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木秋許遠的小說《遠秋記事》是由網文作者白日做夢的木魚所著。簡介:不知是不是不預知今日官道會不太平,一眼望去,空空蕩蕩。這條官道兩旁都是林子,兩旁蔓延著不知名的雜草。雜草無風而起,蟲鳴鳥鳴盛起。來了。近了。元一暴起,劍與劍之間的爆破聲不停。來了有十幾人,六人上前,其…
《遠秋記事》第6章 江湖 三
不知是不是不預知今日官道會不太平,一眼望去,空空蕩蕩。
這條官道兩旁都是林子,兩旁蔓延著不知名的雜草。
雜草無風而起,蟲鳴鳥鳴盛起。
來了。
近了。
元一暴起,劍與劍之間的爆破聲不停。來了有十幾人,六人上前,其他人在周圍。
來人目標很明確,大概也準備速戰速決,沒人搭理木秋。
長安一腳踢開一個人,反手一劍決絕一人,冷冷笑道「就這點能耐也學著別人劫人,我送你們回老家」
許遠在劍聲起時就把馬車門開了縫隙,準備從縫隙中出來,找木秋,似乎被車裡的長路拉住了。
打鬥中發現沒有人走向木秋,才稍稍安心,不再貿然衝出馬車,怕本來沒注意木秋的眾人因為他的出現,轉向木秋。
此時,他真的是後悔無比,不應該一時心軟,讓木秋跟著來。
元一、長途也解決了他們面前的人。
「諸位也看到了,城主府高手可是真高手!為了三個惡人送了性命,值得嗎?
你們要是就此退去,本主事既往不咎。
要知道三惡乃朝廷通緝已久之人,你們若痴迷不悟,皆與三惡同罪。」
許遠故意說出他的身份,不管這些人退與不退,注意力都在他那裡,不去關注木秋。
木秋早已把荷包裡的小石子抓了一把,放在車架上,好似不經意的在玩石子,來的人看著這種氣氛下,木秋不躲不藏還玩石子,把她當成了傻子。
在聽到許遠的話語後,那些人面面相覷,蒙面的臉上萌生了退意。
他們救三惡,並非好心,只是三惡一除,朝廷說不定下一個就開始清掃江湖惡勢力了,三惡是惡勢力的代表。
如今實力懸殊,完全是無謂鬥爭,況且他們也只是炮灰,真正的惡人可不只三惡,也還沒出動。
就在這時,元七站出來,嘲笑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也想從他們手中搶人,簡直就是找死,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大家正戒備,沒防住元七突然來這一齣,待他說完,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元一惱怒的看了一眼元七,節外生枝。
來人在元七話語一落,齊身向前攻來。
這正是木秋想要的。
希望這些人比剛那六人靠譜些,不過希望不大,長路和元五還在馬車裡並未出來。這十人顯然比之前幾人手段更好些。
還有人在暗處放暗器,一把小巧玲瓏的袖箭直直指向元七門面。
看來這元七是真不討喜,上來四人齊攻元七,元七一臉不屑揮手用劍指向袖箭,袖箭被反彈折回,飛向離他最近的劫匪。
正對元七揮刀的劫匪眼神一變,改變劍軌,斬向袖箭,就在他打掉迴轉的袖箭時,元七的劍已經刺入他胸口。
刺啦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木秋看到這一幕趕緊看向許遠,許遠臉色慘白,一直盯著木秋。
一開始還安靜的馬狂躁起來,劫匪也刺向馬兒,木秋眼神一冷,叫果兒出來馬車。
手中石子打掉對著馬兒動手兵器,馬車裡的長路、元五在馬嘶鳴一瞬間已經出了馬車,動手拉緊馬套韁繩,長安也一腳把劫匪踢到元七面前,去牽馬。
木秋從一開始馬繩就沒松過手,馬未驚起就已經被她強行用內力壓制。
「早知道讓相公在馬車上,害得她擔心」木秋懊惱極了。
一開始驚馬的驚慌失措,導致被圍攻的幾人多多少少受了點傷,但問題不大。
許遠想出馬車,被元一推回了回去。
看得木秋連連皺眉,她知道是為了許遠安全著想,可她還是不高興,她都捨不得推相公。
用餘光看向元七,難怪他如此倨傲,以一敵六未落下風。
長路壓制下馬車,防偷襲之人偷襲,元五飛身而出,上去解決放暗箭之人。
六人也算配合默契,如果不看元七殺紅眼的猙獰。
木秋一直示意許遠她沒事,她也想過去陪許遠,又不放心車裡的果兒。
看著元一和長路護著許遠的,她決定暫時隱藏一下實力。
在斬殺得只剩四五人後,未死的人退了。
元一攔住要追去趕盡殺絕的元七,查看了一下死掉的人,問許遠怎麼處理。
在爭鬥停下來一刻,查看附近確定沒有危險後,長路才讓許遠下馬車,許遠踉踉蹌蹌走向了木秋,木秋趕緊迎了上去,扶著許遠上了馬車。
