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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迷局》第3章 被遺忘的細節

那陳閒的小兒子變得昏昏沉沉的,發了高燒,請了大夫來看,開了幾服藥,燒仍舊不退,意識迷迷糊糊,有一瞬清醒,緊緊抓住我爹的衣袖:“簡爺爺,救救..救救我。”

我爹心軟,自是看不下去了,拿了根針刺了一下他的指尖,滴出的血都是黑色的,那小孩乞求的目光我現在仍記憶猶新,宋大娘一行人看著,也是於心不忍。

“秋明,你看看能不能救?陳家可就這一個獨苗了,再不救,就絕後了。”宋大娘雖然嘴碎,心地卻還好。我爹不說話,貼了張符在那小孩腦門上,那小孩突然就不喊疼了,眼睛直直的瞪著門口。

“不是我不救,”我爹頓了頓,“而是,這根本不是陳閒的孩子。”

宋大娘驚了一瞬,上前去準備摸一下那小孩,被我爹制止了:“不要摸,會纏上你的!”宋大娘一聽就縮手了,原來那鬼先害了小的,繼身在這小孩身上,再害死小孩自己的爹媽,那小孩找到我爹的時候,只是小孩僅存的一抹神智。

難怪我看不真切,我還不會看死人之相。

陳閒逢賭必輸,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出老千的頭目,那個頭目告訴他,只要去專門埋死人的地方,找到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的骸骨,做成人骨麻將,多的就磨成粉,倒在茶壺裡,一飲而盡,這樣就跟開了金手指一樣,次次贏。

陳閒也是膽大,真就去找了,找到一個女鬼。

那女鬼被偷了屍骨也不惱,笑著說:“咱倆也是有緣,我可以幫你,你把我的屍骨做成麻將,不過你要供奉我,就跟供奉祖先一樣,將我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所得和擁有的東西要分我一半,還有,為我找一個活人,將死之人就可以,我保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陳閒一聽,不過是將贏來的錢分了她一半,就答應了。

可是活人去哪裡找?大家都知道他的秉性,村裡就很少有人跟個賭鬼來往,只是看在他爹行醫救人的份上說兩句話,對了,他爹,陳閒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爹不就是目前在他身邊的大活人麼!他老婆因為他欠債被賭場的人追債,早就帶著孩子去孃家避難了,自然只剩下他和他爹兩個人。

沒過幾天,就傳來了他爹的死訊。

任誰都想不到,他爹是被自己兒子害死的,那麻將鬼上身在陳閒他爹身上,那大家眾籌的棺材錢,被陳閒拿走,當成了頭本,上了賭桌,果真有了那鬼的幫助,陳閒可謂是時來運轉,馬上就賺得盆滿缽滿,不僅還清了賭債,自己也穿得光鮮亮麗。

陳閒也不客氣的每日供奉,可惜,剛把老婆孩子接過來,厄運就發生了。

那鬼要的是獲得和擁有的一半,陳閒擁有的老婆孩子,壽命,只要是鬼能用上的東西,都要分她一半,老婆被嚇得瘋瘋癲癲,孩子因為高燒不退,早就病死在床榻,自己承受不住打擊,吊死在村口上。

那鬼不罷休,人都死光了,還沒有找到自己最合適的軀體,我爹沒說話,只一劍刺向那孩子的胸膛,奇怪的是,並沒有血飈出來,那鬼不出來,人害得七七八八,我爹沒辦法,請了黃大仙,才把她抓住,收入壇中。

那鬼似乎極為喜歡小孩,也是蠱惑著我說:“你把我放出去,我教你怎麼平安一生。”

我四五歲,叉著腰說:“你不要以為我跟陳閒一樣傻,玩什麼文字遊戲,人各有命,死就死了,糾結長生不老作甚?”那鬼顯然沒想到,不說話了,我見她不說話,又說:“你拿十斤桂花糕跟我作交換都算可以。”

村長爺爺樂呵呵抱起我,送走了黃大仙,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本土的黃家仙,確實是黃鼠狼像,我爹特地殺了七隻公雞,才得以請來,黃大仙搖著尾巴,神氣地說:“下次這種小嘍囉不要叫我,隨便一張符就把她打得魂飛魄散了。”那黃大仙見到我,目光突然像見到雞肉一樣發光,想上前來摸我的臉。

被村長爺爺一瞪眼,就灰溜溜走了,嘴裡面還振振有詞:“瞎了眼的老頭,竟敢瞪本仙!”

至於那個麻將鬼,是陳閒他爹的魂魄壓著她,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軀體,我爹於心不忍,把一家人都好好安葬了,選了個風水寶地,那陳家就再也沒人提起了,那副麻將也被我爹燒了個乾乾淨淨。

陳閒一家都死了,房子就空下來了,有些眼饞的,也顧不上什麼陳閒魂魄未散了,直接收拾東西住了進去。

我認識他,大家都叫他張柴人,靠去山裡打獵為生的,只是下雨之後,一直沒有上山去,就此也失業了,一直打光棍,居無定所,是村裡的流浪漢,村民也都沒阻止,沒人敢住,雖說我爹說了已經清除乾淨了,但還是覺得晦氣。

三天之內,一家人全都死光,太不吉利了。

張柴人不管,白得的房子,我路過那裡時,張柴人正在搬裡面的舊東西,我停住,張柴人上前搭話:“明月,你想來張叔叔這坐坐嗎?”

