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書生之絕密任務》第6章 童謠歌難辨真假 人工降雨破危機
楚文義在街上轉了一圈,剛剛那幾個孩童卻不見了蹤影。正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呢,卻碰到出來找他的劍星蘭。
“找到線索了嗎?”
“哦,沒有。”
“回去吧。我爹來江州了,可以讓他幫忙查查。”
“劍伯父也在這裡嗎?”
楚文義有些意外,趕忙跟著劍星蘭回到了布行。
果然,劍掌門和華超已經在後廳等候多時了。
“劍伯父,好久不見了。”
“楚公子,請坐。”
“我剛到江州,就聽說你們幹了一件大事啊,還得到了朝廷的表彰。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劍伯父,您過譽了。我現在正為此事發愁呢!”
“你是說那些流言嗎?”
“劍伯父也聽說了嗎?”
“剛才確實聽小女說了,不過你也不用過於煩惱。”
“哦?莫非劍伯父知道是誰傳播的流言?”
“這個不難猜測嘛,你覺得如果當今天子被逼退位,誰受益最大呢?”劍掌門暗示道。
“這個小生不敢妄言。”
“當今聖上雖有子嗣,但年齡尚小,根本沒有能力繼承大統。如果禪讓的話,只有菱王能夠控制局面。”
“你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憑几句流言,就想讓皇上退位,恐怕很難吧?”
楚文義並不太相信,他見過菱王,對方心思縝密,這種引火燒身的做法,恐怕不是菱王的所為。
“再說,這種事情也難找到證據啊!”
“楚公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所謂先造聲勢,再造時勢。現今天下割據,以菱王的實力最強,其他諸侯皆不敢做出頭鳥。而天災突現,可謂天時已現,如果他再得人和,幾乎穩操勝券。”
劍掌門給楚文義詳盡地分析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調查此事乃是皇上的旨意吧。”
“劍伯父你猜得不錯,確實是當今聖上的旨意。”
“既然如此,就根本需要什麼證據了。”
“為什麼?”
“你想想看,聖上最大的威脅是誰?他最希望這些流言誰傳播的?”
“你的意思是,聖上想借此機會,打壓菱王?”
“小子,你的悟性還不算太差。”
楚文義自然知道這是朝政之爭,可沒有真憑實據,他還是不願意將髒水潑向菱王。他又陷入兩難的境地,劍掌門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
“我看楚公子宅心仁厚,必然不願意挑起紛爭。不如我們就用事實說話吧。”
“事實?”
“師父的意思是,既然流言是從江州傳出,必然有人在江州散播流言。而流言最好的傳播手法,就是讓孩童去傳唱。我們只需找到那些孩童,問出是誰教他們這麼說,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華超在一旁解釋道。
“這個確實可行,可我剛剛轉了一圈,孩童都不見了。”
“怎麼會呢?他們必是回家吃飯去了。再說江州城也不大,找到那些孩童,還不是易如反掌的嗎?”
說罷,華超就起身出去尋找那些孩童了。
說是尋找真相,其實真相早就佈置好了,只等著有人去詢問罷了。
原來,劍掌門在開始散播這些流言時,就故意讓自己的人,在顯眼的位置佩戴著菱王府的腰牌。
於是,當華超把那些孩童找回來,楚文義再次問他們:是誰告訴他們那些話時。
那些孩童雖然無法準確描述那人的樣貌,卻同時說出那人佩戴著刻有”菱“字的腰牌。
這下可謂“證據”確鑿了。
楚文義雖然仍將信將疑,也只能將孩童的述說和調查到的“真相”告知知州。
知州聽完楚文義和孩童的相互佐證,亦陷入了兩難。如果將這個事情如實上奏給皇上,必然要得罪菱王。而不上奏的話,又恐負聖恩。
楚文義看著知州犯難的樣子,忍不住補充道:
“我看此事未必是菱王所為,我曾和菱王有過一面之緣,此人心思細膩。如果真是他所為,不可能留下如此明顯的‘證據’。”
“你說得未嘗沒有道理,只是我該如何奏眀聖上呢?”
“我看大人不如將實情告知,同時在奏摺提出你的疑慮,如果皇上聖明的話,必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之處。”
“就依楚公子所言。”
“楚公子多番相助,本府實在不知如何感謝才好了。”
“大人言重了,我也只是為民做些小事而已。”
“還有,我看此事不會就此了結,大人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為好。”
“楚公子何出此言?”
楚文義欲言又止,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事情會如何發展,只能讓知州大人靜觀其變。
果然數日後,知州的奏摺上達天聽,皇上並未對菱王追究責任。
也未對流言的傳播者加以懲處,反而又下了一道旨意,宣知州和楚文義進京見駕。
“楚公子,你真是神了。此事果然沒有了結,皇上宣我們進京見駕,想必還有下一步動作。”接到聖旨,知州再次找到了楚文義。
“進京見駕?”楚文義也大感意外,自己一介草民,皇上為何如此器重呢?
