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八十年代,從乞丐到大佬》第6章 鋒芒出現
洞房花燭夜,那對小夫妻害羞又慌亂的行了周公之禮。
陳安泰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他心裡暗自感嘆當男人真好,女人的身體真好。
他抱著那小嬌妻茶不思飯不想,一時一刻不願放手。
他們日日夜夜關在房裡不肯出來,這可氣壞了他的老泰山金剪刀。
他默默的跟老婆子抱怨,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這孩子是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老婆子瞪了他一眼說:“他們還是孩子呢,這些事需要大人來教育。然後又突然說,你現在覺得不好了,那咱們成親那會,你不是也一樣。”
金剪刀一把捂住老婆子的嘴,“你這個死老太婆,把你那個臭嘴給我閉上。這要是讓孩子們聽到了,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啊。”
老太婆差點笑出眼淚。
屋內的安泰眼裡心裡都是那小嬌妻,什麼他媽的功名利祿,什麼他媽的遠大前程。都不如抱著老婆睡覺好,如果可以他想在床上呆一輩子,有了嶽紅,他啥都不想要了。
可是嶽紅是個知書達禮又識大體的人,她穿好了衣服,正襟危坐。打算跟安泰好好談一談。
安泰渾然不知自己錯在哪裡了。
嶽紅輕聲的對安泰說:“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我就必須做到為人妻的本分。你現在整日只知道享受床第之事,不思進取。當日我跪在你父母墳頭說的話,你都忘了嗎?男子漢生於天地之間,應該頂天立地,就算我們不能大富大貴,也要安身立命,光耀門楣。你是我的夫君,按理我不能教訓你,這些話我此生只說一次。”
聽罷此言,安泰羞愧難當。他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嶽紅心疼的抓住了安泰的手說:“我嶽紅絕對不會看錯人,從明日起你就要刻苦精進,夜裡嶽紅就陪著你,永遠陪著你。說罷給了安泰深深的一吻。”
第二天一大早安泰就很早起床了,他把宅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又從一個小學徒做起。
金剪刀耐心的把自己的手藝傳授給陳安泰,陳安泰置心一處,眼到手到心到。無論學什麼都能心領神會。
每一個人其實都是有天賦的,但是很少被人發現,或者說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都沒找到自己的天賦。
陳安泰是幸運的,金剪刀發現此子靈氣逼人。他的眼睛能發現美,他的手又能創造美。
那金剪刀明白他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一個高級的大工匠,他最多到了術的境界 ,可是陳安泰起手就在追求道的境界。
金剪刀只是學著傳統的技法和樣式,亦步亦趨,不敢走錯一步。
那陳安泰卻能無中生有,他能把自己所學所見融會貫通,他天生就應該吃這碗飯。
金剪刀並不明白其實陳安泰是藝術家的性格,那些藝術家最討厭簡單的重複,在他們心裡平庸有罪。
很快金剪刀的一生所學都被安泰學會了,而且安泰的手藝已經遠遠超越了師父。金剪刀得此乘龍快婿甚感欣慰。他體力大不如前,進入半隱退狀態。
一天一臺黑頭車停在了金剪刀的店門口,一個軍人下了車,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緩緩下了車。
她叫孟小嬌,城裡最美的女人,她美的驚心動魄,似夢似幻。
她曾經是桃花巷裡的頭牌,但是她從不賣身,因為就算她願意賣,也沒人敢買。那些臭男人為了她爭風吃醋一擲千金,甚至弄出了好幾條人命。
能降伏她的男人也許只有那城裡的王大帥,那王大帥草莽出身,霸氣外漏,他喜歡權利喜歡錢喜歡女人。
即便如此,為了得到孟小嬌,他也絞盡腦汁。她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孟小嬌根本不為所動。
後來大帥傳出口風,如果誰敢動夢小嬌一下,他就把那人大卸八塊扔到松花江餵魚。
其實王大帥並沒有很壞,相反他對夢小嬌時時刻刻的小心翼翼,一個滿口髒話的大老粗在孟小嬌面前居然彬彬有禮,還學那些公子哥的樣子吟詩答對。
他出盡了洋相,最後孟小嬌終於感動了。畢竟她看到的都是臭男人,但是這王大帥也算有情有義。後來她當了王大帥的六姨太。
孟小嬌走進了金剪刀的店鋪,那陳安泰看到孟小嬌,心裡一驚,他暗自感嘆,這人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她莫不是神仙下凡吧。
當然了孟小嬌養尊處優恃寵而驕,她根本就不會把陳安泰這樣的小學徒放在眼裡。
她開口道:“把金剪刀那個老東西給我叫出來,別老一天天的裝病。我要做一件新旗袍。”
安泰聽到女人叫師父老東西,心裡不爽,淡淡的說了句,“我師父病了。現在旗袍只能我來做了。”
女人笑了,看了陳安泰一眼,輕蔑的說,“你算哪根蔥哪頭蒜。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只穿金剪刀那個老東西做的旗袍。”
陳安泰犯了牛脾氣,他回敬道,“不就是一件旗袍嗎?算得了什麼?我最拿手的就是做旗袍。”
女人被氣的笑了,好多年都沒人敢頂撞她了,這個鄉下來的孩子還挺好玩的。
她仔細看了安泰一眼,這個小夥子眉清目秀氣宇軒昂,貌似不俗之輩。
她突然語氣溫柔了起來,“那就麻煩小師傅幫我量一下尺寸吧。”
安泰說我:“已經量過了。”
孟小嬌徹底的怒了,她以為這小師傅記錯了人,轉念一想,我孟小嬌如此的美貌,竟然會被人記錯,這小子真的是個混蛋。
她大聲的質問安泰,“你何時量的,怎麼量的,你是傻子嗎?”
