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徐慧容元思遠的小說剋夫命亡國公主嫁反賊後被嬌寵了是由何夕東所著。簡介:刺骨的風順著破碎的窗戶紙鑽進來,撲在臉上,如小刀拉肉。斗篷下男人的身體卻是暖的,像是在冰天雪地裡一方遮風避雪的小天地。徐念兒稚嫩的臉龐上,綴著糯嘰嘰地嬰兒肥,好似一坨近乎愚蠢的單純。她自打生下來,到現…
《剋夫命亡國公主嫁反賊後被嬌寵了》第5章 掃把星投胎
刺骨的風順著破碎的窗戶紙鑽進來,撲在臉上,如小刀拉肉。
斗篷下男人的身體卻是暖的,像是在冰天雪地裡一方遮風避雪的小天地。
徐念兒稚嫩的臉龐上,綴著糯嘰嘰地嬰兒肥,好似一坨近乎愚蠢的單純。
她自打生下來,到現在多少次死裡求生,若徐念兒還沉溺一點溫暖,輕易捨棄清醒,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這簪子讓他拿去也罷了,只是‘巧奪天工’這幾個字,未免……”
徐念兒驚魂未定的小臉上,閃過幾分尷尬。
“妾身來給王爺做妾,自不是如尋常女子三書六禮備上嫁妝,可到底……”
她垂下眼簾,聲音越來越低。
“妾身還是正經當自己是出嫁的,準備了這一樣嫁妝,可手頭拮据,蒐羅了全部身家,讓素雲去買,也只換了那麼一個摻了銅的假銀簪子,連流蘇上頭的珠子,都是茉莉粉做的。”
俊俏的小臉,簡直窘迫的抬不起頭。
王府侍妾也算是有頭有臉,弄這麼一個丫鬟婆子都瞧不上眼假簪子,實在跌份兒。
吳恆兩指一用力,那顆珠子果然化作了一片齏粉,細細一聞,還有淡淡的茉莉香。
他不禁有些尷尬,這位小夫人的父親張校尉,雖說生前只是個八品官,算不得多體面。
可到底也是個官宦人家,日子稱不上富貴,卻也殷實。
若不是戰亂動盪,總不至於讓家中的女兒帶著一支劣質的家假銀簪子,無依無靠地給人做妾。
張姑娘長得漂亮,或許張校尉高攀一點,把女兒許一個年輕七品縣令,做正頭娘子。
一年一年地熬著,到老了夫君熬到四五品,她也算有頭有臉,兒孫滿堂。
只可惜到如今命途多舛,給人做妾,頭一夜便這般驚險,還要被自己疑心。
吳恆歉疚的滿臉透紅,不再揪著簪子言語,抓心撓肝的退了出去。
“以前委屈你了,以後跟著本王,保管吃喝不愁,金簪、銀簪,戴都戴不過來。”
元思遠輕輕端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瞧,動作輕佻的像個秦樓楚館裡的登徒子。
可他長得太過周正,哪怕如此,也顯得這人沒準能浪子回頭。
徐念兒被那雙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盯的心裡發毛。
總覺得眼前這個,遊離在假正經和真流氓之間的男人深不可測。
如若不是在吃人的宮裡熬慣了,一準要滑跪在地上,磕著頭把那群“前朝餘孽”全交代了。
“多謝王爺厚愛~”
她心虛地縮回元思遠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帶著點鼻音的聲音又嬌又粘,聽得她自己都覺得骨頭縫發癢。
男人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哂笑,似乎心情大好,抱著她往旁邊的西廂房去。
出了刺殺的事,外頭護衛忙作一團,今夜自是不能再洞房了。
王府裡的丫鬟婆子,昨日還都暗暗豔羨這位小夫人命好。
不過一夜的光景,又覺得這女子,真是個喪門星,進門頭一日,府上就發生了這樣不吉利的事。
只有素雲心底裡暗暗挑起了大拇指,九公主果然是有些“剋夫”在身上的。
因而伺候徐念兒,便格外殷勤了些。
心裡盼著喪門星能一鼓作氣,早日把元家狗賊糟踐了,讓他一命歸西!
今晨的早膳是蝦仁鮮肉的小籠包子、杏仁金絲紅棗糕、雞絲鮮菇粥,各色醬菜。
蝦仁鮮肉的包子,蒸得噴香撲鼻,皮薄餡兒大,包子皮宣軟勁道,一口咬下去,豐富的肉汁急不可耐地往嘴裡流。
肉餡兒是用蔥姜水攪和的,香氣四溢,又添了大個蝦仁的鮮味,越發讓人垂涎欲滴。
徐念兒嘬了一口香噴噴肉湯,不禁兩眼放光,五臟六腑的饞蟲,全被這香的不得了的肉包子勾了出來。
這一年多來,做活的時候,每日清晨有兩種吃食。
摻了苦味野菜的粗麵硬窩窩頭,要不就是前幾日沒賣出去已經酸透了,透著黴味的冷饅頭。
不許放在灶上熱,點火廢柴,廢柴火就是糟踐錢。
配菜上也是有的,從鹽水缸裡撈出的鹹菜旮沓,大拇指大小、薄的勉強不透光的一小片。
逢年過節,能再添上一碗薄薄的稀粥。
偏偏隔著一道牆,是一個包子鋪。
天天一大早,那濃烈的包子香味,便不由分說地越過院牆往破敗的小院裡鑽。
活像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撩開大腿,在一群撈不著女人的老光棍前搔首弄姿。
每日清晨,都是對人性的一場考驗。
生怕哪一日一失足,被包子香噴噴的豬油蒙了心,跑去偷一個,當場被打死。
這年頭,人命最不值錢,甚至還不如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徐念兒把最後一口肉包子,戀戀不捨地塞進嘴裡,就聽見屋外窗下丫鬟碧桐端著淨手水,摔摔打打的聲音。
“真是晦氣,來王府伺候了這麼久,也沒遇上刺殺這種事,偏偏有些人一來,就這般兇險,也不知道是不是掃把星轉世。”
碧桐嘴上嘟囔著,滿眼的嫌惡不忿。
“姑奶奶你快輕聲些吧,那到底是小夫人。”另一個丫鬟勸道。
“怕什麼,老王妃千選萬選怎麼選了這麼個不吉利的,她一進門我就瞧著晦氣!唉,你別往盆裡添熱水了,涼水洗,冷不死她!”
也不知低聲小丫鬟說了什麼,外頭又響起了碧桐的聲音。
“膽小鬼,你怕什麼,妾室不過是半個奴才,又不是正頭主子。我看以後正頭王妃定是表姑娘,王爺納妾這事表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麼鬧呢,屋裡那個得不著好果子吃!別瞧她今日風光,趕明被髮賣了也未可知。”
屋內徐念兒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她也是有年頭沒見過這麼淺薄的蠢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