“是啊,楚公子不必驚訝!你的事蹟,本府早已一五一十奏眀聖上了。想必他也想了解你的才華如何吧!”
“只是我……”
“楚公子不必猶豫,此乃聖旨,恐怕不去的話……”
楚文義知道知州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不求功名,卻要陷入朝政之爭,有些犯難。
回到布行後,他向劍星蘭及劍掌門辭行。
可劍星蘭曾在皇宮待過一個多月,又被皇上追查過,這次是不可能一同前行了。
劍掌門此時仍想不明白為何皇上要見楚文義,只覺得此人果然不同凡響,如今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對他又多了幾分警覺。
不日,楚文義就跟著知州啟程上京了。
“爹,看來你的計謀好像失敗了。皇上根本沒有動菱王的心思。”
楚文義走後,劍星蘭對他爹說道。
“我也奇怪,照理說不應該如此平靜的。可能我還是低估了帝王的心性了。”
“爹,那我們要不要跟著他?”
“不用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楚文義和知州一行人,剛出了江州的地界,就遇到一夥蒙面人攔住了去路。
一頭目走上前來,大聲呵斥道:
“此路,我的。你們的,要想過去,給,給錢!”
好嘛,還是個東洋匪徒。
楚文義騎在馬上,一聽此人連話都說不清楚,還學人家打劫,不覺得就笑出聲來。
那頭目一看自己的話,沒人聽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嘲笑他。
立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提起大刀就向楚文義騎的馬匹砍去。
楚文義一看這架勢,生怕他砍死了自己的馬,趕緊跳下馬來,大喊一聲:
“大哥,請住手!”
“各位請高抬貴手,我們願意付買路錢。”
知州在一旁,也求情道。這種江湖悍匪,他也見過不少,知道他們並非亡命之徒,只要給夠錢財,就可以過路了,沒必要硬碰硬。
那頭目聽了也停了下來,但還是十分生氣。
“你,你剛才是不是嘲笑我來了!告,告訴你,我們是劫匪,你放尊重點。”
楚文義一聽這話,又差點沒憋住。
“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笑話你,我剛才只是想起了一個笑話,才忍不住笑了。”
“什麼笑話?說出來,如果我沒笑的話,就是你,你在騙我。小心,要狗你命。”
不得已,楚文義只好硬著頭皮,想出了一個笑話:
“昨天,我們經過一家麵館,那小二外面叫到:‘客官吃麵啊,本店的打滷麵非常好吃。來一碗啊!’
一位路人從面前經過,答道:打滷麵,好,好!下,下……
那小二一聽就立馬把面下鍋了。
誰知道,那位路人接著道:下,下午來吃!”
後面的一群小羅羅,聽到此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那頭目剛想笑,立馬反應過來:
“好啊,你這個,書、書生,竟然笑話我!”
隨即,一揮手向楚文義砍去。
只見那楚文義不閃不避,雙手合十,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
那頭目的刀被楚文義卡在半空中,進退不得。一下子就懵了,怎麼打劫還遇到武林高手了?
“你,你是什麼人!”
楚文義再一扭動手腕,就將那頭目的刀奪了過來,仍在了地上。
這群烏合之眾,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就嚇得說不出話來。紛紛掉頭跑了,那頭目眼見形勢不對,丟下一句狠話:
“你,你們等著,我回去叫老大。”
知州在一旁也看呆了,他之前只是見識過楚文義的聰明才智,根本不知道還會武功。不由得已讚歎道:
“楚公子,文武雙全啊!佩服,佩服!”
“大人,我們可以繼續趕路了。”
“不知楚公子師承何派,哪裡人士呢?”
“說實話,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出生涼州。其他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楚文義聽到知州的問話,隱約之中彷彿記得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辦,但一時之間又記不起是什麼事情了。他的印象裡,只有涼州,以及父母雙亡,小時候曾得高僧輸入真氣相救等這些破碎的記憶片段。
“難不成,公子是得了什麼罕見疾病不成?”
