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路蕪清林司潯小說女配隨心上線是一本非常好看的現代言情文,它的作者是愛吃青菜和年糕。簡介:九月的時間不長不短,還沒有褪去炎熱的外衣,路蕪清把臉懟在電風扇面前,穿著一套小熊的短袖睡衣,掐著手指算著被那個波浪線買家氣得不用吃就飽了的日子。從那天起,“一碗都難吃”的買家都會在固定的時間購買麻辣燙…
《女配隨心上線》第4章 演戲挑戰
九月的時間不長不短,還沒有褪去炎熱的外衣,路蕪清把臉懟在電風扇面前,穿著一套小熊的短袖睡衣,掐著手指算著被那個波浪線買家氣得不用吃就飽了的日子。
從那天起,“一碗都難吃”的買家都會在固定的時間購買麻辣燙,從一碗到包攬九十九碗,基本每一份都花式點不一樣的,地址還每天都在變,但不變的就是站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
問題從“麻辣燙為什麼不燙”、“骨頭湯裡為啥有碎骨頭”、“這菜心是不是吃剩下來的”、“有點麻”、“有點辣”……路蕪清本來富有靈氣的眼睛在這些問題的摧殘下日益渾濁。
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兩眼一閉,躺著。結果這人直接一個個差評點過去,但仔細一看,每個都貼心地加上了一張漂亮返圖,一溜的文字寫著“好吃下次還要來”,就最後的一條多了幾個字。
“好吃下次還要來(一條十塊記得刪)”
省略六個點,路蕪清已經自動把這人歸為有錢沒處使的大腹便便的大叔,雖然大叔說話有點氣人,但能包圓,也還是對稱霸事業做出了貢獻的。
還沒來得及再次躺下,大門就被來人用力甩到一邊,姜媛一臉興奮地拉起路蕪清,“該上班了,寶貝。”
被帶到片場的路蕪清坐在專屬的位置上安靜地翻著劇本,周邊的工作人員小聲議論著,“影后,真是敬業”,向她投以敬佩的目光。
路蕪清感覺快被這種觀賞動物園裡的大猩猩般目光給淹沒了,但她只是因為從來沒演過戲啊,雖然在家躺著的時候也被姜媛抓起來看了看劇本,但具體是啥,真的是一點也不清楚。現在路蕪清的小心臟正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中。
下一場戲是路蕪清飾演的富家千金和歸國少爺重逢的戲碼,正常來說,不應該就是情人見面,一眼訴盡千言萬語,熱淚感深情,最後相擁,非常完美。但這段硬是被副導演給打回去了三次,非說什麼沒有看點,落入俗套,俗不可耐,要看到衝擊,劇烈的碰撞。
聽完副導演對編劇的評價,路蕪清表示,應該先在副導演的腦袋上碰撞一下。
最後,被硬生生加了一個角色進來才罷休,本就不長的片段,拓展成狂撒狗血的現場——千金與少爺重逢,卻看見少爺旁邊多了一位懷著身孕、穿戴不凡的少女,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被自己趕出去的丫鬟,原來從頭到尾,在少爺心尖上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千金,她只是少爺和丫鬟傳情的工具人。
喵的,這是人寫的劇本嗎?在編劇用發顫的聲音介紹完新的劇情的時候,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死寂。
“覺得怎麼樣,路老師。”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把劇本拍在桌上的副導演嘴裡發出,一臉挑釁的笑,翹著二郎腿,還不停地在抖動著。
所有人的目光霎那間都聚焦到路蕪清的臉上,卻不敢多言語一句。
“不怎麼樣呢,這玩意真的有人願意看嗎?”路蕪清也同樣露出看似燦爛的笑容,一邊把劇本摔在桌前。
“您還是太年輕了,路老師。當下年輕人最愛看的就是這樣的感情糾紛,太簡單是沒有人願意看的。”副導演擺了擺手,一副惋惜的模樣搖了搖頭。
“呵,”路蕪清冷笑了一聲,盯著副導演說著“那您就試試吧,但怎麼演是我自己的事,您不允許插手。”
副導演把整個身體往後一靠,肥胖的身軀把瘦弱的木椅子壓得嚴嚴實實,彷彿騰空坐著一般,發出一陣笑聲,“真的很有意思啊,路老師。那就這樣辦。”
雖然話已經擺在那裡了,但路蕪清越讀越覺得少爺是個反派,咋比自己穿進來的女配還反派。
在家的那段時間,路蕪清早就從系統那裡溫習了三遍《小白花穿越指南》,雖然書不咋地,但還是勉強能看吧,瞭解瞭解後續劇情也是好的,但可惜的是從沒有因為綁架被關進監獄開始,故事就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那個躺平的小系統最近又去參加什麼免費旅遊拿雞蛋的老年團活動,凌晨寫了封信,就跑路了,只留下路蕪清自己來繼續這奇怪的劇情。
她站在搭建好的車站實景中,濃密的黑髮被盤起,戴著已經舊式的珍珠髮飾,一頂精緻的雷斯帽子隨意地垂下絲網,若隱若現的眉眼增添了不少迷人的風情,著一身淺色荷花紋飾的旗袍,白色的高跟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路蕪清回頭望了姜媛一眼,鮮紅的唇勾起一個幅度,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俏皮地眨了眨左眼。
在場的人看著影后那個笑,紛紛捂著嘴巴,才儘量不發出尖叫聲。姜媛扶住額頭,卻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冷冰冰的路蕪清了。
路蕪清舉起小拳頭,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第二十七場,第一次action。”
路蕪清在車站附近的小路上緩慢地走動著,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被風吹散,她裹緊了自己的披風,就像一個空洞的靈魂漂浮在路上。直到207號電車抵達,從車上湧下大量的人群,可路蕪清還是一眼就看見那個讓自己等待了五年的人,他好像瘦了,個子變高了,但也掛上了愁容。
