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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初秋小說在線全文免費閱讀(天元散修傳無彈窗無刪減)

主角叫於初秋的小說天元散修傳是網絡作者叄個金寫的一本玄幻小說。簡介:二十年多前,人們慌亂中逃命時,幾輛馬車在鄉道上你推我搡,場面一時混亂不堪。劉寡婦就是在此時,被馬車上伸出來的一隻大腳踢下了下來的。那隻大腳的主人心生憐憫,把半隻燒雞扔了出來,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她頭上。燒…

於初秋小說在線全文免費閱讀(天元散修傳無彈窗無刪減)

《天元散修傳》第5章 深夜作法

二十年多前,人們慌亂中逃命時,幾輛馬車在鄉道上你推我搡,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劉寡婦就是在此時,被馬車上伸出來的一隻大腳踢下了下來的。

那隻大腳的主人心生憐憫,把半隻燒雞扔了出來,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她頭上。燒雞的湯汁淋漓,夾雜著飛揚的塵土,和她受傷處的鮮血混合著淌在地上。

自此,劉寡婦的左臉留下了黑藍色疤痕,便是當時狼狽不堪的鐵證。

劉寡婦被踹的丟了魂魄,她趴在地上也不起身,眼巴巴地望著馬車隨著人流,向南方疾馳而去,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飢腸轆轆的劉寡婦被人從自家地窖抬出來的時候,人們驚訝她的運氣如此之好,竟能從妖獸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下來。

許是被苦難當頭一棒打醒了,許是被燒雞砸中如醍醐灌頂似的開了竅,從未殺過牲口的劉寡婦自從沒了丈夫,日復一日的割喉、燙毛、開膛、煮湯。

小公雞被劉寡婦洗淨了身子,滾水燙掉鮮豔的羽毛,被剝開的胸膛塞滿了香料。哪幾味香料呢?這秘密在劉寡婦肚子裡。

食客們談笑時打發時光,曾將這雞肉拆分開來,閉著眼細細咀嚼,猜著必有蜂蜜、豆蔻、丁香、肉桂、良姜、陳皮、白芷這幾味香料。

劉寡婦做的燒雞是落霞鎮食客的心頭好,每個食客都有自己的心頭好。

西北雖貧瘠荒涼,每個鎮子卻都有叫得響的吃食。東林鎮的蔥油卷肉餅,西華鎮的九味滷肉,參須鎮的羊寶三吃,流淌在大街小巷熱騰騰的辣子蒜羊血。有勤快的婆娘,就有惹人腸動的吃食,便在盛世裡站得穩腳。

落霞鎮有兩個公認的勤快人。一個是滷肉的齊嬸兒,每天三更起來燒鍋到五更。肥瘦相間的後臀豬肉就趁著剛出鍋的熱乎勁,趕上十里的腳程到了禹州城下,不到晌午時分便把自己換成了幾大串滿是油腥的銅錢。

劉寡婦也很勤快。每日收來的小公雞天矇矇亮便高亢的鳴叫著,她進了雞窩,捉住那隻最驕傲的小公雞捆起來,井裡打來水,開始磨洗殺雞的寶刀。

霍霍的磨刀聲和無聊單調的日子沒什麼兩樣,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劉寡婦磨完寶刀,用乾乾淨淨的破布一擦,刀身上映著夏日裡紅彤彤的光,沾染著冬日烏藍色的寒氣。清冽的刀光一閃,再拼命掙扎的小公雞也會戛然而止,垂了頭喪了氣。