“不滿大人,小生小時候確曾患過奇疾,後來被一位高僧救了。還得到了他的真氣護體。”
“原來如此。不過不要緊,等見了聖上,本府求他讓御醫幫你診斷一下。”
“多謝大人。”
不日,楚文義、知州一行人就到了京都。
與江州相比,京都不知要繁華多少,街上行人密密麻麻的,這裡絲毫感受不到了亂世的氣息,一切彷彿盛世一般。然而楚文義卻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氛圍,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們,他東張西望,卻找不到那些人的蹤影。
“楚公子,怎麼了?”知州見到楚文義緊張兮兮的樣子,便問道。
“我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們。”
“這很正常,不必太過緊張,這裡是京城,他們不敢亂來的。”
“正常?”楚文義一聽這詞,更疑惑了。
“是啊!你知道嗎?京都其實是各種勢力暗流湧動的地方,每一個進京的官員,都可能成為別人監察的對象。特別是現在,誰和皇上走得近,他們都想知道。”
“原來是這樣。”
在官驛休整一夜後,兩人被皇上宣進宮見駕了。
楚文義第一次進宮,既興奮又緊張,但當他進到宮中之時,更多的卻是驚訝。驚訝於皇宮的富麗堂皇,驚訝於皇家的尊貴和權威,更驚訝於自己的奇遇,他怎麼就突然進到皇宮裡了呢?這幾個月的經歷,實在是過於離奇了。
兩人參拜完聖駕後,皇上屏退左右。
御書房裡,只剩下知州、楚文義、皇上三人。
“朕在劉愛卿的奏摺裡,已知曉了楚公子的事蹟,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皇上過譽了,草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皇上,楚公子在江州輔助微臣處理災情之事,可謂居功至偉。”
“朕宣你們進京,就是要論功行賞的。”
“楚文義上前聽封,朕封你為翰林學士。”
“劉愛卿亦領導有方,官升三級,至大理寺卿。”
“謝主隆恩。”
兩人跪謝皇恩,楚文義本意不想做官。但此時他對自己的身世十分迷茫,心想著如果能夠混得一官半職,以後查起自己的身世來,也事半功倍。於是就先答應下來了。
“以後,你們倆就留在朕的身邊,為朕辦事吧。”
皇上收穫了兩名心腹大臣,自是高興,大笑起來。
“皇上宣微臣進京,想必不僅僅是為了論功行賞吧?”
楚文義從皇上的笑聲裡,多少聽出幾分焦慮,試探性問道。
“哈哈,劉愛卿說得果然沒錯,你真有大才!”
“你說得沒錯,朕確實有要事,才宣你們進宮的。如今天下局勢,朕實在是有心無力。蝗災發生之時,政令不達,致使災民流離失所。蝗災控制後,又有流言橫行,朕欲重振朝綱,奈何已無人可用。”
“各路諸侯、藩王,均為一己之私,不肯為朝廷出謀劃策。他們只想看朕的笑話,幸好,還有你們肯真心為百姓出力。”
自古帝王再難,也不會對臣子掏心掏肺。因此皇上的一番肺腑之言,令兩人倍感器重。
“皇上,我看流言之事,必須儘快解決。如任由發展,恐怕難以收拾。”劉愛卿建議道。
“劉愛卿有何良策?”
“這……”劉愛卿一時語塞,他以為皇上已有決策,想賣個便宜。
“皇上,與其追查是誰傳播的流言,不如想想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流言更好。”
“楚愛卿,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言。”
楚文義眼見時機成熟,便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皇上,流言出現,皆因旱災持續數月,滴水未降,導致農民難以耕種,才會有怨言。如能解決降雨的問題,流言自然會消失。”
“可降雨乃是上天的安排,人力豈能干預呢?”
“皇上,我記得古書曾有記載:‘天旱,燃木崖上,推其灰燼,下穢淵中,尋即降雨。’這是增加降雨的方法,我們不妨一試。”
“這個方法可行嗎?”皇上聽完也將信將疑,畢竟以往旱災發生時,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使雨水降下,只是擺壇做法,以求安慰民眾而已。
“皇上可聽說過‘興雲致雨,露結為霜’,就是說想要下雨,就必須要雲。我記得在發生旱災的地界附近,有一條深淵蜿蜒而過,我們通過燃燒木材,扔入其中,使得深淵中的水汽上升到空中,形成雲層,自然就可以降雨了。”
“這個方法聽上去,甚是離奇。但楚愛卿曾在江州控制過蝗災,想必這個降雨的方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皇上,微臣認為不妨一試。”
劉愛卿在一旁幫腔道。
經過商議,皇上同意了楚文義的建議。不過得秘密進行,免得如果不成功,更傷災民士氣。
不日,兩人回到了江州地界,按照楚文義的方法,展開了一場人工降雨行動。
皇帝則在京都公開進行祭天,以求上天恩典,普惠百姓。
兩邊互通消息,皇帝進行完祭天活動之後,楚文義和劉愛卿也完成了人工降雨的一切部署。
只見他們帶領官兵,將數十萬斤燒得通紅的木材,推入深淵之後,頓時冒出了無盡的水汽。附近的百姓,還以為發生山林火災,不由得擔心起來。
整個活動持續了一日一夜,沒想到水汽不斷上升,真在空中形成了雲層。第二日,雲層越積越厚,慢慢地遮住了太陽,頃刻間,一場大雨瓢潑而下。
田地裡,農民們歡欣鼓舞,紛紛感謝上蒼。
京城裡也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快報,江州真的下雨了。
皇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朝野上下紛紛傳播:是因為皇上的誠心祈雨,感動了上天,因此上天才下雨,緩解了災區的旱災。
之後,楚文義和劉愛卿又在江州策劃了幾場降雨活動,均獲得了成功。
至此,關於“異災頻現,天子德虧”的流言,不攻自破。
皇帝成功躲過了此次退位危機。
楚文義春風得意,準備和劉愛卿回京覆命。
接下來,他們又將面臨何種難題呢?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