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激活者》第10章 拜師
週末,飛子軒家要來客人,爸爸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菜,媽媽在家打掃衛生,飛飛就帶著一歲多的弟弟江丹陽在客廳裡玩。這還是飛子軒第一次見父母在家裡請客,也不知是什麼重要的客人。
下午四點不到,江秉陽就出門,開車到高鐵接人。六點剛過,聽到外面幾個人的說話聲,裡面有爸爸,飛子軒去開門,門已經被爸爸打開,爸爸站在門口,讓客人先進家門,廚房裡的林慧慧跑了出來。
“這就是飛飛吧。”
飛子軒眼前站著的是一位英俊男子,比爸爸矮,也比爸爸瘦,和爸爸一樣,都是短頭髮,一根根頭髮像刺蝟一樣豎起,頭頂很整齊,平平的。感覺他全身的肉都是硬邦邦的,兩隻眼睛很亮,看著飛飛,雖然和藹可親,飛飛覺得何叔叔的眼光能刺人似的。
“對,飛飛,這是你何叔叔和萬阿姨。”
“何叔叔好,萬阿姨好。”
“呀,小飛飛長得這麼大了,讓阿姨看看。”跟在何叔叔後面的萬阿姨,懷裡抱著個小孩,騰出右手,在飛子軒臉上撫摸了一下。
“啊,這是文秀姐吧,應該是孩子是燕婷吧,早就婷秉陽說過。”林慧慧從萬文秀懷中接過一個女嬰,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
滿一歲不久的江丹陽,傻愣愣地站在飛子軒後面,歪著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面前兩個陌生人。萬文秀蹲下身,將他抱起,用手指在他胖乎乎的臉上輕輕按了一下。結果,這小東西有些認生,哇的一聲哭出來,小手伸向飛子軒。
“哎呀,小傢伙還認生呢,哈哈。”萬阿姨將江丹陽交給飛子軒,又從林慧慧手中接過呆萌的小女孩。
飛子軒感覺到何叔叔一直在看自己,好像在要從自己身上尋找什麼東西。
這位何叔叔叫何應川,是江秉陽警校時期的學長。當初江秉陽入校時,還是這位大三的學長在火車站迎接的。何應川在學校裡是武術協會會長,他曾經獲得全國少年武術散打亞軍,學校特招入校。除了學生身份,還兼任學員的武打教練。他的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名門之後,是有真功夫的。他擔任武術學會會長,有三名學員不服氣,挑戰他。何應川不但接受挑戰,而且讓三人一起上。結果,不到一分鐘,三名挑戰者,兩名被踢下擂臺,一名躺在地上動不了,下面的觀眾根本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結束了。
南方刑警大學每年都會派隊參加系統內的刑警專業大比,何應川是身手格鬥第一,江秉陽是刑偵專業的天才,加上電腦和網絡方面的天才飛剛,三人組成的小隊,兩次代表學校與參加系統內大比,兩次都闖入決賽,拿到亞軍,這是學校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從此,三人成了親密的朋友。
江秉陽的功夫,大半都是何應川教的,飛剛的散打考核過關,也離不開何應川課外輔導。
何應川被上級某個部門看中,畢業後直接從學校消失,學校都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個部門,更別說江秉陽。一個月前,江秉陽忽然接到何應川的電話,告訴他要回地方工作,被委任深州市特警大隊大隊長職務。接到這個消息,江秉陽又驚又喜,當初飛剛出事的時候,他打聽何應川的消息,怎麼也找不到,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
江秉陽從飛子軒手中抱過小兒子,說道:“飛飛,去何叔叔那裡,讓何叔叔好好看看。”
何應川將茶杯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看著飛子軒慢慢挪過來,笑道:“來,讓叔叔好好看看。”
飛子軒感覺何叔叔的手在揉捏自己的全身,從頭到腳,骨頭都被他捏得發出嘎嘎細小得聲音。很痛,疼到骨子裡,從小與疾病抗爭,他對各種痛苦已經有很強的忍耐力。這位叔叔大概又是看病的,飛子軒想到這裡,咬著牙,忍住不吭聲。
何應川鬆開手,用十分讚許的目光看著飛子軒,對旁邊有些許緊張的江秉陽說:“大江,這孩子不僅是塊練武的料,而且毅力驚人,一點都不像飛剛。”
江秉陽聽何應川這麼一說,想起前兩天,自己對飛剛和飛飛的身份的胡亂猜測,心裡一緊,轉念又嬉皮笑臉地對何應川說:“這麼說,你同意收他當徒弟了?”
