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奴》第二章 外面的世界
也許是孩童愛玩的天性吧,每個貧困山區的孩子的憧憬著大城市裡的生活,豪華的遊樂場還有美味的快餐,李法拉也不例外。
李法拉倒是也進過幾次城,而去的最遠最大的是Y市–西北地區最大的省會城市。
李法拉的叔叔李博學大學畢業後留在了Y市,後來經過一番打拼在這裡買了房,結了婚。
李法拉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叔母生孩子,本來是爸爸和奶奶要一起去探望叔叔叔母,但正好趕上李法拉期末考考了年級第一,爸爸高興,便帶了李法拉一起前往。
叔叔帶李法拉去了動物園和遊樂場,李法拉看了獅子老虎做了海盜船,但時至今日,李法拉對大城市最深的印象還是真高真大。高的是動物園每人80元的門票,大的是爬了4層樓梯的奶奶的喘息聲。
再後來,李法拉便再也沒有去大城市的機會了。中學所在的縣城倒也有破舊的樓房和雖然只有一隻懶洋洋的傻猴子和兩隻脫毛的鴕鳥卻收5塊錢門票的小動物園。但是縣城離城南村太遠了,遠到李法拉需要翻過兩座山頭再走七八公里路才能到鄉鎮,再從鄉鎮坐40分鐘左右的班車才能到縣城。
有一次下大暴雨,兩座山中間的山溝裡發洪水,沖走了隔壁村的兩個中學生,李宏夫妻商量了一週,最後還是決定讓李法拉輟學。
自此,城市便徹底成了李法拉的奢望,尤其是在這愛做夢的年紀,李法拉常常幻想著自己能夠吹空調、打電玩、吃快餐、喝咖啡、坐高鐵飛機的生活。
在和怪老頭熟絡後,怪老頭便成了李法拉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每天晚飯後,李法拉都會纏著怪老頭聽他講城市裡的新鮮事兒,有時候是李法拉問,怪老頭答,有時候是怪老頭講,李法拉聽。
李法拉有時候問的問題顯得幼呆頭呆腦,比如他會問:
“咖啡是什麼味道的,好喝嗎?”
或者是:
“牛排沒熟吃了不會拉肚子嗎?”
又或者是:
“汽車快還是高鐵快?”之類的問題。
怪老頭明顯沒有多高的回答此類問題的興致,但也會一一回答李法拉的提問。
“苦。”
“不會。”
“高鐵。”
李法拉也不會因為簡短的回答而覺著無趣,他會一直追問,比如:
“咖啡是用什麼做的?咖啡豆是哪來的?我們可以種咖啡豆嗎?”
直到他滿意為止。
怪老頭有時候講的話顯得瘋瘋癲癲,比如他會說:
“人的自然死亡、衰老都是從細胞開始的,開始的時候,衰老細胞會被新生細胞取代,但是,當細胞的再生功能減退,這樣的修補會慢慢的跟不上衰老的速度,日積月累,人體的功能就慢慢的衰落了,人體也會衰老、死亡。正常的細胞都會因為新陳代謝而死亡,但也有經過變異而擺脫新陳代謝的長生不老的細胞,那就是癌細胞。”
李法拉不懂這個怪老頭在說什麼,他不會主動去打斷怪老頭的講述,但也不會認真聽,有時候直接擺弄起怪老頭房間裡的小玩意來,怪老頭倒也不生氣,只是接著瘋言瘋語:
“我們現在正在研究癌細胞不死的秘密,如果我們能夠掌握細胞不死的密匙,並且應用到生物科學中,不僅能夠治癒癌症患者,還能有效延緩人體衰老。”
李法拉雖然仍然聽不懂怪老頭在說什麼,但是他隱約知道,怪老頭在談論的事情一定是特別了不起的事業。聯想起大家對怪老頭尊崇的模樣和怪老頭提拎個水桶灌老鼠的場景,堅信怪老頭是一個有大智慧的大人物,於是對怪老頭更多了一絲崇拜。於是第二天搶著幫怪老頭拎水桶,幹活也更加賣力了。
就這樣,兩人每天白天在外面忙碌,晚上聊會兒天。日子過的充實且枯燥。
但不知怎的,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卻有一絲爺孫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