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斤斤,你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哪
等再次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餘半夏下意識地坐起身。
“怎麼坐起來了?快點躺下!真是的,都懷孕了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斯月將水杯放在床邊,小心的扶著餘半夏躺下。
“這裡是哪裡?”
“還能是哪兒啊!這裡當然是醫院咯,你都不知道你突然暈倒,可把我給嚇死了!”
一想到臉色煞白躺在自己懷裡的餘半夏,陸斯月就心有餘悸,“好在遇見了蘇言川,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言川?”
“你忘啦?蘇言川是當時你們班的班長,還是你們院的院草來著!”
提到蘇言川,陸斯月顯得有些激動,臉上也露出了小女生的悸動。
看著滿臉懷春的陸斯月,餘半夏腦海中隱隱浮現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身影。
說起來當時陸斯月不止一次向她“安利”過蘇言川,但她當時一心撲在陸斯年身上,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在聊什麼呢?”
病房的門外,一席白大褂的蘇言川拿著餘半夏的病例笑著敲了敲門。
幾年過去了,年近三十的蘇言川顯得更加溫爾儒雅,一副金絲鏡框透露著絲絲禁慾感。
面對自己的恩人,餘半夏趕忙坐起身,“我聽四月講了,謝謝你,蘇醫生。”
蘇醫生?
蘇言川一愣,壓下從內心泛起的苦澀,“舉手之勞罷了,不過這麼多年沒見,看來餘同學已經不記得我了。”
餘半夏尷尬的笑了笑,“怎麼會呢,只是一時間沒記得起來罷了。”
蘇言川並不想讓餘半夏為難,笑著上前檢查餘半夏的身體情況,“開玩笑啦,別放在心上。”
餘半夏輕扯了下唇沒說話,乖乖的讓蘇言川檢查。
收回聽診器,蘇言川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陸斯月,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嘴,“如願嫁給陸斯年了啊?恭喜。”
正在整理衣服的餘半夏頓了一瞬,低頭繼續整理衣服,苦笑著,“這個恭喜來的有些遲啊。”
蘇言川察覺到了餘半夏情緒的低落,從大褂口袋中掏出筆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放在餘半夏手邊,“如果不嫌棄的話,打給我吧。”
餘半夏一愣,笑著對蘇言川道了聲謝,禮貌而又疏離。
蘇言川沒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半夏….你現在想怎麼辦啊?”
陸斯月走上前趴在餘半夏的手便,將手放在餘半夏的小腹上,臉上滿是擔憂。
要是讓她哥知道的話,半夏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餘半夏撫摸著陸斯月的頭髮,她知道陸斯月在擔心什麼,這也是為什麼她要瞞下這件事情。
沉默良久,餘半夏挑起陸斯月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四月,我想出國,你幫我吧。”
“出國?”
陸斯月看著餘半夏微微隆起的小腹蹙起了眉。
不是她不想幫她,主要是她不放心餘半夏自己一個人出國待著,尤其是現在還懷著孕的情況下。
眼見陸斯月猶豫,餘半夏一把抓住她的手,“四月,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孩子,要是讓你哥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把這個孩子從我身邊搶走的,我求求你了!除了這個孩子,我什麼都沒有了!”
“好好好,你別激動,你還有我啊,我一定會幫你的,沒人能從你身邊搶走你的孩子!”
餘半夏滿臉沒有安全感的表情讓陸斯月心疼,趕忙起身將餘半夏抱進懷裡安撫。
等陸斯月將餘半夏安頓好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看著亮如白晝的宅子,陸斯月心頭一顫。
果不其然,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筆直的背影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
“去哪兒了?”
陸斯月壓下心頭的不安,裝作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哥?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蹦迪咯,困死了,我先去睡了。”
說著,陸斯月快幾步走進了電梯。
陸斯年輕輕的應了一聲,連頭也沒回,似乎真的只是一個哥哥對晚歸妹妹的關心。
但不知道為什麼,讓陸斯月心底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果然第二天一早,陸斯月發現自己被鎖在了屋內,不用想都知道事誰幹的。
“媽的!”
陸斯月狠狠踹了一腳紋絲不動的房門,轉身就去找自己的手機。
這邊,餘半夏已經收拾好,就等著陸斯月來接自己。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陸斯月沒等來,倒是等來了蘇言川。
“蘇醫生?”
看著一言不發就開始幫自己拿行李的蘇言川,餘半夏下意識有些牴觸。
“是陸斯月讓我來接你的,她現在被她哥鎖在家裡面。”
餘半夏瞳孔一顫,順從的坐上了蘇言川的副駕駛。
見餘半夏繫好了安全帶,蘇言川二話不說啟動了車子。
沒等車子駛出小區,迎面便撞上了一輛逆行的邁巴赫。
“斤斤,你不乖,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哪?”
這是餘半夏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陸斯年有多狠沒人比餘半夏更清楚,所以當她知道自己懷孕後,才瘋了般的想要逃離陸斯年,卻沒想到還是逃不出陸斯年的手掌心。
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本就頭疼的餘半夏更加難受,緩緩的睜開眼就看見滿臉淚水的陸斯月坐在自己手邊。
“半夏,你醒了!”
“我的孩子!…..蘇醫生呢?”
“蘇,蘇醫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感受到肚子裡的生命後,她也顧不上陸斯月臉上的不對勁,只希望不要因為她連累了無辜的人。
沒等陸斯月開口便被角落中的男人打斷,“你倒是很關心那個蘇醫生啊,怎麼?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啊。”
陸斯年從角落中走出,臉上的傷口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餘半夏轉過頭不想去看他,卻被陸斯年擒住下巴,“看著我!餘半夏,你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聯合你的情,夫和我的親妹妹一起騙我!”
“哥!不是。”
“出去!”
陸斯月正準備解釋卻被陸斯年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但還是死死地握著餘半夏的手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