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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的狗血之旅》第9章 囚嬌(九)

璟王府。

季獻已昏迷整整三日,直到第四天的清晨,他才於夢中驚醒。

夢裡,沈嬌一時是巧笑嫣然與他抵死纏綿,一時是滿目清冷執劍欲殺他,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仿若魂魄離體一般,他看到自己從身體裡飄出來,而她正坐在床邊看他,眉目清冷,像她又不是她:“七日合歡,他在夢中與沈嬌纏綿悱惻,如此七日之後,不僅走了劇情,他對她的情意定也能更上一層樓。”

她在說些什麼?七日合歡?劇情?什麼意思?

他一頭霧水,想要靠近她,卻被用一股莫名的力量彈開。

這時候,床上滿面潮紅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滿目赤紅,發瘋一般狂笑了起來:“季獻,她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你何時這麼蠢了?到底是看不出來,還是自欺欺人?枉你處心積慮,殺伐無數,便是權勢滔天又怎樣,她不愛你,從始至終都只是在欺騙你。”

“季獻,你殺了我全家,枉我那麼相信你,你不配。我縱是死也不想回到你的身邊,別逼我。”沈嬌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橫在她纖細雪白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尖刺在她的肌膚上,滲出鮮紅飽滿的血滴。

她看著他,滿目憤怒與控訴,他想要大聲回答,跑過去阻止,終是沒有辦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利刃劃過她的脖頸,鮮血噴灑而出。

“沈嬌。”季獻大口喘著粗氣,用力睜開眼睛,這次終於清醒了過來。

“王爺,你醒了。”鹽紹心下鬆了一口氣,給季獻遞了一杯水過去。

季獻接過,一口飲盡,便嘶啞著聲音問道:“可找到人了?”

“找找找,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惦念著別人,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鹽紹將他手中的空杯搶過,頓時怒從心來,“早知當初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死了去,一了百了。”

“是,當初就不該救我,就該讓我爛在河裡,死在那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中。鹽紹,你說她明明是那麼嬌弱的女子,為什麼遇到危險要擋在我的身前,簡直自不量力,不是嗎?”季獻自嘲地笑了,病痛之後的頹靡之態盡顯,他抬眼看向鹽紹,無奈而又篤定地說道:“她是我的宿命,見她第一眼的時候我便感覺到了,我無法逃脫,除了死。”

“瘋子。”鹽紹將杯子按在桌上,終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緩了緩之後,鹽紹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給季獻遞過去:“真是欠你的。劍影已經派人去找了,她倒是聰明,喬裝打扮換乘了好幾條船。放心吧,雖要費些時間,定然給你找出來。再說,我們還有沈家人在手上,她肯定割捨不下。”

“終究是我虧欠了她。”季獻神色淡淡,似在神遊。

見季獻神色鬆動,鹽紹以為可以好好勸解一番:“這沈家姑娘性格太過執拗,未必是良人,天涯何處無芳草……咳咳……”鹽紹話還沒說完就被季獻一雙幽幽冒著寒氣的眼睛盯上,驚得差點被口水嗆死。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本王將她留在身邊,哪怕是你鹽紹也不例外。”季獻將渾身的冷厲之氣收了收,緩緩闔上了眼睛。

沈嬌於他而言,冥冥之中有一種宿命的牽絆,他便是死也無法割捨。

*

南壺鎮果然山美水美人更美,這座繁華熱鬧的小城,倒是讓沈嬌靜下心來遊玩了好幾天。

再加上沈嬌對銀錢從來沒有個數,如此一來,短短幾天時間大把大把的銀票便被她花了個七七八八,沈嬌這才感覺有些捉襟見肘了起來,於是將主意打到了南壺鎮的地下銷金窟——嗜夢閣中。

嗜夢閣,亦被稱為南壺鎮的地下鬼樓,裡面什麼都有,金銀美女,奇異珍寶,當然,這些都是得往裡花錢,而這銷金窟中唯一齣錢的地方便是閣中的逍遙窩。

逍遙窩,以賭博贏,有人一夜傾家蕩產絕望投湖,亦有人一夜暴富購買家宅千萬。豪賭,十賭九輸,讓膽小求穩之人望而卻步,卻也勾得心存僥倖之輩趨之若鶩。

當然,沈嬌並不是那膽小求穩之人,亦非心存僥倖之人,若論賭術她自問這天下還沒有誰能夠贏得過她,這可是她孩童時期就接觸的玩樂消時之物。

進門不多時,沈嬌面前的金銀已經堆積如山,引來無數人側目。

“這公子也太厲害了,憑著那一兩銀錠子贏了這麼多,我們直接跟他好了。”

周圍的賭徒連聲應和,竟是接連跟她下注,沒多時便也回了本,贏了點小錢。

眼見她如此鋒芒畢露,終是引來閣中之人的注意。

沈嬌再一次下注贏了幾百兩之後,有人滿面堆笑地過來招呼:“公子,我們閣主有請。”

沈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難道是看本公子贏多了想要背後使陰招?”

