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踩我的夢》第4章 製作甜甜的棉花糖(3)
伴隨頭部陣陣痛意襲來,林冉逐漸恢復意識,漸漸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恨不得立刻閉上。心想“不是吧!這麼倒黴,第一次來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清楚,就被抓了,還沒找到通道。我想回家,在這個鬼地方,肯定不會有人會救我,我怎麼這麼慘呢!回不去了。”邊想邊小聲地抽泣著。
面對長期被緊緊捆綁的雙手、雙腳,林冉甚至覺得要慢慢失去知覺。林冉根本掙脫不了,昏暗的房間,依稀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見兇悍的監守員,林冉明白自己插翅難逃,在黑暗中悔恨自己,為什麼不好好聽駱嘉軒的話,防範“壞人”。說不定駱嘉軒正因為少了自己這個拖油瓶,還在暗暗開心呢!可怎麼辦呀!
最害怕人心的是未知的恐懼……
林冉不清楚自己將會面臨什麼,害怕,恐懼,未知,逃跑。
沒過一會,在門外聽到哭聲的監守員通過門上的小窗口,發現醒來的林冉,什麼也沒說,只見他的嘴角肆無忌憚揚起,面露狡猾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這一笑,使林冉毛骨悚然,緊緊閉上了眼睛。
黑暗使人平靜,房間很安靜,只有一個排風口,還在旁若無人的呼呼工作著。林冉回顧自己的16年的成長經歷,感覺自己一事無成,無所事事。講真的,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有時覺得自己是個矛盾體。明明幾乎沒有感受過溫暖,她變得內向自卑,可她在臨死前卻依然渴望著,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原諒那個四分五裂的“家”。
而駱嘉軒和江沉還在到處尋找林冉。一番尋找,苦苦無果後,駱嘉軒做出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得被抓,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她!”,駱嘉軒無可奈何的對江沉說。
“你瘋了!萬一林冉沒被抓呢!你就沒命了。就算她被抓,我們也有別的方法,不是嗎?你忘了上次為救人,你差點沒命!教訓還不夠呀!”江沉訓斥道。
“我想了想,這是最優解,沒別的辦法了。你知道的就算拼死,我也一定會救她的。”駱嘉軒說道。
江沉覺得駱嘉軒瘋了,明明小姑娘在身邊時也沒見他有多關心她,現在到拿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的小林妹妹,不應該他來救嗎?他這兄弟,有情況?但又想到駱嘉軒就是重情重義的人,自己肯定擰不過他,只能同意他的話。
“兄弟要救她可以,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咱倆可是同生死,共禍福的好兄弟呀!我才不要給你送行!”江沉勸道。
聽著一個大男人,哭啼啼的說著話。駱嘉軒無奈點點頭。
就這樣,駱嘉軒和江沉主動被抓了……
門鎖與鑰匙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鐵門被打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大門打開,光線漸明朗,地上映出兩個影子。林冉緩慢的抬起頭。看守員粗魯的取下倆人頭上的黑布袋,林冉既驚喜又震驚。驚喜的是竟是駱嘉軒和梓槿,自己不是獨自孤零零呆在小黑屋,心裡有了底氣。震驚是他倆怎麼被抓了,其他人呢!
駱嘉軒適應了一下強光,便睜開眼,看見那個女孩,大大的房間,女孩小小的身體,蜷縮著。一段時間未見,駱嘉軒甚至覺得女孩的臉更加瘦的憔悴,臉色蒼白,竟沒有一絲血色,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自己,不由心疼起她。既慶幸自己找到她,又自責自己讓這個剛到奇怪的世界的女孩受到驚嚇。
江沉也注意到林冉,不覺為找到林冉鬆了口氣,小姑娘一看就是哭過的,江沉這種情況下甚至覺得林冉有種破碎美。雖然自己不贊同駱嘉軒的計劃,但總歸是找到林冉了,可是能否逃出去還是未知。
江沉用被捆綁的手,向林冉搖了搖,嘴裡唸叨,用口型說著“沒事的。”
看守員不耐煩的,把駱嘉軒和江沉一把推進房間,便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嘴裡唸叨“老實待著,別想著逃跑!”
就這樣,三個人被關在一間屋子裡。黑暗中,三人圍坐在一起,林冉小聲地問:“你們怎麼,怎麼被抓了?”
“那你呢?告訴你多少次小心點,怎麼不放在心上啊!活該被抓呀!”明明上一秒還在心疼林冉,下一秒,說出的話便讓人瞬間有了距離感。
“對不起,我……我……”林冉解釋著委屈的情緒立刻湧上心頭。她也不想呀!可已經這樣了。
“駱嘉軒,你什麼態度呀!找不到小林妹妹時,看把你著急的,連主動被抓的計劃,都能想出來。怎麼見到了,你這態度都不能好點呀!就不會安慰安慰她嗎?”江沉對駱嘉軒說。
而林冉聽了江沉的話,卻直勾勾盯著駱嘉軒。沒想到自己本以為最不會來救自己的人,竟會有這樣的行為。林冉明白雖然駱嘉軒外表和話語都冷冷的,但心還是暖的。
“沒事,小林妹妹。我們被抓就是為了救你,駱嘉軒找到通道了,大家都走了。只要我們出去,就能回家,打起精神來。”江沉安慰著林冉。
林冉點點頭,“謝謝你們,我還以為不會有人來救我了!”