木秋拍拍許遠的背,安慰「沒事了相公,我沒事,他們都沒看我一眼的」
許遠紅著眼摟住木秋,緩了下來。「相公,我其實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你不用擔心,倒是你,晚上得給你吃點壓驚藥。」
「不是…第一次?你什麼時候遇見過如此兇殘的場面?」許遠沙啞的問木秋。
「額…就是…就…我在夢裡見過!」木秋趕緊撇清。
許遠聽了後又摟住了木秋,木秋鬆了口氣。
長途在旁邊看著對木秋擠擠眼,似笑非笑。
元七冷哼一聲,因為才被元一訓了,沒有多言。
等許遠平復了一下,大家已經查看得差不多了,看著就是普通江湖人,沒有任何線索。
許遠讓大家把屍體裝在其中一輛車上,由長途趕車,三惡中兩個瘦點的在一輛馬車,由元一、元七看著,長路趕車,另一輛元五趕車,長安在車裡休息。
等地上所有屍體搬上馬車,才讓果兒出來透透氣。
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果兒一陣作嘔。
啟程,去最近的縣衙,安寧城與安寧縣間隔一座長寧縣,本來他們不打算進長寧縣城,直接從城外繞過去,如今恐怕不行了。
經此一役,大家又刷新了對許遠、木秋的看法,許遠第一次遇見如此場面,雖然面色慘白,也只是臉色白了白,能迅速冷靜下來處理。
木秋更不用說了,大概沒見過誰家女子能面不改色面對刀光劍影與血腥,還品頭論足的。
果兒那樣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吧?
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長寧縣,日落前終於到了長寧縣城外,期間幾人輪流跟在馬車後用樹枝掃地上的塵土,掩蓋馬車滴落的血跡。
不掩蓋,怕是得嚇著不少路人。
馬車全停在縣城外,元一去了長寧縣衙,找縣令過來安排屍體。
元一代表著安寧城,令牌一齣,縣令馬不停蹄帶著人來接手,還安排了食宿。
大家包紮了一下傷口,木秋與果兒是女子,不方便跟隨,想趁他們處理傷口時,帶果兒出去轉了轉。
許遠不同意,怕那些劫匪隱藏暗中行事。
為了讓他心安,待在了房裡等,趁機寫了封信,拿了銀子請縣令安排保護她們安全的衙差快馬加鞭送出去。
果兒臉色蒼白的跟著木秋,木秋心疼的叫她休息一下,她搖了搖頭。
「果兒,要不然你先在這裡待幾日,我過幾日再回來接你?」木秋遲疑道。
「我之前沒想過真有人會來劫持,畢竟除惡揚善是百姓心裡最樂意看到的事,我忘記了江湖險惡。
有些人,他只顧自己的利益,不管他人死活,動了他的利益,就如同要他命。
他們不會因為親情、仁義、道德而卻步,只會為了權利、利益而瘋狂。」
果兒握著木秋的手,依偎在木秋身上,眼淚流了下來。
「我也動了她們的利益,所以,我也成了該死之人」帶點嘶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木秋錯愕的看著果兒。
抱緊了果兒,還是個孩子吶…什麼叫該死?小小的人兒,好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嚎啕大哭。
木秋抱著果兒,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什麼該死不該死的」
「要是去了不開心,就不去了,只要你不嫌棄,當我義女,當小文小初的姐姐,小文總唸叨她要是有個姐姐就好了。」
許遠過來時,看見的就是木秋柔聲細語哄著果兒的場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果兒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木秋嘆了口氣,給她脫了外衣放床上,出去了。
夜半三更,打更聲遠去後,休息好的眾人熄燈聚在客棧天字號,三惡堵著嘴綁在房中間。
「想不到這幾個人還這麼值錢,身後的人下了血本了吧,這江湖多久沒這麼大動靜了。」
長安壓低聲音老道的說,長安是三兄弟長兄,長安長途途長了近二十歲。長途才成婚,長安已經當爺爺了。
許遠在靠牆角落安置了一張躺椅,讓木秋在那裡休息,關鍵時刻,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雖然知道木秋單獨在其他房間,更安全些,但他還是不放心。
