讓哥哥嫂子還有侄兒此生衣食無憂。”
“那就去”,宛峰乾脆的說,有我兄弟在,咱們怕個球啊。
兩家人一起上路了,他們說著笑著憧憬著。
可是他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他們再也不是塞外活神仙了,他們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