我幽幽的說:“張叔,你住人家的房子就算了,不能搬人家的東西,會不高興的。”張柴人也是聽說過我爹的名號,一時間猶豫不決,陳閒家裡久不住人,東西黴臭味,就是張柴人也受不了,他樂呵呵的說:“張叔這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第三天,他就求到了我爹門上。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我爹的腳:“凶宅啊!簡兄!救救我。”

從兒時起,我聽得最多的,就是救救我。

我爹扶起他,嘆了口氣說:“月兒不是告訴過你嗎,住可以,動別人東西,肯定要怪罪你,你自個去物歸原位,今晚上就沒事了。”還給了張柴人一張符。

我湊近看了看,只是個助眠的。

張柴人顫顫巍巍就收拾好了東西,當天夜裡雖然聽見吱嘎吱嘎開門的聲音,但是好像陳閒不生氣了,這次也沒有嚇唬他,張柴人鬆了口氣,這才作罷。

後來自我出生,除了那給我媽接生的劉大娘,日子還是跟往常一樣,只是一直都是連綿大雨,還一直都是紅色的,有人不信邪,去外地看,還真就只有我們這塊下紅雨。

他們覺得是劉大娘回來報復村民,可是她的葬禮是風風光光下葬的,棺材被人偷了這件事,還是鮮為人知。

而且要是回來報仇,早下手了。

聽得多了,十傳百,村民也就覺得是當初爺爺自己算錯卦結錯了緣,害得天公不作美,大家顆粒無收。全然忘記了爺爺之前是怎麼幫助他們的,特別是接生婆的兒子劉大壯,他的名字是我爺爺親口取的,說這個名字旺,簡單易懂,好養活,因為接生婆接了十幾年,也接過一出生就死去的胎,怨氣太重,會影響她的兒子命勢。

劉大壯一出生,爺爺就給他取了這個響噹噹的名字,劉大娘也是高高興興的。

劉大壯不像原先頭七唱歌那會死氣沉沉,印堂中有些陰煞之氣,他早些年就眼紅我家的家產,只是可惜這村莊方圓百里只有我們一家風水先生,他氣不過,教唆大部分村民來到我家,正好還了他的賭債,便氣勢洶洶的說:“這女娃一出生就不會哭,害得我母親也死了!天公都要收她了,要我看就是你們自己做的孽,亂算卦,你不是給我媽算的說我媽長命百歲嗎?現如今墜在井裡,我過去收屍的時候身體都僵了!這事必須要一個公道。”

我爺爺盯著他,畢竟是村裡有名的老人,一盯下來劉大壯也打了退堂鼓,只覺得我爺爺的眼神滲人,鼓足了勇氣看了看背後的村民,挺了挺背說:“大家都是來要個說法的,你不能徇私舞弊,簡爺爺我知道你神通廣大,咱們這山高路遠,大家就靠這些莊稼活呢!”

我在床上盯著他,模糊間一雙鬼手搭著劉大壯的肩膀,細長的手指,不像劉大娘常年做事的繭,倒像是年輕女人的手,他的嘴巴一張一閉的,我也聽不懂。

我呆愣的看著爺爺,像是要把爺爺的樣子刻在記憶裡。

“對對,月兒她爺,往年這二十年來,雖是清明下雨也實屬正常,可今年卻下的是紅雨,一眼望去,好像跟血洗了村莊一樣,而且一直沒停過。”有人頓時附和道,:“大壯說的有道理,他娘身子骨一直硬朗,接生的少說也有五十戶,您親自給她算的卦,這不會是..

接下來的話停頓了一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無非是覺得我爺爺算錯的卦讓天公憤怒了這種荒謬的說法。

那時科學沒跟上,誰家有部電視機都算好的,我後面才知道下紅雨是自然的現象,假也是真,真也是假。

我爹當場就要反駁,爺爺清咳了一聲,我爹就不說話了,爺爺說道:“大家要我們家怎麼做呢,月兒剛剛出生就沒了娘,還要如何?”

劉大壯眼睛一轉,計上心頭,看著我裹的是裁金線的被褥,我爺爺和父親卻穿的極為樸素,心中難免鄙夷,只說了句:“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法事都是您老做,不如就破財消災吧。“

“簡爺家大業大,不如饋贈給大家,讓大家捱過這一陣,不也是你行善積德麼!”劉大壯萬萬說不出那施捨兩個字,顯得他低人一等似的。

早些年他就打的這個主意,他娘去世了,他不悲傷,只是因為他要去我們家鬧事,他娘不准他去,我爺爺賺來的錢大多數都散出去幫助村民,唯獨劉大壯從來沒有收到過。

那時我爹也想給他,這錢花不了,做善事也是為自己積福,爺爺卻私底下悄悄和我爹說:“劉大壯慾壑難填,以後少跟他來往就是,要是多來往,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他娘屍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要搞這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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