來人沒有想到沈嬌竟如此直白,場面一時侷促了起來,但只是片刻他便又恢復了原來的笑容,語氣平和道:“公子多慮了,我逍遙窩百年誠信經營,從不幹這雞鳴狗盜、巧取豪奪之事,公子贏的這些錢,定然全須全尾地隨你出這嗜夢閣。今日來客皆可為證。”許是怕沈嬌心存疑慮,遂補上了一句。

沈嬌嘲弄的神色收了收,一揮衣袖道:“還請帶路。”她剛好也想見見這嗜夢閣的閣主到底是何人物。

“等等。”沈嬌看了一眼桌子上成堆的金銀,隨口吩咐道:“這些給我打包起來,我要帶走,一顆銀錠子都不能落下。”這可是她辛辛苦苦贏來的,在人間這一遭她才知道缺啥都行就是不能缺金少銀。

穿過珠簾,上樓又繞了兩個迴廊,眼前突然開闊明亮了起來,不同於樓下的燈影昏暗,這裡竟是可用雅緻來形容。

她剛一進門,領她進來的人便恭敬退了下去,將門關上。

房中寬闊,暗灰色的簾帳用珍珠串鉤輕輕挽起,幾扇清麗江山圖屏風將房間錯落有致地分隔開,可見價值不菲。

屏風靠窗的位置,一個朦朧的黑影,兩手並用,水聲碰杯,似在點茶。

並未等他招呼,沈嬌便朝他走了過去。

越過屏風,沈嬌見著一青衣男子正在沏茶,他戴著半邊銀色的面具,只露出鼻頭下的臉。

青衣男子見她走過來便揮手示意她坐下,順手給她倒了一杯茶:“姑娘請。”

一眼竟識破了她的裝扮。

沈嬌並未表現出詫異,而是執杯闔眼聞了聞,說道:“玉壺烹雀舌,金碗注龍團。嗜夢閣閣主出手果真大方,僅供皇室的名茶雀舌也隨手倒來。”

青衣男子眸色一動,面上依舊雲淡風輕,說道:“姑娘明目識珠,多少人分不清這湄潭翠芽和雀舌,只道是平常竹葉青。”

“雀舌單芽平扁,形似雀舌,茶味叫竹葉青更為醇香,入喉之後隱有豆香、栗香回味,乃是苦寒之地種出的絕頂好茶。三十年前,此茶因量少求多,特供皇室飲用,沒想到在這偏遠的南壺鎮竟可以喝到。”顯然,這嗜夢閣的閣主並非一般之人,若不是皇室中人,也與京都皇室脫不了關係。

“姑娘從京都而來?”雖是問句,他的眼神卻很肯定。

沈嬌也不欲多瞞,大大方方應承而下。

又是兩杯熱茶飲盡,沈嬌這才慢悠悠進入正題,問道:“閣主此番邀請到底意欲何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姑娘莫憂,此番見你並非因為其他,不過是想交個朋友而已。”

此話說完,見沈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她並不相信。

“姑娘不信?初見我便覺得你我好像似曾相識,今日你在我逍遙窩贏得的錢不僅可以全部帶走,除此之外,我還可以再借你一些銀子。”青衣男子又給她倒了一杯茶,神色自若道。

“條件是什麼?”天下哪有什麼白吃的午餐。

“待在我閣中,你離開那日我再贈你十萬雪花銀。”談笑之間,有鎮定自若,亦暗隱威脅。

沈嬌冷笑一聲:“若我不呢?”

“你我何必動武,以禮相待不好嗎?”青衣男子笑道。

“放屁,今日我必走不可。”話剛說完,沈嬌卻是臉色一變,怒道:“你在茶裡下毒?卑鄙。”渾身一軟,竟是掃了茶杯,直接倒在了桌案上。

青衣男子笑了一聲,繞到沈嬌身旁蹲下,伸手探向了她的髮間,冷著聲線笑道:“今日之後教你陌生人的茶不能喝。”

就在此時,伏案倒桌的沈嬌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白色粉末自她手中揚了出來,全數進了青衣男子的口鼻。

青衣男子劇烈咳嗽著,一步步後退,想要呼救卻根本發不出絲毫聲音,最後硬生生跌倒在地,驚詫莫名地看向原本應該昏倒的女子。

沈嬌怒從中來,推了那把名貴的檀香桌案,朝青衣男子走過去,臉上帶著一個嘲弄的笑:“下毒,這都是我小時候玩剩下的。”

她蹲下身,伸手探向青衣男子的銀色面具:“倒是讓我看看你這嗜夢閣閣主是人是鬼。”

誰料沈嬌的手剛觸碰到他的銀色面具,青衣男子身下竟打開了雙扇地門,掉了下去。

竟然設計了機關。

沈嬌冷嗤一聲,二話不說便動手蒐羅了這房中名貴的珠寶,放入了包袱之中。

走之前更是隨手拿了明火燭臺,燃起了滿屋的帳簾。

待到人來救火之時,她便趁著場面混亂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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