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扶蘇,普法就能成神》第9章 公孫變法強秦,商君作法自斃
扶蘇深深的看了低頭的李斯一眼,就算看不到他的目光,扶蘇大約也能猜到,這位主導了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焚書坑儒事件之人,此刻心中怕是已經在想著要怎麼用他的鐵血手段,來鎮壓這些不開竅的腐儒了。
儘管這些腐儒有時候確實十分討厭,但扶蘇卻並不想讓那件事情發生,焚書坑儒一時爽,可是焚書坑儒之後,諸夏文化的創新精神卻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從那之後兩千多年的歷史中,諸夏文明便再也沒有重現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盛況。
而一直被諸夏文明視為蠻夷的西方世界,卻是在一千多年後,通過文藝復興、教派改革和啟蒙運動,在思想文化上,對諸夏文明實現了反超,繼而在科學、軍事等各領域後來居上。
再之後,就是近現代,諸夏文明長達一百多年的黑暗歷史,在西方的堅船利炮面前,被封建思想奴化了近兩千年的諸夏文明,只能匍匐在地苟延殘喘。
好在諸夏文明骨子裡的韌性,讓他們從那一段艱難的時光中挺了過來,直到張三穿越回來之前,諸夏文明才終於漸漸有了復甦的跡象,正在奮力追趕西方諸強的腳步。
諸夏文明在大秦帝國崛起一統天下之後,便進入了封建社會,比西方足足先進了五六百年。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社會的進步,封建制度必須也必然會被更先進的社會制度替代。
這個過程,西方僅僅只用了400多年時間,而諸夏文明,用了足足近2000年。
這兩千多年的時間中,諸夏文明在思想形態上,幾乎沒有太大的改變,這便註定了未來,不可避免的被西方趕超,然後欺凌。
在扶蘇看來,諸夏文明在封建制度中沉溺了這麼長的時間,最大的原因便是秦時的焚書坑儒和漢時的獨尊儒術這兩大事件。
看起來,這兩件事一件是坑儒,一件是尊儒,好像聯繫不到一起去,可實際上卻是互相影響,一脈相承的。
焚書坑儒開啟了用強權壓制自由思想的先例,獨尊儒術將其發揚光大,儒家靠著與君權的合作、相互利用,發展成了一個制約諸夏文明思想發展兩千多年的龐然大物。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直到張三生活的那個時代,這句話依然被奉為經典,也就是說,直到二十一世紀,儒家思想依然深刻的影響著諸夏民族。
“影響”是客氣的說法,在扶蘇看來,儒家思想中的一些流弊,甚至可以稱之為“荼毒”。
比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比如女子無才便是德;比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也不是說儒學就沒有好的一面,全都是糟粕,如果它們可以包容並蓄,和其他學派相互監督,相互印證,相互改進,它也不失為一個對社會發展有一定貢獻的學術流派。
只是,從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儒學和儒家就逐漸的變了味道,從一個促進社會進步的學術流派,變成了封建王朝用來禁錮百姓思想的手段和武器。
對於學術流派之爭,儒家好像獲得了勝利,但是對於一個文明而言,在思想文化上固步自封便是最大的失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儒學,是諸夏文明在封建制度的泥潭中深陷2000多年最大的元兇。
但那是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的儒學,在扶蘇所處的這個時代,大秦立國之初的時候,儒學還不是那樣的可憎,它們還是可以聽得進別的聲音的。
就比如現在,酈食其和其他大儒學子們雖然驕傲,可他們還是將目光投注在扶蘇的身上,等著他的回應。
一個學派不管它有多強大,只要還允許別人說話,允許別的聲音出現,那它就是好的,正面的,可以促進社會進步的,就如現在的儒家。
扶蘇見李斯沒有說話的意思,終於開口說道:“酈夫子說法家源於儒家,我倒是並不反對,畢竟這是事實,便是丞相大人也曾經在稷下學宮師從大儒荀夫子。”
說到這裡,扶蘇特意頓了頓,又看了李斯一眼。
李斯雖然不明白扶蘇說這些話的用意,但這是事實,他也不能否認,他雖然是這個時代法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但他當年也確實在稷下學宮荀夫子的坐下學習過,尊師重道的禮儀還是要有的,所以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扶蘇繼續說道:“既然說到荀夫子,我倒是想起他老人家說過的一句話,‘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
世界是在不斷進步和發展的,學問同樣如此,法家出於儒家,但對於帝國而言,它的作用卻是強過儒家的。
若無當年商君之變法,何來大秦之強盛?不說當年,只說如今,大秦一統天下,也是以法治國,書同文、車同軌,方見天下之大同。
由此可見,法家者,雖出於儒家,實勝儒家多也,不知諸位大儒可有異議?”
“這……”酈食其和其他幾位大儒不由得看向了李斯和其他幾位到場的帝國官員。
這些人的臉上都是露出得意之色,李斯更是輕撫長鬚,微笑點頭,看向扶蘇的眼中皆是讚賞之意。
酈食其雖然心中不服,可勢比人強,扶蘇現在說的已經不僅僅是儒家和法家之爭了,更是帝國國策之對錯。
若是李斯不在,他們倒是可以據理力爭,可大權在握的丞相李斯就在這裡,帝國現在又如此強盛,他們又怎麼敢當面非議朝政?
不過酈食其還是沒有打算認輸,他不論朝政,卻是說起了商鞅。
“帝國之法,吾等自是不敢妄議,不過公子以商君為例,老夫卻以為不妥。
商君有才,然卻無德,最終也不過落得一個作繭自縛的下場而已。公子現在提商君,莫非要給他翻案不成?”
提到商鞅的死,扶蘇心中也是一陣唏噓。
商鞅行法治,富大秦,卻也是得罪了不少的舊貴族,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潔身自好的道德君子,被人抓了不少的把柄。
大權在握的時候,倒也沒什麼,但時移世易沒有權勢之後,他只能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說他冤吧,他也不冤,但他對大秦,乃至整個諸夏民族的貢獻,也不能因為他犯下那些過錯就全部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