何應川笑道:“什麼徒弟不徒弟的,既是飛剛的兒子,更是你的兒子,傳授他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這是理所當然的。”
“大何,你可不能應付啊,你得收他做徒弟。”
“大江,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在乎那一套,我會應付嗎,我是考慮這孩子的身體。對他的情況,你知道得比我清楚,不要給孩子太大壓力。你看看,又是寫字做作業,學習成績還要好,現在又要練功,你讓孩子舒舒服服地過不行嗎!”
江秉陽收起嬉皮笑臉,旁邊的林慧慧的眼神也有些黯淡。雖然在駱蘭卿的幫助下,病情得到了很大的好轉,但他們真不知道飛飛還能活幾年。真的要飛飛這麼辛苦嗎?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的想法與你的不同。首先,無論飛飛以後怎麼樣,我想讓他與健康小孩一樣的,過著豐富多彩的生活,哪怕時間短暫。其次,飛飛不能坐等命運的安排,他要努力抗爭,改變自己的命運,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給他力所能及的幫助。”
何應川很認真地看著江秉陽,他的觀點與很多人不同,不得不說,打動了他。忽然,他哈哈一笑,一掌拍在江秉陽的肩上,大聲說:
“好,我答應,我就學學古人,開堂收徒了。”
“飛飛,還不過來拜見師父。”
江秉陽見自己得逞,開心地將飛子軒拉到何應川面前,讓飛飛倒了一碗茶,用雙手捧著茶杯,送到何應川面前。然後,讓飛子軒跪下。
何應川起身阻攔:“大何,快別這樣,這是新社會,跪拜就免了,我可適應不了。”
江秉陽嚴肅地說道:“那可不行,既然是拜師,就要按規矩來。再說,這是華國的優良傳統,我們有責任傳承下去。大何,你說是不是?”
說完將大何按在沙發上,讓飛子軒對他叩了三個頭。何應川說不過江秉陽,只能就著他,接受了飛飛的茶和三叩首,這就算正式收小傢伙為徒弟了。
“哈哈哈,這下你可賴不掉了。大何,我告訴你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準備在嫂子面前,將你大學裡的風流韻事,全給抖摟出來,看你怕不怕。”
何應川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拿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一點事,能把我怎麼樣。你又不是沒有,好像我不知道。”
何應川的妻子將孩子放在地上,小女娃已經會爬了,看著飛子軒和丹陽的地方,猶豫了一下,便爬了過去,丹陽似是很開心,兩手對著何燕婷,奶聲奶氣地喊道:“妹妹。”
飛子軒走過去,將小燕婷抱到用玩具泡沫板拼接的彩色墊子上,又將幾個小玩具遞給小女娃。
萬文秀對江秉陽說道:“我想也想得到,他受傷回基地養傷,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勾走了我們醫院幾個護士的魂,吵著爭著要照顧他,給他端屎端尿。”
“哈哈哈,大何,是真的?你不減當年啊。”
“聽她瞎說,我那時回來,應該已經不成人形了,能活過來就不錯了,哪有那些心事。”
說到這裡,江秉陽擔心地問:“對,大何,傷勢恢復得怎麼樣?能完全康復嗎?”
“身體是恢復了不少,但完全康復,看來是不可能了,不然我還能轉業到地方嗎。本來,上面還想留我在特戰訓練基地,後來考慮地方上也需要人,就同意我到地方了。算了,近五十人出去,剩下的只有我們幾個,能活著回來,已經知足了。”
何應川回憶往事,情緒有些低落,沒過幾秒,又笑道:“你看,在醫院我還賺了個媳婦和女兒,有了家,上天對我夠照顧了吧。”
林慧慧問萬文秀:“現在不是太平社會嗎?怎麼還有這麼嚴重激烈的戰鬥啊?”
