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兩界,她被奉為鼠靈神》第4章 重回現代,方靈狠治楊立萬
鼠憂在長高。
像棵竹筍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拔節生長。
方靈沒注意到鼠憂的異常,事實上,她沒有看他。
她吐得面色蒼白,涕淚橫流,冷汗淋漓,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苦!
她壓根不想看他,一看到他就想起剛才他把鼠憂吞掉的噁心場面。她一刻都不想再跟這群人待下去。
在現代,她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蹤跡;
她看不慣上司何冪的嘴臉;
那個楊立萬對她虎視眈眈;
最重要的是,還有三百萬的債務泰山壓頂般立在那裡……
沒錯,在現代,她是看得到的孤獨無助、悲涼滄桑。可是,至少那裡沒有人敢明目張膽要她性命,沒有那麼變態的人和事,她至少是有信心活下去的。
“我要回家!”她胡亂用手背擦了擦髒兮兮的嘴角,哭聲道。
像回應她這句話似的,突然一陣強光起,籠罩了方靈周身。
她掛在脖子裡的老鼠墜子突然懸浮了起來。
腳下一輕,驟然失去重力感。
她……
居然跟那老鼠墜子一樣懸浮起來了!
方靈被強光刺得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人影,只是隱隱綽綽好像看見了鼠憂飛奔而來的樣子,還有聽見了六詭那好像被煙火燎過的聲音:
“鼠靈符!”
……
方靈是在一間裝潢豪華窗明几淨的套房裡醒來的。
剛剛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身穿粉紅色hellokitty軟萌睡衣,身處陌生的環境,她嚇出一身冷汗。
當她的目光從手背上用膠布固定著的輸液管、白色床單、白色智能床、旁邊的輸液架,床頭上的病號牌、氧氣管道,還有飄窗上的一大捧玫瑰花一一掠過,心漸漸落了下來。
她這是在醫院裡。
“我生病了?難道先前那些是在做夢?”方靈揉了揉自己痠痛的頭。
床邊,擺著一雙嶄新的粉色拖鞋。
看大小,是適合她的號碼。
她下了床,穿上拖鞋,推著輸液架,慢慢走出房間。
外面有個小客廳,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還有一臺合上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邊,放著一隻瓷杯,裡面還有半杯茶。
顯然這裡不久前有人待過。
是誰?
又是誰將她送進醫院來了?
她握住門把,拉開門,一陣嘈雜聲音撲面而來。
門外是條敞亮的過道,幾個患者在家屬的攙扶下,緩緩地走著路。也有的,坐在輪椅上,任由親人推著,時不時昂頭看看牆壁上的宣傳告示。他們彼此低聲交談著,偶爾嘆息,偶爾輕笑。
方靈打量著那些患者,發現他們有個共同點:他們的傷處要不是在胳膊就是在腿。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方靈抬頭,看向自己病房門口的標識牌。
“骨科特級病房 責任醫生 楊立萬”。
這是楊立萬所在的醫院和科室?!
方靈腳下一個踉蹌。
她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
深吸一口氣,正了正心神,方靈推門回到病房去,翻箱倒櫃,居然沒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絲一毫東西。
她的衣服、她的鞋、手機,都不在這裡。
“哎呀,”突然響起一陣嬌俏驚喜的聲音,“您醒了!我去叫楊主任!”
方靈猛然回頭,看見一個飛奔出去的白色人影,是個小護士。
這還得了!
什麼也顧不得了,方靈踩著那雙小粉鞋,飛也似的往外跑。
經過護士站,剛才那個小護士一手還拿著座機的話筒,熱情地對她招手:“您要去哪裡啊?楊主任現在在手術室,他說他馬上過來。”
方靈哪敢回應,只是擺擺手,就逃也似的繼續跑。
醫療費用可以通過何冪轉交,不屬於自己的衣服和鞋可以寄回來。自從發生了上次那檔子事,她是再也不想再看到楊立萬的嘴臉。
無論如何,先逃離是非之地要緊!
