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武帝》第2章 蕭家家主
城南這條街末端就是蕭家府邸,此刻只見蕭天凌一行人已經來到府邸門口。
蕭府門口早有人等候,一名年邁老伯看見眾人,趕緊上前笑呵呵的說道:“少主,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蕭天凌見是府中老管家,也熱情的走上前回道:“蕭伯,讓您記掛了。”
蕭伯拉著他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說道:“家主已經等候你多時了,還是老樣子,先跟我去祠堂,再去書房見他。”
蕭天凌兩人跟隨老管家進了府邸,一眾護衛則是牽著馬,從側門進了院落。
蕭家府邸佔地很寬,之所以修建在整條街的末端,就是為了方便擴建,蕭府人口加上護衛,丫鬟等也足有五六十人。前後五個大院落,前院兩棟住護衛和下人,中間是會客廳,後院兩棟為內宅,在最後方有一處小宅院,這就是蕭府的祠堂,祠堂再往後就是一陡峭山崖。
老管家走在前面,一路絮叨著這幾年家中的變化,到了祠堂門口,輕輕推開房門,三人邁步進入,佈置簡單,大殿中央僅僅放置了一條長桌,上面擺了兩籠香爐,後面是十幾張無字牌位,蕭天凌走上前,拿起長桌上的香燭點燃,雙手舉香與額相平,躬身行禮,沈詡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敬香完畢後,蕭天凌注視著這些牌位,說道:“蕭伯,我爹他們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直到今日,牌位上仍不敢刻他們的名字。”
蕭伯收拾著香爐答道:“這件事家主會告知你的,你只要明白一點,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
蕭天凌眼神堅定的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遲早會弄清楚的。”
沈詡提醒道:“時候不早了,先去見義父。”
蕭天凌回道:“走吧。”
兩人出了祠堂,來到蕭家家主居住的正院。
書房門口,沈詡輕聲說道:“你去見義父吧,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備點晚飯。”
蕭天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老地方等我。”
沈詡離去,蕭天凌深呼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進。”裡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蕭天凌推開門,走了進去,抬頭望去,書案後面坐著一位手拿書冊的中年人,他鬢角的頭髮略微泛白,眉毛濃黑而整齊,面相平和。
他就是蕭家家主蕭北戰,雙腿殘疾,二十年前,卻孤身一人來到奉川,修建碼頭,做起生意,更是將蕭家打造成奉川四大家族之一。十六年前,對外宣稱,由於膝下無子,接回侄子蕭天凌,繼承家業。
蕭天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抬頭說道:“四叔,天凌回來了。”
蕭北戰放下手中書冊,緩緩說道:“回來就好,兔崽子,出去三年,性子也該磨平了一些。”
蕭天凌直身應道:“凌兒知錯,三年前我犯下大錯,連累得家族生意拱手讓與他人。”
“起來吧,都過去了,三年前,你的性子太傲,熬三年,也不是件壞事。”蕭北戰擺了擺手。
“既然回來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蕭天凌起身道:“還有一個月就是碼頭大會,三年期限已到,幾大家族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將碼頭還回來。四叔,三年前是我犯的錯,這些東西就該我去拿回來。”
蕭北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說道:“可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我倒要看看你三年軍役,學了多少本領。”
蕭天凌正色道:“一定不讓四叔失望。四叔,我還有一件事…”
蕭北戰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什麼時候能夠證明自己了,我再把這一切告訴你。去吧,有什麼事你找沈詡,這兩年我已經把府裡大小事情都交給他了。”
蕭天凌無奈道:“是,凌兒告退。”
蕭天凌走後,房間恢復平靜,蕭北戰重新拿起書冊,片刻後,輕聲說道:“這三年辛苦你了。”
晦暗角落裡,走出來一道人影,單膝跪地說道“主公,屬下不敢言苦。少主這三年雖然在軍中成長得很快,但也經歷了很多艱辛。”
蕭北戰嗯了一聲繼續道:“也好,早點經歷這些,以後才能承擔起他該承擔的責任。”
……
蕭天凌離開書房後,來到了他居住院落的後花園,在一個亭子裡找到了沈詡。在蕭府中,他和沈詡住在一個院落。
亭子裡擺了一桌菜,都是些個家常小炒,蕭天凌趕了一天路,早就餓了,來到桌子旁邊,拿起筷子就開吃。
沈詡看到蕭天凌的模樣微微一愣,隨後起身給蕭天凌斟了一杯酒,而後給自己倒滿,舉起酒杯說道:“凌少,慢點吃,來,祝賀你平安歸來。”
蕭天凌一飲而盡,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說道:“小詡啊,我走這三年,四叔還好有你照顧啊。”
沈詡回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酒過三巡,蕭天凌挽著沈詡的肩膀問道,滿嘴酒氣的問道:“小詡,將來想幹什麼,總不能一輩子就窩在蕭家吧。”
沈詡咕嚕一杯酒下肚,臉色紅潤地說道:“我是個孤兒,當年沒有義父撿我回來,我可能就死在外面了,所以,我的家就在蕭府,你和義父在哪,我就在哪。”
蕭天凌拿過酒壺給他斟滿後繼續說道:“我不是說蕭府不是你的家,我的意思是什麼時候你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以你的聰明才智,不能在奉川浪費了。”
“再說吧,這三年,你在軍中,肯定受了不少的苦,回來雖然一個字也沒跟我提及,但我看得出來,你過得沒那麼容易。”沈詡端起酒杯回道。
蕭天凌神色落寞的笑了笑:“也還好,這次我回來,明顯感覺四叔比以前滄桑了一些,家族失去了那麼重要的生意,他一個人要操心幾十口人的生活,比起我,他更難。”
沈詡突然坐直身子,說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還在,就不會再讓三年前的事再發生。”說完這句話,沈詡咚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蕭天凌愣了愣,嘀咕道:“怎麼還是這點酒量。”然後飲完杯中酒,站起身來,將沈詡背起,搖搖晃晃,一路背到他的房間,扔在床上。然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