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好了,狀元郎又逃婚了!》第5章 梅開二度
“洛愛卿,你別——”楚皇見勢不對,本想勸阻,卻硬是被洛相兇悍的表現嚇得收回聲。
洛子逸被他老子拍暈,這會里衣大喇喇敞在外面,問題是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楚宴宴心中稍感抱歉,原本心裡盤算著要是洛煙柔回去告狀,她利用洛子逸一報還一報,兩方都有臺階下。
但萬萬沒想過洛相會這麼直接粗暴,連她都不禁啞然,正在心裡想著接下來怎麼辦,洛相已是滿臉恨鐵不成鋼,望著楚宴宴的眼裡滿是憐惜。
“宴宴,今日之事是老臣這個不孝子不對,老臣教子無方,愧對聖上和公主。”說著便要跪下請罪,一見事情鬧大,楚宴宴忙上前和楚皇將人扶住,如此,楚皇怪責的話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洛相滿臉哀慟,長安皆知洛家長子不中用,說得好聽點那就無心學術,說的難聽就是個廢物,但洛子逸這人煩是煩了點,卻也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
楚宴宴心中有愧,心虛地不敢對上他的眼,只能盡力想辦法挽回,“其實……也不能完全怪洛子逸,我也有錯。”
此話一齣,楚皇和洛相的視線皆投來,楚宴宴沒承受住,猛地咳嗽起來,一個謊言出口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她終於深感其苦,無法,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後來的歸子慕身上,希望他能有點用處,千萬別把事情捅出來。
接收到她的求助,歸子慕無可奈何,在心中長嘆聲,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替他圓謊,事關君臣關係,他既不能順著楚宴宴荒謬的話來說,也不能直接把事實真相說出來。
沉吟半晌,他站上前拱手行禮:“聖上,洛相,不知能否聽草民來講述整個經過。”
“歸狀元。”兩人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楚皇挑了挑眉,目光在反應劇烈的楚宴宴和神情自若的歸子慕身上來回徘徊,好一會兒才點頭應允。
楚皇還能不清楚自家姑娘的性子,早已猜出這多半是他姑娘整出來的麻煩事,早知這狀元郎有才,既然他家姑娘有意,他倒是很想看看他會如何解決這一窘境。
得到應允,歸子慕將一直保護在手中的桃花簪捧至兩人眼前,兩人疑惑。
“一切還得從這花簪講起,日晨草民高中狀元,公主誤將此簪當成花賞給草民道賀,此簪珍貴,草民自不敢輕易收下,於是醒來後尋到公主想將花簪還與她,不曾想正巧讓洛公子撞見,以為草民欺負公主。
我倆人之間誤會不小心動起手來,公主好心勸架,許是此間弄壞了公子腰帶,才造成了種種誤解。”
半真半假的話,說清楚也清楚,說含糊也含糊,重要的略過,將事情絕大部分過錯歸在自己身上,用誤會解釋,倒也不算勉強,真是絕。
楚宴宴站在後頭,趁人不注意偷偷朝他豎起大拇指,讚歎之意溢於言表,凌亂的姿態擋不住少女的熱烈,她好似一團熊熊熊燃燒的火焰,叫人心生無奈,歸子慕淺笑點頭示意。
見兩人似乎還有遲疑,楚宴宴忙跟著幫腔:“對啊,父皇洛伯伯,就是子慕說的那樣,方才我太著急,一時凌亂誤解了洛子逸的意思,洛伯伯你可千萬別怪他,是宴宴不好,宴宴太笨才會鬧成這樣。”
“誤會解開就好,宴宴無需自責,都是我家那不孝子的錯。”洛相慈愛地揉了揉楚宴宴低落的腦袋,耐心開解安慰,不得不說,洛家的子女她雖討厭,但洛相對她卻不可避免太好,好到時常讓她誤以為洛相才是她爹。
幾人又寒暄了番,洛相便先行帶著昏過去的洛子逸離開,臨走前,他深深看了眼歸子慕。
“你啊。”楚皇敲了敲楚宴宴的腦袋,在她求饒的目光,本要說的話最終還是咽回肚子裡,簡單教訓句:“回宮待著,不許再生事。”
“是是是,小的遵命。”楚宴宴俏皮點頭,一蹦一跳跳出門,卻在想到自己剛‘勸架’,應該裝作自責一點,於是忙端正姿態,憂傷抬起頭低低說了句遵命,而後便在小扶兒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門。
一到沒人的地方,楚宴宴便壓不住雀躍的心撲到歸子慕身上,讚歎:“子慕你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糊弄過去,不愧是讀書人,我好佩服你。”
少女柔軟的腦袋磨蹭著他堅硬的臂膀,歸子慕身軀一僵,跟見了鬼似的連忙扒拉開楚宴宴,“公主自重。”
“哼,迂腐。”短短時間倒也習慣他這副不敢靠近女子的緊張姿態,楚宴宴既然要娶他當駙馬,自然得大度些,原諒他啦。
相府
馬車慢慢停靠在相府門前,在外等候許久的洛煙柔看見,知曉是洛相回來,忙提起裙襬踩著小碎步下了臺階,滿是期盼見洛相從馬車出來,伸出手便要扶他下車,卻被洛相不著痕跡避開。
洛煙柔的手停滯在空中,臉上的笑容同一時刻僵住,她極力壓下心裡的失落,乖巧朝洛相請安:“父親。”
“嗯。”洛相淡淡點了點頭,並未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太久,而是看向馬車裡頭。
洛煙柔以為是有什麼貴客,卻見自家大哥衣衫不整被人從裡面抬出來,倒吸口氣轉過頭去問洛相:“大哥這是怎麼了?!”上前檢查見人身上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洛相冷哼聲:“還不是他一直纏著宴宴,鬧騰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父親冷厲的話叫洛煙柔心中生寒,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維護自家大哥,“父親,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那楚宴宴陷害大哥,她心思深沉,就是仗著大哥喜歡她,想盡辦法抹黑大哥名聲。”
啪——“住口!”洛相擰著眉,重重扇洛煙柔了一巴掌,呵斥道:“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父親,你為了楚宴宴打我……”洛煙柔捂著面頰,那裡前不久才被楚宴宴扇了一巴掌,她不清楚為什麼父親會這麼偏心,明明他們才是父親的兒女。
“我……”洛相一時啞然,當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瞧著女兒淚眼朦朧,面上說不出的委屈,慢慢清醒,知道是自己說重了,卻礙於面子,只得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