骨科病房在高層,二十一樓。一共四個電梯,全部被佔用,有的已經下去,有的正在慢慢地上來,每層一停。
方靈急得額頭冒汗,轉身就往樓梯間跑。
樓梯間有些暗。
有了電梯,人們一般都是能坐電梯就絕對不會走樓梯,就算等幾分鐘也在所不惜。所以,樓梯間比較少人,大部分的時候,是沒人。
只有隱隱的煙味,這是哪個患者或者家屬,有時候忍不住了,偷偷來這裡吸口煙留下的。
她搭著樓梯扶手,兩條腿機械地反覆伸直、屈曲,速度快得要是不小心錯了個小步,她肯定會直接滾下去。
突然,一陣腳步聲迅速往上,方靈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地撞到了那個正上樓梯的人身上。
對方一陣踉蹌,後退了兩個階梯,撞在牆上,一陣悶哼。
方靈因及時抓住扶手,沒有摔倒,只是因為撞擊和慣性,一屁股坐到了樓梯上,尾椎骨傳來隱隱的痛。
“對不起,對不起,這裡太暗了,沒看到你上來。你怎麼樣?有摔到嗎?”知道這事自己有錯,方靈只能站起來連忙道歉。
要是對方因此受傷,她還得做好墊付部分醫藥費的準備。
方靈還在為自己運氣不佳暗自懊惱,黑暗中卻傳來對方吃吃的笑聲。
聽見這聲音,方靈毛髮直豎,五雷轟頂。
要死不死,怕死偏碰上送葬的;好巧不巧,碰上的還是楊立萬。
“該死的醫院,還說是著名三甲,樓梯連盞燈都不裝!”方靈心裡暗暗罵道,想通過憤怒轉移現在的慌亂。
“是你啊,方靈。你昏迷三天了,是何老闆看你打電話不聽,微信也沒有回覆,去你老家一看,才發現你生病,然後送你來我這裡求治的。現在好了,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楊立萬這語氣聽起來是真摯的,帶著關切。
可是方靈內心毫無波瀾。
無論是對楊立萬,還是何冪。
她已經很久未曾感受到別人對她的好意,一旦面對類似好意的表示時,她會本能地想對方是不是別有所圖。
楊立萬對她,顯然是別有用心的。而何冪將她送到楊立萬手上,用意也是再顯然不過。
“治療費,報個數給我,我讓何姐轉交給你。”她道。
“這點錢你不用費心。我已經交了。”楊立萬道。
“我會還你的,這身衣服,還有鞋,我回去洗乾淨後寄還。多謝你們救了我。”方靈隔山隔水地道。
“……”
一陣沉默。
方靈打算走。
“你這麼著急要去哪?為什麼每次你都想逃呢?我有那麼可怕嗎?”楊立萬邊說邊朝方靈靠近,“我著急上去,你著急下來,我們就這樣還能撞到一起,這不是緣分是什麼?”這個男人壓低聲音,輕輕地道。
他倒不裝了,不再表現得道貌凜然、一本正經。
但這對方靈來講不是什麼好事。這事捅開來說只會有兩種結果:
一,她屈服,成為他的玩物,由此獲得一些方便和利益。
二,撕破臉,兩敗俱傷。但一般傷得更嚴重的還是女方。
方靈各種心思在腦海中打架。
她在權衡,自己是否惹得起眼前這個人,還有沒有第三種可能。
她知道,只要自己想繼續在這一行上混,有些規矩不能不遵守。只要他沒死,以後也肯定會繼續跟這個人打照面。
樹立楊立萬這樣一個重量級的敵人,她是有些膽怯。
這是拿雞蛋碰石頭。
有可能一不小心,她會得罪整個行業,被整個圈子責怪,從此被掃地出門。
這樣對於償清債務,簡直雪上加霜。
楊立萬和公司有一些私底下的交易,方靈是知道的。
但是,兩者是命運共同體,沒有誰會主動找誰的麻煩。
方靈漸漸適應了暗淡的環境,能清楚看見對方那張越看越不順眼的臉。
他嘴角勾起的那絲絲笑意,真是令人不舒服。
“我想破腦瓜也想不明白,楊主任您看上我什麼了?我沒有出色的才華,沒有亮眼的容貌,無父無母,還揹負鉅額債務。圖我年輕?楊主任,您是沒見過我卸妝的時候,那皮膚狀態跟三十歲的老阿姨一樣,還真沒什麼好圖的。”方靈還是不想直接撕破臉皮,努力想維持表面的平和道。
“哦,你還蠻有自知之明。”楊立萬笑道。
方靈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他這副模樣,就好像在溺讚自己的小狗。
“讓我來分析一下吧。楊主任在我心中,比起醫生,更像商人。我不信您會因為我就改變醫院和公司的合作意向。每個合作都是利益導向的,選擇跟我們公司合作,是您經過充分考慮的結果,您只是想趁機多拿點利息。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您有了其他的合作意向,借我當筏子。”