安泰平靜的回答,“姑娘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就是量過了。”
孟小嬌冷笑著說:“臭小子你要是調戲我,會死的很慘的。你明白嗎?”
陳安泰平靜的說:“姑娘你誤會了,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怎麼敢調戲客人,我說量過了就是量過了,只是別人測量身體喜歡用尺,我喜歡用眼睛。”
為了教訓陳安泰,孟小嬌對著安泰說:好好好,臭小子,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說你量過了,那你就給我做一件旗袍,如果你做的好,我給你雙倍的價錢。要是你搞砸了,就給我滾回鄉下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孟小嬌不明白一個男人手藝有多大脾氣就有多大,就像是張飛賣刺蝟,人硬貨扎手。
陳安泰冷冷的說:“不就是一件旗袍嗎?哪有那麼多廢話,明天這個時候你來拿就是了。”
“好吧,咱們明天見。”孟小嬌冷笑著離開,還用力的摔了一下門。
第二天孟小嬌準時的來了,她冷冷的看著陳安泰,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做好了嗎?鄉巴佬。”
陳安泰並不說話,他拿出三件旗袍扔在桌子上。那孟小嬌雖然吃過見過,但是此刻她驚呆了,那三件旗袍美輪美奐,顏色款式圖案都遠超她的想象。
可是孟小嬌還是撇了撇嘴,“你小子不實在啊,你拿之前做的旗袍哄弄我是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安泰冷冷的說:“是不是給姑娘做的,你穿上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孟小嬌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試衣間,那些精美的旗袍就像長在她身體上一樣,絲毫不差。
過來人都明白,一個女人說愛你那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她們真的是愛那些美麗的衣服啊,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她穿上心愛的衣服,站在鏡子前的樣子。
孟小嬌含笑走了出來,她不捨得脫下那件旗袍。她開口道:“我錯怪你了,鄉巴佬,你還真有兩下子。告訴我這三件一共多少錢,我按著三倍的價錢給你。”
陳安泰冷著臉說:“我做了三件就收三件的錢,我不會多要一分錢。我靠手藝吃飯,又不是要飯的。而且我叫陳安泰,不叫鄉巴佬。”
孟小嬌含笑開口道“喲喲喲,你個死鄉巴佬脾氣還不小。”她付了錢抱著另外兩件旗袍,看著安泰的眼睛說了一句,“謝謝你了安泰,我很喜歡。”
說完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第二天孟小嬌又來了,她把陳安泰叫了出來,安泰不解其意。他看到有兩個工人抱著一塊金子招牌,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金安泰。
孟小嬌說:“當年有人送了你師傅一把金剪刀。如今你小子青出於藍勝於藍,姑奶奶我昨天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陳大師,今天特別讓人打了一塊金子招牌,忘陳大師恕罪,還請陳大師不要推辭。”
安泰又驚又喜,雖然他知道孟小嬌的話裡略帶諷刺,但是得到如此尤物的肯定還是很開心。
孟小嬌坐上了黑頭車,又喊了一句:“你個死鄉巴佬,我罰你給我做一輩子旗袍。說完揚長而去。”
那塊金字招牌,讓陳安泰嶄露頭角,一炮而紅。當然也為他帶來了無窮的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