四五隻公雞蓋在大黑鍋裡,拿竹蓖壓的結實,再煨上半鍋的陳年老湯,灶臺裡粗壯的果木盡情地燒成了灰燼。

劉寡婦不怕煙燻,就呆呆坐在灶臺旁坐到天黑,看著炊煙消散在沉沉的夜色。

她第二天揭開蓋子,鍋裡是濃郁的老湯。她左手持雞叉夾住雞頸,右手持筷端住雞腹,整個燒雞就被端上盤子裡。

雞油滲了出來鮮香亮麗,骨頭卻是酥軟不堪,細細嗅去淡淡的果木清香。食客用手一拆,骨肉分離開來,油脂淋漓酣暢,乃十里八鄉走親訪友的佳品,酒客們談天論地的佳配。

可憐的是鎮上的小公雞們。公雞在雞窩裡是皇帝般的快活,天矇矇亮便高聲歌唱,喚醒沉睡的村莊和疲憊的愛妃。

如今再倔強的公雞也被劉寡婦伺候的又酥又軟,好似鎮上粗壯的漢子也要被小媳婦乖巧的小蠻腰纏到軟趴趴。

劉寡婦的魂兒早已經沒了,她殺的不是雞,是對她丈夫的恨嘞。鎮上的老人常常這麼說。

他們是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坐在石凳上說的。劉寡婦就是在這裡被踢下去的。

村裡人的命運在此時任由他們鐵口直斷,揉扁搓圓。幾個老人半花半白的頭顱聚在一起,一段故事開始了。

開場白常常是東頭老徐不爭氣的小子。這小子不走正道,滿嘴的甜言蜜語,捲了劉家大院劉老爺三房太太的錢跑了,至今還被官府通緝嘞,城牆上通緝文書至今還隨風亂卷。村西頭的二丫到城裡拎不清出身,鬼迷心竅做了大商人的小妾,常常被主婦掐的滿身淤青,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他們深信倘若後生有兩年光景沒回來,便會散盡故土給他的好運,被外鄉的水土不服所傷。一樁樁故事便是鐵證。

劉寡婦是昨日夜裡子時左右,才提著個籃子上了烏山找空至和尚。她每日夜裡守著灶臺,在陳年的老雞湯裡換了幾味香料,如此操勞兩個時辰,不免來的有些遲了。

空至正做著晚課,沉醉的春風吹得院子沙沙作響,他念到佛經中“微風吹動諸寶行樹,及寶羅網,出微妙音”,便覺著今夜的寺院就是極樂世界。

為何夕陽落山時的功課,空至遲到子時才做呢?落虹鎮裡沒有人去問,他們不會問一個野孩子為何不回家吃飯,一個光棍為何夜半的輾轉難眠,一個野和尚為何在酒樓裡抱著酒罈子飲酒。

大家心中明白,空至在做和尚這個營生上沒混好,他不是正經的和尚,是被逐出師門的野和尚,被主持收去了掛單的度牒,遊歷時吃不得外面寺廟的可口飯菜。對於常在醉仙樓要上二十斤米飯、十斤牛肉和一大葫蘆烈酒的空至來說,可是莫大的損失,想來實在可惜。

劉寡婦進了山門野廟,三兩步便走到了大雄寶殿的門口。說是大雄寶殿,不過比尋常人家的房子大了一些。

殿尚有燭光閃動,劉寡婦見空至正在盤膝而坐,口中唸唸有詞,知他做了晚課,便不打擾他,挎著個籃子站在他身後,無聊地看著殿中供奉的韋陀像。

這阿蘭若之地她很少來,竟不知何時韋陀像的手上何時多了個鐵禪杖,那鐵禪杖像是熟銅打造,只是磨損的厲害,像是常常被人擊打一般。

待空至做完功課起身,劉寡婦方道:“這般深夜,和尚還要做功課麼?我今日心血來潮,想為我家亡人做場法事。聽得你還有些神通,盼和尚能給念上幾句往生咒。”

空至忙起身迎了她,回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要為家中何人做法事?”

劉寡婦道:“今日晌午無事,我伏在床上小憩,竟昏頭昏腦的睡到日頭偏西,我那夫君哭著託夢於我。

他長跪在我身前,道他是個孤魂野鬼,好是孤苦伶仃。他一把鼻子一把淚,求我原諒他的罪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找個法師念上幾句慈悲道場的懺法,方能使他解冤懺罪,轉世投胎。”

空至道:“你夫君一家子逃亡後,雖說半點音訊也無,也不能斷定就不在人世了。我這法事能度冤魂野鬼,卻渡不得生人。”

劉寡婦長嘆口氣,語氣中滿是自責後悔,道:“自從他一腳將我踢出馬車,我便當他死了,可惜了我那幾個孩子,如今生死不知。

只是夢中的他扯著我的衣襟不放,我一時心軟糊塗,便應承了他這場法事,想來是佛家常說的因果未盡。”

空至默默點頭應承下來。他不再言語,整理完衣衫,盤膝坐下敲起磬來,嘴中低聲喃喃唱道:“爐香乍熱。法界蒙燻。諸佛海會悉遙聞。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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