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原希眠今木辰的小說《浮生唯你是遺憾》是由網文作者甘蔗渣所著。簡介:我在跑回家的路上,突然偶遇大雨,我冒著大雨一路跑回家。“小眠,你終於回來了,你爸爸快不行了,快去看他最後一眼吧”我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嘴巴一張一合,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已經說不出話了。爸爸總是爛…
《浮生唯你是遺憾》第四章 天煞孤星
我在跑回家的路上,突然偶遇大雨,我冒著大雨一路跑回家。
“小眠,你終於回來了,你爸爸快不行了,快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我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嘴巴一張一合,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爸爸總是爛醉如泥,摔跤是常有的事情,不是磕破了腦袋,就是摔壞了手臂,我想象不到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摔死。
看著爸爸痛苦的樣子,我跪在二叔面前,扯著他的衣角。
“叔兒,求求你送我爸爸去醫院”
二叔露出了無能為力的表情,二嬸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我不能沒有爸爸。儘管他平時打我罵我,但我也要有個爸爸,我不想成為一個孤兒。
“不要折騰了,已經不中用了”
村裡的土醫生搖了搖頭,我跪到了床前,哭聲傳遍了屋裡。
外面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屋裡開始漏雨,剛剛還圍滿了人的屋子裡,一下子只剩下我跟二叔。
我跪在地上,二叔坐到一旁抽著煙,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很快爸爸就撒手人寰。
我十歲就成了孤兒,感覺人生天崩地裂,以後的日子,都只有我一個人在煎熬。
爸爸離開後,村委會的人讓我住到二叔家裡。
二嬸儘管再不同意,也無法拒絕村委會的要求,她只能硬著頭皮,把我帶回了家裡。
在二嬸的尖酸刻薄下,我的日子並不好過,她總是把好吃的偷偷藏起來,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拿出來給原爾跟原陽吃。
她們吃不了的剩飯,也要我吃完,我身上穿的都是她們穿破了,再縫起來的舊衣服。
包括我的鞋子,也是她們穿到破爛,才能輪到我穿。洗澡的時候,我總是在最後一個,只能洗她們洗過的洗澡水。
慶幸的是,二叔仍然堅持讓我讀書,為了供我們幾個讀書,他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四季幾乎很少回家。
我跟著二嬸總有幹不完的活,裡裡外外都要操持,原爾原陽卻有大把的時間來寫作業,二嬸家裡面養著的牲口,都是我來餵養。
我一邊放牛,一邊寫作業,去上課的時候,還要趕著鴨子一起放田裡去。
下課回來,我要去割牛草、找豬草、洗衣做飯,儘管如此,我都做得不亦樂乎。
放牛的時候,牛不聽話,一天要跑幾座山,我一邊哭一邊拉著繩子,哭累了,把牛栓起來,繼續找豬草。
回到家,就開始生火煮飯、喂牲口。原爾玩了一天回來,一直催著我趕緊煮飯,她快被餓死了。
“姐,把這個雞蛋煮給我吃”
“不行,這個雞蛋,是嬸兒過幾天,要拿去親戚家做客用的”
原爾不聽我的話,自己拿來煮,煮好後裝在兜裡就跑出去玩了。
二嬸回來發現雞蛋少了,就開始生氣的質問我們幾個。
“家裡遭賊了嗎,你們哪個偷吃的雞蛋?”
我不敢說話,在一旁低著頭,原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原爾看了看我,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媽,是小眠姐煮吃了”
“明明是你自己煮的”
我成了背鍋俠,二嬸完全不聽我解釋,上來就給我一頓打。
因為雞蛋的事情,我被罰晚上不許吃飯,餓得我眼花繚亂,直接連課都沒去上。
在委屈的時候,一個人大哭一場,哭完,生活還是要繼續。
只要我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我勞碌了幾年,一直到初中,才去縣裡讀書,開始寄宿在學校,週末才回到二叔家。
儘管是十多個人一間的宿舍,我也會常常感到孤獨,我性格孤僻,天生一張厭世臉,不討喜。
加上每次同學約我去逛街,我都拒絕,舍友都不喜歡跟我相處,我幾乎都是獨來獨往。
一個星期的生活費,還要被原陽搶去一半,我都是省吃儉用著過。買了一些學習用品,連吃飯錢都不夠,好在住校生,每個月會有生活補貼。
第一次來生理期,我毫無防備,儘管聽同學們提起過,我還是會驚慌失措。
出現了腹痛難忍的症狀,還染紅了褲子,後桌的男同學,都一臉嫌棄的捏著鼻子。
“空氣裡怎麼會有一股血腥味?”
同桌也嫌棄我,跑到了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我欲哭無淚,滿頭大汗的熬到了下課。
我把外套脫下系在腰間,跑去小賣部買姨媽巾,左挑右挑都嫌棄價格太貴。磨磨蹭蹭的對比了好久,選擇了最便宜的一包。
我在水池邊清洗著,沾染了血漬的褲子,旁邊的同學都選擇性的遠離我,眼神里還帶著嫌棄。
我晾好褲子,回到宿舍。
“哇,好漂亮,你對象送的嗎?”
