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書》第4章 昭烈帝病逝白帝城
天空中,落葉紛紛,蜀漢的大纛迎風飄揚,白帝城依山傍水的環境,似乎也使得天氣更涼。
東吳也早早回執了求和的合約,兩國相約為盟國,並在吳主孫權的大喜之中,派蔣欽退還了部分繳獲的物資。東吳駐紮在白帝城外的軍隊也已經退去,蜀漢的滅國危機得以解除。
蜀漢皇帝劉備身披大氅,身軀佝僂著,疲倦的身軀依靠在城牆上,望著東方,那是吳國的方向。他的身後,只有三個人。蜀漢新皇帝劉禪,漢中王劉睿以及丞相諸葛亮。
“咳咳,章武年,朕的二弟三弟,先後命喪東吳小兒之手,朕逞一時之氣,率軍出關伐吳。孔明勸,子龍勸,但朕獨斷專行。”
“朕還記得,那時候朕那時意氣風發,連下東吳十九城,可最終呢,火燒聯營。馮習、張南、傅肜、程畿、馬良、沙摩柯皆戰死,是朕過啊。”
說著,劉備蒼老的臉龐流下了清淚。
望著劉備那痛哭流涕的模樣,劉睿不禁的內心感嘆。自己這個免費爺爺,雖然後世皆說劉備無才,哭出的江山。
但是當他真情實感的站在劉備身邊,那種濃濃的悲傷之情,是他也無法避免的。
劉備英雄一生,卻在年邁犯下了如此大過,在前世的記憶裡,蜀漢政權的衰弱,便正是因為劉備舉兵伐吳失敗後開始的。
荊州之戰,讓蜀漢喪失了國家方針中: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的政策。
使得以後的諸葛亮五次北伐,都只能從道路崎嶇的祁山而出,外加東吳孫權一心只想固守江東,導致失敗。
而夷陵之戰,本就讓積貧積弱的蜀漢雪上加霜,多年來荊州,益州所積蓄的軍械糧草損失殆盡,更可惜的是,讓一大批人才早早陣亡,導致蜀漢人才青黃不接。
劉睿永遠也相信一點,壓死駱駝的,絕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來自日積月累的變化。
“朕有愧於國家,是朕之過失,但你等卻不能這樣做!”劉備對著劉禪劉睿父子說道。
“國家大事,皆以丞相之意行事,不可學朕一意孤行,空耗國力。”
劉備說完,又看向劉睿,劉睿趕緊低下頭接受訓導。
“睿兒孤身闖敵營,做的好,不負你這大漢皇族血統,不愧是朕的好皇孫。”說著,拉著劉睿的手繼續道:
“朕封你為漢中王,準你建府開牙,跟著丞相好好學習治國安邦之道,大漢的未來,將肩負在你的肩上。”
劉備慈愛地握緊了劉睿的手,短短一句話,便讓劉睿熱血上頭,立刻跪倒在地。
“孫兒,定不負皇祖父所託,定當中興大漢,重還舊都(洛陽)。”
咳咳!劉備咳嗽而噴出來一口汙血。
“父皇(皇祖)(陛下)!”
劉禪,劉睿,諸葛亮痛哭著跪倒在劉備面前。
“孔明莫哭,告訴朕,當下的情形如何了。”
諸葛亮怎麼不知道,劉備這是在硬撐,急忙說道:
“陛下放心,東吳大軍已經退去,漢中王所簽訂的合約也已經送達,東吳還將之前所獲的兵械歸還了我們一部分。白帝城外的吳軍也已經退去。”
“漢中太守魏延也安穩駐守漢中郡,將曹魏斥候多次擊潰。我命馬超率軍搶收秋後糧草,並令李嚴趙雲二人先行返回成都,國內形式也已經穩定。”
“陛下,您可心安了!”
劉備聽完,笑著對諸葛亮說道:
“孔明還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安心了。”
說完,甩開三人的手,緩緩轉身靠在城牆上,望著夕陽緩緩說道:
“朕,真想在大漢列祖列宗的陵前說一聲,劉備,中興大漢了……”
話音未落,伴隨著夕陽落下,劉備的手也緩緩垂下。
劉睿看著低下頭的劉備,緩緩起身,顫抖地試探著劉備的氣息。
“陛下,殯天了!”
劉備此生,從織蓆販履之徒,到一代開國帝王。桃園結義而起,破黃巾,參加十八路諸侯聯軍,輾轉各地,終得一棲身之所,窮極一生,為了中興大漢而奮鬥。又不驕不躁,惟賢惟德,寬仁忠厚,堪稱一代仁君。
有詩云:求田問舍唯堪笑,報國忘家烈可聞.
不敢高聲因百尺,雖居鄙地亦三分.
孤樓一躍埋輕骨,明月豈能照使君?
自詡艱難無匹敵,只緣身已過浮雲.
大漢昭烈皇帝,馭龍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