果兒要跟著木秋,木秋在哪她就在哪。
長安說完大家都沒接話,安靜的在黑暗中等待。
長路、長途還年輕,知道的江湖都是他人口中流傳下來的,不知道說什麼。
其他人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木秋看了看四周的人,白天不好下手,晚上不好說。
木秋之前是考慮過元七這個後患帶來的後果,想了想覺得幾句話,應該還不至於如何。
今天她看到元七對付劫匪時,不時看向許遠的馬車,臉上陰晴不定。
三更過去半個時辰了,外面還沒動靜,到了長寧縣後,眾人立即與長寧縣縣令商議了今晚可能的動作,讓縣令悄悄派人把客棧的客人轉移。
附近人家也打了招呼,能去親戚家的就去親戚家,衙門中人偽裝成百姓,住在客棧周圍的人家中。
客棧小二掌櫃不能沒有,防萬一劫匪白天出現,就讓衙門相熟之人代替,也交代了關門後就悄悄離開。
就在大家昏昏欲睡時,門窗傳來咔嚓的樹枝聲,客棧是個兩進院子,前院吃飯,後院住人。
院中間有口井,和一棵百年大樹,大樹枝繁葉茂。
大家屏住呼吸,四周只有蛐蛐在叫,一聲又一聲,那一咔嚓聲後,周圍再沒有動靜。
「喵~」的一聲傳來,大家鬆了口氣,氣還沒放,又提起,不對。
可是周圍還是沒動靜,看來這次來的人不一般,似乎在看誰更有耐心。
果兒拉緊木秋的手臂,嚇得一動不敢動,許遠也握緊了木秋。
木秋回握許遠拉著的手無聲安撫他們,不要緊張。
稍微動了動被果兒抱著的手臂,心裡唸叨「你們這樣我咋整啊,就是武林高高手,也只有等著被揍的份吧」心裡嘆了口氣。
緊張的氛圍瀰漫在整間屋子中,大家一動不動,客棧房間門口有兩盞燈籠,大樹下兩盞,是客棧為了方便客人夜起設置的。
如今大家就靠著房門外的燈籠微光模糊辨別。
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讓果兒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覺,做一天事也沒這麼累。
木秋還好,沒什麼感覺,要不是不想引起大家注意,她想出去把樹上那幾個人揪下來揍一頓完事。
周圍其他人木秋沒在意,聽著動靜也就樹上那幾個棘手一點,她應付起來,應該問題不大。
該想想,怎麼禍害元七,又不被發現。
用石子肯定不行的,石子打刀劍上人身上也好,都會有痕跡,隔山打牛?不會!
她胡思亂想著,就在這時,外面動了。
大家集中精力相互對視了一下看不清的眼神。窗被破,門也破了,房頂瓦片也被破,被包抄了。
一下子擠進這麼多人,本來就嫌擠的房間,讓木秋覺得呼吸都困難。
她真不喜歡,許遠起身站在了木秋前面。
「聽聞此事是許主事在主事,許主事,咱們商量一下,我們付銀子,你們把人給我們,白銀十萬兩,你看怎麼樣?
十萬兩你一小小主事幾輩子也未必能掙到,何不拿著銀子找個地方逍遙自在呢?」
在動手之前,外面傳來似男似女的聲音。
「笑話,你連真身真容都不敢露,妄圖行賄
我怕我拿了這銀子,連門都出不去吧!」
許遠冷嘲熱諷,害怕是真,無所畏懼也不假。他只是後悔不該讓木秋來。
話語間,木秋也起了身,拍了拍果兒的手,讓她鬆開,輕聲叫她就站那裡,不要亂跑,躲著點。
然後走到許遠側面,她得看著點,別讓人誤傷了相公。
「你們是打算與朝廷為敵嗎?」許遠擲地有聲。
「不敢!江湖人江湖規,三惡是江湖邪派,我們只是希望這三人由江湖了。」不男不女聲再度響起。
「說得好聽,以前沒抓到時,怎麼沒聽你們說三惡歸江湖管,你們又是哪路江湖人。」許遠疑惑的問。
「放屁,三惡什麼時候歸江湖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好惡毒的心思,想挑起江湖與朝廷之爭。」木秋大聲回應。
她的聲音一響,大家面面相覷。
元一疑惑的看著她,長安則是對著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出聲,怕待會大家注意她,沒辦法保護她。
「你是什麼人,江湖啟你是你這婦道人家可知的!還是回去相夫教子吧!」那陰陽聲不屑的鄙夷道。
話音落,外面傳來鬨堂大笑。
許遠雖責備她的魯莽,出口的卻是「我的夫人該如何還輪不到閣下來指正」
「原來是主事夫人,失敬失敬,不知者不怪,還望主事夫人莫放在心上。只是我竟不知,這朝廷,能由著婦道人家指點江山?這朝廷成了婦言堂了?」
