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左喬葉冬寒的小說風雲劍氣橫是由上官無恙所著。簡介:蒼芒大陸是修真者的世界,處處抑文崇武。而蒼州的永寧郡絕對是這片大陸上的一個異類,這裡商賈雲集,文風鼎盛。再加上俊秀奇絕的符禺山橫亙南北,琉璃千頃的湖泊星羅棋佈,使得永寧郡以好山好水好文章稱絕於世。然而…
《風雲劍氣橫》第1章 符禺之左 參天之喬
蒼芒大陸是修真者的世界,處處抑文崇武。
而蒼州的永寧郡絕對是這片大陸上的一個異類,這裡商賈雲集,文風鼎盛。
再加上俊秀奇絕的符禺山橫亙南北,琉璃千頃的湖泊星羅棋佈,使得永寧郡以好山好水好文章稱絕於世。
然而一百年前,永寧郡和蒼芒大陸的其他州郡一般無二,都是以武為尊。
修真界在符禺山的一場大戰,導致整個永寧郡山河崩碎靈氣枯竭,在永寧郡流行的話本子上,說是那一場大戰傷了地下靈脈,是真是假難以考證。
永寧郡為數不多的修士,知道內情的對此也是避而不談。
滄海桑田,百年鉅變。
一百年過去,永寧一帶不僅植被複蘇,反而更加鬱鬱蔥蔥。
原先的迤邐群山則變得如刀砍斧劈,奇峰峭立,處處都是人間勝景。
只是因為靈氣不足,少了些奇花異草珍禽異獸而已。
也正是因為靈氣不足,才導致永寧地界文風大盛,武道不昌。
這倒不是永寧百姓不想修煉習武,只是除極個別天才之外,大多數人幾乎窮其一生,也難以達到築基境。
據說在這裡二十歲前修煉不到築基境,就難以走出永寧郡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
棄武修文,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其時有詞《賣花聲·永寧》,道盡了永寧的塵世繁華和山水妙處。
詞曰:“永寧自繁華。風簾畫橋,千里炊煙繞堤沙。鱸魚黃酒能醉客,修士休誇。
菱歌蕩荷花。湖光萬里,重巒疊翠竟無涯。蛙聲一片斜陽裡,醉賞煙霞。”
詞雖有幾分浮誇,但足見永寧郡山清水秀人文鼎盛。
這詞作得雖有幾分韻致,然而卻絕少有人知道。
寫這首詞的是一名女子,名叫姬出塵,她與丈夫左殳隱居在符禺山下,每每以詩書弈棋自娛,以耕作採蓮餬口,鮮少與外界接觸。
兩人育有一子,取名左喬,取符禺之左、參天之喬之意,夫妻二人顯是對此子將來寄予了厚望。
此時,左喬已經十二歲,此刻他正在市鎮上的一家藥鋪裡幫忙。
每當藥鋪開張的日子,他總是來到這裡幫忙抓藥、熬藥,忙得不亦樂乎。
這藥鋪所在的市鎮名叫符節鎮,離左喬所居之地有十幾裡地,藥鋪為鄰居葛茯苓所開。
葛茯苓醫術驚人,每每藥到病除,在符節鎮一帶頗有名氣。
只是他性情疏懶,只每個旬日的首日才到鎮上開張營業一次。
此日正當旬日,小藥鋪裡早已擠滿了人。
葛茯苓一一為病人把脈問診,也不知用什麼法子,大多數病人他總是手到病除,只有少數病人需要服藥。
葛茯苓也不開方子,只是隨口吩咐左喬。
左喬也是隨手抓藥,投入藥罐熬製,手法極為熟練。
頭幾年左喬年齡小,葛茯苓還仔細吩咐投藥先後和火候大小。
此時只是斜眼輕瞄,心裡暗暗讚許。
“讓讓,都讓讓,老子這病一刻也等不得。”
兩人正各自忙碌,突然一名身高體壯的大漢大呼小叫闖了進來。
葛茯苓心裡有幾分不悅,抬頭看向大漢:
“你這身強體壯的,也不像個聳泡蛋,咋了這是?”
那大漢屁股一撅,將排在前面的病人撅到一邊,一屁股落在板凳上。
這才長舒一口氣:“郎中,你看我這肚子鼓成這樣,總有十多天沒拉屎了,再不拉屎老子都成貔貅了。”
葛茯苓聽他說得雖然粗俗,倒也有趣。
於是笑道:“這樣也好,吃進去的一點都不浪費。”
旁邊眾人有的忍俊不禁,有的卻認得這大漢,知其十分兇惡,橫行霸道,強忍著不敢笑。
左喬早已笑得在藥櫃下面直不起身。
此時那大漢腹中正鼓脹難受,聽到小孩子在放肆大笑,不好對著孩子撒氣。
於是對葛茯苓怒道:“你這鹺老頭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可是翟九,煉氣期三層修士!不給老子治好,立馬給你這藥鋪子拆了!”
