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劍鳴道》第10章 元始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今夜島上的螢火蟲多了起來。
覺淺不知道從哪裡弄的一把小扇子,自己覺得這小巧可愛,便一直把弄著,時不時扇扇懸在身旁的螢火蟲。
一團螢火蟲忽然圍著張乾成一個圈,張乾經過今日腦海中不斷浮現畫面這遭怪事後,也對這一幕表示見怪不怪的,螢火蟲慢慢脫離開來,成一條線,張乾直覺覺得這是一種指引?
帶上了那本冊子,背上劍匣,覺淺也鑽入劍中。
一人一劍靈,此時只覺有大道指引。
跟著那些螢火蟲,來到了他們沒來過的那座閣樓。
當他們走近時,發現那三位老人家都坐在那。
螢火蟲各自飛入三位老人手中。
閣樓內發出耀眼的金光。
四人一劍靈來到了一個由文章,道經,佛經構成的小世界。
那位儒衫先生此時渾身金光,席地而坐,手捧九本書卷,身後有七十二人共同席地而坐,朗誦一篇篇文章。
那位道人,此時身邊圍繞著一團紫氣,騎在青牛背上,頭頂有三團五色之氣在不斷遊走,手中道經的文字映射出不同尋常的青紫之氣。
那位僧人,此時更像是一尊大佛,足旁立有一隻金翅大鵬鳥,自己更是佛光普照,誦經時金光大盛。
三位同時笑望眼前少年,少年此時與他們的大小如同老鼠與大象。
三位依次與少年介紹一番,各自便是那萬年前散道天地的“至聖先師,道祖,佛祖”,今日論道,如若可得認可,那麼三位這最後一絲神念,會隨同少年於天地間,是一種指導,也是一種互道,更是一種私心。
人間太淒涼,行人太彷徨。
需要信仰,需要思想,需要力量。
三教今猶在,可終是稍許變味了些。
三位一齊伸手,那本冊子飄至空中。
顯現出一個又一個問題,一段又一段畫面。
無錯便真的是“無錯”嗎?
那該怎麼定義錯呢?………..
少年向三位依次作揖,作道門稽首,行佛禮。
張乾盤膝在地,眉心隱約投出五彩之光。
坐而論道,一人問道,一劍靈旁聽,三位論道且互論,如同一場三教辯論,好生快哉,今夜過程如何,只得自問自心,少年且不可與外人道哉。
閣樓中那位年輕道人,感觀到三位的氣息變化,不由嘆息一聲。
朱榮與宮供一笑置之。
自此少年胸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浩然之氣,鼻息偶爾透著紫氣,無形中有金光遍及全身。
而此時,少年被一位存在拖離不知道多久的光陰長河,直至那位存在的面前,七彩長袍,七色光芒的雙瞳。
少年與之對視,看著那對雙瞳,透著七彩之光,陷入一個又一個虛空,彷彿過去了億萬年,直至看透了真正的“一”,又有無數道身影向少年問道,直至解除心中疑惑才消散開來,在這又像經歷了億萬年,虛空中出現一片葉,剎那間,葉開始吞噬整個虛空,又或者說虛空也在吞噬這片葉,少年這虛空中被這力量分裂,形成對立的一陰一陽,不斷轉動,形成一個整體,而這片葉,變成無數片葉,虛空也又生成數不盡的虛空,少年吐出一股氣,卷著綠葉,形成山川河流大地。
走進河流,藉著河流的倒影,竟看不見自己,接著,不見河流,不見山川,不見大地,不見綠葉。
一個聲音出現在耳邊。
“你是誰?”
“我是我,我是張乾”。
少年從虛空中回到起點,一點一點聚實在閣樓中,隨後步入閣樓頂端,宮供和朱榮神色慌張,少年沒有看他們,只是看著江邊一邊也在望著自己的那位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
無奈地笑了笑。
卻忘記了,自己身上的七彩長袍,雙瞳的七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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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當真是那位存在?”姜尚走到湖邊,問向這位白髮老人。
老人什麼也沒說,只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姜尚走後,老人抬頭,輕聲道“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島中閣樓之上。
那位少年,露出懷念神色“自己的錯,怎麼樣都值得”。
說罷,少年身體便承受不住這般力量,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江邊老人哀嘆一聲,轉身離開。
望著天幕,輕吟著一句又一句話。
大羅天上、玉京山中、騫林樹下,十方三界諸天諸地,日月星宿,一切聖眾,為說過去未來一切眾生善惡報應、災福因緣。
聖人謹元始,君子履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