“是呀”
無意間聽到舍友在聊天,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對象這個詞語,正值青春期的同學,都在蠢蠢欲動,心裡都有了愛慕的對象。
我連讀書學習,都要餓著肚子,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情情愛愛的東西。
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考上市一中。
“原希眠,我們要買烤鴨,一人出幾塊錢”
“我不吃”
買了姨媽巾跟衛生紙後,我錢包見底了,頓頓白米飯泡水,搭配從二嬸家裡帶來的鹹菜。
出於自尊心,每次我都是最晚去食堂打飯,回宿舍的路上,還要用手掩蓋住飯盒。
然後,一個人坐在無人的操場,乾巴巴的把白米飯就著鹹菜吃完。
“原希眠,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我跟舍友的關係不太好,她們都不喜歡我,連跟我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把一張小紙條遞給我。
我好奇的打開,上面字裡行間,都是少年情竇初開的愛意,我沒有再繼續往下讀,把它撕碎後丟進垃圾桶裡。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上課,完全忽略了那封信的出現。
“原希眠同學,您好,我是賀洵”
這天我被一位學長攔下,他語氣柔和,長相很乾淨,笑容格外好看。我重重的低著頭,好像有社交恐懼症,尤其是面對男生,有一種排斥心理。
“你沒有收到我寫的信嗎?”
“不好意思”
我朝著學長鞠了一躬,匆匆忙忙跑回了宿舍,我除了有些營養不良,五官還算端正,加上少見的厭世臉,長相挺脫俗。
經歷過這麼多風風雨雨,還沒人能動搖我的心,我這個年紀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被世俗所誤導。
後來,那個叫賀洵的學長,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我。
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也懂得如何剋制感情,又或許,被我拒絕之後,他覺得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的成績開始名列前茅,也逐漸有了叛逆心理,不像之前那樣,對二嬸言聽計從,我學會了反抗。
二叔在工地上受了傷,回來家裡養傷,工地賠了一點錢,就沒再讓他回去上班了。
我偶爾會跟二嬸發生爭吵,我也因此失去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
“你個白眼狼,供你白吃白喝這麼多年,就是讓你來跟我吵架的?”
二嬸大嗓門一開,村裡人都跑來看熱鬧,很多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我心裡面也覺得很憋屈,就背起書包跑去公路上等車,提前坐車回學校,二叔一瘸一拐的在我身後追趕。
“阿眠,這錢你拿著”
二叔偷偷摸摸塞給我一些錢,不敢讓二嬸發現,我溼潤的眼眶裡,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叔兒,謝謝你”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將來有一天,我出息了一定會給二叔很好的養老條件。
我也因此更加努力學習。
“阿眠,阿陽,你們都初三了,好好努力一下,考到市裡去,我們也就看到希望了”
二叔傷到腿後,就一直在家裡種地,養牲畜來賣。
日子雖然清貧,但也還算過得去。
“中考是改變你們命運的開始,加油同學們”
在班主任的這句話裡,我們引來了中考。
我內心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慮不安,有些惶恐,怕夢想落空。
考試當天,我倒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氣,都無法緩解內心的壓力。
走出考場那一刻,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想著發揮還不錯,成績也應該穩了。
看著同學們各種依依不捨的模樣,我沒有過多的情緒。
一個人收拾完東西,就去等原陽一起坐車回家。
“你自己回去吧”
原陽讓我自己先回去,他要在縣裡玩幾天再回來,我也懶得搭理他,就自己扛著行李先回去了。
今年雨水特別大,林木村的河水猛漲,淹沒了整座橋頭,我蹲在一旁犯難,怎麼看都過不去,可愁死我了。
“阿眠”
聽到二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我有些欣喜若狂。
“叔兒,你來了”
河水到二叔胸口,可以淹過我的頭頂,他把我背在身上過河,到岸邊把我放下,又重新回去拿我的行李。
雨突然下大,河流開始湍急。
“叔兒,你快回來,行李不要了”
我歇斯底里的叫喊著,二叔卻再也聽不到了,他被湍急的河水淹沒,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在岸上不知所措。
“救命啊,叔兒,你在哪兒”
我撕心裂肺的吼叫聲,終於引來了周邊的人,河水流得急,沒人敢下去撈人。
等雨過天晴後,二叔再也沒能醒來。
“你就是個掃把星,你還我爸爸”
原爾搖晃著我,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
“嬸兒,對不起”
看著二嬸哭暈死了好幾次,我去扶她起來,卻被她一巴掌打得兩眼冒金星。
都是因為我二叔才會離開,她們打我罵我,我都毫無怨言。
“你滾,滾出我們家,你個喪門星”
我因此也被貼上了,天煞孤星的標籤。
我一出生,奶奶就離開了,養我的爸爸也走了,唯一的親人二叔,也因為我離開了。
我被二嬸趕出了家門。
原陽連二叔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如果不是村裡人攔著,他應該會把我打死。
我開始自責,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日子才有了一點盼頭,又被重新打回了原形。
生活總是在我最得意的時候,給我幾個耳光,不讓我得意忘形。
“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怨天怨地,跪在門口求二嬸原諒。
二嬸病了幾天後,被她孃家裡的人,接回去了,連帶著原陽原爾一起,就是不要我。
我厚著臉皮求二嬸帶我一起走,我可以幫忙幹很多活,我也可以少吃點飯。
“滾,不要再糾纏我們”
原陽把我踹倒在地上,把我的行李全部扔了出來,讓我滾遠一點,不要在他們眼前礙眼。
我突然就又無家可歸了。
“小眠,村委會決定幫你找你母親”
村長抽著旱菸,時不時嗆到咳嗽一兩聲,我也只能同意他的說法。
村委會的人決定,幫忙尋找劉霜雪,畢竟我現在無依無靠,只能尋找我當年拋夫棄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