“不會的,就我和我兄弟的人品,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了,駱嘉軒,你的計劃還沒給我說呢!咱怎麼出去呀?”
駱嘉軒還在一個人生著悶氣,沒有回答。
“問你呢?”江沉又問道。
林冉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駱嘉軒可以不生氣。看著在自己右邊坐著的駱嘉軒,小心的用自己被綁著的雙手,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駱嘉軒的胳膊,像安撫小貓一樣的順毛,觸碰到駱嘉軒的手腕,感覺到一種奇特的感覺,有點害羞,有點緊張的說:“對不起,別生氣了,我下次不會了!”
駱嘉軒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女孩的手碰到的皮膚,他覺得癢癢的,汗毛都立起來。趁著房間微弱的光源,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孩,隱隱看見她手腕處的紅色捆綁痕跡,火氣一下沒了。
“你還想有下次?疼嗎?”駱嘉軒邊說,邊小心將林冉手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幫她把繩子解開。
林冉心想管他哪個問題,先回答沒下次比較好,趕緊搖搖頭。
江沉也沒閒著,聽了駱嘉軒的話,有眼色的趕緊將林冉腳腕處繩子解開,又問“兄弟,回答一下,讓我安心一下唄!”
“靜觀其變,不欲其亂。”駱嘉軒說完,只是盯著林冉手腕的紅痕看著。林冉的手也沒有收回,因為駱嘉軒的手在握著,那就這樣也挺好,雖然有一點點緊張,但還挺高興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種很心安的感覺,林冉心裡想著。
“啊!就是沒計劃唄!當初救林冉時你可是信誓旦旦的有計劃,不會你的計劃就是把咱倆送進來吧!我把你當兄弟,你……唉……”江沉抱怨著駱嘉軒。要不是情況特殊,說不定要打駱嘉軒了。
林冉此時看著眼前的兩人,並不覺得黑暗有多麼可怕。因為原來有的朋友,重情重義,可以無條件救你。林冉多麼慶幸自己遇到了他們。
似乎在黑暗中,時間變得更加漫長。林冉只覺得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大門再次被打開。強光使她睜不開眼,進來一個人,站在門口,擋住光線,林冉眯著眼睛,看見一個身材魁梧,面部猙獰的男人,手背在身後就走了進來。
啪的一聲,林冉看到了自己的筆記本被摔在地上,那人用狡黠的目光瞄了一眼三人,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秘密,說,通道在哪?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林冉瞬間大眼睛可憐巴巴看著駱嘉軒,小臉上寫滿了“對不起!”,愧疚的小表情讓人心疼。
駱嘉軒看了眼林冉,又看著那人,自然知道這副嘴臉下的真實目的,打心底沒打算跟他們說實話。於是騙著說:“沒找到,找到了還會被你們抓住!”
“我告訴你們,被我們抓住,算你們走運,要不是知道這本子上的秘密,留你們還有用,不然,你們早都死了。”那人凶神惡煞的恐嚇著。
“你想怎樣?”江沉問道。
“當然是讓你們代替我們在這了,好心告訴你們,要是敢出錯,不用我出手,有人收拾你們。”說完那人和監守員哈哈大笑起來。
林冉全程沒說一句話,她想都怪自己寫筆記,將通道的秘密暴露出去。
隨即,看守員便將三人拉出,帶到了一個像加工廠的地方:但這裡讓人莫名的不安,周圍的高樓緊緊束縛著一番天地,成排的鐵門讓人心生害怕,牢固的高牆,還有監控……簡直活脫脫像監獄……
令林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大家都要換上統一服裝,綿羊工服,別說還有點可愛。白色的上衣褲子,上面還有些像羊毛的裝飾,最誇張的是頭上要戴綿羊帽子,簡直就是可愛的小綿羊。
三人被送進工廠,看守員便跑了,自然是自己去找通道。沒辦法,聽了那人的話,林冉三人必須儘快適應,再找機會逃跑。畢竟對被“收拾”,三人還是有所恐懼。
接下來的環節更讓林冉目瞪口呆,集體宣誓,她們都不知道詞,混在裡面對口型,不過好奇怪,什麼:我們一心一意,我們兢兢業業……雖然理解上學時要課前宣誓,激發動力,但這個行為真的已經蔓延到全社會了嗎?
“啊!製作棉花糖。”來帶車間,林冉驚奇發現。像流水線的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位,對應衣服上的編號。只是每一個傳送帶製成的棉花糖有不同模樣。剛剛進門前還被金屬掃描儀檢測了,真嚴謹……
這工作說簡單也著實簡單,不過就是在前人的基礎上,再加上裝飾,林冉不理解這麼容易的工作,那些人為什麼要逃跑……後來發生的事,改變了她的看法。
之後打聽中,林冉得知了一個可怕的消息:好多員工都在下午彙報工作後,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據說是頂替被抓。林冉心想“那他們三個不就是活脫脫的典型嗎?”
