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第2章 平縣刀子匠
馬巖三人甚至都沒看清趙宇的身影,等馬家護衛聞聲趕到的時候,趙宇已經躍上了牆頭,朝著沱河下游逃去。
護衛臉色煞白,自家少爺在眼皮底下被人閹割了,兇手還未抓到,將會落個怎樣的下場?
救人還是去追兇手,那護衛進退兩難。
“碎了,碎了…”酒精有很好的麻痺作用,最開始刻骨銘心的疼痛過後,馬巖痛哭流涕的看著地上不成形的第五肢,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那護衛這才反應過來救人要緊,雖然殘了,總比一具屍體強。
趙宇在夜色中跑了一段距離,發現那貨居然沒有追來。
這觀河園只是馬家的一個別院,估計護衛忙著救人去了,當下一個折身,朝家裡跑去。
到家的時候,大黃狗朝著那過來打探情況的護衛狂吠不止。
蘇嬋叉著腰站在門口眼神不善的盯著郝老頭和那護衛低聲交談。
趙宇從窗戶進屋,換下滿是鮮血的布衣,步履蹣跚的打開門走到蘇嬋旁邊,沙啞著說道:“郝大夫,可是你那徒弟帶回了黃芪?”
“咳,咳…他是過來求醫的。”郝老頭眼珠一轉,低沉的說道,只當兩人不認識那一身顯眼的馬家護衛服飾。
“回去告訴你們少爺,老孃對他不感興趣,讓他死了這條心。”蘇嬋杏眼圓瞪,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那護衛笑了笑,並未搭話,直接轉身回去告訴馬巖這邊的情況,可惜他並不知道馬巖已經斷送了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
“姐,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趙宇搖了搖頭,刺人的玫瑰怎麼也不香。
“老孃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倒是你什麼時候給我拐個姐妹回來?”蘇嬋臉色不善。
看來蘇飛虎沒什麼大礙,趙宇看著蘇嬋恢復了往日本性,頓時放心下來。
“怎麼會沒有碰見呢?”郝老頭小聲嘀咕。
大黃狗搖著尾,討好的在趙宇面前轉來轉去,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著他褲管,那裡有血腥味。
“回狗窩去…”趙宇一腳踢開大黃狗。
二狗子這名字和它脫不開關係。
郝老頭進了屋有些坐立不安,眼神閃爍的偶爾瞟向趙宇兩人。
“趙小哥,參湯你父親不敢多喝,這碗你喝了吧,也可補充下氣血。”郝老頭顫巍巍的端著一碗參湯遞到趙宇手中。
“趕緊給我喝下去。”蘇嬋揚著粉拳,朝趙宇恐嚇道。
“這碗參湯沒加其他料吧?”趙宇皺著眉頭,蘇嬋這是要把自己送上死路唉。
怎麼就那麼沒腦子呢?
“怎麼可能。”郝老頭老臉一紅。
“嘰嘰歪歪做什麼呢?快點喝下去。”
蘇嬋生怕趙宇推遲,不斷的催促。
趙宇想了想,這郝老頭現在毒死自己倒是不至於,多半在湯里加了點迷藥。
“算了,給爹留著吧。”趙宇放下湯碗,回屋繼續裝病。
郝老頭心頭無比惋惜,也不勉強,等下馬巖強行上門帶走蘇嬋,最多費點時間,碗裡確實放了點能讓人昏睡的東西。
“你們總算是來了。”郝老頭看到馬家十多人怒氣衝衝的到來,鬆了一口氣,此時天已大亮,精鋼刀身反射的寒光攝人心魄。
領頭的正是馬巖兩名貼身護衛,只見半張臉上幾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兩名護衛一腳把郝老頭踹在地上,鋼刀直接架在脖子上。
郝老頭不明所以,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大人,這…這是做什麼?”
這時候,趙宇一手扶著木門,一手攔住蘇嬋,故作驚訝的看著眼前一切。
“還有他們也一起給我帶回馬家。”其中一名護衛指著趙宇兩人。
“這是怎麼回事?馬家現在難道可以無視平縣府衙,平白無故抓人,濫用私刑了?”趙宇星目怒瞪,威嚴的說道。
“我懷疑昨晚行刺馬公子的事和你們脫不了關係…”
還不等那護衛說完,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馬洪,還不住手?”只見兩個身著黑色飛魚服,胸間繡著一個大大的“捕”字中年人騎著棕色純血馬大喝道。
馬洪一愣,轉頭看向兩人,喉嚨滾動,話還未出口,又聽到另一人說道:“我們為了蘇飛虎被人打傷一事前來,你們這又是幹什麼?”
馬家護衛此刻愣在當場,府衙出面了,這人抓還是不抓?
“昨晚平縣出了刀子匠刺客,劉家已上報,王班頭專負此案,你們就別插手了。”
“秦捕頭,昨晚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刺客是這郝老頭的徒弟。”馬洪語氣稍軟,但還是不死心。
“你可親眼目睹那刀子匠的面容?”
“那倒沒有,可是…”
“那就算不得人證,府衙做事容不得外人插手。還不退下?”
趙宇一旁聽得樂了,平縣刀子匠,這不是說的自己嗎?
但臉上卻顯得一臉悲憤,朝著秦剛說道:“秦捕頭,你們總算來了,可憐我那老爹,差點一命嗚呼了,如果不把那兇手抓到,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遭殃。會不會昨晚的兇手和重傷我爹的是同一人?”
“我們前來取證,自然不會放過兇手,沒有證據之前,不能妄自決斷,讓蘇飛虎出來說話。”
“我爹還未甦醒,昨晚全憑郝大夫醫治,這才脫離了危險。”趙宇苦著臉說道。
秦剛下馬,怒氣衝衝的看著還遲疑不定馬家護衛朗聲說道:“退下,非得讓我動手不成?”
“是啊,是啊,昨晚我一直在這,你們說的和我沒關係啊。”郝老頭就差哭出聲來,趙宇是好人呀。
馬洪這才十分不情願讓其他人退下。
“你徒弟呢?”馬洪不甘的問道。
“昨夜子時我讓他取黃芪,現,現在都還沒回來,不知道又到哪裡窩著去了。”郝老頭想到此處,心中又忐忑起來。
他清楚自己的徒弟,三五不著調的一個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做那刀子匠的事,關鍵受害者還是馬家公子。
可馬洪親眼所見那兇手穿著徒弟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郝老頭頭大,找不到徒弟,這把老骨頭怎經受得住馬家的怒火?
馬巖可是馬家主老來得子,平時寶貝得緊,更何況是馬家主支唯一的兒子,這一下斷了香火,馬家不怒才怪,該死的刀子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