“看,理科生就是不一樣。我就喜歡你邏輯清晰地分析問題的模樣,第一次見你就是這樣子。當時是大雪天,你明明凍得嘴唇發紫,卻仍睜著大大的眼睛,將一個很小的問題條分縷析,用腦袋瓜子一步步將現實問題推演直至得到結局,這模樣太令人心折了。當從何冪那裡知道你居然敢一個人背起父輩幾百萬的債務,只是為了留下一個家,對你真是又敬又喜。現在的年輕女孩,像你這樣的大概已經絕種了。今天又有意外之喜,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原先是三分喜歡,後來是七分歡喜,現在是十分戀慕。”
方靈的臉色黑成了鍋底,心中暗道:“真是活久見,這種肉麻膚淺的話居然出自一個四十多歲的成熟知性男性嘴裡。”
她自然不敢把這個想法說出口。跟一個比自己年齡大的人爭論毫無意義。
楊立萬審視著她的神色,笑道:“你現在是在心裡說我壞話吧?我確實沒有那麼好,可是也沒有那麼壞。我只是一個俗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想壓抑自己的七情六慾,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去追求,絕對不藏著掖著。”
“楊主任,我還是覺得我們的關係純粹一點會比較好。這對我們的工作、生活都是有好處的。您說呢?”
“要我說嘛……”楊立萬故意想開個玩笑,“我肯定不會這麼覺得囉。”
“我不想當小三。”方靈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厭惡。
“我已經離婚了。”
“我不想當後媽。”方靈胸口湧起怒氣。
“我們只是談戀愛,又不是結婚,你怎麼會當後媽呢?”
“……可是我不喜歡你。”方靈咬著牙根說的這話。
“只要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啊。跟我在一起,你的債務我來想辦法。不就是三百萬麼,多大的事情?聽說你弟弟失蹤了?這件事也交給我,我全國各地都有朋友,找個人不是難事。”
“這些,我會自己解決。”
“你怎麼解決?聽何老闆說,你業務能力不佳,可能會被辭退?在這一行,我人脈比較廣。”
這不是引誘,這是威脅!
方靈到底年輕,一直想要勉強維持兩人和睦關係的耐心完全潰散:“楊立萬,奉勸一句,做人不要太過,做事不要太絕,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可以呼風喚雨了?!”
“相對於弱小如鼠的你,說我是神,也不為過。乖……”楊立萬說完,就上前抓她。
方靈沒有動,靜靜地站著,任楊立萬抓住她的胳膊。
楊立萬大喜過望,他以為這是方靈妥協順從的表示。歡喜地伸過去另外一隻手,準備擁佳人入懷。
“這是你自找的!”
方靈冷聲說完,乘勢一個箭步,從楊立萬身側閃過,將他的手和身體往後一拉,架在背後,“吼”地一悶喊,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自她一個人來到城市拼搏掙錢,一個人租房生活,就開始擠錢學習了一些防身的招式和格鬥術。
沒想到這麼多年,第一個體驗她的學習成果的,竟然是楊立萬。
楊立萬直挺挺躺在地上,像具死屍一樣。他沒有暈死過去,但是他的四肢八骸都開始劇痛。
短時間內,他是爬不起來了。
“死變態!”方靈啐了一口,馬不停蹄地出了醫院,坐上了恰好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這邊,楊立萬後背貼著冰冷的地面上,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內心戲十分豐富:
“自己剛才怎麼就讓一個小姑娘給撂倒了呢?
不過,這小姑娘像只刺蝟一樣,氣場全開的樣子,真是令人人抓心撓肝的歡喜啊。
這是怎麼了呢?以前的自己並不是好色之人。
妻子就是因為自己太過冷漠才要求離婚的。
本以為自己事業有成、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憑藉豐富的閱歷、談吐有物的涵養,追個小女生應該不是難事,沒想到連連碰壁,說出去,有損顏面啊……
鍛鍊身體的日程已經安排上了,拳腳功夫是不是也得學兩下子?否則以後夫綱不振啊……
能跟她生個女兒就好了,肯定像她,那麼美麗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