她臉上不自覺地就綻出了笑容,下一秒就想要衝到他的面前,步履匆匆,可沒走到幾米,她看到他又扶著一位穿著華麗服裝,挺著大肚子的小姐下車。
她愣在原地,緊緊地閉上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眼裡的淚卻不斷在眼眶中打著轉,咬著唇,看著他們朝自己走來。
少爺露出溫柔的笑,扶著懷著身孕的女子的手,抬頭猛地看見眼前出現的青梅竹馬,慌張的神情在幾秒後便被勉強的笑給替代。
“小姐,好久不見。”還沒等少爺先開口,旁邊的女子便先說了話。
這人,好像是自己還沒有居家休整時,陪著演了幾場戲的不知名女演員,叫什麼,李什麼意來著。路蕪清開了小差,停頓了幾秒,“是呀,我的小翠。”
“小姐,我已經不是丫鬟,就別叫小翠了,我現在是林府的大太太。”說著,用手摸了摸頭上嵌滿的珠寶。
“我沒和你說話,和我說話,你還不夠資格。”路蕪清忽地抬起頭,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眼神只留給眼前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男人。
姜媛仔細看過劇本,這臺詞本來是“知道了,祝你幸福”才對,朝總機位那裡瞥了一眼,總導演攔住了幾次想衝上去喊咔的副導演。
“讓她演。”年輕的總導演一臉驚喜地盯著屏幕面前無比自若的路蕪清身上,彷彿看到了珍貴的寶藏一般,一臉欣賞的笑容。
李凝意用手肘捅了捅邊盯著路蕪清的臉,邊露著傻笑的男主角。男主角好久才回過神來,“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託某人的福,過得很好。”路蕪清刻意揚起腦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從來沒有遇見你,我應該會過得很好。”路蕪清笑著笑著,一滴淚不自覺地從左眼溢出。現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會錯過這滴絕美的落淚。姜媛一臉吃驚地看著自家影后,心裡一陣絞痛,她感覺路蕪清絕對不再是以前那個全是技巧的戲痴,而是真正的共情者。
路蕪清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男主角一眼,卻是明媚地落著淚,驕傲的她卻低不下頭顱,輕輕擦著淚,眼神就像一隻倔強而悲傷的小鹿。
“你聽我說,都是我當初沒有告訴你……”男主角著急地解釋著,邊說邊甩開李凝意的手。
“告訴我什麼!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了,告訴我你已經有孩子了,告訴我從頭到尾,我都不過是一塊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工具是嗎?”路蕪清的喉嚨一緊,所有悲傷都被一字一句講了出來,她紅著眼眶,一隻手摸索著頭上戴著的木簪子,用盡力氣地把它拔了出來,舉在男主角的眼前。
“這是我二十歲生日,你送我的木簪子,你說等你五年,我信了,”路蕪清哽咽著,這根木簪彷彿承載了她所有的重量,“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男主角悲傷地望著她,不顧李凝意狠狠地踩著他的腳,他還是不自覺地將手伸了過去,想要接住它,但下一秒就被路蕪清狠狠地折成了兩半,扔在了地上。
“你已經沒有機會再接住她了。”
她大步走到男主角的面前,在距離他的臉只有十釐米的位置停下,直視他的眼睛,足夠看清自己滿是淚痕的臉,惡狠狠地從嘴角擠出幾個字,“我,要,你,滾。”
要不是導演喊了咔,下一秒路蕪清就會掏起拳頭掄上去。周邊還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為這段殿堂級的情感戲表演而久久難以釋懷,彷彿自己就是那個被拋棄了五年而不自知的人,那種痛苦與難過被傳遞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年輕的導演火速迎著路蕪清走上去,為她遞上一條溼潤的毛巾,路蕪清呆呆地看著眼前穿著灰色的衛衣和漸染的長褲,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的青年扭捏著,遲遲沒等到對方開口,只好自己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李默廷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路蕪清,但這麼主動地交流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他還記得第一次是在某場頒獎典禮上,自己作為當年最佳新人導演上臺領獎,而頒獎嘉賓正好是新晉影后路蕪清,但李默廷對於那時只記得那一眼的驚豔,不是五官有多麼精緻,而是一種全身散發的迷人氣質,就像是曼陀羅花一般妖冶而吸引無數人流連忘返。
直到那次之後,李默廷都在想要是有一天可以合作一部戲就好了,在他的第十部作品終於實現了這個心願。他簽訂了一個無償為林氏集團工作一年的條約換來了自選女主角的資格,他知道投資人從頭到尾都想硬塞自家親戚進來充當女主,但至少這部劇,他希望路蕪清是他唯一的女主。
他耷拉著腦袋,就像是一隻剛剛跑出去淋了雨的小狗,路蕪清不自覺地摸了摸李默廷的腦袋,拿起了毛巾,笑著說,“謝謝啦。”
路蕪清一路奔向休息室,沒有看見年輕的導演將手附上剛剛被摸了的地方,許久才回過頭向她離開的方向望去,低著頭露出一個青澀的笑容,耳朵卻紅了。
“路,蕪,清。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