葛茯苓絲毫不懼,理了理滿是汙跡的衣袍。
笑眯眯道:“我可聽說南邊有個宗門叫做玄靈宗,經常派弟子下山,專門懲治那些欺負凡人的無良修士。”
似乎被玄靈宗幾個字鎮住,翟九臉上出現了一絲畏懼。
想是不能在眾人面前洩了氣勢,他隨即把脖子一挺:“小娘生(後孃養的),你就說你能不能治吧。”
在這人人風雅之地,翟九每出口必帶髒字,著實是個異類。
葛茯苓也不生氣,微笑道:“你這病也不是啥疑難雜症,乃是腸痺之症。只是這藥有點異味,你要是能吃得下,包你藥到病除。”
“真的?”
翟九臉色緩和了幾分。
葛茯苓道:“你可是煉氣期修士,騙了你,小老兒還有命麼?”
隨即吩咐左喬道:“鮮豬零半升和泡竹葉,煎服。”
左喬聞言一怔,平常葛茯苓治療這類病症,只用泡竹葉一味瀉藥,隨即不解地看向葛茯苓。
見葛茯苓正朝他暗使眼色,頓時心中一片雪亮。
須臾,一個大碗擺在了翟九面前。
他此刻肚子又脹又痛,恨不得就地打滾,只是在眾人面前不能跌了修士的面子,強自撐著。
見到藥來了,當即也不多問,端起來便大口吞嚥。
葛茯苓也不嫌棄氣味難聞,在翟九吞嚥時為他輕揉脖頸,彷彿怕他肚子脹滿,藥物難以下嚥。
左喬在一旁卻看得真切,葛茯苓按摩的乃是手陽明大腸經上的天鼎和伏兔兩處竅穴,這是為了促進腸道蠕動。
他天資聰慧,加之葛茯苓對他無所不教,對人體經脈和各處竅穴,早已爛熟於胸。
“這到底什麼藥,怎麼這般又苦又臭?”
翟九好不容易喝完,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葛茯苓左手一揚,故作風雅地抖了抖衣袖:“鮮豬零,就是新鮮的豬屎。”
“什麼?你…你個鹺老頭,竟然讓老子吃…”
翟九話沒說完,屁股後面便一聲悠長的響亮,跟著臭氣在廳堂中瀰漫開來。
沉積十餘日的濁氣,其臭可想而知。
“茅房在後院。喬兒,攙扶病人過去!”
葛茯苓反應極快,話未說完人已到了門前的街道上,根本不似一個垂垂老者。
左喬捏緊鼻子:“葛叔叔,你這人做事太不厚道了!”
他強憋住氣把翟九攙進後院,隨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茅房就在那邊,你自己去罷!”
片刻之後,翟九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原先臉上憋出的醬紫色已經不見。
“果然是神醫!果然藥到病除!”
他對著葛茯苓抱了抱拳,“以後在這符節鎮上,若是有人來鬧事,提我翟九的名字。”
他這話乃是赤誠的肺腑之言,渾不知已經被人狠狠地作弄了一番。
葛茯苓撇撇嘴:“你不來鬧事就行了。”
翟九:……
忙完藥鋪的活計,葛茯苓和左喬返回住處。在鄉間小道上,兩人三轉兩轉便隱沒在一處竹林中。
這處方圓幾十裡的竹林乃是一處迷陣,不知路徑者即便費盡周折,總是從何處進最終還是從何處出,摸不到半點頭緒。
他二人走得熟了,林中雖路徑紛亂,卻如閒庭信步一般。
一進入竹林,葛茯苓身形猛然拔高,伸手在臉上一抹,面容也恢復了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模樣,神情十分俊朗。
左喬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看著南面隱隱群山,幽幽道:“葛叔叔,懲治翟九雖然解氣,可我還是不想再熬藥湯子了,我要修煉。”
“為啥,治病救人不好麼?你看翟九,被整了還對咱們感恩戴德的,你個傻子就不要想別的了。”
葛茯苓說話時一臉得意。
兩人說著話,腳下步伐絲毫不慢。
“翟九凶神惡煞的模樣,一聽到玄靈宗弟子的名頭,氣勢立馬矮了三分。我也要去玄靈宗,以後專門懲治這些惡人。”
葛茯苓側臉看了看左喬,見他一臉堅決,笑著搖了搖頭:“玄靈宗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宗門。再說了,你爹孃也未必答應。”
此事左喬早已求過爹孃多次,爹孃總是說修真界兇險無比,對他修煉的要求不予理會。
他除了跟父親上山打獵,便是跟母親在家讀書下棋,每個旬日去一次鎮上,對他來說就像過節一般。
“每天放牛讀書下棋打獵,若不是能跟叔叔出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啥樣子。”
說到這裡,左喬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你也不必煩惱,你爹孃…”
葛茯苓想說什麼,似乎覺得不妥隨即打住,伸手撫了撫左喬頭頂,語氣中滿是溺愛:“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他們這也是為你好。”
“話本子上都說了,二十歲之前突破不了築基境,一輩子就只能老死在這小小的永寧郡。”
一提到這事,左喬心中總是有一絲不忿。
掰著手指頭算道:“練氣境有九重,接下來是開元境也有九重,然後才是築基境。我今年已經十二,便是一年提升兩重也已來不及,你不知道在咱們永寧郡修煉可有多難。”
葛茯苓哈哈一笑:“以你孃的才智,只要她想讓你修煉,這些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