因為衣服編號的緣故,林冉三人在一條流水線上。還別說看慣了板正的駱嘉軒,想起初見他還穿著黑色的衝鋒衣,意氣風發的樣子,突然看見穿綿羊工服的他,林冉竟覺得駱嘉軒倒十分反差萌。
辛苦一上午,在流水線上工作,安冉覺得自己哪都是痛的。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精神集中,腿疼,腰疼,手疼,眼痛,連頭都是疼的。她從沒像現在這麼不想看見棉花糖,怪不得那三個人要逃跑。
這樣的生活很不好,僅僅一上午,林冉就發自肺腑的認識到:自己要好好學習!這樣的生活讓人沒有盼頭,高強度的工作,大腦放空,長期以往不得懷疑人生,下了班,所有人都趕緊休息,沒有人想過自己的未來,就這樣,苟且的維持著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
在駱嘉軒的提議下,為了避免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要趕在彙報工作前,在有限的地方,找到通道,逃出去。
中午,大家一同來到的餐廳用餐。駱嘉軒沒吃午飯,便開始了四處瞭解,尋找通道,制定逃跑計劃。林冉和梓槿也並未在餐廳及周圍發現異常。
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到了下午。午休時間很短,林冉給駱嘉軒從餐廳偷偷帶了一個雞蛋,讓駱嘉軒墊墊肚子,畢竟餐廳那慘絕人寰的規矩:食堂飯菜不可帶出。下午,遺憾的是駱嘉軒沒有在工廠找到通道。
流水線上林冉看見駱嘉軒垂頭喪氣,臉色凝重的樣子,便猜到結果。
可是,不能再拖了。拖到彙報工作時,如果被發現是替代別人,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不會有好結果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駱嘉軒說的冒險方案“逃跑”了。
於是,在換班時,三人偷偷躲了起來。對,就是藏到了,最熟悉,最危險的地方—衛生間。江沉問林冉:“為什麼,要躲在衛生間,還是女衛生間,我的名譽呀!”
林冉看著在這個擁擠的小隔間裡,擁擠的三人,彷彿能聽到彼此緊張的心跳。為了騰出空間,林冉個子最矮,主動站在馬桶上,出於安全考慮,駱嘉軒還是讓林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即使站著麼高,林冉發現這兩個男生還挺高的,畢竟自己站在馬桶蓋子,才比他們高一點。林冉心裡仍在想現在的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鈣片嗎?自己怎麼回事?每天都喝牛奶也沒長高,真的好矮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將就將就吧!”林冉再次擺出自己的招牌笑容眼睛彎彎,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沒想到,不過是沒在按時時間回到工位上,外面竟拉響了警報,像是有犯人逃出去似的。這陣仗,瞬間,不由讓人緊張起來,林冉搭在駱嘉軒肩膀上的小手不由緊張起來,感覺都出汗了,身體都僵住了。
駱嘉軒似乎察覺林冉不對勁,轉身看著她,拍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冷靜點!”
“工服脫掉!”駱嘉軒冷靜的說。午休時,駱嘉軒發現只有員工穿統一服裝,管理員倒沒有。
“不行吧!林冉再怎麼說也是個女生。當她面換,咦……”江沉這時也不忘開玩笑。
“不用管我,我不看的,你裡面不是有衣服。”說完林冉便用手擋住了眼睛。
“少囉嗦,快點,一會兒要出去了。”駱嘉軒催促道。
林冉捂著眼睛,兩個男生終於換好了,林冉這才磨磨唧唧的脫著工服,誰成想駱嘉軒突然轉過身,還沒等林冉問“幹嘛?”時,他便先一步將雙手抬起,幫林冉去解帽子,他的手很涼碰到林冉的臉,林冉不禁一顫,他還不忘幫她把長髮梳理了一下,看起來沒有那麼亂,他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完成動作後,便又扭過身子。
說實話,平時都是仰視著駱嘉軒,剛剛這樣的視角,還是第一次,他的手在自己腦袋上,四目相對,林冉只覺得自己的臉好熱,渾身溫度很高。
外面像是陷入混亂,大家都在疑惑,是哪個不惜命的又逃跑了,結局都不用想,肯定會被抓回去的。
趁著加工廠疏散員工的混亂,林冉三人跑出來。根據駱嘉軒的經驗人多時,通道的出現幾率就會升高。
一番尋找,三人又來到了餐廳,餐廳內空無一人,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為了躲避追查,三人逃到後廚。監控很快就發現了他們……
聽著門外的腳步,越來越近。林冉的臉上竟有汗水落下,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累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安冉發現一個特殊的現象:廚房的吸油煙機的管道出奇的大,不知是為什麼,畢竟後廚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自己也不清楚,但大到人可以進去,安冉便想進去躲躲。
江沉也在四處尋找藏身之地,打算去往櫃子裡面躲一下。
林冉想都沒想拍了拍駱嘉軒,指了指吸油煙機的管子,倆人心領神會,帶著江沉爬了進去。
本想只是躲一下,沒想到,剛進去,便在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