萬文秀小聲道:“情況很複雜,我也不清楚,他們有紀律,問他他也不會說。”
何應川嚴肅地對江秉陽說道:“在世界各地,人口販賣,綁架科學家,盜取文物重寶,等等這些案件,忽然成倍增長。以你的刑偵推理能力,你認為這是沒有聯繫的現象嗎?不可能吧。如果不是巧合,那麼這背後的勢力可想而知了。”
江秉陽說道:“以你們的裝備和戰鬥力,還吃了這麼大虧,那你們遇到的敵人,的確不容小視。”
“何止不容小覷這支隊伍,他們掌握的科技比我們先進,他們還有改造人,生化人,使用的武器已經是頂尖科技產品,我們還真不敢小看他們。”
江秉陽看來看林慧慧和萬文秀,何應川說道:“說這些沒事,文秀她們醫院經常遇到我們這些傷員,早就知道了。”
江秉陽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多話的人,不過還是叮囑道:“慧慧,自己知道就行,在外面不要說這些事情。”
林慧慧鄭重地點頭,轉身進廚房,萬文秀也一起跟了進去。
江秉陽湊近何應川,低聲說:“我也遇到很多不解的事情,事關飛剛和飛飛,所以一直埋在心裡,沒有對任何人提及。”
於是,江秉陽將飛剛的死,飛飛的病情,以及到京城看病,青谷專科醫院,包括駱蘭卿對飛飛的關心,等等都講述了一遍,然後,說出自己的分析和疑慮。
何應川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還詢問詳細情況。
“我們也遇到過有異能的暗勢力的敵人,但沒有接近過,具體的不清楚。”
何應川低頭想了一會,接著道:“飛飛是不是飛剛的兒子,你沒做過DNA鑑定嗎?”
“就是做過,所以我才更困惑。”
何應川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困惑什麼。”
大江看著大何:“你能想得到嗎?飛飛的DNA,幾處關鍵的地方,檢測不出來,我試過好多次。所以,我根本無法知道飛飛與飛剛是否是親生關係。”
何應川瞪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江秉陽沒有回答何應川,只是低頭不語。好一會,他才說道:“我總覺得駱先生應該知道些什麼,但他太神秘了,我幾次詢問,他都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似乎在隱瞞。”
大何說:“根據你所描述的,這位駱先生不是壞人,大概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透露。”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大何思考片刻後,聲音壓低:“我原來所在的特戰隊,歸屬雖然是國家,行動上是聽命一個神秘的組織,人類跨界特別組織,裡面也有一些特別人物,很是神秘。這個組織與雙界科技集團有關聯。”
大江聽到這,有些詫異,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來自官方的說法,當然,大何不能代表官方,不過他的消息,一定是有根據的。
“既然國家讓雙界科技在深州建設基地,一定知道其中的關鍵,”大何盯著大江,很認真地提醒:“駱先生既然是代表雙界科技,又對飛飛這麼上心,先不管飛飛是什麼人,起碼他們非常重視飛飛。這件事可能涉及事情太多、太深,不是你現在能插手的。
江秉陽有些不快:“大何,不能這麼說,我和林慧慧是將飛飛當親生兒子的,哪有自己的兒子有事,做父親的,因為怕事不管的道理。”
“你聽我說完好不好。以你現在的身份和能力,別說你插不上手,即使能,說不準事情向壞的方向發展。假設,按照你的推測,駱先生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是說,跨界人類特別組織也知道,國家也就很可能知道,但大家都不說,這是為什麼?”
江秉陽是刑偵專家,邏輯思維很強,一聽何應川的說法,便明白中間的道理。難道,這一開始就是個局?我一開始就要成為飛飛的父親?想到這裡,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不對,我成為飛飛的父親,應該是個偶然。飛剛在這個局裡,不可能註定會犧牲,他的死應該是意外。這麼看,飛剛是跨界人類特別組織的人嗎,或者說他的妻子是?如果是,那麼殺他們的人,應該是暗組織。如果不是,殺他們的,有可能是跨界人類組織幹了。
為什麼要殺他們?飛飛是關鍵。但飛飛為什麼能夠活下來?不可能是疏忽,當時自己趕到時,飛飛還活著,很容易辨別,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是特意讓他活下來的,還是覺得無所謂。如果飛飛對他們很重要,那又為什麼他們不帶走飛飛?
太多疑問,無法找到答案,江秉陽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