許遠面色鐵青,這罪名扣下來,以後別說在官場走動,怕不得吃官司了。
外面笑聲不斷,元一他們也面色不善,元七直接惡狠狠看著木秋,一副要撕了她的樣子。
「你不是江湖人」木秋肯定的說。
「家師人稱望山君,乃前武林盟主,上個月武林大會,由大師兄主持,雖大師兄不才,未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卻也是盟中主事。
我卻不知道你為什麼冒充江湖人,來與朝廷作對,但可以肯定,居心不良。
朝廷之事,我婦道人家卻著實不懂。
也並無閣下大義,有指點江山之能,我只是跟隨夫君出來遊玩,剛好碰上衙門公辦,同路而已。」
木秋義正言辭。
對方可能沒想到,木秋竟是前武林盟主徒弟,打錯了算盤。
長家兄弟與元氏高手沒想到木秋竟是前武林盟主弟子,有一絲錯愕,尤其元七更甚,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陰陽聲再起「殺,一個不留!」
長家兄弟握刀或劍背圍著三惡,元七不等對方殺字說完,已經動手。
白天幾人遊刃有餘,晚上都用了全力。
白天的人只是探路的。
看來今晚不能善了了,外面幾人深不可測,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捱過去。
幾人心裡驚道。
房子小,人數眾多,大家有點施展不開拳腳,但正是他們想要的,這樣可以保證人不被救走。
但是也因此,容易誤傷自己人,許遠拉著木秋果兒退後了些,背後就是牆壁。
木秋看出來了,她這話一齣,元七是徹底起了殺心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腦回路。
他不怕被武林盟追殺?前武林盟主她師傅,現武林盟主…沒關係,但叫聲叔叔,對方還是會應的。
扯遠了,你來我往之間,大家都見了紅,今晚都是高手,比白天強了不知道多少。
「你們不要想外面的人,先解決眼前的人,這樣畏懼不前,沒等你們跟外面的人打,就已經被眼前的人解決的。」
木秋喊了幾句。
木秋幾句話,讓幾兄弟瞬間想通了不少。是啊,總擔心外面的人殺進來,繼續下去,哪還有命與外面的人拼。
能殺一個算一個,好歹有個墊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木秋道出她師從前武林盟主,這些人下意識避開木秋這裡。
想不到武林盟主名號這樣好用,虧得她從未用過,要不去競爭一下,下一任武林盟主?
看了眼許遠,想想還是算了吧。
長安防著三惡被劫,還不時替長路長途擋掉暗箭。
一拿雙短劍之人,蹲在房頂看著下面,似乎在尋找目標。
木秋眯了一下眼,一個石子打過去,對方悶哼一聲,掉了一把劍,再一石子,人掉了下來,她上前幾步,把短劍踢了出去,然後回到原位。
她做完這些動作都是在一瞬間,沒人注意,許遠也只以為她好奇,在她往前幾步時,就上前把她拉了回去。
樓頂的人摔下來,元一眼疾手快給抹了劈昏。
木秋把短劍踢出去一瞬間,長安後面正準備偷襲的一瘦弱男子倒地,長安見狀也把他打昏。
之前木秋不動手,就是想看看他們的實力,白天她看出來都沒用幾成功力,還好兩個沒動手呢。
他們實力都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瞻前顧後不至於這麼久還沒解決一人。
他們要防偷襲,防人被搶,防人傷到許遠他們。
木秋一個個石子往外扔,劫匪一個一個悶哼各種狀況,不是刀突然掉了,要不就單腳跪地,在大家一陣錯愕後錯愕之後,看了一眼木秋,把這些人的兵器全繳了。
僵持了一個時辰沒解決,在木秋出手後,片刻間解決了屋內的人。
大家拿事先準備好的繩索把人全綁得結結實實。把人都推到一堆,方便走動。
12人,12個高手,就這樣沒了。
果兒見血後,就搖搖欲墜,木秋讓她閉上眼睛不要看,她聽話的閉上眼睛。
等大家把人處理好,木秋才讓她睜開眼睛。
許遠臉色比起白天異常鎮定,他問木秋怕不怕。
木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怕」然後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依偎著許遠。
這次眾人看著沒有任何鄙夷之色,既同情又無比羨慕的看著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